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雙眼楮都愣住了!彼此對視了三秒鐘!
「啊唔……!」半聲尖叫。
之所以只有半聲,那是因為段立飛快的撲了上去,將發出尖叫的嘴巴牢牢捂住了!
「噓!」段立一只手死死捂住對方的嘴巴,另一只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對方卻絲毫不理會,一個勁的死命掙扎!
段立沒有辦法,只得將對方從草堆了拖了出來,整個人牢牢壓在她身上,一邊則豎起了耳朵听岸邊的動靜,心里狠狠的罵這女人真是個災星!
「師兄,你听見沒有?有女人的在叫啊!」岸上一位年輕弟子,端著酒壇站了起來,朝船的方向眺望!
「小師弟,你他媽想女人了想瘋了!我靠!」師兄抬起腳在年輕弟子蹬了一腳。
「額!」旁邊另外一人打了個響亮的酒嗝,取消道︰「你娘給你找的媳婦,再過倆月就可以娶回來的吧,到時候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嘿嘿,等你到我這個年紀,不但不會想了,一爬上老婆的床,你就得裝死!」另外一個大約四十左右、眼眶深陷的幫眾陰陰的笑了起來。
「哈哈……姚老大,看來你不行了啊……」這話引起眾人一陣哄笑。
這麼一鬧,年輕弟子也只得訕訕的坐了下來,臉微微有些紅︰難道我真的想女人了?
「呼!」段立長長的松了口氣,而身下的女人則一張臉紅得發紫!眼里的怒火幾乎要噴了出來!
「吶,我松開你可以,不過你得老實點,要不我們倆都得完蛋!听到了沒有!」段立趴在女人耳邊輕聲的說著,語氣卻不溫柔。
女人掙扎了兩下,表示同意。段立這才松開了手!
「無恥,流氓,色鬼……」一松開手,女人就狠狠的低聲罵了起來,將她能想到了髒話,一股腦的罵了出來!這女人正是段立的夫人拓跋荊荊!
「老實點,再叫老子你!」剛從獸皮包裹內掏出衣服準備穿的段立,狠狠瞪了一眼。
「……」拓跋荊荊真的被段立嚇住了,只是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毫不掩飾心中的怒意。
四周都是末末草,段立挪出來的這個坑與拓跋荊荊容身的地方現在連到了一起,但加起來還不到三尺見方,兩人幾乎是身子挨著身子!拓跋荊荊說話的時候,段立能感覺到她嘴巴中呼出的氣流,他現在渾身**著,拓跋荊荊身上的幽香陣陣傳來,他很不老實的豎起了旗桿!
天色並沒有完全暗下來,相隔這麼近,拓跋荊荊清楚的看到了段立身上的變化,頓時感覺耳朵根子都發燙!兩年前,段立沖擊人通障的時候,差一點就將她正法了,拓跋荊荊現在對這種事情也並不是一無所知。
段立咧著嘴嘿嘿笑了笑,也覺得自己有些不雅,轉過身去開始穿衣服。
拓跋荊荊這才反應過來,猛的用手捂住眼楮,也飛快的轉過身去,身子緊緊貼住末末草。馬上,她覺得這樣還不夠妥當,于是用兩手緊緊的握住衣領,這才咬牙切齒的罵了句︰「臭流氓!」
拓跋荊荊覺得這一句還不夠解氣,正想再罵的時候,段立輕飄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野丫頭,你再敢罵一句,老子馬上將你辦了,反正我倆也是夫妻了!」拓跋荊荊嚇得趕緊將話咽了回去,大口喘著粗氣,積攢了一頓子火,不出不行。
……時間在過去,天慢慢的黑了下來,一輪彎月也露出了嬌俏的身軀。拓跋荊荊就這麼死死貼著末末草堆站著,雖然身後的段立早就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但拓跋荊荊不敢動,她生怕一動,會給那小流氓可乘之機!
岸上有了響動,船夫、舵手一干人等登船了,隨後就是一聲長長的吆喝︰起船?!
揚起帆,鼓足了風力,船身微微一震,木船載著滿滿的末末草附帶著段立與拓跋荊荊駛向遠方!
而此時,段府卻翻了天!
晚餐的時刻,發現段立沒有來北飯廳用餐,十三娘便指使貼身丫鬟去東苑看看,丫鬟當然沒能找到人!
