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看大家都走了出去,淡然的笑了笑,吩咐一個小丫頭道︰「去將金側妃請回來,就說我有話要說。」小丫鬟急忙出去,對猶豫著向外走的金側妃道︰「側王妃,王妃有請。」金氏頓了一下,臉上滿是疑惑,跟著小丫鬟又回到了屋子。看黛玉已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正在那里喝茶,施禮道︰「王妃有什麼事情要教誨?」黛玉看了看金側妃,道︰「金側妃,坐吧。」看黛玉淡然的樣子,金氏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只得坐在下手。
這時候雪鳶上來道︰「王妃,郡主前來請安。」黛玉笑道︰「快讓她進來,這個丫頭,睡到這個時候才起,真是越發的懶了。」雪鳶出去,一會就听靈犀清脆的道︰「母妃又說我什麼壞話了?」一邊說著一邊福了下去。道︰「女兒給母妃請安,母妃萬福。」黛玉伸出手去拉過靈犀道︰「懶丫頭,現在才過來,昨晚上可睡好了?」
靈犀皺眉道︰「哼,就是多睡了一會罷,竟被那些婆子下人在母妃面前說嘴。」說完就膩在黛玉的身邊,揪著黛玉的袖子不依。黛玉笑道︰「好了好了,這也值得你撅著小嘴不高興,可用了飯了?」靈犀道︰「剛剛用完才給母妃請安的。听婆子們說,母妃在這里處理些事情,女兒就等了這麼長時間才來的。」黛玉模了模靈犀的頭道︰「嗯,靈兒今兒想做什麼?」
黛玉一邊問一邊吩咐身邊的雪雁道︰「靈郡主自己用膳,按照她的習慣,定然是挑食不能吃飽的,去小膳房讓他們快做些可口的郡主喜歡的點心來。晚上多做些郡主喜歡的菜,今兒晚上就在我這里用了。」雪雁答應著退了下去。靈犀上前摟住黛玉的脖子,撒嬌道︰「母妃怎知靈兒沒有吃飽?」
黛玉滿臉寵溺的笑,道︰「你呀,若能夠安安分分的好好吃一頓飯,那才是奇怪的。」靈犀還要說什麼,這時候金側妃一邊道︰「王妃和郡主的感情真是好,不知道還以為王妃和郡主是親母女呢,這也是郡主的福氣了。」
听了金側妃的話,靈犀一下子就冷下臉來,道︰「你這是胡說什麼,我和母妃也是你這個奴才能夠挑撥的。」一句奴才讓金側妃臉一下子漲紅起來,道︰「郡主說的是什麼,嬪妾雖然身居二房,卻也算是王府中的主子,郡主怎能將嬪妾和那些侍妾們相提並論。郡主雖然得寵,卻也好事要記得,女子德行才是最主要的,若是只有尊貴的身份,沒有德行也是不行的。郡主年紀已經不小,也應該學些女戒做些女紅了,免得臨時抱佛腳誤了正事。」
靈犀看著金側妃,靈動的眸子就那麼緊緊的盯著金側妃看。本來金側妃還是沒有顧忌的看著靈犀,可是漸漸的,金側妃覺得靈犀的眼中多了些諷刺,多了些鄙視,漸漸的金側妃不能承受靈犀的眼神,慢慢的低下頭去。靈犀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哼了一聲,道︰「金氏側妃,你總是覺得你的身份高貴,但是本御告訴你,你也不過就是一個妾,一個和普通人家二房一樣的妾,不過就是說得好听罷了。難不成真的是主子嗎?」
听靈犀這樣說,金側妃是真的不服氣,道︰「靈郡主,不管怎麼說,我也是王爺的側妃,按理你也應該稱呼我一聲姨娘的,更何況郡主這樣說,又將已故王妃放在一個什麼位置上,當年已故王妃親自派人將我接進府來,皇上封我為太子側妃,後來的北靜王側妃,難不成在你們的眼里我就和那些奴才一樣的嗎?」
靈犀就要說話,黛玉擺擺手,道︰「金氏,今日我和你們說的,也是為了你們好。寧為窮人妻不做富人妾,你也是官家千金,難道不希望找一個和自己真心實意的,愛自己的男人,做那正頭夫妻去嗎?」金氏道︰「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就是我成為人家的正妻,也會有很多的姨娘和我爭的,我又何必呢?」
靈犀道︰「即使是三妻四妾,做妻子總比做奴婢的好呀。」看著金側妃,黛玉又看了看靈犀,道︰「靈兒,你先出去散散心,我和金側妃說點事情。」靈犀知道黛玉是有話要和金側妃說,站起身來道︰「母妃有事情就先辦事情吧,靈兒告退。」黛玉點點頭,道︰「雪雁雪鳶跟著郡主,別摔了。」幾個人答應一聲也都退了出去。
看著只剩下自己和黛玉,金氏有些慌亂,半晌才道︰「王妃可是有什麼事情要和嬪妾說。」黛玉抿了一口後茶,道︰「金氏,你真的能夠舍下你的表弟嗎?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後?」黛玉的話一出唇,金側妃身子一晃,就從椅子上滑落下去,好在她反映的快,急忙抓住椅背。強自穩住了自己的身子。
