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這頓晚餐已在快樂氣氛中結束了,可老爺子的臉色卻隨之沉重了下來,似乎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直到此刻,陳建偉才感覺老爺子一家子突然來訪另有隱情,這讓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兒子身上。當婦女們把餐盤都撤下後,他才試探性的問道︰「老爺子,你們這次來、、、?是烈虎違反了軍紀要受處罰嗎?如果真是這樣,您老該罰就罰,絕不要手軟。」因為陳建偉再也想不出其它可能性能讓老爺子如此困苦。
「建偉呀!你想到哪里去了。烈虎在部隊里的表現很好,而且還屢次立下了戰功。有些事情可能你還不知道,我告訴你呀!烈虎在參軍前夕不但幫警方擒獲了持槍劫銀行案;參軍後,政府派他倆到泰國曼谷特訓,他們竟在偶然間竊知了我國邊境有毒梟活動的重要線索,並通過線索不但摧毀了國內的特大販毒網,還給國際刑警提供了很多重要線索,就那一次,整個禁毒聯盟就摧毀了30幾個販毒窩點,抓獲販毒成員近百人,這在禁毒史上是空前的。特別是前不久發生的一起劫機案,烈虎和勤勤不但幫軍方成功解救出了所有人質,還摧毀了恐怖分子所擁有的種制毒基地,我們國家因此已被禁毒聯盟授予了<禁毒衛士>的光榮稱號,並獎勵了一萬美金的巨款,這些種種可都有烈虎的一份功勞呀!」老爺子一臉沉重的說道。
本來陳建偉還想找機會探听下自己兒子和老首長的孫女的戀情發展到了何種程度?如有可能,他還想委婉的拒絕這門親事的<因為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他們早把已懷孕的陳秀玲當成了兒媳>,但到此刻,陳建偉才意識到自己的兒子出大事了,因為老爺子明顯是在報喜不報憂,尤其是老爺子臉上的自責愧疚感,這讓心細的陳建偉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只听他很平淡的問道︰「老爺子,前幾天的新聞,我也看過了,沒想到那次的戰斗會那麼激烈。我听說咱們特戰隊的一名成員因為事態所迫被吊在了機外,後來墜入了大海,他就是烈虎吧!」
「嗨!既然你已猜到了,我就明說吧!」隨之拿出一封中央軍委的信件遞給陳建偉後,老爺子正要詳說當時的情況時,突然一陣嗚嗚的哭聲振痛了他的心理,只見他手扶胸口、兩眼生淚的看向了已虛月兌的陳烈虎的母親。
「弟妹,麻煩你們兩個把你嫂子攙進臥室去。」陳建偉心疼的開口道。
「嗚!嗚!嗚!」陳烈虎的母親搖頭拒絕道。隨之就見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擦干了自己的臉面,而且還堅定的站起了身子打手勢道︰「我不哭了,你們快說,烈虎的遺體找到沒?我很想見他最後一面。」這讓一邊的蘇有全兩人暗暗佩服這個平凡婦女的承受能力。
「嫂子,我們薛家對不起你和哥哥,是我們沒照顧好烈虎。」薛騰飛自責道。
陳建偉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慰道︰「騰飛呀!烈虎的失事不怨你們。他是為國捐軀的,也是他身為軍人的職責和義務,雖然我听到這個消息也很痛心,可這孩子沒給我陳家丟臉。」只見他轉頭接著說道︰「老爺子,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呀!畢竟死者已逝,活人還得活著,您老千萬別為了烈虎的事情再自責了,我們應該為他感到驕傲才對。」
「建偉呀!我怎能不傷心呢!烈虎可是我的孫女婿,我重孫兒的爸爸。我告訴你呀!我家勤勤已經懷孕了,我們薛家總算沒讓你陳家絕後,否則,我在有生之年真的沒臉來見你了。」
陳建偉听後一臉沉重的說道︰「老首長,我求你一件事情行嗎?烈虎的失事千萬別播出去,低調的把他安葬了吧!還有勤勤、、、您老一定要好好勸勸她,她還年輕、、、」說到此,陳建偉抽噎著實在說不下去了。而他之所以會有這個請求,他完全是為了身邊的陳秀玲著想,因為陳秀玲的有孕之身是受不得打擊的。而政府沒把陳烈虎的事跡播出的原因是因為陳烈虎的特工身份,還有就是怕他的仇人報復他的家人。
「建偉,我、、、」老爺子又開始老淚縱橫起來,就連五個人相勸都沒勸住,這把陳建偉急的忙給老爺子捶起背來,十分鐘後,老爺子才情緒有點穩定的說道︰「建偉呀!我老人家此生所做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連續給烈虎、勤勤委派危險任務。否則,烈虎也不會、、、」
「老首長,事情已過去了,您老也別太自責了。」陳建偉安慰道。
「嗨!白發人送黑發人此乃一大悲事,誰曾想烈虎年紀輕輕、、、真希望上帝能幫他度過此劫,就算讓我老人家即刻歸西,我也心甘情願啊!」說完,老爺子已虛月兌般靠躺在了沙發上,而陳建偉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失子之痛,誰能忍受?可為了老爺子的安康,他必需得忍著。