「這孩子,都要結婚的人了,還整天去外面混,連飯都不回來吃!」大夫人不滿的嘟囔著。
段鵬瞪了她一眼,令護衛去街上找,並且叮囑︰一定要把他拉回來,現在段府來了這麼多客人,段立卻連家都不歸,是有些過分。
結果護衛們一去幾個小時,發動了幾百號外門弟子,將整個烏蘭城翻了個天翻地覆,也沒能找到段立!護衛們慌了,趕快回去向段鵬匯報!
段府頓時雞飛狗跳!不多久,眾人在東苑的一間房內找到了醉倒了的三張、春水秋月,十三娘則在段立枕頭下找到了一封信。
爹娘、諸位長輩,見信安好︰
孩兒想出去逛一逛,知爹娘不會同意,無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望諒。素來只有孩兒欺負人,沒人能欺負孩兒,孩兒也帶足了錢,所以勿要掛念,孩兒會盡快回來的,望爹娘、諸位長輩保重身體。
另︰「三張、春水秋月等人,實不知情,請爹娘勿要責怪,要怪,就怪孩兒太狡猾吧。好了,就寫到這了,孩兒得閃人了。信的最後畫了個大大的︰^_^
段鵬看完信,當得知今日是大船出海之日,馬上大吼一聲︰給我追!
幾百匹馬朝著船埠奔去,但段立計劃周密,段鵬找到信的時候,此時離發船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拓跋荊荊貼著末末草堆站著,一動不動!小腿早已經站得發麻了,肚子也發出陣陣哀鳴。
拓跋荊荊在心里將段立咒罵了不知道幾千遍!而這時,一陣誘人的牛肉香味卻從身後飄來。
忍住!一定要忍住!這是的詭計!拓跋荊荊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誡著自己,但口水卻不由自主的流出來,拓跋荊荊吞了又吞,到了最後實在忍不住了,這才一點點的回過頭去。
這一看,氣的拓跋荊荊牙根都發癢了!
身後的末末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又被挪開了一些,段立躺在地下,頭枕著獸皮包裹,叉著雙腿還愜意的抖動著,手中拿著一塊鹵牛肉吃的津津有味,偶爾還拿出一小瓶酒喝上兩口,那模樣安逸到了極點!
拓跋荊荊心里極度失衡,也顧不得防備了,飛快的坐了下來,腿麻得她不由得申吟了兩聲,嗖的將兩條腿伸直。地方小,這一伸腿,自然就架到了段立腿上。
「哎,我說,你不要佔我便宜好不好!」段立一邊咀嚼著鹵牛肉,一邊漫不經心的道。
「我就要,怎麼了?難道只準你佔我便宜啊,再說了,這地方又不是你的!哼!」拓跋荊荊此刻顧不了那麼多了,說這話都不帶臉紅的。
女人總是有些不可理喻的,段立翻了翻白眼,也懶得多理會,專心致志的對付起鹵牛肉來,並且咬的嘎 作響。
段立不停的吃,拓跋荊荊的小肚子不停的發出哀鳴,不停的吞著口水。
「小流氓,能不能賣一點給我?」拓跋荊荊實在忍不住了,這才小心翼翼的提出了一個要求。
「你難道沒帶吃的?」段立以白痴一樣的眼光看著拓跋荊荊,這離家出走,不帶吃的怎麼混?
「我,我帶了錢!」拓跋荊荊吞了吞口水,盡量迫使自己不去看鹵牛肉,但總是不由自主的想看。
「哈,白痴!誰要你的錢,叫聲好老公來听听?叫一聲我就給你。」段立從包內掏出一大塊鹵牛肉,咧著嘴在拓跋荊荊面前揚了揚。
拓跋荊荊俏臉發燙,縮起腳蹬了段立一腳,別過頭去︰「想得倒美,臭流氓!我不餓了!」可是,一聲悠長的咕嚕聲出賣了她。拓跋荊荊羞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哈哈哈!」段立樂不可支的將鹵牛肉遞了過去,輕聲道︰「吃吧,活該!誰叫你出來的?說了我不會娶你的,不相信本少爺!」
拓跋荊荊毫不客氣了搶了過去,一邊狂吃,一邊口齒不清的道︰「臭流……氓,兩年前,我就不相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