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市民會館的奪目信號彈,引起了如同無頭蒼蠅般搜索的阿爾托莉雅的注意,這個信號了毫無頭緒的阿爾托莉雅一個,不知是不是機會的機會。阿爾托莉雅緊緊地抓住這恍如救命稻草的信號,立刻朝信號之地飛奔而去,不曾停歇。
大魔鬼轟鳴的引擎聲在嶄新的會館前戛然而止。視野所及,並沒有發現任何的身影,周圍只是一片的寂靜。「敵人在里面嗎?」阿爾托莉雅凝視著沉寂在黑暗中市民會館,驅車順著延伸至建築物下方的傾斜道路,進入到地下停車場。[]
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停車場里,大魔鬼強勁的前大燈劃破了黑夜,照亮了停車場的一隅。空空蕩蕩的停車場里,零星地散落著幾輛建築公司的車輛,其他的停車位覆蓋著厚厚的灰塵。阿爾托莉雅小心謹慎地探察著四周,四周整齊林立的水泥柱,是很好的藏身之所。
但是,阿爾托莉雅忘了一點,粗狂響亮的引擎轟鳴聲與強烈的光束,正是她無所遁形的致命點。對于危險的感應,已經深深地烙印在阿爾托莉雅的意識里,一個燃燒著的炮彈飛射向她。阿爾托莉雅翻身一躍,穩穩的落在地上,身上的黑色西服也已換成了戰斗的鎧甲。但那輛留在當場的大魔鬼卻被火球所包裹,在一瞬間,就被炸得連渣都不剩。
自己的maste
就是個熱衷以熱武器決勝的魔術師殺手,所以,對于這機械發射武器阿爾托莉雅並不陌生。被火光照亮的黑暗深處,包裹著濃厚黑氣的be
,端著槍械的身影清晰可見。「be!」對于這個數次欲致自己于死地的老對手,阿爾托莉雅再熟悉不過。
阿爾托利以啊毫不猶豫地一躍而起,在槍林彈雨的洗禮中左閃右避。威力驚人的流彈,激射在鋼鐵的車身上,汽車毫無保留地被點燃、炸飛。這樣威力的武器,已不是常規中的熱武器可以媲美的,對上這樣的武器,即使是se
vant也會致命。阿爾托莉雅只有依靠跑動來躲避,但這並不是什麼好的辦法。纏繞著眩目紅色魔紋的槍械,被be
運用自如。
灼熱怒號的子彈沿著阿爾托莉雅經過的路線,不斷地打擊。高速的子彈,死死地壓制著阿爾托莉雅的行動,讓她無法展開攻勢,只能無比憋屈地不停奔跑。消失了,阿爾托莉雅的身影消失在了水泥柱之後。在be
抬頭的細微的時間里,阿爾托莉雅已躍到了水泥柱的上端,憑借著兩個有力、靈巧的借力跳躍,阿爾托莉雅在be
還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一劍削斷了熱武器寶具,想當然的封鎖了be
的遠程攻勢。
一個漂亮的橫斬,削向be
的腰際,但卻被躲過。在甩手之際,be
再度拿出一挺完好無損的機槍,飛速的子彈迫使阿爾托莉雅離開這由槍林彈雨組成的高密防線,也宣告了阿爾托莉雅的奇襲以失敗結束。
管道縱橫交錯的地下室里,間桐雁夜正痛苦地蜷縮在黑漆漆的、陰森的角落里,苟延殘喘地痛呼著。鑽心剜骨的疼痛無情地佔據了他所有的思緒和感覺,給這個可憐的人兒帶來了痛不欲生的想法。「呼呼呼呼……」大口大口的喘息聲充斥著整個黑暗的角落。
急促的呼吸似乎並不能緩解、驅散疼痛所帶來的痛苦,疼痛已經讓油盡燈枯的雁夜產生了幻覺。一身紫色連衣裙的櫻站在了雁夜的面前,嬌柔的神態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了憐愛。櫻柔柔弱弱地問候道︰「為什麼那麼痛苦呢?」,「因為be
,他……必須要戰斗。」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響起,無不在說明著雁夜的虛弱與疼痛。
「為什麼?」櫻的臉龐在雁夜的眼中開始變得模糊,「那個神父是這樣說的。」「神父先生?」「是啊,已經和我約好了。說是會把聖杯交給我。只要有聖杯的話,我就能就你出來。」時至今日,雁夜仍對綺禮報以信任,報以幻想。與言峰綺禮這麼個危險的家伙做交易,無異于與虎謀皮。櫻淡淡地問道︰「你會救我嗎?」雁夜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燦爛的笑容,「我不是和你約好了嗎?大家還會像從前那樣,一起去玩。」「那麼,我又能見到媽媽了吧?」櫻的話語中充滿了無限的渴望與憧憬。但是「媽媽」這兩個字眼,卻狠狠地咬噬著雁夜的心靈。
雁夜的腦海中出現了遠阪葵的身影,但遠阪葵的眼神中處處透露出不屑、鄙視與仇恨。雁夜顯然無法承受這樣的眼神,自己一生所摯愛的女人,自己卻親手傷害了她,並在那一刻升起了殺死她的念想,這是他的靈魂所不能容忍的,他厭惡、憎恨自己。這樣的情緒遠超刻印蟲給他帶來的痛苦,刻印蟲的疼痛與這想必僅是九牛一毛。
身上清晰暴露的筋脈,猛然全部暴漲。慘痛淒厲的哀嚎緊緊地圍繞在雁夜的周圍,折磨著這從里到外殘破不堪的體無完膚的人兒。高速、迅猛、發紅的子彈,顆顆瓖嵌進厚厚的水泥石柱中,迸發出熾熱的火星子,侵蝕著牢固的水泥柱。
一連串高速旋轉的子彈追在阿爾托莉雅的身後,無數的彈殼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連續不斷的聲音幾乎可以演奏成一首曲子了。逼迫無路的阿爾托莉雅,眼瞅著停在牆角車位的輕型卡車,奮力奔去。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魚躍,阿爾托莉雅沖入到卡車的背後。
一路追蹤掃射,密集迅猛的子彈一顆不漏地打在了卡車身上,巨大的沖擊撼動著這輕型卡車,卡車猶如一葉扁舟,在洶涌的波濤中上下起伏,若隱若現,仿佛隨時都有顛覆的危險。卡車光滑整齊的平面都以被摧殘得凹凸不平,坑坑窪窪的。
一時的躲避,並不能保證自身的安全,最好的防守永遠都只會是進攻。這樣的名言警句,亞瑟王始終堅信不移。只有戰斗的亞瑟王,從來沒有防守的亞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