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
這女人還真敢說出口,胸腔怒火翻騰,只差頭冒青煙。銳利的雙眼充滿陰霾,一把掐住紫狐縴細的脖子,陰狠的說道︰「女人,最好別挑戰本王的底線。認清自己的身份,王妃之位不是你能覬覦的!」
紫狐漲紅著臉,呼吸困難的注視著風絕痕,嘴角艱難的扯出淺笑,不怕死的說道︰「本姑娘賭你風絕痕,定會娶我為妻!」
望著她自信的模樣,風絕痕氣極,一把把紫狐甩向牆壁,冷酷的語氣說道︰「不知死活!」
哼…以為救了彤兒就能取而代之,簡直就是妄想!若不是彤兒在她手中,這般的挑釁、威脅,足以讓她死上十次八次的。
紫狐捂著刺痛的脖子,在空中借力輕盈的躍上房梁,對著風絕痕坐著鬼臉,無視他噴火的眼眸,妖嬈的身姿側趴在梁上,閉眸假寐。
不是想放過調戲風絕痕,而是風絕痕的手勁太大,連吞咽口水都火辣辣的疼,在心里早把他罵的體無完膚了。絲毫忘了是自己在老虎臉上拔須,沒要了她的小命算好的了!
「本王有些乏了,你們就先回去!」風絕痕拂袖朝一旁看戲的二人說道。經過這女人的一鬧,心情越發的煩悶,只想早早的離去,安靜片刻。
看著他們離去,風絕痕揉著隱隱作痛的額角,步履穩健的朝門扉走去,在門口處駐足,總是什麼也未說,便挪步跨出門外。
而梁上的紫狐喉間舒緩過來,抬著頭望著風絕痕散發著淡淡憂傷的背影,心中一痛,終是不忍的月兌口叫道︰「絕…!」
門外修長挺拔的身子一僵,金眸閃過一絲驚喜,片刻便恢復平靜。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握成拳,隱忍著沒有回頭,生怕之前的那聲叫喚只不過是幻覺。
紫狐望著站在門外良久沒有動靜的男子,漆黑的瞳孔流露心疼,眼淚瞬間流了下來。憶起他為自己的所做,有想起自己認識他以來,不曾為他付出過什麼。更甚是,在他為了自己的下落不明而焦急時,自己在做什麼?卻還忍心的傷害他。雖然逼不得已,但是也不能成為傷害他的借口。心里狠狠的揪痛,喃喃的叫道︰「絕,絕…我是彤兒!」
這次換我來主動就好,迅速飛身而下,一步一步的緩緩朝男子走去,待走到男子身後時,貝齒輕輕的咬著下唇。猛地撲上去,緊緊的抱著男子的腰身。臉埋在他僵直的後背,輕聲說道︰「絕,我回來了,回來了!」
風絕痕的身子微微顫動,閉上金眸掩去一瞬的受傷,感受到身後傳來真實的溫暖與濕氣。僵直的身軀放松,無奈的嘆了口氣,這輩子不管如何,終是栽在她手上了。轉過身來,伸手攬過她的細腰。下巴摩挲著她的頭頂,屬于她的獨有幽香,縈繞在鼻翼間。空虛的內心,在這一刻被填滿。
「玩夠了?」風絕痕低沉的聲線問道。
感受到男子的顫抖,紫狐哭的更加傷心,拽緊男子胸口衣襟,哽咽的說道︰「我錯了,絕,彤兒知錯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不要這樣…」
听著紫狐帶著懇求的話語,堅硬的心狠不下來。如今不在有太多的奢求,不管如何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再也不想嘗試,一個人在深夜被蝕骨的思念所淹沒,整夜碾轉反側。目光空洞的沒有焦距,把一切與她相似有關的物體,幻化成她,在虛空的觸踫下,清醒的感受到那冰冷的觸覺。宛若身處冰窟,如何都暖不了那顆枯寂的心。一切只因,中了名為——南宮彤玥的毒。
「傻瓜,你這模樣,讓我如何氣的起來。」稍稍推開,金眸凝視著女子,眼底含笑,寵溺的伸手彈了下紫狐的額頭。親昵的說道︰「只要你安好,我便安好。」
紫狐怔愣的看著男子,剛剛止住的淚水,從眼角滴落。吸吸鼻子說道︰「有你真好,謝謝你!」
「半月未見,都變得愛哭了。」輕輕的替女子擦拭淚珠,低聲說道︰「這麼大的人了,都不知羞。」
「誰說的,人家這是幸福的淚水,他們羨慕嫉妒還來不及呢!」紫狐噘著小嘴,掩在臉上的紫紗微微鼓動。撒嬌似的輕輕捶打著風絕痕的胸口,故作凶狠的說道︰「說!你是不是嫌棄本姑娘了?」
風絕痕見她一副嬌羞的模樣,紅唇在面紗下若隱若現。金眸一暗,伸手掀開女子的面紗,看著下面平凡的面容,心下了然。凝視著她嘟起的小嘴,金眸越發深邃。一把扯過紫狐,在她驚呼時,俯身狠狠的擒住嫣紅,靈舌霸道的直趨而入,汲取著她的香甜。把今日積壓在心底的不滿,化作熱吻,宣泄而出。
