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安城內一家紙墨鋪買來一張粗糙的地圖,段立策馬朝南方而去,舒冬夜如影隨行。《》
有舒冬夜跟著,一路疾馳,暢通無阻!雖然出了七色殿範圍後,認識舒冬夜的人逐漸少了起來,但她身上卻是帶著一塊七色宗的巡司令牌。往往遇到麻煩事,段立便拿眼瞟著舒冬夜,舒冬夜則掏出令牌揚上一揚,這幾乎有都形成了默契了,雖然兩人心里都不承認。
放馬狂奔,除了天黑在城內留宿後,幾乎不做任何的停留!大半個月後,段立就到了察爾其城,這里是七色域的邊界城市,再往前走就是與極樂域了。
這察爾其城,並不是七色宗的直轄城市,門口站崗的身穿黃色勁裝的漢字,胸口上繡著‘七色•萬昌會’的字樣,想來七色宗是把這萬昌會當成炮灰了。萬一與七色宗與極樂谷有什麼沖突,首先遭殃的便是這萬昌會。
策馬來到北城門,沒有發現石碑的影子。這一路經過的所有城市,段立都會去看一看,經過三十幾座城市,倒也發現了幾塊石碑,但內容卻依舊是築基篇和屬性篇,沒有段立所希望的下面口訣。
坐在察爾其城一家酒樓內,段立第一次點上一壇烈酒,無視對面的舒冬夜,一邊慢慢的喝著,耳朵里听著酒樓內的談論,進入了沉思狀態。
這一路來,段立听到的全部都是十天後七星樓與天柱堡的那場死決!這讓段立很是疑惑!
依常理來說,當代天柱大帝巫頌,在十年前就是君級掌控者了,那麼這十年來,巫頌是否又有所突破?天柱堡除了巫頌以外是否還有其他君級以上高手存在?這兩點就先且不論,那麼七星樓也至少得有一位君級高手才行吧!
但五年以前,七星樓大樓主,也就是段立結拜大哥左江,還只是一個守護師而已!這短短五年,難道他就從守護師突破到掌控者又突破到了君級掌控者?
雖然他知道左江是個難得一見的天才,天生熊脈加空障,而且擁有雙屬性,五年時間將守護獸煉化成為掌控者的確是有可能,但再怎麼樣,也不可能進境如此之迅速,五年就成了君級掌控者的!
要知道,修煉者從六級突破到七級(力修系,從大金剛突破到無畏者;守護系,從守護師突破到大守護師;掌控系,從守護師轉修成掌控者),這幾乎是修煉之中最難的一步,只要跨過這一步,便具有了本質上的不同!
力修者突破到無畏者,毀滅之力便具有了屬性技能;守護系突破到大守護師,自身的守護獸(或本命兵器)便可以凝虛成實,威力倍增!掌控系突破到掌控者,更是初步月兌離了守護獸的桎梏,自身擁有了屬性之力!
進一步便海闊天空!但正是這樣,這一步也是非常之難跨過的!據段立所知,修煉掌控系的,絕大多數人一輩子就卡在了守護師的境界,至死也無法煉化守護獸晉升為掌控者,煉化途中死去的人,也不在少數!
光這一步就這麼難,所以,段立根本不相信左江五年時間就從守護師晉升為了君級掌控者!但既然左江的實力也只是表面上的那掌控者實力,他又不是個莽夫,五年時間都忍過來了,七星樓又怎麼會不顧忌來自極樂谷的威脅而突然崛起?
要說七星樓內有比左江還厲害的高手,段立也不信,楚雲與羅成偉段立當年便見過,楚雲當時也只是守護師,而羅成偉那時更只是一個廚房小廝,他們兩人能厲害到哪里去?而劉塵淵、聶風雲、田雨翔三人,段立雖然沒見過,但左江既然是七星樓統領,那麼自然手下的人實力均在他之下。《》
如此許多,處處透著古怪,段立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至于眾人所猜測的七星樓那神秘的六樓主,段立只感覺鼻子有些酸!
當年古蛟潭被滅,歸根結底,還是他惹出來的禍,沒想到五年過去,左江不但沒有絲毫怨恨他的意思,反而在七星樓中給他留了一個六樓主的位置!
如此情誼,段立只感覺沉甸甸的!說實在的,當年他與左江結拜,說什麼異常投契那是假的,他更多的只是想找個實力不錯的靠山而已!至于那個生死誓言,段立也沒真的往心里去!前一世他怎麼死的?他就是被自己的親弟弟,為了一個公司而把成了植物人的他活生生的捂死的!這也直接造成了段立現在這副性格!親生兄弟況且如此,更何況結拜的?
後來,古蛟潭被極樂谷滅門,段立對左江更多的是愧疚!他雖然發誓不當好人,但卻不是一個冷血的人!古蛟潭那幾萬條性命,仿佛一塊巨石一般,一直沉甸甸的壓在段立心中!現在又加上這份沉甸甸的情誼,段里更是無地自容,心里有了一種透不過氣來的壓抑。
也正是由于這份壓抑,段立才會在知道七星樓與天柱堡進行死決的消息後,毫不猶豫的往極樂谷這邊趕來,還帶上了時刻在尋找機會殺他的舒冬夜!
段立一杯又一杯的往嘴里倒酒,回想著一件件往事,傷感……愧疚……寂寞……滄桑……狠毒等各種神色在臉上不停的變幻!一口烈酒喝下,味道是那麼的復雜,有苦也有澀,個中滋味,也許,段立自己也無法分辨清楚。
舒冬夜坐在對面,靜靜的看著段立!每次用餐之際,舒冬夜都是這麼靜靜的看著段立,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女人心海底針,更何況舒冬夜這樣的女子!又或者,連她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在想些什麼。
平時的段立,總是一副嬉皮笑臉、蠻橫跋扈的模樣。而此刻,舒冬夜豁然發現,坐在她對面這個她恨到了骨子里的男人,似乎成了另外一個人,身上散發著莫名滄桑和傷感的氣息,很能感染人。
不知不覺中,舒冬夜鼻子一酸,兩行清淚滾滾而下,霍地奪過段立手中的酒壇,給自己連倒三杯,一口氣灌了下去,嗆得連連咳嗽,俏臉通紅。
段立瞟了舒冬夜一眼,沒有出聲。但不知為何,這一眼之中,卻包含著一縷隱藏得很深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