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雅兒從醫院回到家里後,她本以為自己能擺月兌在醫院時的那種壓抑、愧疚陰影的,可是她卻錯了,她不但沒有擺月兌那種惆悵思緒,她心里竟還生出了絲渴望;但至于她內心在渴望什麼?這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她感覺自己越來越愛戀眼前的玫瑰了,她常常看著眼前的玫瑰一坐就是幾個時辰。
「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總會想起他呢?」薛雅兒看著眼前的玫瑰發呆了好久後,只听她突然自言自語道。可能她剛才又想起某個壞蛋了吧!一個時常會鑽進她腦里的身影。
「難道這就是虧欠一個人時的疚愧心緒嗎?」直到此刻,薛雅兒才體會到了胡鎮海為什麼願用巨款賠償自己買個心安了,你說她只虧欠對方一句<對不起>都愧疚成這樣,這不得不說,她和胡鎮海是同一類型的人。
「他既然想讓我原諒他,可他這幾天為什麼又不來了呢?難道是因為我的無禮、粗野、、、」薛雅兒此刻真的很渴望對方能出現在自己面前,她很渴望盡早的原諒對方,同時她自己也能解月兌;直到此刻,她才開始後悔自己從醫院搬來了家,而且她竟感覺自己心里又多了絲虧欠,就仿佛她怕自己的粗魯會把胡鎮海給嚇傻了般,同時,胡鎮海那晚在臨走時的懺悔模樣也在她腦里一閃而過。
「這男生怎麼這麼懦弱、、、」薛雅兒一想到胡鎮海那晚臨走時的畏憐模樣,她心里竟冒出了這麼個評價,但後面還有個<善良>這個形容詞,薛雅兒卻不願承認自己對男生有好感。
「這家伙、、、自己畏畏懦懦不敢來,卻差人送來這些鮮花。」可能薛雅兒的心情此刻好轉了點吧!她突然感覺胡鎮海的行為十分的滑稽可愛,她竟不由的笑出了聲來。
「我這是怎麼了?那家伙有什麼可愛的?一身的銅臭氣、、、簡直是個呆頭鵝。」薛雅兒的心緒真可謂是雙重矛盾,她心里明明對那男生很有好感,可她的思想卻不願意承認。
「人家是個呆頭鵝、關我何事?只是、、、這男生的善良、誠懇,我不得不承認啊!人家如果也像那些肇事者般當時躲責逃去,我今天也不能、、、而且人家還願意承擔全部責任,我這不算是遇見了好人嗎?」薛雅兒的良知最終還是戰勝了她內心所存在的偏激拒理。
「我這是怎麼了?我好想對他說聲對不起啊!可當時、、、他真不該用錢財來污辱我的,雖然他是出于一片好心,可他怎就不明白我失子心痛的感受呢?那錢能換回我肚子里的骨肉嗎?這全怨我當時大意誤送了兒命啊!」薛雅兒的內心本來是在為自己辯解的,可她一想起自己那夭折的可憐孩子,她的心緒真可謂瞬落千丈,只見她突然捂著臉痛哭起來。
「叮鈴鈴、、、」也就在薛雅兒掩面痛哭的時候,她家的門鈴這時響了。只見薛雅兒急忙用手帕擦了擦臉後,她這才走向了大門口。
「請問大叔,你是要找我爸嗎?我爸他們都在公司里,您如果有事情,我打電話把他們叫來吧?」薛雅兒打開門後,她只見一名中年男子提著一大兜的禮品站在門外,而這個人她既然不認識,她這才這麼問說道。
「這女生、、、哦!請問你是薛雅兒嗎!我是來找你的,我能進去和你談談嗎?」胡鎮山在看見女生第一眼時,他頓感覺這女生好讓人憐惜,尤其是她那眼里的濕潤、傷感,那簡直是林黛玉病態時的翻版,她那眼里暗含的神傷竟能在瞬間觸痛人的心弦。
「大叔,您找我有事嗎?請問您是?」薛雅兒似乎有些不放心的問道。畢竟她不認識眼前的男子,薛雅兒的安全意識還算很到家的。
「哦!我該做下自我介紹的,前幾天撞傷你的男生,他是我的兒子,我今天是專門來向你賠禮道歉的。」胡鎮山頓感覺極為唐突的回說道。而此刻,胡鎮山都不由的在心里佩服這女生的心思縝密,因為他就始終把安全意識放在第一位。
「大叔,請進、、、」薛雅兒听了對方的回答後,她雖然感到很吃驚,但她還是很禮貌的把對方讓進了家里。
「大叔,您請坐,我去給你倒杯茶來。」薛雅兒把對方讓進客廳後說道。而胡鎮山自然是點了點頭表示應答,隨之,他就隨便觀視起女生家里的布置來,而這也是他想了解薛雅兒的必要佐證。
「你叫薛雅兒吧!我兒子對你造成的傷害,我這做父親的、、、你的身子好些了嗎?你真應該在醫院康復後再出院的,你千萬別因為某些原因委屈了自己,我們胡家會承擔全部責任的。」當薛雅兒在胡鎮山的對面坐定後,胡鎮山這才一臉愧疚的關心道。
「大叔,我的身子好多了,您老不用擔心。其實,我是因為在醫院里太悶了,而我的身子也並無大礙,所以我、、、那醫院可不是正常人呆的地方,有時候,人沒病也會在那兒憋出病來的。」薛雅兒接口說道。
「呵呵!姑娘說的也是,這人一輩子不進醫院也不會想的。姑娘,我兒子撞傷你之事,我們兩家私了如何?姑娘你可以提出條件,我們胡家會盡力滿足姑娘的。」胡鎮山笑應了句後,他這才試探性的問道。
「大叔,其實那天都怨我只知哭泣沒看路才突然間跑上了快車道,所以主要責任並不在于令公子,而且我還想感謝他把我及時的送到了醫院,所以我、、、我哪能昧著良心向恩人提出勒索條件,令公子給我出的醫藥費就算是補償吧!」薛雅兒的話語真讓胡鎮山大吃一驚,他還從沒見過如此心胸坦蕩的女生,胡鎮山在商場打滾了這麼多年,他還是首次見到不貪財的人,尤其是女人。
「姑娘,這話可不能這麼說,當時你是有錯,可那小子如果開車專注、車速不快的話,他是完全有能力及時剎住車的,所以他也有多半的責任。」這人的心理就是怪矣,薛雅兒越是寬容無理的胡鎮海,胡鎮海的父親就越感覺愧疚,也可以說,別人敬我一尺、我就會敬人一丈,尤其是人家願意委屈自己成全你我的時候,這份小小的恩情絕對比泰山還重,因為正直的人是都不想虧欠別人的,這也是<受人滴水之恩、便願涌泉相報>的由來。尤其是像薛雅兒這種情況,雖然她當時違反了交通規則,可俗話說傷者有理,其主要責任還是怨車子跑的太快;可、、、人家薛雅兒呢!人家首先想到的是檢討自己的過錯,去原諒別人的不幸偶遇,小弟我都感覺自己把薛雅兒這女生塑造的太好了。
「大叔,您錯怪令郎了,當時鎮海他就及時的剎住了車,是我、、、我當時因為傷心難過、淚水模糊了眼楮,是我自己跑撞在眼前的車子上的,這才導致、、、是我自己害死了自己的骨肉啊!」薛雅兒說到這兒,她又難過的哭泣起來,而胡鎮山卻只能默坐著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