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晴微帶著不多不少的行李,被掃地出門,再次淪落街頭
幸好還有一點點積蓄。郁晴微找了家賓館住下。次日,去尋找工作。
次日回來。她還沒有一點進展。沒有文憑,沒有工作經驗,什麼都一籌莫展。
天色有些暗了,郁晴微小心翼翼地踩過一條弄堂。有些黑,沒有人,她的心被擰起,暗暗地捏了一把冷汗。
她哪里知道,一個男人跟在她後面很久了。听到郁晴微的一聲嘆息,黑暗中,男人臉上勾起了陰鷙的笑。
等郁晴微走到那最黑暗荒涼的路段,男人語氣平淡,對身邊的人發號施令,「是時候了,上!」
一撥人瞬間,悄無聲息地散開,追上了走在前面的郁晴微。
「站住!小妞!」一聲呵斥流里流氣地響起。
郁晴微的心被擰得老高,然後,撲通撲通直跳。
郁晴微的直覺叫她逃跑。于是,她拼命地邁開了步子。
「給老子們站住!」郁晴微還沒有拋開幾米,那群人就如同瘟疫,擴散在她的周身。
「你們想怎麼樣?」郁晴微壓低嗓子,強裝鎮定。
「踫上你這麼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除了陪你玩玩,還想怎樣?」不由分手,那群人圍過來,猴急地想要輕浮她。
郁晴微尖叫一身,幾度掙扎。他們害怕壞事,黑暗中有人一掌將郁晴微拍暈。
「給我帶走!」黑暗中,一旁隔岸觀火的男子發話,他的黑色風衣在風雪中微微翻動,夜色似乎將他融化。
「是!」行色匆匆地一群人,用一個麻袋將郁晴微套上,扛上一輛車。
車子經過一個夜總會,燈火如同流螢般,流光溢彩,綻滿了沒有星星的雪夜。
「停車!就把她扔在這里!」男子一揮手,手下的人畢恭畢敬地照做。
「辦好了麼?」十分鐘男子詢問。手下人頷首點頭。
「那走吧!」車廂內,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望著車窗外的景象,嘴角浮現出暗暗的笑。
「啊,救命了!救命!」郁晴微醒來之際,發現自己在一個寬敞而凌亂的房間內。
她慌張地掃視四周,有妖嬈的女子,像蛇一般地扭動身子,與大月復便便的男子環合。女人風騷無恥,男人下流荒婬。
盡興處,女人的歡叫聲,鑽進郁晴微的耳朵。劇烈的響動,讓郁晴微慌張地躲避這些,這不忍聞不忍見的場面。郁晴微本能地拉高背子,擋住自己的視听。這才發現,自己渾身直剩下三點。
郁晴微倒吸一口涼氣,不禁脊背發涼。
「哈哈,老子不想上個死人一樣的,等你半天你終于醒來了還是個光頭美女,實在是太正點了!」一個男人朝郁晴微走來。郁晴微瞧見他左臉接近嘴角的位置,有一顆大的讓人心慌的黑痣。她趕到渾身發抖。
「你別過來!不許踫我!」郁晴微佯裝鎮定,哪知道聲音顫抖根本無法掩飾,她繼續,瞪大眼楮嚇唬那猥瑣男。「告訴你!我還未滿十八!如果你強,奸我,就是侵犯未成年少女,是要犯罪的!」
「呵!小妞!你也太天真了吧!我看你這細皮女敕肉的模樣,可能真的未成年。可你大爺我在這里花了錢,你們老板就得讓我享受!強,奸未成年少女?我呸!現在的女孩,十三四歲出來**的都大把,我他媽也沒見到別人出什麼事!我告訴你,就算出事,犯罪的也是你們老爸!我們是嫖客,扣緊褲腰帶撒幾張鈔票就可以三人!哈哈!」那男人粗鄙一笑,郁晴微看著他唾沫四濺,一陣惡心。
眼看嚇唬不湊效,郁晴微便往門口一奔。旁邊的那對男女停下來,幫著男人一起,將郁晴微生生地拽住,郁晴微抱著門框,死死地不放手。一氣之下,有黑痣的男人找來木板,朝郁晴微頭上一砸。
「 !不許動!這時候,一聲嚴厲的呵斥,門開了。進來一個人,郁晴微倒在他胸口,氣若游絲地說了一聲,」救我!「便眼前一花,暈了過去。
等郁晴微醒來,卻被關在警局。一個男人的聲音竄入她的耳中。」我知道各位當中,有些人是被迫出賣自己的身體。她們也許是被綁架,被拐賣。但,我要提2。醒的是那些心甘情願出賣身體的人,不管你們以這樣的方式賺錢是為了什麼?你們總有一天,都是會後悔的。因為,你們出賣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靈魂,還有尊嚴!「他抬高嗓門,」試想想,一個沒有靈魂沒有尊嚴的人,跟行尸走肉有何區別?你們都還年輕,可以憑借誠實的勞動去獲得你們該有的報是你們出去的時候!