只听薛騰飛說道︰「大哥,你和嫂子也不要太悲觀了,因為烈虎的尸體還沒找到。雖然他生還得可能性很是渺茫,可也不排除已被救起的可能,畢竟海上的船只如穿梭之鰍,我還听說烈虎的水性好的很,這種判斷極有可能發生的,正因為此,國家和勤勤都在盡力找他。」雖然這個消息讓陳建偉夫婦眼楮一亮,可這種機會實在是太渺茫了,俗話說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可兩人誰不希望這種奇跡會發生呢?但現實是殘酷的,兩人都只能把這種奢望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嗯!嗯!嗯!」陳烈虎的母親突然又打起手勢來,陳建偉看後忙翻譯道︰「騰飛老弟,如果烈虎的尸體找到了,我和你嫂子想去見他最後一面,以後這孩子也只能活在我們心里了。你嫂子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勤勤,希望你們能好好勸勸她,照顧好她,讓她別為了已逝的烈虎委屈自己,畢竟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大哥,你和嫂子就放心吧!勤勤永遠都是你們家的兒媳。這孩子倔 的很,我想等孩子出生後,她會帶著孩子來看望你們的。」薛騰飛說著已站起了身子,因為再呆下去只能徒傷悲,只听他接著說道︰「大哥,時間也不早了,我和父親明天還有重要會議要開,得趕飛機。你和嫂子要好好保重身體呀!如有時間,我們會常來看望你們的。」
「嗯!我送送你們。老爺子歲數大了,你們要多開導開導他,我想烈虎在天有靈也不希望老爺子為他傷心難過的。」陳建偉應聲後,他才勸說起老爺子來︰「老爺子,為了勤勤和烈虎的歸來,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呀!您老可是我們心里的泰山北斗,最尊敬的人,我們大家可都在關心著您呢!」說著已緊緊握住了老爺子的手。
「建偉呀!我老人家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我不會讓你們再失望了,如果烈虎真回不來了,我會好好疼愛他的兒子,我的重孫的,你這個做爺爺的就放心吧!勤勤會讓她的兒子認祖歸宗的,我老人家可以向你保證。」老爺子竟胡言亂語起來。
「爸,我們回去吧!時間已不早了。」薛騰飛低叫道。隨之,他和兒子已把老爺子攙扶了起來
「呀!爺爺在發燒耶!爸,你說怎麼辦?」薛洪剛的妻子一模老爺子的額頭驚呼道。
「什麼?快送老爺子去醫院。我領你們去。」陳建偉接道。
「建偉大哥,你和嫂子就別忙活了,老爺子有我們照顧,你們請放心,他只是發燒感冒而已,你們不用擔心。」薛騰飛安慰道。
「那好,如需幫助,一定要給我打電話。」陳建偉沙沙的寫下了自家的電話號碼遞給了對方。
「好的,我們會向你報平安的。你和嫂子不用遠送了,外邊冷。」說完,他已一下子背起了父親向外走去,而其他人也在一邊小心的呵護著。
當兩部車子駛遠後,陳烈虎的母親終于忍不住撲進丈夫的懷里痛哭著捶打起丈夫來,其意思就是在埋怨丈夫為什麼要送兒子去參軍?現在可好,兒子至今生死不明,你說她這個做母親的如何能不心疼?而陳建偉卻只能緊摟著老伴兒默然垂淚,就連呼呼的北風如刀般刮著兩人的臉,兩人也沒在意。
也就在這時,一個女聲卻傳進了兩人的耳朵︰「爸,剛才那兩部車子是誰呀?你和媽還挺浪漫的,竟在此處擁抱。」陳建偉見了來人暗感慶幸,如果讓這兒媳婦得知了烈虎遇難的消息,他真不敢想那後果。只見他強顏裝笑的瞎掰道︰「呵呵!觸感生情唄!剛才那兩部車子是我當兵時的老戰友,你看人家混的,不是局長就是政委的,這人與人真的沒法比呀!」
原來,陳秀玲飯後陪爺爺竄門去了,自從陳老爺子初六來到河南後,他就和陳建偉的梅姨一見鐘情處起了對象,可誰想到老爺子的臉皮特女敕,每次和女方約會時,他總要把自己的孫女拉去當燈泡。就拿今晚來說吧!老爺子明明特想去女方家里的,可他卻由于面女敕非拉著孫女陪自己去竄門不可,這讓陳秀玲感覺既高興又可笑,這就是陳秀玲剛才沒在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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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秀玲走近後,她才發現婆婆在偷抹眼淚,只听她疑惑的問道︰「爸,媽怎麼哭了?」
「為我打抱不平唄!想當年,那兩個小子還是我手下的小兵呢!可如今、、、」陳建偉只好繼續撒謊了。
「秀玲,外面冷,你和爺爺快進去吧!」陳烈虎的母親擦了把眼淚後忙攙扶著兒媳哼哼道。
「建偉啊!世道就是這麼不公平,你也別太注重那些虛名了。人生短短幾十年,知足常樂就是福,我們又何必去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呢!」陳秀玲的爺爺開導道。
「呵呵!老爺子說的對,我只是偶爾感覺自己委屈而已,畢竟是觸景生情嘛!老爺子,我們回去吧!外面冷。」隨之,四人才走進了家里。而讓小弟我沒想到的是,老爺子上樓後竟和一群小子們胡扯起來,隨之竟和他們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