黛玉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金氏。過了能有一刻鐘的時間,金氏才算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里衣兒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了,手腳一片冰涼,渾身酸軟。金氏坐好後,看著黛玉,道︰「王妃這話嬪妾不懂。」黛玉道︰「這話如果你不懂嗎,那麼你那表弟等你這些年真是太過不值了。」
金氏一雙眼楮緊緊地盯著黛玉,仿佛要從黛玉的眼神中看到些什麼。可是黛玉的臉上平靜如水,竟是沒有一絲破綻。金氏暗咬銀牙,道︰「王妃這話什麼意思?」黛玉道︰「金氏,今兒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只有一次的機會,如果錯過了,到時候可不要說我不厚道。」
金氏猶豫了半天,道︰「王妃的話嬪妾不明白?」黛玉微微一笑道︰「金氏,既然你不承認,那麼我給你講一個小故事吧。」
金氏道︰「這個時候王妃給我講故事?為什麼?」
黛玉道︰「就在不久前,也就二十年之前吧,一個五品員外郎的妻子,生了一個兒,一生下來,這個孩子就是個招人喜歡的,濃眉大眼,小巧的嘴巴,軟軟的手和腳,當時就讓大家都看呆了。這個女孩可以說是積千萬寵愛在一身了。後來這個女孩子漸漸的長大,等她到了情竇初開的時候,她明白了和自己的表弟的那一段甜美的浪漫的感情。」
這個時候金側妃已經呆住了,看看黛玉道︰「王妃,嬪妾身子不爽,現在就告退了。」黛玉搖頭道︰「金側妃,本宮準備了很好的飯菜,你就是在這里吃上一個月都行,又何必一定麻煩呢?」金側妃這時候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黛玉繼續道︰「本來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在這兩個孩子的心理,她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是這個女孩十五歲那一年出外踏青,無意中被太子和太子妃看到,于是他們身不由己起來……」
听黛玉惋惜的聲音,這時候金側妃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只是淚流滿面的跪在了黛玉的面前︰「王妃,你不要說了。」黛玉道︰「金氏,現在你這個樣子,以後的日子也能看得出來的,你看如何?如果你要走,我這就讓人將你送走,如果你要留下,那麼以後的生活恐怕是不會再好的。」
今側妃道︰「王妃,您相信我的話嗎啊?」黛玉一笑︰「如果我不知道你們的意圖,我和何苦要去懷疑一個人呢?」金氏苦笑道︰「王妃,有些事情是不能再拿出來說的。」黛玉嘆口氣道︰「我看你還是說出來的,不然以後總在你心里琢磨這件事情,在耽誤了身子可怎麼好。」金氏又猶豫了好長時間,才開口說了自己和表弟的故事。
也不過就是一些俗套的事情。黛玉道︰「那你現在要怎麼做?讓王爺攆你出去,還是怎麼著?」金氏道︰「王妃,我現在這個樣子了,若是被趕出王府,我們可真就是沒喲什麼退路了。更何況這些年王爺對我也是很好的,而且王爺又是那樣一個風流倜儻的人,而且王爺從來沒有虧待我,現在要說讓我離開這里,也是不行的……王妃,就請您和王爺原諒我這一回,這王府我是堅決不能出去的。」
黛玉道︰「你就舍得你的青梅竹馬?就不怕是別人說你忘恩負義失信于人嗎?」金氏苦笑道︰「王妃還是不要這樣說的好,我既然已經將自己給了王爺,這一生一世就是王爺的人了,更何況還又肚子里的這個,這可是王爺的血脈呀。」黛玉皺眉道︰「你敢肯定這孩子是王爺的?」金側妃道︰「是,嬪妾當然可以肯定的,還請王妃在王爺面前美言,就說我一定要服侍在王爺身邊的……即使是王爺不要我了,也請允許我生下這個孩子。」
黛玉長長嘆了口氣道︰「你先下去吧,我會和王爺說的。」金側妃這才走了出去。想著金側妃,黛玉嘆了一口氣。到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這時候雪雁過來道︰「王妃,郡主已經送回去了,她說了,等到您沒事的時候再來找您。」黛玉滿意的點點頭。道︰「罷了,這件事情也不是著急的。」
黛玉還要說話,就見雪鳶從外面進來,道︰「王妃,皇後有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