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總裁︰前妻難追 第九十章︰當他是神嗎

作者 ︰ 姚啊遙

凌漠的臉色不算好,卻也不算壞,步履悠然而從容的由門口走入,接著又慢條斯理地在首位上坐了下來,如琉璃一樣璨澈的黑眸,不帶任何一絲情緒的,掃過在座的每一位。

能出席這樣會議的人,肯定都在「狂世」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

這樣一幫舉足輕重的人,被凌漠這銳利深邃的目光震懾住,連大氣都不敢喘。

一時間,偌大的會議室安靜一片,連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听到。

看凌漠久久不開口,還真有膽大的敢率先開了口。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元老級別的孫漢明。

他從椅子上起來,聲音洪亮而激昂,「大當家的,COZY的尸體就在警察局,按照我們在座各位的意思……」

「按照你們的意思,是直接去警察局搶尸。」不等他說完,凌漠已經出聲截上話,他的聲音依然平和,卻帶著令人不易察覺的冷意。

孫漢明愣了下,馬上點頭,「我們正是這個意思。」

「你們真相信關于‘狂世’有寶藏的傳說?」凌漠挑了挑眉,不答反問。

孫漢明的臉色立馬變了,直直地看向凌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說,這只是一個彌天大謊,你相信嗎?」凌漠漫不經心地又把在座的各位打理了番。

「你說‘狂世’的寶藏是彌天大謊,換句話說,根本就不存在?」孫漢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楮,這次,隨著凌漠的那句話,會議室里已經響起竊竊私語。

「我不相信,這個秘密是‘狂世’一代代傳下來的,怎麼可能會是假的!」又有人站了起來。

金錢面前,果然不缺勇者。

首座上的男人,看著圓桌上那幫隨著他的話,一個比一個氣憤,一個比一個激動人,嘴角慢慢勾起,噙上的笑,淡定中帶著抹促狹,「難不成我會騙你們!」

「我們不是懷疑你騙我們,畢竟正是因為有了凌氏暗地里資助的資金,‘狂世’才能夠撐到今天。」有識時務者為俊杰站起來,這樣說。

他說的是實話,這三年來,如果不是凌氏提供的資金,「狂世」估計只能靠賣掉那些精良的武器為生。

換句話說,凌氏現在其實已經成為「狂世」要生存下去,必不可少的依賴。

「既然還有人知道這點,那事情就好辦多了。」凌漠雙手錯疊著放到腦後,整個人朝椅子後背靠去,「蘇默杰把東西拿上來。」

蘇默杰听到指令,從口袋里拿出一支筆,上前一步,走到凌漠身邊。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他按下了上端的開關,帶著點暗啞的聲音,從那支不起眼的筆里,徐徐流出。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繼承‘狂世’卻沒有玉佩嗎?就讓我來告訴你真相吧,其實,什麼寶藏,什麼玉佩就是開啟寶藏的鑰匙,那都是騙人的。」

听到這里,眾人發出一聲喧嘩。

有新晉升到「狂世」高層的人,不解地問身邊元老,「這是誰?」

「JIA。」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新人又一陣不解。

「笨蛋,你沒看到是錄音啊!」

那個新人還想開口,錄音筆又有聲音傳出,「如果沒有寶藏的傳說在,你覺得‘狂世’會屹立百年不倒嗎?」

換句話說,寶藏只是「狂世」創世人,為「狂世」能夠代代相傳,永不磨滅,而撒的一個謊而已。

「我不相信!」一段話放完後,又是孫漢明率先跳了出來,「單憑一只筆,一段死無對賬的話,就想說寶藏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我絕不相信!」

他看向在座的其他人,「大伙兒相信嗎?」

孫漢明不愧是元老級別的人物,果然要比一般人狡猾上幾分,也知道怎麼最大程度的給凌漠壓力。

人群里又發出一陣竊竊私語。

凌漠開口,「亦孫叔你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很簡單,既然COZY的尸體在警察局,乘還沒被尸檢前,去把它搶出來,到時,關于‘狂世’是真有寶藏,還只是個謊話,就一清二楚了。」

