我挖了挖耳朵,很是懷疑自己的听力到底是不是出問題了?
「需要侍寢嗎?主公。」
哦,這回听清楚了,原來我的耳朵沒有問題啊!
這是一件好事。不過,那也代表著是另外一個人的腦子有問題了。
「嗯?」
少女側臉望著我,她的眼楮十分的清澈,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腦子秀逗了的家伙。
可是憑感覺,她並不是在跟我開玩笑,而是說真的。
在我考慮出一個既不傷害對方的自尊心,又能夠委婉的拒絕她的方法之前,又是一群人跑了進來。
「失禮了。」
河城荷取幾個朝我一鞠躬,然後就七手八腳的將河城見取扛起來,急匆匆的跑掉了。
「喂,你們想干什麼?」
少女的喝罵伴隨著腳步聲迅速遠去,很快就全都听不見了。
這幫笨蛋,到底都是來干什麼的?
「呼……」
看到河城見取被帶走了,我才終于松了口氣。
還真是個做事出乎意料的家伙呢!我越來越懷疑這樣的一個人,究竟能不能夠信任了。
「吶吶。」
古名地戀忽然拉了我幾下,似乎有話要說。
「有什麼事嗎?」
剛剛被河城見取來了那麼一下,我還有些驚魂未定呢!
好在古明地覺不在場,否則又要說不純潔了。
而且還是看著我說的。
每一次踫到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大家都會不約而同的把責任推卸到我身上來的啊!
真是討厭,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作為男人就必須吃的虧?
開什麼玩笑。
女孩兒甩著小腿,很是認真的想了一下。
「什麼叫做侍寢?」
「嗯……」
這還真是一個十分深奧的問題呢!盡管它本質上很簡單的。
火焰貓燐忽然開始用爪子抓我的臉了。
「你也不知道嗎?」
女孩那雙水靈靈的大眼楮直逼過來,連靈烏路空斜瞥著我的眼神都充滿了好奇。
它這只笨鳥怎麼也對這種事情感興趣了的?
「大概是睡覺的意思吧!」
無奈,我只好這麼回答了。
反正含義也都差不多的。
「哦……」
古名地戀露出了「人家明白了」那樣的表情來,還不斷的點著小腦瓜。
「那,戀戀可以侍寢嗎?」
「不,你還小。」
呃,這話題好像變得奇怪起來了。
「那長大就可以了嗎?」
「嗯……恐怕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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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明地覺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感,仿佛有什麼令她極度不愉快的事情剛剛發生了。
「怎麼了?覺。」
見她東張西望的,薩麗艾爾就問道。
「沒什麼。」
少女搖搖頭,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或者那只不過是她的錯覺罷了。
「是麼?」
察覺到對方好像有什麼事瞞著自己,可既然她不願意說出來,自己也不可能追問到底。
「你們先在這里等一下,我去見見帕露西。」
薩麗艾爾幾個的事還需要和她說一下呢!看得出來,水橋帕露西也已經開始懷疑這些人的來歷了。
雙方說起來還是敵對關系,不早點說清楚,萬一發生了什麼沖突就不好了。
「嗯,好的。」
少女點點頭,目送著古明地覺離開了。
等她一走,一直都是挺直腰跪坐著的伊莉斯跟幽玄魔眼就像是泄氣的氣球,一下子癱軟下來了。
「累死了啊!」
兩個人仰面朝天躺在了榻榻米上,一副精疲力盡了的模樣。
為了不丟薩麗艾爾的臉,她們也確實表現得一本正經的。這對于從來都是放縱慣了的兩人來說,簡直是一種煎熬。
「你們兩個,不要撓肚子了,讓人看到會很失禮的。」
見她們二人將手放進衣服里面不停的抓著肚子,那副粗俗的做法,令到薩麗艾爾一時是又好氣又好笑。
「有什麼關系嘛?反正現在都沒有人。」
「就是。」
兩個家伙嘟囔著,不過倒是把手拿出來了。
「我說,薩麗艾爾大人,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
伊莉斯忽然眼楮直直的瞪著天花板,問道。
「怎麼,你們已經想要走了嗎?」
少女有點意外,但是卻不感到吃驚,或許她心里面同樣在考慮著這個問題的吧!
「嗯,菊理還等著我們回去呢!」
因為帶著不方便,所以菊理被她們留在深淵世界了。
把她一個人留在了那個地方,伊莉斯和幽玄魔眼都有些不怎麼放心。
「嗯……」
薩麗艾爾一下子陷入到沉思當中。
「薩麗艾爾大人,你不會是不願意回去了吧?」
女孩們看見她神色猶豫,忍不住問出了一個她們最為擔憂的問題來。
「傻瓜,那怎麼可能。」
薩麗艾爾頓時笑了,在她們的腦殼上面一人敲了一下。
「嗚……」
雖然被敲了,但是伊莉斯兩人卻是很開心,因為對方並沒有打算拋棄她們。
激動中的兩個人都沒有發覺,微笑著的少女眼中閃過的一絲落寞。
「還真的是一點都不可以大意。」
「吵死了啊!為什麼我的事情需要你們來管的?」
一陣嘈雜聲逐漸的接近,薩麗艾爾她們听出來,其中一個人的聲音好像是河城見取的。
「之前在浴室里面也是,還有剛才,竟然對東方大人說那樣的話,實在是太不知廉恥了。」
「什麼?你這是對自己姐姐該說的話嗎?」
「這時候你倒承認是我的姐姐了。」
「呃,剛才那是我說錯了,不算數。」
「你還真的是一點認錯的態度都沒有啊!」
「我都沒有錯,為什麼要認?」
听見爭吵聲那麼激烈,薩麗艾爾過去把門打開了,就看到河城見取姐妹兩人站在了門口外,眼楮死瞪著對方,雙方的火氣好像都挺大的。
而綠三人手足無措的站在旁邊,想要勸架,可是完全找不到發話的機會。
「你們這是怎麼了?」
薩麗艾爾皺眉問道,伊莉斯和幽玄魔眼也跑過來,探頭探腦的望著她們這幫人。
「你去問她吧。」
河城姐妹二人異口同聲說道。
在發現對方說的話和自己一樣之後,兩名少女頓時顯得十分的生氣。
「不要學我說話。」
「你是故意的吧?」
不愧是親生姐妹,兩個人說的話完全都是相同的,連語氣都沒有什麼區別。
這讓薩麗艾爾想到了一句話。
同性相斥。
相同的地方越多的人,就越難以接受對方啊!
