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晃,世辰已轉,我們出現在爾城唯一的一座懸崖。一個背影正對另一個背影說,「殺人是個細致活,講究血濺妖嬈。」
但那個小小的身影仰起頭,他的眸目竟能勾動九天的星輝,我看見那些光眼轉向他,「一定還有什麼是我們無能為力的。」
我面前的那個靈魂正盛放著另一個靈魂。我知道那是展意的靈魂,這一次我們將見到小小的展意。
光景深處我的夢斷在了十三年後,展意真是一個愛長大的孩子,那一天他自斷雙腿,可知道他甘願那麼做只因他做了個夢,潛在心中的一個身影噙著這世上最最芳華的笑意,有如雨霖霖襯風做鈴一般,她說,「你可真是個特別的魔獸,只因他沒有雙腿。」
夢醒後,他想那一定是他該放棄的部分。
他想,他還沒有找到她,多半是因為他自己太晚想起這句話。
之後的三年,他天天積極做夢。我終于知道他如何會與展陽鬧個平手,也只因他一直半曾出手,第一遭出手時還傷了自己。
展夫人說,有誰會這個荒唐的夢境而自殘雙腿。
有的,這是他此生做的最欣喜的一件事。
他還沒有憶起心中久念不忘之人的面孔,那些他藏了一世的蛛絲馬跡何其寥寥。他想他必是要做點什麼的。
但他只是去睡覺。
我與階儀沒有開溜,因,我們無法一下子跨出三年的長度,我們在展陽的心跡里遇到他們時他是十七歲。
他在積累夢境。我在想這是一個絕好的時機,我可以在這個時刻先去看柯同,然後走出展意的心跡,一切乍看起來了然終結。但我想不甘心的霎那還是會把我送回來吧,但是有些人不是我們想遇見就會遇見。
忽然之間我覺得很是荒涼,我倚在一個門洞里,看階儀腳步飄起,悠悠走過,他要去到一個地方。估計那不是一個好地方,因為他是背著我去的。
那樣快,他已經走過所有可以路過的來到一座樓前,我抬頭那金字匾額反來月光是千麗樓,啊,爾城只此一家別無分院。
我有些後悔,開陽為什麼不是個女孩子,那樣以他的姿容一定不會匯入人海無影無蹤,他一定會被什麼人束之花閣,幽幽照析于一面銅鏡之中,親手打理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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