凌漠環顧其他人,「你們也都是這樣認為的?」

圓桌上的人,在這個意見上,分成了三派,一派同意,一派反對,還有一派保持中立,靜等結果。

「都別吵了!」蘇默杰掏出槍,用力拍到桌子上。

滿屋子的人,頓時鴉雀無聲。

「蘇默杰,這一屋子的人,個個身份都比你高,你居然敢拿槍威脅我們,想造反嗎?」孫漢明再次跳出來。

蘇默杰脖子爆出青筋,正想上前一步,被凌漠揮手阻止了。

看著眼前形形色色的臉,他淡淡開口,「各位想去警察局搶尸體,我沒意見,不過……要是因此影響了凌氏,所引起的後果,我凌漠一概不負!」

凌漠的話,無意于給孫漢明之流,當頭灌了盆涼水。

孫漢明雖然喜歡倚老賣老,被所謂寶藏迷惑了雙眼,也不由被凌漠的話給鎮住了,看他不說話,其他人,自然也都沒敢開口。

一場本來氣勢洶洶,打算將凌漠一軍的會,到最後,已潰不成軍,匆匆散場了。

等滿屋子的人,都退了出去,蘇默杰才把槍重新別到腰間,「凌哥,孫漢明顯然不相信,要不要我去……」

他做了個滅口的動作。

凌漠探出手,朝自己的脖子模去,腦海躍出那人啃吻時的模樣,嘴角不由溢出淺笑,「就他那副老骨頭,你也不怕膈應著不舒服。」

……

葉晨感覺自己那麼累,肯定會一覺到大天亮,卻沒想到,半夜就醒了,她是被自己放在包里,忘了關機的電話鈴聲給吵醒的。

她還忽略掉,但是打電話的人很有耐性,看她不接,一遍又一遍的打著。

她極度不情願的睜開眼,模黑朝放包的化妝台走去。

沒看來電號碼,閉著眼楮,直接劃過接听鍵。

那頭的人,在確定她就是葉晨後,就告訴了她一件事情,然後直接掛了電話。

葉晨拿著手機,徹底清醒了,她沒听錯吧,警察局讓她現在就去一趟,說是葉嘉怡出事情了。

雖然葉嘉怡從沒把她當姐姐看,看在葉震山的面子上,她出事了,她真的做不到坐視不管,盡管,她並不知道她出了什麼事。

換好衣服,拿過包,就匆匆出門,等小跑出別墅時,她才想起,為什麼剛才感覺心里失落落的,原來是因為凌漠不在。

這麼晚了,他不睡覺,會去哪里?

運氣不算差,一走到路邊,剛好遇到輛出租車,她坐了上去。

當司機問她去哪,她說市警察局後,就感覺司機看她的眼神有點奇怪。

葉晨下意識地低頭朝自己的衣服看了看,很正常啊。

司機是個四十幾歲的大叔,大概是午夜開車特別寂寞,開始和葉晨聊起天,「這位太太,你真的去警察局啊?」

葉晨在想自己的心思,沒多想,直接回道︰「嗯。」末了,又補充道︰「師傅,麻煩你再開快點。」

「好 。」司機應了聲,車速還真比剛才快了不少,「這位太太,你其實不要那麼著急的,通常罰個幾千塊錢就沒事了。」

「什麼罰個幾千塊錢?」葉晨感覺自己一頭霧水。

「這麼晚還趕去警察局,難道不是你先生那個時被抓啊?」司機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葉晨這才明白他說的罰錢就沒事了,指的什麼。

他以為自己這麼晚還去警察局,是去贖回干壞事被抓的丈夫,有點哭笑不得,「師傅,你弄錯了,我去警察局,是因為其他事。」

司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位小姐,剛才真不好意思,我就說,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還是個大學生,怎麼會有丈夫了。」

不知怎麼的,葉晨忽然很不喜歡再听到這個司機說話,沒再理會他,別過頭,看著漆黑如墨的窗外。

司機看她不搭理自己,也自討沒趣地說下去。

……

葉晨以為葉嘉怡闖的禍,頂多頂多也是和別人說話不合拍,把別人給打了。

她真的沒想到,會是殺人這麼嚴重,而且一下子殺了兩個社會上的痞子。

要說葉嘉怡動手打人家巴掌,破口罵人家祖宗八代,她相信,說她殺人,不是葉晨看不起她,她還真不敢。

嬌生慣養的葉嘉怡,連只雞都沒殺過,何談殺人,所以听到警察告訴她的事,葉晨先是一愣,以為自己听錯了。

等站在她面前的年輕女警再次重復一遍,她居然笑了,「你說我妹妹殺人了,這怎麼可能?」

「可不可能,都不是我們說了算的,現在所有的證據都直指你妹妹,而且我們也已經找到了,你妹妹和他們其中一個的通話記錄。」

葉晨這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也知道這不是在開玩笑,更不是自己在做夢。

她忙問女警,「我妹妹在哪里?我能不能見見她?」

「可以。」年輕的女警點了點頭,把葉晨朝審訊室帶去,「她就在里面,你去和她談談,最好讓她實話實說。」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葉晨道過謝就推門進去。

