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碧如洗,燦爛的陽光正從密密的松針的縫隙間射下來,形成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把飄蕩著輕紗般薄霧的林蔭照得通亮。金燦燦的陽光傾瀉下來,注進萬頃碧波,使單調而平靜的湖面而變得有些色彩了。但天空仿佛是一個調皮的孩子,天空剛剛的「白里透紅」的臉色漸漸沉下來,被沉重的灰黑取代。調皮的風四處流竄著,幸災樂禍地看著人們的狼狽。樹無奈地搖著頭。墨色的濃雲擠壓著天空,掩去了剛剛的滿眼猩紅,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壓抑得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淡漠的風凌厲地地穿梭著,將人的驚呼拋在身後。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戰栗地折服于地。「 嚓」電閃著一道道白光,像揮舞著一把把利劍;雷發出隆隆的響聲,好想在空中擊鼓。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靜靜地趴在溫暖的,令人痴迷的戀人的臂彎,懷中的柔情四溢溫暖彌漫在心頭,心里滿是沉甸甸的幸福。縱然屋外烏雲密布,但屋里仍是溫情四溢。若能帶著這份溫暖結束的話,從今天起改變宗旨向那神明祈禱也沒關系了,阿爾托莉雅正這麼想著時。一枚不和諧的「小石子」打破了溫馨平靜的「湖面」。
「別隨便帶走他人之物,雜碎!」高傲的目中無人的聲音穿透了木屋,回蕩在屋子的四周。一瞬間,原本溫馨的氣氛蕩然無存。「久等了saber。如先前所約,前來迎接你了。」有如嘲笑的語調。妄自尊大又殘酷無比。他人的想法不屑一顧,這份傲慢已不可被稱為人的感情了。「吉爾伽美什,你那狂妄自大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不爽啊……」屋門緩緩地打開,格羅特擁著阿爾托莉雅出現在金甲王者的眼中。
「呦,雜碎,你也還是那麼的礙眼。那麼多年過去,你還是學不會如何崇敬天下地上最偉大的王嗎?」吉爾伽美什猩紅的眼眸挑釁地看著格羅特,「還有saber,本王特意前來相迎,卻一味默默站著不覺無禮嗎?還是說……成為本王之物前,想先稍稍嬉戲一番嗎,騎士王。」吉爾伽美什愉快地低聲笑道,毫無顧忌的赤色雙瞳,就有如在把玩喜愛的美術品一般。
格羅特一個腳步,緊緊地把阿爾托莉雅護在身後,遮斷了來自吉爾伽美什侵略的目光,吉爾伽美什的眉毛不經意地向上跳動了一下。「我只再說一次saber,成為本王之物吧。便在這世上,共同為二度之生而謳歌吧!成為本王之物的話,便名符其實地讓你得到世上的一切。以此為傲吧,本王認定,你有著如此價值。」吉爾伽美什張開了雙手,有如歡迎一般走向阿爾托莉雅。熾熱的火焰熊熊的燃起,格羅特已被覆在鎧甲之下。
分秒不停,格羅特往前躍出。僅一呼吸間已逼至吉爾伽美什身前,火龍槍以必殺的姿態刺了下去。吉爾伽美什只覺得耀眼生花,明晃晃的槍尖離鼻頭不過數寸,情急之下手臂揮出,硬生生格開槍桿,一個筋斗向後翻出,憑空抽出魔劍古拉姆罩向格羅特面門。格羅特斜身移步,槍桿起處,圓圓一團紅影,槍尖上一點寒光疾向吉爾伽美什刺來。吉爾伽美什揮劍擋開。格羅特刷刷刷連環三槍,急刺而至,吉爾伽美什一時給槍招罩住了。格羅特一抖一收,火龍舌一撲,一招「起鳳騰蛟」,猛向吉爾伽美什上刺去。
單論武技的話,格羅特對吉爾伽美什有著壓倒性的優勢,火龍槍有如烈火一般猛擊著英雄王的鎧甲。盡管如此,黃金的甲冑仍保留著原形。「玩耍到此為止了。王之寶藏!」一圈圈黃金漣漪在吉爾伽美什的身後暈開,一柄柄鋒利的兵器徐徐地升起,展露著攝人心魂的獠牙。
「為了勝利,快來到吾身旁。不死的太陽啊,賜予吾閃耀的駿馬。神速靈妙的駿馬啊,將汝主人之光輪降臨于此。」吟唱的話音剛落,密布的烏雲飄然散去,一輪艷陽高懸當空,天邊仿佛燃起大火。一匹雄健的火焰駿馬從太陽中奔襲而出,攜帶著漫天灼熱的太陽之火,一往無前地沖向金光閃閃的吉爾伽美什。
埃阿斯之盾,傳說中埃阿斯的盾牌是用七層牛皮制成的,仿佛一座移動的城牆。憤怒咆哮的火焰馬,狠狠地撞向埃阿斯之盾,激撞的閃光有如太陽爆發一般灼燒著眼瞼。紅色的火焰如火箭般射到地面上,地面著了火,強大的沖撞力崩壞了地面,吉爾伽美什的雙腳早已深深地陷進地里……卷起的光已經平息了。格羅特的身邊是緊靠著阿爾托莉雅。格羅特的面前只有雙目圓瞪,正在呆立流血的吉爾伽美什。
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帶著有如不把眼前一切殺光絕不罷休的殺氣,吉爾伽美什,一言不發,不明不白地離開了。一個踉蹌,格羅特晃晃悠悠的,「格羅特,你怎麼了!!」阿爾托莉雅焦急的用力的伸長雙臂,緊緊地,抱擁著格羅特。
「魔力有些透支,休息一下就好,不要擔心。」格羅特虛弱地笑了笑。阿爾托莉雅把格羅特攙扶進屋中,皓白的十指向身邊的臉盆伸去,拿起里面的濕毛巾,擰干之後,幫格羅特擦拭滿是汗的身體。仔細將格羅特擦拭好,阿爾托莉雅抬起精致無暇的俏臉,蹙眉道︰「格羅特,以後不要這麼逞強了,你這麼做會讓我擔心的。」
阿爾托莉雅說著說著,美眸中水霧漣漣,盈盈而泣,格羅特長嘆一聲,伸出長臂將阿爾托莉雅抱起,擁在懷中。只覺得在雙臂之間顫抖的這女人,是那麼的惹人憐愛。佳人深情似海,夫復何求。「阿爾…托莉雅……」重合的雙唇,只是輕輕地觸踫著。品味著她的柔唇,體會著她的如斯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