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倫次，真是一場好風。如果它們慢一點吹也許會趕上我的計劃。「還有方丈，你听說過雪玉嗎？」。
「雪玉？」終于挑動了一個和尚且是佛性純正大師的好奇。哪怕只有一點點。
「那種玉有很多種類，我說的這一種，極其嬌貴，大多數人都拿不得。可是能拿的那一個真的是比大多數人還不如。」
「她身上一定有蟬翼帛。」元直略略一索，平然回了出來。
他的聲音有如秋水漱石一般天然明快。竟不藏著掖著，這個他該藏的啊！
剛剛還以為瑣碎小事，他都懶得理，這會兒子听到她的天大事，必定是裝瘋賣傻，沒想到他會如實托出。
「那麼說兩個方丈都有蟬翼帛。」龍恬忍不住自語。感覺到元直目光投來，這可是今天以來，他第一次當她存在。視線豐富，塵患隔絕，他的目光滿目瞧來時也猶如背光，但龍恬就是覺得輝煌從中延長。
虔誠自行。
「蟬翼帛只認一個主人。」
他這話等同一個亂子，他的意思，他的中心思想，龍恬轉了幾個角度，他話里話外，話的齒縫里都是這個意思，自己是擁有蟬翼帛的人，天可憐見，自己是賊心晃晃，但是沒有一樣偷得順利。
「蟬翼，會使人變輕？」像個嬰兒發現天會下雨。
元直已經微笑。
那麼說自己猜對了，他一定有獨到的見解，只是要他開口，得繞來繞去，到時自己準保第一個繞進去。
他的眼神，不對，他沒有睜于眼楮，但他的眼神已經透出來。
「你知道蟬翼帛在我身上？」龍恬伸出手指小心翼翼指出，對上元直。
元直這次竟懂得配合，本分的點頭。
「世事永續在于它必然的放任。」
「你為什麼不要回去，這個可是我巧取豪奪來的，你堂堂一界方丈拿著它不是物盡其用。」龍恬已經發現蟬翼帛的壞處，現在只想極力勸說元直主動收回，「方丈，你們做和尚也有三六九等，名播遠世的未必德才勝你，但如今您已高齡世日無多，何不詳計，身後之名。什麼佛旨要義，您只要行月兌兔之動，一盡跳開不就得了，反之，日盡名滅，後世無稱，那才叫個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