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閨索寞翻身早,夜來能動愁多少。」
可真是個難題,他跑得極快。用絆馬索,對,用輝合當他的絆馬索,不過事成之後,好處我卻不能與他分享,吃獨食,這可是本計中的妙處
「小寧子,你說我掉河了,那個神獸見到了,會救我嗎?「
「一定不會小姐生長在島上,人人不猜即知,您的水性極好。」
「可不是嗎,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騙人可不是天生會的,我從來不在行,不過大勢所趨。」
左苑中的漩渦,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一會兒她就將自己安排進去那個駭人的漩渦,除了蝶蝶島的人。沒有誰能自由地從中轉出來。
就算他認為自己是個可救可不救的人,也會湊到跟前,看看她的狼狽相,因為那個漩渦巨流掀動之下,大有吞天滅地的威勢,每個人的心都會隨之爛蹦。
「只要他走近」龍恬嘴角上欠出一個自鳴得意且之極的微笑。
真是不湊巧,在去左苑的路上遇到了柯妙消,他一身素衣長袍穿出了生動空靈的感覺。不覺瞧得入神有點養眼。
是她靈敏?還是他真有仙氣?
他拋給她一個疑問的眼神。
不用出聲,我也知道他在疑問什麼。我不想听難堪的話,也不想見難看的臉色。所以我的腳底沒少抹油。
見鬼,就是沒有溜出去,他壓制住氣場,我,小小的,被他的眼神照成了一團。
「我要的東西在漩渦下面。」柯氏妙音最耗人思量。
「漩渦」兩字如當頭一棒,計克天下,乃是他的絕活。
龍恬驚得像揣了窩小兔子,一顆心豈是七上八上,簡直是一千萬上一千萬上。
「你怎麼知道的。」
「讀書知道的。」他揚了揚手中的《易經》,從衣服絲里透出明智,致遠的氣息。
這比狡詐更勝一籌。
「這書?」忍不住了,今個非問,拖到明個都不行。
如斯風雅也敵不過她的單刀直入。
「偷的。」他這般無畏說下來。仿佛這個「偷」字從來都是正大光明的。
披荊斬棘繼續深入,「好偷嗎?」。
測測他的能力。
「易如反掌」他的表情好個托大。
「好偷的。」龍恬止不住勸回了口水。語音也高了起來,連爬高了幾級。
「因人而議。」
「你們知道了範離兒的什麼秘密,如不吝嗇,也分我一杯羹。」龍恬陪笑著。
「去那邊亭子中坐坐。」他拿捏好分寸,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要癢死龍恬。
她巴巴的跟著,恨不得上前為他捶捶肩,直接拉進距離。整個人已經因為不能及時獻入殷勤而手忙腳亂。
「你不相信她。」他又開始繞彎子,只是希望他肯回頭。
「好奇,好奇而已。」
他每投來一眼,自己都及時含笑,範離兒哪知我今日為了她的辛苦。
「不想知道這書怎麼偷來的?」
龍恬估計這是他們知道範離兒秘密的第一步,當即一往情深,十倍感恩地瞧向柯妙消。
他忍不住笑了,突然說︰「坐近點」
龍恬不情願地向前蹭了蹭,而且不住打量他的手,心想,白白的修長,如猿臂般舒過來,自己想跑也跑不了,一下子被他撅住脖子,捏成了繩子般粗細,怎麼救也救不過來。
「再近點。」他不耐煩地催促。
三人行必有我師,現在他偷到了,我卻失手,不得不向他學。抖落下原本不太全的面子,好好向他學學。好好地放下恐懼不讓它發出一點動靜。求知若渴地望著他,里面全是食欲。
「在你的屋里。」簾幕一掀天下白,一切都是他故作噱頭。
如此上當,卻難以馬上變臉指責,原來投機取巧,步步為營,反而會闊步落入算計,吃了半天他的魚餌才瞧見範離兒的裙角拖上了小草,一切只不過是他的運籌帷幄,不過剛剛好,決勝了千里之外。
自己那時粘住他的樣子,多一半讓範離兒瞧得清楚。
先前自己起碼是一窮二白的,怎麼就淪落到如此的不清不楚的地步。
困難太多了,只能熟視無睹將就著好歹打發。
「你不怕我去告密,好說歹說的邀到一個辦法。」龍恬做了一個同先前柯妙消擺出的十拿九穩的準驕傲一樣的臉色。兩粒灰塵趕在這個時候在她眼前經過,眨了眨眼,威脅的眼神有點水。
他果然不怕,又坐近了些,輕拍拍龍恬的肩頭安慰著︰「放心。我們都會從中漁利。」
什麼時候成了正經八百的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