而沉浸在相逢的喜悅、甜蜜中的二人,絲毫為發現暗處一雙陰狠的雙眸。黑影死死的盯著相吻相擁的兩人,眼底滿是怨毒,似被背叛的仇視。尖尖的指甲插入掌心,細微的刺痛並未影響到被嫉妒扭曲的人!目送著相偎而入的背影,直到被門扉隔住視線,憤恨的扔下手中的東西,轉身大步離去。
兩人心底深深的思念,化為纏綿的熱吻。良久,才分散開來,嘴角連著的銀絲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晶瑩的光澤。修長的指尖慢慢撥開女子黏貼在臉頰的青絲。溫柔的看著女子緋紅的雙頰與霧氣蒙蒙的水眸,喉結滑動。
面對男子灼熱的眼神,紫狐羞赧的把臉埋在他胸膛喘著粗氣,伸手在他腰間掐了下。
風絕痕嘴角微勾,低啞的嗓音說道︰「進去再說。」拍了拍女子的腦袋,目光掃向周圍,見四處無人,便放寬了心。之前,是自己大意了。
「好。」紫狐甜甜的一笑,依偎在風絕痕結實的胸口,相擁著入內。
「說吧!我想知道你這段日子的經歷。」扶著紫狐坐在唯一完好的軟塌,表情認真的問道。
見他一臉嚴肅,不容辯駁的神色,唇角微微上揚,拉著風絕痕坐在身側,靠在他的肩膀說道︰「那日我身受重傷被扔下懸崖,昏睡中似乎听到了你的呼喊。我拼命的想睜開眼皮,卻怎麼也睜不開眼,只感覺到身在無盡的黑暗中,似要把我給吞噬。我慌亂了,于是瘋狂的掙扎。因為我不甘心,都還未親自手刃仇敵,我怎麼會甘心就這樣死去。」
「心底的仇恨與對你的不舍,成了我的支柱。最終我頑強的意志,戰勝了恐懼的心魔,清醒了過來。但是那時候的我,虛弱不已,緩緩的閉上眼,感受著下墜的速度與呼呼作響的風聲。那一刻,我幾乎絕望了,不甘心又如何,想要認命的接受現實。但是耳邊突然隱隱的傳來你那聲絕望的嘶喊。把我堅韌的意志喚醒,是呀!若我就此認命,那你該怎麼辦……」
說到此處,紫狐面色平靜的坐直身子,緩緩的撫模著風絕痕的臉龐,大笑出聲道︰「哈哈…許是我南宮彤玥命不該絕,老天憐憫,在快要墜到崖底時,掛在樹枝上,減少了致命的沖擊,跌落到灌木叢里。幸好遇見當地的柴夫把我救走,于是我發了獨有的暗號,聯系了我的屬下,才撿回一條命。」
鳳眼望著風絕痕,見他面色陰沉,拍著他的手背,安慰道︰「不要擔心,都過去了。即使受罪了,但也不是沒有得到好處。我身中的蠱毒是出自聖仙族,而德妃喂我咽下的‘醉魂散’也是出自聖仙族最為毒辣陰狠的秘藥。兩種都在我體內,產生了相克,居然化解了蠱毒。所以也就不用急著去那邊了。」
「傻瓜,即使如此也不能抹去你受折磨的事實,怎能不讓我難過!」風絕痕抱著南宮彤玥坐在懷里,喃喃的說道︰「不會了,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管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的身旁。」
听說風絕痕話里的顫音,心知他對自己遇害的那一幕,耿耿于懷,只好柔柔的安撫解釋,免得他介懷︰「還說我傻丫頭,那時候我的內力被限制,失去味覺才會遭歹人陷害。」
冷宮
「啊——,楚霸天你不能這麼對待本宮,不能!」德妃瘋狂的把殘羹剩飯揮落,大聲怒吼著。臉上精致的妝容並不在,深紫色宮裝邋遢不堪,跌跌撞撞的倚靠在發霉的床柱上。以往精心描繪的杏眼,被眼線糊花,配上那瞪大的眼珠,仿佛似故事里的厲鬼。
「不…本宮不甘心,你們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佔滿灰塵的手捂著頭,使勁的搖晃。對自己就這樣狼狽的打入冷宮,極度的不滿、不甘。想起自己最初被聖仙族驅逐,立下的誓言,眼見馬上就能實現,卻在這節骨眼上被禁足。如何讓她不怨恨、不發狂。
「是你,都是你,風絕痕,風絕痕!」眼底充滿惡毒,語無倫次的雙手揮舞著。心底對他的仇恨更加深了一分,若不是他,自己何嘗會落到這種地步。
「呼呼…。」一陣陰冷的風灌入這破敗的宮殿,常年失修的門窗‘吱呀’作響,嚇得失去理智的德妃,頓時一個激靈,整個人清醒了不少,緊張的轉著圈,打量著四周開口道︰「誰,誰,快出來!」
「喲,德妃娘娘也害怕啊。之前可真會裝,本王妃還以為你真的失心瘋了呢!既然沒有,那咱們就算算舊賬吧!」說話間,一對璧人從天而降,朝站在內殿的德妃敘敘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