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郊外,桃花林里,桃花紛飛。綠色小說六七個身著柔紗,漫步在花雨中跳躍扭動,一臉媚態的回眸,勾引著閑庭里煮茶的男子。而一襲青衣的男子,對此視若無睹,細細的品著茶,對著白發男子說道︰「四哥,你對此時難道沒有意見?」
「我沒有任何意見,即使有又如何。這些年來未盡到該負的責任,以何種身份去說?難不成貿然去與之相認,但她都不知道有我這個人的存在,讓她如何接受?」男子毫無表情的面容,此刻情緒有些波動,湛藍的眸子一片沉痛。手上握著茶杯的手驟然收緊,即使有著非凡的功力又如何,還不是保護不住心中唯一的柔軟,照樣是無用之人。
「那為何還守在此處?難道你要四嫂……」看著苦笑的四哥,單沐崇覺得刺眼。心中自責不已,當年若不是為了救自己,四哥也不會少年白頭,妻離子散。已經有許多年未曾見過四哥的笑容,那般的的狂妄不羈,不可一世。
「無需多言,我只想盡一點該盡的責任,並不想打擾她平靜的生活,如今已夠亂的了。只要她開心幸福,知與不知都無所謂。」或許玥兒不知曉自己的存在,對她而言也少了很多麻煩。放下手中的茶杯,眺望著湖邊的一葉扁舟說道︰「崇兒,再過不久四哥就要去找你四嫂了,玥兒就麻煩你了。」
「我不要你的人,把他們撤走。」南宮彤玥對著斜倚在軟塌的風絕痕冷然說道。
「不行,這樣讓我如何安心?不然你隨我去王府居住,待大婚前日再回府可好?」風絕痕一口拒絕,強硬的說道。看著不悅的南宮彤玥,伸手捏了捏尖細的下巴,拉過玉手握在掌心,見南宮彤玥掙扎,順勢把她拉入懷里,輕嗅著發香。
「你是嫌我名聲不夠壞,還是我那兒得罪你了。本小姐怎麼不爽怎麼來,嗯?」推搡了一把,捻起桌上的圓圓的紫葡萄塞進風絕痕嘴里,待他吃完後,便拿起桌上一盤葡萄放入他手上,笑吟吟的說道︰「吃了本小姐的就要付利息,小風子把這盤子里的都給本小姐剝了。」
「噗。」「咳咳…」風絕痕一听這小名兒,就被嘴里的葡萄皮噎到,緩過氣來,直勾勾的看著眼前得瑟的小女人,嘴角勾出一抹壞笑,「好,小的遵命。」
「你說上次宴會時,找得誰扮演我老爹的啊,還模仿的惟妙惟肖的。」更有趣的是踫到自己的眼神,就想老鼠遇見貓一樣閃躲,這那還有做老爹的模樣?有見過爹爹怕閨女的嗎?「想知道?」低首瞧著南宮彤玥撐著下巴,眼楮晶亮的盯著自己,得意的說道︰「不告訴你。」
「不說就算了,還不快剝。」眼角淡淡的掃過,無所謂的翹著二郎腿,閉眸假寐。
「今日你是如何識破馮氏的詭計?下次在不許甩掉保護你的人,如果今日沒有逃月兌,那後果——,你知道我接到消息的時候多擔憂嗎?」一本正經的扳過南宮彤玥背對著的身子,捧著她的臉對視著︰「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想想愛護你的人,該是如何的揪心,就算為我,可好?」
「那你要回答之前的問題,嗯?」呆呆的點著頭,立馬想到之前的問題,拍掉風絕痕的大掌,凶狠的說道︰「給我正經點。」
「是我手下的副將裝扮的,曾經在你爹爹身邊呆過一兩年,所以記得他的習性。」說罷,修長的食指挑起南宮彤玥的下巴,未等她有所反應,便一把吻上了輕啟的紅唇,慢慢的把舌頭探進,吸允碾轉……
「啊——」一聲驚叫聲在二人耳側響起,南宮彤玥驚慌的推開風絕痕,羞赧的用繡帕捂住臉,小聲的嬌嗔道︰「都怨你,老不正經。」
「好好好,都怨我,又不是什麼其他事情,以後慢慢的就習慣了。」拉開南宮彤玥的手,接過她手中的繡帕,擦拭著有些紅腫的唇,笑著打趣道。
「一邊兒去,翠兒快進來,呆在外邊曬太陽?」有些尷尬的起身,若無其事的走到銅鏡邊,拿出藥膏搽在唇上,不一會兒紅腫便消退了。而一旁注視她的風絕痕見著他的動作,喉結一滾,直直的盯著泛著水光亮澤的紅唇,恨不得狠狠的把她壓在身下吻上一番。
「小…小姐,奴婢給你端蜜餞來了。」翠兒羞紅了臉挪著步子緩緩的走進來,放下碟子,手足無措的站著。
「嗯,好吃,比上次的甜一些。」拿起自制的小木叉挑起一顆含入嘴里,鼓著腮幫子說道。
「是啊,這次是在主…呃,主…柱子師傅那里拿來的。」興奮的差點把主子月兌口而出的供出來,但瞧著南宮彤玥盯著自己,又不好改口,只好急中生智的說道,反正小姐不清楚府上的情況。
「翠兒,你說實話,我知道你的主子不是我爹爹。只是見你沒有惡意便放任在身邊,否則的話你還以為會完好的站在這兒?」丟下蜜棗,優雅的坐在圓凳上,擺弄著桌上的小茶花說道。心里也不禁疑惑,這茶花有五片花瓣,而每片花瓣的顏色都各自不同。
「是…小姐,我…我說。」看著南宮彤玥冷然的表情,心知此次不得不說了,只好娓娓道來︰「想必小姐知道奴婢來自北唐吧!我從小就被主子撿回去收養,雖然做著奴婢的差事,但是奴婢覺得主子並沒有把我當成丫鬟,反而教我識字練武。有一次我犯了大錯,他給了我一顆藥丸,我毫不猶豫的吞了下去,嘗受著蝕骨之痛,也依舊無法恨他。他說,他收養我只是為了替他保護一個對他而言,是世上最親近的人…。」看著垂首沉默的南宮彤玥,翠兒緊張的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後面的小姐你都知道。」
「風絕痕,你看這茶花是不是很奇特?」南宮彤玥並沒有理會翠兒,反而端起盆栽朝風絕痕走去。
「嗯,這花我在記載里見過,是生長在聖仙族的‘七彩琉翡花’,你怎麼有這花?」風絕痕輕輕的扯下一小半花瓣,放在從窗口照射的陽光下端詳。
「你犯了何等大錯,需要如此對你?」沉默半響,南宮彤玥把玩著風絕痕的大掌問道。雖然自己表面鎮靜,‘世上最親近的人…’因為這話心里始終無法平靜,會是我嗎?
「因為…我愛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