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院分為一殿一院三分堂,一殿便是執法殿,也就是執法院長所在之地,是執法院的最高統帥之地。三分堂就是刑堂、風堂和戒律堂。刑堂是執法院的最強武力機構,也是人數最多的一個堂;風堂則是情報機構;戒律堂則是負責審判裁決。
段立所在的司守院,則是各星球巡守、各星域巡查使、以及各總星域巡司的統帥機構,執法長老為司守院最高統帥。
刁成一邊給段立簡略的介紹執法院基本情況,很快就來到了司守院門口,原來那唯一個沒有人站崗的院落,便是司守院之所在。
見段立在四下里打量,刁成面帶微笑的說道︰「你是不是奇怪我們司守院怎麼沒有人站崗?」
段立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這刁成他看不透,司守院本就只有他一個執法長老,自己到來他卻如此之高興,這其中肯定是有古怪。
「原來是有人站崗的,但後來院長大人說如果有人來告狀的話,看到這個陣仗會不敢進來,所以將大門和我們司守院的崗哨一起換成了暗哨。」刁成一邊說,一邊給段立指了指那些暗哨所在地。
段立看了看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暗哨,有些無語。魏猛的點確實不錯,可執法院這種地方一般人哪里敢來?光是看到行人路過這里之時都繞道而行的情況,便知道這個根本就不是撤去崗哨便可以解決的。
走進司守院,刁成召集了司守院內留守之人,很是熱情的將段立介紹了一番。其實根本不用他介紹,司守院的人早就將段立這個新任執法長老的實力背景之類,全打听得一清二楚了,雖然他們都是一臉的恭敬神色,但他們心里是如何看自己的,段立不用想也知道。
司守院內的建築布置與整個執法院類似,中央一座大殿是執法長老所在之地。而大殿四周的四座大院,便是東、南、西、北四總星域巡司以及他們所管轄地各星域巡查使所在。
此刻在位的巡司和巡查使寥寥無幾,據刁成所說,他們除了每月的月底會回來一次稟報一下本月的巡視情況外,基本都不會呆在這執法院內。
司守院中央的大殿,由一座主殿和左右兩座偏殿組成。刁成帶著段立直接進入主殿之中,指了指著中央的主位,笑著說道︰「段長老,請坐,這里便是你處理公務之所了。」
段立並沒有直接去坐那主位。將大殿打量了一番。看似隨意地問道︰「這里不錯。刁長老。您平時在哪處理公務?」
刁成瞟了段立一眼。指著右邊地偏殿說道︰「我在那邊。」
「那里是誰?」段立眼楮望向了左邊地偏殿。
「我們司守院本應該是有三位執法長老地。你來了還空缺一名。所以那里沒有人。」
「刁長老。那我就去那里吧。這里太大了。我坐不太習慣。」刁成話語剛落。段立便笑了笑。自顧自地朝著左邊地偏殿行去。
謝皓和其他四名站在門口地親衛連忙跟了上去。刁成臉上地笑容漸漸消失了。看了段立地背影一眼。也跟了上去。
在左偏殿安頓下來後,刁成並沒有給段立介紹執法長老地職責。而是令人拿來了厚厚的一疊記錄冊,笑著對段立說道︰「段長老,我年紀大了,很多東西都記不太清楚了,這些是我們司守院的人員名冊和各職司地職責條例,處理事務照著這些條例來便行了,你先看看,我就不打擾你了。」
段立站起身,拱手說道︰「刁長老。真是麻煩你了,晚上您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喝喝酒?」
刁成擺了擺手,說道︰「段長老,院長大人有規定,我們執法院的所有人員無故不得參加他人的酒宴的,你剛來不知道,以後可得多多注意了。」
段立愣了愣,忙感激的道︰「感謝提醒。」
「段長老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我老了,以後這司守院的重擔還得靠你來擔當啊。」刁成笑了笑。便告辭離去了。
坐在寬大的玉椅上,看著前方案幾上厚厚的一大疊記錄冊,段立感覺頭皮有些麻,苦笑一番後,慢慢地翻閱起來。
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將這一疊記錄冊看完,段立也漸漸看出了些門道。司守院的各路巡守、巡查使、巡司,看上去風光無限,不但自由自在而且手握監察大權,實則不然。
