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五日,天氣晴朗。
清早,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生靈,生靈柔順地接受著晨光的淋浴。阿爾托莉雅和格羅特穿戴好騎士鎧甲,拿上武器,騎上戰馬,隨著愛克托爵士父子來到倫敦城。為了今天的選王儀式,阿爾托莉雅特地穿上了她最為華麗的衣服,內里穿一件至胸口的白色筒形長裙,外面再罩一件藍色緊身窄袖口束腰長袍,袖口和領口都繡有簡潔的紋飾,用一藍色發帶把披肩長發盤于腦後,嬌小的身軀藏于騎士鎧甲中,以掩飾阿爾托莉雅的女兒身。今日的倫敦城不同于往年的熱鬧喧囂,呈現出一副神聖莊嚴的面貌。聖保羅教堂,今天選王儀式的地點。教堂里擠滿了騎士。
在一片禱告聲中,騎士們和爵士們做完了晨禱和彌撒之後,忽然望見教堂的庭院中正靠著高高的祭台上,有一塊四方形的大理石似的大石塊,在這座石台的中央,立著象鋼砧模樣的東西,約有一尺高,上面插著一柄裝飾華麗的黃金之劍,四周鐫著金字,上書︰「凡能從石台砧上拔出此劍者,乃生而即為英格蘭全境之真命國王。」
懷揣著好奇之心,各位爵士和騎士都去觀看那座石台和寶劍。他們看過了鐫文,凡是想做國王的人,都前去嘗試了一番。結果卻沒有一人能夠拔出石中劍。
「不去試一下嗎?亞瑟。」亞瑟•潘德拉貢。尤瑟王當初為阿爾托莉雅取的名字,也是用以隱藏她女兒身的名字。「我……可以嗎?那麼多優秀的騎士都沒能拔起石中劍,我真的可以嗎?」格羅特捧起阿爾托莉雅的臉,讓阿爾托莉雅的眼眸直視自己,柔聲說道︰「這可不是我所認識的不畏艱難險阻勇往直前的阿爾托莉雅。要相信自己,阿爾托莉雅。因為阿爾托莉雅是最優秀的騎士。」「嗯,我知道了,格羅特,謝謝你。」
阿爾托莉雅來到石台之前,她正在沉思。少女在想些什麼呢?回過神來,注意到後面站著一位沒見過的魔術師。「在要拔起那把劍之前,確實地想一下會比較好。」他說了︰「我不會騙你的,別那麼做。」他還說︰「只要得到那把劍就會被人們憎恨,走向淒慘的死亡。」她不可能不害怕,畢竟,魔術師確實地讓她看到了,看到拔出那把劍後,她會走向怎麼樣的一個末日。「不」。可是,這讓少女下了決心,就算看到了自己記得未來,她也用力地點了點頭。魔術師問了︰「這樣好嗎?」「有許多人在笑著。我想,那一定不會錯。」她的手搭在劍上。魔術師似乎很困擾地背過臉去,「奇跡需要代價。作為交換的,應該就是你最重要的事物吧。」留下了像是預言般的話語。—(摘自fate線第十三日)
劍就像是理所當然一般被拔了出來,周圍被光芒所包圍。許多爵士們對此感到氣憤,還說讓一個出身低賤的孩子來治理國事,簡直是全體人民的恥辱。紛紛罵個不休。此時的阿爾托莉雅無助地站在石台前,她從未遇到過這樣的狀況。一雙溫暖的大手放在了阿爾托莉雅的肩膀上,「別怕,我始終站在你的身後。」
「我蘭馬洛克,向你提出決斗,亞瑟。」蘭馬洛克爵士,是pellinore國王的兒子,一個槍術高超、力量十足的騎士。「我接受你的挑戰,蘭馬洛克騎士。」此時的阿爾托莉雅急需一場勝利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教堂外的廣場上,聞訊而來的群眾聚集在廣場周圍。阿爾托莉雅把手中的石中劍微微上揚,做出了一個騎士挑戰的禮節,蘭馬洛克回以騎士之禮。阿爾托莉雅淡然一笑︰「開始了?」「嗯,開始了。」蘭馬洛克重重地揮著手中的劍。兩人猛地一蹬,向前沖去,「鏗」阿爾托莉雅的劍狠狠地砍向蘭馬洛克,蘭馬洛克直覺得一股巨力從劍上傳來,腳下的青磚瞬間布滿裂紋。蘭馬洛克難以置信的看著阿爾托莉雅,手中的劍猛地向上一挑,劍鋒橫斬,迅速向後跳躍,拉開距離,重新調整好姿勢。「好小子,沒想到你的力量這麼大。」阿爾托莉雅的石中劍微微上揚,做繼續戰斗之勢。蘭馬洛克右腳用力一蹬,出現在阿爾托莉雅的身側,狠狠地向著阿爾托莉雅頭部砍去,阿爾托莉雅右腳向後小撤一步,鋒利的劍刃朝著阿爾托莉雅俊俏的小臉橫削而去,帶走幾縷金色的發絲。而後蘭馬洛克劍鋒下轉,向阿爾托莉雅小月復橫劍砍去,阿爾托莉雅輕輕一轉,轉到蘭馬洛克身後,揮劍向蘭馬洛克頭上砍去,蘭馬洛克回身橫舉寶劍,用力一推,把阿爾托莉雅擋了回去。
兩人再度拉開距離,同時又迅速地直直迎了上去。「砰」兩把寶劍狠狠地砍在一起,但就在那一剎那,蘭馬洛克斜飛了出來,在青磚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拖痕。瞬間一把華麗的黃金之劍正架在蘭馬洛克的脖子上。
蘭馬洛克低下高傲的頭顱,沉聲說道︰「我輸了,吾王。」
于是平民們頓時歡呼起來︰「我們歡迎亞瑟做我們的國王,我們隨他及早登基,不要再拖延啦。我們親眼看見這是上帝要他來做國王的。」此時,一道光芒照在阿爾托莉雅身上,她全身沐浴在金光之中,恍若神明。「嘩」在場的所有人都跪了下來,「亞瑟王萬歲,吾王萬歲。」而阿爾托莉雅的目光卻游離于人群之中,似乎在尋找著什麼重要的人。她環顧人群一圈,但怎麼也找不到那令她感到溫暖的星眸,阿爾托莉雅好像丟失了什麼一樣,心里感到異常的難受。阿爾托莉雅不由地低下頭,在低頭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了那雙星眸。星眸里滿是笑意和贊賞。這一刻,他們的眼里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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