郁晴微直直地盯著這個說話擲地有聲的男人,半天才回神,她局促地說,「等等!」
「有事?」他問。他穿著簡便的軍綠色警服,肩頭別著一枚徽章,眼神不冷不熱,語氣不咸不淡。
「放我出去!」郁晴微不說自己不是從事那種職業,否則會刺激到那些女孩。她怔怔地凝視著他,良久。
他沉默地盯著她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光頭女孩,畫著濃妝,挑起粗重魅惑的眼線,眼神倔強,臉上卻顯出絲絲的狼狽。
他總是覺得她的眼神,很熟悉,很溫存。
「為什麼?」他的內心問,可是,他卻沒有發問。他將她放出來。
她在警局大門口羞紅了臉,對他說,「我不是干那個的。你信麼?」
「我猜的到。」
「唔,那你說說你是怎麼來的?」
「我被綁架了。然後醒來就到了哪里。謝謝恩人救命之恩。」郁晴微咧開嘴笑,貓眼妝讓她的眼神帶著魅惑,巧笑間,語氣中卻帶些狡黠的孩子氣。
「好吧!我看你最十八歲。乖乖地,趕緊回家去。」他說。
「好吧。」郁晴微轉頭,頷首,眼神落寞。
「等等。」他捕捉到她眼神的落寞,她那似曾相識的臉讓他欲罷不能。
「怎麼了?」郁晴微轉過臉,臉上有隱隱淚痕,花容半殘。
「跟我回家吃頓飯吧!」他說,語氣像一個失散多年的親人。
郁晴微愣在原地。半晌,她點點頭。
「我叫連映軒!你呢?」
「郁晴微。」
「恩好。現在我去做飯,你去洗個澡!」連映軒將買好的菜放在廚房,將找好的衣服給郁晴微擱置好。
然後,換上圍裙,一副家居的模樣,讓郁晴微怔怔地,心窩一陣溫暖。
連映軒已經在廚房,大忙特忙起來。郁晴微撿起放在沙發上的換洗衣物,都是全新的。她心里一陣茫然,難道眼前這個干淨的男人,有收集女人衣物的癖好?還是,他有準備女人衣物的習慣,以備不時之需?那這是不是證明,他經常帶不同的女人回家?難道自己是剛逃離狼窩,又自動送上戶口?
郁晴微呆呆地望著廚房門口。轉念一想,他是警察,總不能如此明顯地掛羊頭賣狗肉吧?
郁晴微抓起衣服,走進了浴室。
她在廁所磨蹭了好久。直到外面的連映軒,用磁性低沉的聲音,叫了她好幾次,她才猶猶豫豫地從浴室走出來。
當她戰戰兢兢地站在連映軒面前,連映軒的臉上,泛起了波瀾。那眼里的平靜的湖水,忽然變成了柔情的一汪水草。
連映軒低低地喚了一身,「芷馨。」
「恩?」郁晴微輕輕地哼了一聲,確定自己沒有听錯。為什麼對著她,莫名其妙地叫別的女人名字?郁晴微一頭霧水。
連映軒放下了端在手中的一盤蒜苗小炒肉。眼神里,充滿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