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恬練功之余,已經可以繞著這深谷轉上一轉。這座深谷倒是上天一座秘室,四下看起皆無出路,當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听老妖婆的意思,只能等再過二十年雲開之時,方能找到涯壁出得谷去。
二十年,龍恬伸出手指頭,還巴巴地望著腳趾頭,這得動手動腳才能數得明白,數得明白又怎麼樣?還不是做困獸之斗。她想到此處,猛踢了一塊長相拙劣的大石頭一腳,彈力反回她反撲在地。
「哈哈,這可真是倒霉之極,龍落平川被石欺,我踢你一腳怎麼了?老妖婆哪天不打我,我都不習慣,讓我教教你怎麼憧憬著挨打。任何事都有理由成為習慣,只要你已經習慣了。」
龍恬,邊說邊慢慢走進大石頭,自言自語道︰「這塊石頭的長相不怎麼妥當,有著七葷八素的古怪感覺,它似乎是有些彈力。」龍恬心中思潮迭涌,忍不住急湊上前,只听石頭發語道︰「歸去來兮。
行樂休遲。
命由天、富貴何時。
百年光景,七十者稀。
奈一番愁,一番病,一番衰。
名利奔馳。寵辱驚疑。
舊家時、都有些兒。
而今老矣,識破關機。下一句是什麼,下一句是什麼……」聲音又嘶又啞,似有無限焦苦。龍恬听他這詞熟得可吃,不禁 一笑,接口道︰「算不如閑,不如醉,不如痴。」
「哈,對,對,就是這句,你說得對。」一只手伸了出來,緊緊地掘住龍恬的手臂,那感覺就快要把她掐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