審訊室的門,不比家里的門,材質很結實,葉晨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推門進去。

「葉嘉怡。」葉晨喊了聲,坐在凳子上,抱著頭,把自己蜷縮成小小一團的女人。

听到葉晨的聲音,葉嘉怡才把頭從手臂里抬起,那張臉上,即便化著妝,也難掩其中的蒼白,看的出來,她真的很害怕,「姐姐,你一定要救我,我真的沒有殺人!」

確定眼前的人,真的是葉晨,她連哭帶吼,從凳子跳下,直接就撲到葉晨懷里。

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的,她渾身都在哆嗦。

葉晨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知道實情的她,以為撲在自己懷里的,就是自己的親妹妹。

毫不猶豫地就扶上她的後背,「嘉怡,不要怕,我在呢,你把當時發生的事,再說給我听一次。」

葉嘉怡依然躲在葉晨的懷里,仿佛是想從葉晨身上,取到更多的暖,她死命的朝她懷里靠去。

葉晨月兌下外套給她披上,「不怕了,姐姐在呢。」

也不知道是葉晨的話,真的給了她鼓勵;還是葉晨的衣服,給了她溫暖,葉嘉怡離開了葉晨的懷抱。

她看著葉晨的眼楮,很認真地說︰「姐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我連條魚都不敢殺,我又怎麼敢去殺人呢?」

葉晨拉上她的手,「這一切我都知道,但是,剛才外面那個警察告訴我,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而且,他們還查到了你和其中一個人的通話記錄。」

「姐姐,我雖然給他們中的一個打過電話,不過我真的沒有殺他們,我只是讓他們……」葉嘉怡欲言又止,看了下葉晨的臉色,不敢說下去了,她怕葉晨听了後,真的轉身離開,再也不理她。

她本來是可以讓警察局的人打電話通知葉震山的,以葉震山現在的身份和地位,肯定比葉晨更有用,只是不像現在這樣連件驅寒的衣服都沒有。

她棄葉震山,選葉晨,自然有她的打算。

那聲「姐姐」,她雖然很不情願喊出口,眼下,卻是不得不喊。

「只是讓他們什麼了?」葉晨緊著眉頭追問。

她本以為以葉嘉怡的出身背景,成長壞境,肯定會直接告訴她,不認識那兩個痞子,都是別人在陷害她。

沒想到,葉嘉怡還真會和那種社會上的小混混搭上了關系。

「只是出了點錢,讓他們幫我辦了點事……」葉嘉怡猶豫了一下,索性把自己給錢,讓他們去收拾明珠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葉晨。

她們不知道警察局里的每個審訊室發生的一切,都清清楚楚落到監視的警察眼楮里。

那個警察雖然不認識葉嘉怡,卻認知葉晨。

這大概也是葉震山的自私心理作怪,他把自己親生的女兒,一直護在身後,不讓她沾染上一點不好的東西。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怎麼也沒想到放在手心里當掌上明珠一樣捧著的女兒,早就和社會上的小流氓認識,而且一有什麼看不順眼的人和事,都會出錢讓他們幫著解決。

听完葉嘉怡說出的前因後果,葉晨徹底驚呆了。

葉嘉怡居然花錢雇人去對付明珠?理由是看不順眼她住在凌漠家,欺負她!

對她的理由,葉晨肯定是不相信的,她心里清楚的很,葉嘉怡這麼做無非是為了她自己。

此時此刻,她戳穿她,更沒和她計較。

「姐姐,你一定要幫我,事實上,那兩個人跟蹤那個叫明珠女人,只跟蹤到一半,就被她甩掉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怎麼就會死了。」葉嘉怡怕葉晨一生氣,真的走了,死死的抓著她的衣袖。

「這些事情,你都告訴警察了嗎?」葉晨緩過神,事情發展到這份上,再去罵明珠,顯然沒多大意義。

既然人真的不是明珠殺的,那她肯定是要幫她的。

「我都說了,可是他們不相信,還說在調查清楚前,我一直要被關在這里。」葉嘉怡看了下冰冷的審訊室,眼底露出深深的恐懼,「姐姐,這里很嚇人,你能不能把我帶回去。」

葉晨曾經听過其他警察對葉震山做的報告,知道私把嫌疑犯,帶出去,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法理面前,人人平等。

