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中,黛玉听了水澈的話,心中很是感動,也知道是水澈的維護之意,黛玉看出來水澈是個善解人意的人,也就盈盈而拜,口稱︰「二哥哥」。沒想到自己的身子還沒站起來,就听有個聲音低低的道︰「果然如娘娘母親說,真的是個狐媚子,到哪里都勾引男人。」一听這話,黛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想起了大觀園中丫鬟婆子們的詆毀之言,想到了賈母對自己雖然口口聲聲的疼愛,卻是百般的委屈自己,王夫人,襲人之流對自己的敵視,原本以為離了那是非之地,沒想到在這皇宮中,在兩個皇子王爺的面前,自己貴為郡主的身份,還是被人這樣說。可是這里畢竟是皇宮,容不得自己胡說。暗咬朱唇,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而身邊的兩位王爺,听了那話,再看到黛玉委屈的模樣,心中惱怒。水溶本來溫柔的眼神霎時陰冷起來,不過那也是一瞬間的事情,轉眼又變得風輕雲淡。水澈卻是皺緊雙眉,喝道︰「什麼人在那里?」
只听那邊輕輕的哎呀一聲,水溶水澈還有黛玉一起走過去,只見幾個年輕的女子在那里說話。其中一個是貴人的打扮,一個是答應,水澈經常進宮,水溶也想起來了,這兩個都是父皇比較喜愛的人,她們應該是住在鳳藻宮偏殿的。鳳藻宮……水溶的眼楮又沉了沉。
那貴人和答應看見水溶水澈,急忙施禮道︰「見過兩位王爺」水溶水澈略側一子,水溶不說話,水澈道︰「怎麼?難道榮貴人鄂答應沒有看到郡主在這里嗎?姑姑們就是這樣教你們規矩的嗎?」
那兩個人才輕輕的萬福︰「見過郡主。」黛玉也是側了一子,卻沒有說什麼話。水澈道︰「你們是哪個宮里的?」榮貴人道︰「嬪妾是鳳藻宮的,今兒元妃娘娘的家人來了,她們要說體己話,嬪妾們就退了出來,看這菊花真的是很好看,不想卻遇到兩位王爺,嬪妾失禮。」
水溶還是不說話,水澈卻是不管那個。本來水澈的身子不好,太醫說不能讓靖安王爺勞累,心焦,所以不管是皇上皇後還是太上皇太後對他都是百般遷就,不管是習文還是練武,都隨著他的高興,他的性子看似謙和,風輕雲淡,其實卻最是難惹的,用水溶水清的話說,這個靖安王爺是朝中最難纏的人。
听著這兩個人的話,水澈道︰「你們方才的話是听誰說的?你們身居皇宮,那些個下作話怎麼會說出來,難道不知道這宮里的規矩嗎?那些個話是听誰說的,如果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本王或者會考慮饒了你,若是……你們好好想一想吧。」榮貴人和鄂答應撲通就跪下了。榮貴人道︰「王爺恕罪,是嬪妾失言了,只是听別人說了幾句閑話,而不當的就說出來了。」
水溶淡淡的道︰「哦?你們是听什麼人說的?」榮貴人雖然害怕,面對水溶,榮貴人卻不那麼害怕,畢竟自己是個得寵的,有的時候自己的話皇上還是能听進去的,尤其是元妃娘娘,這段日子倦怠的很,胃口也不好,說不定懷了龍種呢。如果是那樣,皇上一定會更加的高興,如果是皇子,那就更好了。
娘娘對自己也很好,每次皇上來了,自己和鄂貴人也能侍候到皇上,就像元妃娘娘說的,畢竟都是鳳藻宮里的人,一辱俱辱一榮俱榮。若是鳳藻宮能夠出個太子,元妃娘娘成了皇貴妃,自己也能升一升分位。想到這里,心中不禁熱了起來。在看水溶的眼神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
榮貴人和鄂答應都知道,皇上對現在這三個兒子都是不太滿意的。就在皇上宿在鳳藻宮的時候,和元妃娘娘說過,忠順王心機太深沉,靖安王爺身子弱,痼疾纏身。水溶,唉,本是嫡出,又做了這麼多年的太子,原本以為他是好的,沒想到竟做出了那麼多的混賬事情。
榮貴人就知道,水溶雖然是太子,可是不得帝心,竟然被廢,雖然現在是北靜王,卻是個閑散王爺,這也是皇上念及死了的皇後罷了,實際上沒有必要怕他的。即使是得罪了他,只要自己幾句枕頭風,就算是自己不行,還有元妃娘娘,娘娘說了,要等一個好時機再讓太醫請脈,免得皇後使壞,保不住這個孩子。娘娘有了龍子,那一定會寵冠後宮的,水漲船高,自己也不會是個小小的貴人了。
娘娘可是說了到時候,一宮主位是跑不了的,最差也是個嬪位了。至于那個什麼郡主,更不用說了,不過是個外人,自己根本就不用害怕。現在最忌諱的倒是這個靖安王爺,本就是皇後的兒子,又是個得寵的,到要小心應對。
榮貴人看了看水溶,道︰「王爺的話嬪妾不明白,不過是我們姐妹閑話罷了,哪里就是听別人說什麼了。」水溶淡淡的道︰「哦,原來不是听別人說的,是自己閑話的。若是隨意的閑話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宮中豈不是亂了,二哥,你看這事如何辦才好?」
水澈笑道︰「溶弟,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麼難的,也犯不著讓母後髒了手。來人呀。」一個小太監走了過來,躬身道︰「王爺。」水澈道︰「去到听規軒,請兩個姑姑來,不過就是兩個嬪妾,竟然如此說話,這宮中真是越發的沒有規矩了。」
說完這話,水澈故意道︰「這地方倒是涼爽,本王有些累了,就是郡主也有些倦了,搬幾把椅子過來,我們就坐在這里看管事的處理事情吧。」早有太監搬來三把椅子。水坐下,又讓水溶黛玉坐下,宮娥們也端上茶。
一會的功夫听規軒就來了兩個姑姑。上來給水溶三個見了禮。水溶道︰「這兩個人在宮中出言不堪,本網看很該治罪的。」兩個姑姑听其他的太監說完事情經過,道︰「是,王爺明鑒,這是違犯宮規事,按律要杖斃的。」水澈一笑道︰「這兩個人也算是父皇的心上人了,可有什麼能夠免除懲罰的。」
那姑姑道︰「這卻沒有,除非是受別人的指使,方能減輕處罰。她們已經說了,是自己的話,那就只有杖斃一條路了。」
听規軒的人過來就要抓這兩個人,兩個人嚇壞了,鄂答應月兌口而出︰「慢著,這話本不是我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