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上的人,唯一一處可以稱的上和常人一樣的部位就是眼楮,他看著葉晨,沒說話,葉晨能看得出,他的嘴角在努力翕動,卻沒發出一個音符。
他不會說話,葉晨很快做出判斷。
裴紅芬半蹲到他另外一邊,抓上他的手,哽咽著說︰「老頭子,你是不是想說看到晨晨也很開心?」
李叔頗為艱難地點點頭,喉嚨里發出含糊不清,依依呀呀的聲音。
到這一刻,葉晨一點都不怕他了,真的一點都不怕,甚至于,她主動抓上他的另外一只手。
那只手,和他臉上的皮膚一樣,布滿了交錯縱橫的把橫,最深的一道,甚至于把葉晨的手心膈應的有點痛。
她毫不介意,依然滿臉微笑,「李叔,真是對不起,過去三年都沒去看你。」
毫無疑問,她這番舉動,大大引得了裴紅芬的歡心,她反過來安慰葉晨,「傻丫頭,這和你沒關系。」
凌漠的身份那麼特殊,經過三年前那件事後,所有在他身邊的人,他們所有的人都會格外小心,三年沒能真正走進凌漠的生活,實屬正常。
一番寒暄下來,時間也不早了,李叔因為身體原因,沒過一會兒,就被裴紅芬推到房間里去休息了。
再次出現在客廳里的裴紅芬,顯然是太高興了,安頓好李叔,拿著錢包就出去買菜了。
偌大的別墅里,頓時冷清下來,葉晨還想著沒看完的網頁,心里暗暗尋思著怎麼月兌身去上網,卻又不被凌漠發現。
偏偏的,今天不是星期天,凌漠卻沒有要去上班的意思。
他坐在沙發上,神情無比慵懶,兩只腳甚至翹起了二郎腿,如果指間再多出一支煙,他儼然就成了豪門懶散無作為的公子哥。
葉晨忽然想到網頁上說的,據說陳家大少爺,隨母姓,八歲那年進陳家,短短兩年後,就被陳戰國,也就是他的親生父親送出國,等再次回過已是十年後的事。
網上又說,陳家大少爺回國時,雖然拿著美國劍橋的經濟學碩士學位,但是整天游手好閑,不務正業,只知道吃喝玩樂,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四年。
出生在豪門,即便不是嫡出,自然也有那樣游戲人生的資本,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是三年前,陳戰國得了重病,在臨終前,卻把陳氏三分之二的股份給了大兒子,現任夫人生的小兒子和女兒,各得了零點五的股份。
從此,陳家大少爺,一改多年浪蕩不羈的個性,兢兢業業打理起父親留給他的陳氏,不,更準確的說應該是被他改名成為凌氏的陳氏。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冷不防,頭頂傳來一團陰影,緊接著,整個人被人拉進一個懷里。
穩健有力的心跳,葉晨不是第一次听到,再次听來,一如既往的心安,她沒有像以前那樣掙扎,而是放任他抱著自己。
直到感覺方向不對,她才想起掙扎,不過,時間上,似乎晚了那麼一點。
「喂……凌漠,快放我下來!」當察覺出凌漠是要把她抱到房間里,而是目標是那張藍色的kingsize大床,葉晨開始心慌了。
這幾天接觸下來,要說這個男人大白天,就想著要和她那啥啥啥,她覺對相信。
推搡不行,她就握緊拳頭朝他胸口打去,當然了,拳頭看著是高高舉起,重重落下,等真正觸踫到男人的胸膛,卻變成了輕柔的,類似撓癢癢的按摩,「大白天的,你精CHONG上腦啊!快放開我,不然我可要喊人了!」
「老婆,你最好叫大聲一點,最好呢,不僅把樓下的李叔叫上來,順帶著把佣人也叫上來,一並欣賞一下,你老公是何等的威猛。」
某男眉毛都沒挑一下,懷抱著手中的溫香暖玉,大步朝床走去,嘴角由始至終都掛著邪魅俊美的輕笑。
有這麼無恥的嗎?
不帶這麼無恥的!
當感覺到身體某一處忽起的變化,本來滿臉漲得通紅的女人,嘴角也撩起淺淺的弧度,等會誰欺負誰,誰咆哮誰,還不一定呢。
凌漠看懷中人忽然安靜下來,還朝他暖情愜意的笑著,心里一陣愉悅,這丫頭還是喜歡上自己了。
這絲突如其來的喜悅,還沒完全侵入整個大腦,當他迫不及待的拉開某個人裙子上的拉鏈,瞥見白皙上的殷紅,整個人仿佛瞬間被人丟進冰窖里。
他說這丫頭前後差別怎麼這麼大,原來,打的是這個注意。
該死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凌漠著著實實的被老天爺給耍了一把。
「凌先生怎麼不繼續了?」看他整張臉都冷的仿佛能刮下一層冰,躺在床上的女人,拉過絲綢被蓋在身上後,幸災樂禍的瞥著他。
「老婆。」一臉陰郁的男人並沒搭她的話,在一聲長嘆後,躺到她身邊,遒勁有力的手臂霸道而不失溫柔的攬在她腰間,最大程度的讓兩個人依偎在一起。
「猜猜所有的親戚里,我最討厭誰?」
葉晨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問這個,本能地反問,「誰?」
「大姨媽呀。」在長長的嘆息聲後,凌漠欲求不滿地吐出一句話,「真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家伙,每月必來不說,還一來少則三天,多則五天。」
葉晨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