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我有表現出不願意吃飯且熱心看他吃的願望嗎,這時我注意到他手中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粥。話說,我之前不是這麼愛餓的,話說我現在滿腦子都是粥。
遂,我出現在這位滿身葫蘆花與祥雲如意織錦貴公子面前,真真是情非得以。
季小女拔著胸脯許我,這趟差事沒的輕松,故我只需笑一下,輕顰幾度就能萬事大吉。
嘆,我一身素雲紋紗衣,長不能曳地,行無環佩叮咚。既無風款也無儀態可規,扭走其來,實與弱柳其去甚遠,勉強姿儀兩下,撿個與這位公子最遠的對面坐下。小蘇倒是湊近那位公子,渾不像我的兔子。
一人一兔對著滿桌子空碗,非不非禮,都得視。
最後,我很針對性地目視這位公子,感,世間也有此長法,長相玉磬,清碧瑩儀,明明男子女像,生生的超月兌佛經義理,好看倒是好看些,未免太汲浮華。最後一切可看可不看的東西都已看過,只有六目索然相對。
我想,我和小蘇與他耗不起倒是真的,但是一笑輕顰幾度,就差淚眼成詩,這位公子不發一詞。
我又想,冷場勢必不宜,不如找個說辭,「那個公子……我們……」
公子身軀一動,雙頰一紅,「哦……」仿佛剛剛覺醒一般。
我學術了一下,原來這是一位愛發呆的公子。
「姑娘,我們仿佛在哪里見過。」
我掂量他的語調語意,深感此句恁是平庸,就好比,平生的第一句搭訕,今天天氣不錯。
「我……」望見小蘇擠過來的兔眼,我生生有了下句,「是嗎,奴家也有此感。」
之後,我們俱忘今夕何年一般,談話頗為抽象。因這段談話從里到外都生透出一種游離感,他向我淡笑,說出我的愛好,有的對,有的不對,末了還激動自心陶醉一翻。
我一向是個有追求的人,求變之心猶甚,所以我的優點一向是探人于微,這樣我的愛好從「騙」過渡到「探」身上也只是「探」字一閃念。
于是,我終忘季小女予我的告誡,開始不斷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