聖宗的巡查制度非常的嚴格,每個巡守、巡查使、巡司都有自己固定負責的區域,執法院要求他們每個月必須對自己負責的區域巡視檢查數遍,從人員的在位到域貢的收繳情況都有涉及,現情況必須得及時處理並書面回報,一點都不輕松。
而且,各路巡守、巡查使、巡司,有地事情他們根本無法處理。打個比方,聖宗四總星域的域主都是一方諸侯,段立這個執法長老都要比他們低上一級,那各總星域的巡守就要比他們低上兩級,他們又如何去監察?所以他們一般都只能處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涉及到一些重要人物的事情則都是上報給執法長老,交由執法長老最後來定奪,如果連執法長老都處理不了的問題,那麼便上報執法院長。
這並不是說,司守院的執法長老便可以一手遮天了,執法院還有個負責情報的風堂存在,段立估計司守院如何處理事情,魏猛只怕是一清二楚。
以魏猛這種耿直的性子,哪個執法長老敢徇私?可執法長老也是人,他也有親朋好友之類地,幾個修煉特別是聖宗地弟子會真的很守規矩?如果真地什麼事情都按照戒律來,只怕會將所有人都得罪了,執法長老這個位置就是兩頭受氣,而且兩邊都不是人的位置。
「想把老子當槍使,門都沒有!以為爺爺真的是個縐啊!」段立終于想明白,刁成為什麼對自己的到來不但沒有絲毫的敵意,還把自己帶去主殿想把自己往主位上拱,根本就不告訴自己執法院長老應該做些什麼,而是搬來這麼一疊條例要自己照著條例辦就行了,原來是把自己放到火上去烤啊!
將厚厚的一疊記錄冊看完,段立也漸漸的明白了鴻元為什麼會給自己安排個執法長老的差事了。當初自己是要求弄個巡司之類的閑職,而聖宗的巡司顯然一點都不閑。而執法長老的話,如果沒有特別緊急的事情,下面的那些巡司一個月才會來匯報一次,其他二十九天都沒事情可干,這的確是整個執法院最閑的職司了。
段立暗暗打定了主意,一定不去當那兩頭受氣的受氣包。他現在雖然沒有刻意去做壞人了,但也與嫉惡如仇扯不上半點的關系,天下不平之事太多了,段立可不想去當那青天大人,他只要自己與家人活得舒暢,至于天下事關他屁事!有這些時間,還不如多多的練功,看看能什麼時候能將那漩渦喂飽。
第二日,段立早早的來到了左殿,朝謝皓吩咐道︰「你去戒律堂,幫我將聖宗所有的戒律條文給我取來。」
「都要嗎?」辦事從不拖泥帶水的謝皓都是微微一愣。
段立點了點頭,正色道︰「肯定都要,我作為執法長老,不了解戒律條文怎麼行?你去取來,越詳細越好!」
「是!」謝皓飛快的領命出去,一揮手還帶去了三人。
不多久後,謝等四人,各自抱著一大堆和殿門差不多高大的文書走了進來,由于實在太多,他們還各自利用風之力將文書束縛在一起,這才搬了過來。
望著眼前堆積如山的戒律條文,段立隨手拿起了一本,擺在案幾上認真的看了起來,心里則笑翻了天。這麼多的文書,夠小爺我看上好幾年的了!
刁成所在的右殿,就正對著段立的左殿,段立剛看了一會戒律條文後,刁成就走了進來,詫異的看了殿中堆積如山的文書,說道︰「段長老,你這是?」
段立放下手中的文書,輕輕笑了笑,說道︰「作為執法長老,這些戒律條文您肯定已經了解了吧,可我是一點都不熟悉,所以我得好好看看,要不怎麼處理事務呢?您說是不是?」
「那是,那你看,我就不打擾你了。」刁成連連點頭,轉過身去,剛走了兩步,又回過頭說道︰「不過這些不用太急的,慢慢的自然就熟悉了。」
段立點了點頭,很是真誠的說道︰「多謝您的好意,我想盡量早一些將這些看熟,也好早一些給您分擔些事務。」
刁成看了段立一眼,滿是高興的點了點頭,說道︰「呵呵,你慢慢看,不要太辛苦了。」
「您放心吧,我會的!」我會慢慢看的!看著刁成的背影,段立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每天準時踏入左殿,上午看一上午的文書,下午在左殿內的練功室練半天功,實際上就是用漩渦吸收半天的靈氣,然後準時的離開。
半個月過去,段立這個執法長老當的中規中矩,無數明里或暗里關注他的人,都是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