「你們來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直接拋下了還在針鋒相對的姐妹二人,薩麗艾爾轉而向那三只河童跟班發問了。
「嗯,其實也不是什麼很大的事情……」
那時候她們幾個發現河城見取抱著一張被子,不知道想去干什麼,一時好奇,就跟了上去,沒想到最後她竟然跑進東方遙休息的地方去了。
還說了什麼「侍寢」這一類極其糟糕的話。
當時大家一急,就把她抬走了。
開始還沒什麼的,河城荷取甚至打算要說服對方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後來兩人突然間就吵起來了。
「哦!」
听完綠她們的解說,薩麗艾爾也感到腦袋隱隱作痛了。
見取這家伙,做事好像真的越來越過分了啊!
「我絕對不會承認的,你這種家伙竟然會是我的姐姐。」
「正合我意,我也不想有一個你這麼愚蠢的妹妹。」
「你說誰愚蠢啊?」
河城荷取頓時出離了憤怒了,作為河童一族公認的天才,她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羞辱過呢!
而且這個人還是她的親人。
「同樣的話就不要我說兩次了,笨蛋。」
「可惡……」
其他人一看情況不妙,再不做點什麼這兩個家伙可就真的要打起來了。
「都不要那麼沖動啊!」
大家一起出手,把這兩個人拉開了。
「好了,都坐下來,喝杯茶平靜一下吧。」
經過一番勸慰,河城荷取姐妹二人總算是稍微冷靜下來了。
只是各自把頭扭轉到了一邊去,都沒有正眼看著對方。
「唉……」
薩麗艾爾也只能做到這里了,調解糾紛可不是她所擅長的啊!
「是了,見取,有件事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一下。」
為了緩和一下氣氛,她隨意的找了一個話題來。
「什麼事?」
「為什麼你會想要跟隨那個人的?」
其實這也是薩麗艾爾十分想要弄清楚的。
「這個問題,我暫時還無法回答你,因為我也不是很明白。」
想要追隨東方遙的理由,當然不是河城見取先前所說的理由那麼簡單了。
「不過,我覺得跟著他的話,有一天我可能會知道,自己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听到她這麼說,河城荷取轉頭望著她,眼中透著幾分驚訝之色。
「看來,你已經下定決心了呢!」
薩麗艾爾很是遺憾,她明白已經沒辦法讓對方留下來了。
「但是,也沒必要跑進浴室里面幫他做搓背這種事吧?就算什麼也沒有發生,可是孤男寡女的共處在一個地方,傳了出去,對你的名聲總是不好的啊!」
「還有侍寢的事也是。」
大家紛紛的指責起了河城見取所做出來的,那些多讓大家感到無比困擾的事情。
「為什麼?」
少女望著義憤填膺的眾人,神色迷惘。
「給主公做這些事情,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才沒有這回事呢!」
到底是誰給她灌輸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的?
河城見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忽然掩口笑了起來。
「什麼嘛,竟然為了這點小事就大驚小怪的,大家真的是好奇怪啊!」
「奇怪的是你才對吧?」
鬧騰了半天,所有人稍微有點明白了。
河城見取雖然十分聰明,但是在最為基本的常識方面,卻是嚴重的缺乏啊!
這應該是和她的經歷有關吧。很早就月兌離了人類社會的她,其實都沒有怎麼接受過這方面的教育。
「看樣子。」
薩麗艾爾拍拍河城見取的肩膀,表現得很是語重心長。
「在你回到地面之前,還有很多東西是需要你學習一下的啊……」
走在同樣漆黑的甬道內,心情卻和來時完全不一樣了。
怎麼說呢,這一次來地底的目的,應該算是完成了的吧?
不過,卻並不怎麼值得高興。
一路上,河城兩姐妹的爭吵就沒有停止過。
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們的關系突然就變得如此惡劣了。
希望不會對將來的工作產生什麼影響才好。
「啊,看到亮光了。」
真由美忽的指著前方,驚喜的喊道。
黑暗的地道盡頭,出現了一片淡淡的光芒。
發現就快走到地表了,大家頓時加快了腳步。
眼前的光亮越來也大,最終化作了漫天的晚霞。
「嗚嗚。」
望著天邊半輪即將沉下去的落日,河城見取不禁流出了兩行熱淚來。
數百年了,經過了那麼漫長的時光,她終于可以再一次沐浴在陽光的照耀之下了啊!
「我回來了……」
她朝著夕陽,用盡全力大喊了一聲。
歸巢的鳥兒受到驚嚇,紛紛由叢林中飛起,在空中不停的盤旋尖叫著。
這一次,河城荷取也難得的沒有挖苦她。
這時候她也是淚流滿面了。
「走吧。」
我拍了拍兩個小女孩的腦袋瓜子。
「回去得及時的話,還能夠吃上晚飯呢!」
「嗯!」
兩人同時用力的點了點頭。
數道人影升起,在太陽完全沉下去的前一刻,消失在了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