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洋小小的出租屋。
郁晴微剛要進門,楊洋俊秀的眉目。突然變得嚴肅,他伸手,將她擋在門口。
「干嘛?這是不歡迎我來麼?」郁晴微打定他是玩笑,假意生氣。
「不,不。美麗的小姐,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楊洋將鳳眼半眯起,面部表情凝重。
「額?怎麼?」郁晴微滿臉狐疑,略帶驚懼。
比她高出一個頭的楊洋,將頭漸漸俯下,半含笑意,眉宇蓄滿曖昧。他的眼簾漸漸地沉下,微張。郁晴微驚恐地抬頭,望著他的唇離她越來越近。就在楊洋的唇瓣,離她一寸左右,郁晴微傻在那里。而剛剛還沉浸不已的楊洋,猛然睜開眼,露出狡黠一笑,「哈哈,跟你開玩笑呢!」他又突然附身,將唇瓣靠在郁晴微耳際。郁晴微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楊洋又跟著貼近在她耳畔輕輕地囁嚅,「美女,我只是還不知道你的芳名?」
楊洋話語一處,郁晴微頓時羞得滿臉紅霞飛揚,如同黃昏之際,滿天彩繡回天。
「郁晴微。」她開口。
「好啦,我先收拾一下屋子,太亂了不想髒了晴微大美女的眼楮!不準進來哦!」楊洋在關門之際,頑皮地將頭從門縫探出,露出滑稽可愛的笑臉。他嘴角兩顆虎牙,如同春華燦爛,閃閃發亮。
郁晴微怔怔地立在門口,還在惱怒自己剛剛想多,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月復。
「好啦,美女請進!」不一會功夫,楊洋已經來開門,他頭上微微冒出汗水,臉上依然有著溫暖的笑,那張俏麗的臉,甚至讓女人失色。
郁晴微瞧見他那樣子,不禁撲哧一聲笑。她捂嘴而笑,弄的楊洋一臉茫然。頓時,他抓耳撓腮般,並問,「我哪里有問題嘛!告訴我!不準笑!」楊洋將郁晴微扯進屋內。
「唔,還不錯嘛!」郁晴微仔細地打量著他家里的布置,到處都是海報,還有一把木吉他。
「哇哈哈,那是!我這地方,那可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噢!」楊洋邊說,邊安置郁晴微坐在自己的袖珍版沙發上,又起身替她去拿喝的。
「喝什麼?可樂好麼?」楊洋問道。
「恩,隨便。」郁晴微回答。
「恩,女孩子喝可樂不好!還是換檸檬水吧!瘦身養顏!」楊洋說著轉頭,朝郁晴微露出一個天使的笑容,一排整齊的白牙,一雙明亮漆黑的鳳陽。
楊洋轉身從廚房走出來,將檸檬水遞給郁晴微。郁晴微理了理自己的長發,接過水,禮貌性地說了聲謝謝,「你還真是會體貼人哦!這麼年輕,不容易了!」郁晴微隨性地贊賞他。
「呵呵,多謝美女稱贊。我真的受不起——」話音未落,郁晴微失禮地尖叫一聲,楊洋順眼望去,撲哧一聲笑。郁晴微慌亂的朝著腳邊一瞥,原來是一只毛色純白的兔子。
剛剛這只兔子便神不知鬼不覺地跳到郁晴微的腳上,那柔膩的觸感,讓她猝不及防。于是驚呼,尖叫出來。
「怎麼?膽子這麼小?那你可小心點,我家里的小生物多著呢!」楊洋彎起眉梢,嗤嗤地笑起來。
郁晴微臉蛋一層,佯裝生氣,「你取樂我?事先也不告訴我,原來你們家有只這麼可愛的兔兔!」最後幾個字,郁晴微換了一個可愛的表情,撒嬌的語氣說出。邊說,她邊伸手,將腳邊那只惹人疼愛的兔子,摟進懷里。
「好啦,我做飯去啦!」楊洋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頭發說。
