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西 第一卷 策馬西征 003.面汗

作者 ︰ 周于仲謀

月色朦朧,風聲蕭蕭,蒼茫無際的草原嚴守中立。花正繁,夜正安,靜默的金戈鐵馬仿佛凝固在月影下,喘氣也變得奢侈,空氣中飄蕩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味。

兔起鶻落間,主帥已成為他人掌上玩物,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全場。相距不遠的幾名金將甚至沒做出任何反應,眼睜睜看著槍尖抵上咽喉,戰場鴉雀無聲。兩匹失去主人的戰馬一路飛馳,很快消失在茫茫的草原深處,無人吭聲,也無人阻止。

金兵轉瞬醒悟,三員大將護主心切,同時躍馬殺出。人群轟然炸窩,嘈雜的吶喊蓋過馬蹄聲,「放箭,快放箭,射死他……」

任爾東南西北來,面具男巍然不動,一聲怒吼驚退紛紛殺上前的金兵金將,「我看誰有種上——」

就算主帥沒落入敵手,早被男子嚇怕的人群也不敢靠太近,停在遠處不住鼓噪,「殺死他,快殺死他……」聲音雖大,但沒人擅自做主射殺,高舉的弓箭起起伏伏,各式各樣的兵器只能虛晃。

受傷的副帥連急帶氣,一下子又暈過去。眾人的目光失去方向,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誰也沒動彈。找到泄憤機會,逃生的偏將劉安極力煽風點火,「我們同時放箭,射死他……」萬一主帥被男子先一步擊斃,罪名非同小可,弓弦雖拉得如同彎月,但也只能靜等他人先出招。

「誰敢放箭……」一員大將臨時擔當重任,「大家不要慌亂,提防蒙古人的偷襲,主帥還沒死,不能擅動……」槍指偏將劉安,「你,帶領五十人去布置防線,發現蒙古人用響箭告警,這里由我來處理,快去!」

級別低且軍令如山,雖忿忿不平,但也只能放棄報仇的念想,劉安自引兵北去。東西兩個方向也派出前哨,內心稍定,彪悍金將緩緩靠近一臉戒備的面具男子,用流利的漢語好言相勸,「你我都是軍人,我保證你的絕對安全,放開主帥,你盡可自行離去,如何?」

安全離去不可能,連續殺死眾多金兵金將,這幫人只怕恨不得對自己剝皮抽筋,方解心頭之恨?心知肚明的男子紋絲不動,高亢的回答擲地有聲,「所有人全部撤離,直到我看不見為止,留下一匹好馬,我不會為難你們的主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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