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她的目光剛想給她一個不滿的眼色，她已經轉過臉去瞧龍桀，他是個壞人呢。可惜說不出話來，難道這里就是自己話多。還不是他們多數時不說出心里感覺，我說出來就對我禁言，這也太不像話了。
「龍前輩，你當年不會沒有听過這花冢的名氣吧。」
龍桀輕嘆一口氣，見到孩子嘆氣，總是讓人覺得好笑，他頭上微微的搖，口中說出話卻恰恰相反，他呀是能好能壞，這才是為人的最高境界，「當年在江湖上傳得極盛，有無數人來過這里。出去都會心灰意冷。」
「這里真的能出去。」
「當然，可是沒有听說過一個會像我們這樣變小。戚家在江湖上並沒有恩怨，他們只喜歡錢。」
龍恬心想，看來所有人都認為戚家只認錢，他們這樣彰顯自己愛錢的本質，本身就有點不對頭。
柯妙消倏然轉過一直向東的頭，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做得很優秀，「事情與事實差太多了，有時候反而是事實沒有著落。也許那些人根本就沒有出去過，而出去的那些人，本來就是戚家的人。」
龍恬心中一涼，對啊，戚家的易容術獨步天下，但是他們不可能連情感也對，所以會說是心灰意冷，少說話無出錯。
「柯公子會與戚家有仇。」龍桀不知為什麼冷不丁的說出，事實上人家柯妙消從未針對過這一點發言。而且龍桀的腔調並不是發問，他只是如是說。
龍恬心猜，柯妙消他少年老成，比猴都精，是，也不會承認的。如果他答是，參考上一條，如果他答不是還請參照上一條。
柯妙消平聲說著，「我與這位三夫人有一點淵源。」
不會是老情人吧。龍恬想過之後覺得自己有點欠抽，他們搞在一起，那年齡大大的不對頭。
龍桀認真點頭，就這三言兩語，他仿佛已經體味過了什麼。龍恬在心里向他吐口水。這也不懂裝懂。
「找畫和找門有什麼必然的聯系嗎？」。謝天謝地，水中月終于問出了這句在我心中憋得快發霉的問題。這次她問問題時有一點遠離從前的毒女形象，轉而有一點活色生香。
花香忽然滲入，仿佛可以洇到人的骨骼里。所有上面伸到見不到頂的地方的輕紗在拖地處細細擺動，這時整個氛圍看上去是仙氣繚繞，因為這里一直不算太壓抑。也許這本和墓主人的認識有關，死並不是一件痛苦的事，它甚至可以預示著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