「我去幫忙!」郁晴微抱起兔子,起身。臉上快樂洋溢。
「好!」楊洋點頭。
廚房。
「晴微美女,你加這麼多水,米飯都煮成稀飯啦!」
「唔,抱歉。我再來一次。」
「快點去看下湯,要干掉了!」楊洋催促。郁晴微像一只熱鍋上的螞蟻。
一個小時候,佳瑤上桌了。
郁晴微表情錯亂,一臉欣賞地看著楊洋。她很不客氣地加了一塊雞翅,干脆地咬了一口,「哇!原來你是的廚藝這麼好!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郁晴微大家贊賞。
「哈哈!」楊洋爽朗一笑,對著郁晴微說,「我也沒有想到你一個女孩子,對下廚一竅不通!」
郁晴微伸手模模額頭上的劉海,有些難為情,「我也是真人不露相嘛!」郁輕微被雷少听寵了十年,從來不知道油鹽醬醋茶將如何使用。她心里暗暗地嘆氣,懊惱自己又丟了臉面。
「好啦好啦,吃飯!要不涼了!」楊洋不斷地往郁晴微碗里夾菜,郁晴微一時間,心里百感交集。自己本是一個孤兒,被雷少霆救起。他寵了她十年,然後卻將她帶入地獄。恩惠,她是不敢再過多的接受。日後,總是還不起的。
郁晴微停下手中的筷子,一滴清淚,猝然掉落。
「怎麼了?不好吃麼?」楊洋問。
郁晴微搖搖頭,紅著眼圈,說不出話。
晚上。
「晴微,真是抱歉!我這地窄,你睡床上,我打地鋪。我們只能這麼將就下了!」楊洋邊說邊忙著整理床鋪,替郁晴微換上新的被褥。
郁晴微呆呆地看著他忙著,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對這生活瑣碎卻一點忙也幫不上。
等楊洋忙完轉過臉,郁晴微卻伸手遮住自己紅腫的眸子,怕被發發覺。可這簡直就是欲蓋彌彰。楊洋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背說,「晴微,人總是要經歷一些東西才會成長的!我們要感謝那些給予我們傷害的人!」
「恩!謝謝。你呢?」郁晴微掂量一番,還是問道。
「我喜歡音樂,卻違背家族人的期望。所有,我選擇逃出來,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我不想一輩子被束縛。」楊洋沉實的眸子,靜如湖面。眸光璀璨,如皓月灑清輝,讓人流連。
「你家人沒有再找過你麼?」郁晴微追問,她用手掌抵住下顎,趴在床沿上,注視著楊洋的眸子。
「當然。他們將我帶回去,把我關在家里。跑的次數太對,我父親甚至毒打我!」
「所以,最後你選擇了徹底的離開,對麼?」郁晴微的心間派生出同感。她會想起人生的前幾年,遇到雷少霆之前,自己遭盡了虐待。她不自覺地道,「我能理解被一個家人慘打的感受!」她的眼神忽然變得空的,眼楮找不到焦點。
「晴微,你為何離開你的親人?」楊洋問。
「我…。我們有隔閡。」親人這兩個字,如同針眼刺痛了她。她不明白,真正的親人,是生她的人還是養育她的人。有那麼一瞬間,她割舍不下雷少霆對她種種的好。
那一夜,兩個如花美眷,道出各自似水流年中,不盡人意的清涼境地。
郁晴微抱著楊洋的小兔子,側身,頷首。漸漸地,他們都沉睡過去。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沉睡的房間,安靜的只剩下平穩的呼吸。窗外,依舊是城市的車水馬龍,燈紅酒綠。但,一場厚重的雪,洗淡了城市的浮躁。
簌簌的雪花,靜悄悄的墜落。滿天飛舞的純淨,如同天女散花,沉沉地覆蓋了城市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