她搖了搖頭,「乖,我今天肯定不能帶你出去,你等著,我會盡快把你保釋出去。」

「真的?」出乎葉晨意料之外,听她這麼說,葉嘉怡沒沒和以前那樣蠻不講理,大聲罵她,而是很乖順的點點頭,「嗯,姐姐,我听你的,記得一定要早點來帶我出去。」

葉晨抽回手,點了點頭,沒說話,轉身出去了。

葉嘉怡緊了緊肩膀上的衣服,滿臉希望的目送葉晨離開。

她忘了自己還被關著,忽然之間就這麼高興,絕對不是因為葉晨答應會救她出去,而是她猜到了,葉晨自己沒這個能力,肯定會去求凌漠。

想到過不了多久,就能看到凌漠,而且她能報答救命之恩的理由,順利出現在他身邊,葉嘉怡就高興的想跳腳。

那兩個小流氓,反正又真的不是她殺的,她真的沒什麼可怕的。

……

一出審訊室,葉晨並沒立刻離開,而是去找了個認識的警察。

這個警察,不是別人,正是調來沒多久的肖堯。

葉晨做人有個原則,絕不強人所難,她找肖堯,並不是要讓她幫她把葉嘉怡保釋出去。

身為前任警察局局長的女兒,她比任何都清楚警察局的規章制度。

她是想去問問別墅起火一案,有沒有最新進展?為什麼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都和明珠有關?

她到底是什麼身份?真的只是外表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嗎?

門口當值的警察問她找誰,當她說肖堯時,那個年輕警察告訴她,今天晚上肖堯不值班,要見他,要等天亮後,他們的上班時間。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到天亮還有三個多小時,離他們上班時間更是還要好多個小時,她等不了那麼長時間,道過謝後,走出了警察局。

葉晨不知道肖堯家住在哪里,有一個人卻肯定知道,毫無疑問,這個人,正是受到葉晨開導,真的對肖堯開始圍追堵截的陳如玉。

拿出手機,按下一個號碼,心里不由一陣緊張,這半夜三更的,陳如玉會不會關機了。

事實證明,她真的沒白緊張,陳如玉果然關機的,她本想回頭問肖堯的地址,才轉身,朝警察局邁出一步,就頓在原地,自嘲地笑了笑,關于肖堯的地址,于公,于私,警察局的人都不會告訴自己。

算了,在再次轉身時,她輕輕吐了口氣,先回去吧,有什麼事都等天亮後再說。

……

匆匆趕了一路,葉晨背上滲出一層冷汗,汗水黏糊糊的,把後背的衣服都粘住了,很不舒服,一到房間里,沒開燈,憑印象就朝浴室走去。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收回已經放在浴室門把上的手,從包里拿出手機,猶豫了一下,編輯好一條短消息,再次猶豫了一下,咬咬牙就發了出去。

放下手機後,她就真的推門走進了浴室里。

打開淋浴器,讓溫度正好的熱水遍流全身,渾身頓時舒服了不少。

水流聲很響,響到讓她沒听到床上人翻身的悉索聲。

凌漠的手機雖然常年不關機,不過在晚上後,就會調成振動。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是個連晚上都不能準時休息的人,怕吵到身邊人,入夜後,手機就調成振動,似乎已經成了他的必修課。

其實,早在葉晨走進別墅時,他就醒了,不,更準確的說,他回到家,躺到床上,發現身邊沒有人,壓根本就沒睡。

在她推開房門時,他甚至都做了了猛虎撲食的準確,哪想到……那個小妮子,沒開燈,就朝浴室走去了。

就當他收回擺出的那個無比撩人的姿勢,打算也去浴室洗個澡時,手機傳來嗡嗡聲。

打開一看,表情在驚愕,高興,錯愕中輪番上演。

這丫頭,怎麼忽然就變得這麼主動,難不成,是這段時間的相處,徹底感受到自己的魅力後,愛上自己了。

對自己的外貌,凌漠還是很有信心的,當然了,這也是公認的。

據不完全統計,凌漠去年被某個,民間組織的外貌協會,選為A市第一美男,只不過是迫于他常年冷冰冰的那張臉,渾身冷峻的氣質,那個選美結果,沒人敢公布出來而已。

那條令向來淡定的男人,忽然間就不淡定的短消息,就只有一句話,「老公,你在哪里?什麼時候回來啊?」

凌漠再次看了遍短消息,生怕是自己眼花了,沒有,不管是發件人,還是那條不算曖昧,對他來說卻讓他很激動的短息,都證明他看錯。

把手機隨手扔到床上後,他就從床上一躍而起,等走到浴室門口時,身上已經不帶任何一樣外物。

浴室門被打開時,葉晨正背對著門在沖洗前胸,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忽然很冷很冷,急切的想要用溫水來捂熱。

浴室里氤氳的霧氣,還有女人美好的身軀,讓男人不由喉嚨一緊。

下一秒鐘,沒等葉晨听到動靜回頭,人已經被他抱進懷里。

感受到他光滑細膩的肌膚,葉晨就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樣子,尤其當感覺到已經昂揚起來的滾燙,身體更是控制不住的打了個顫栗。

「老婆,不是你發消息問我什麼時候回來的嗎?我現在回來了,你不高興嗎?」男人探出手,輕輕撫過她的後背。

他很有耐性,指月復慢慢的游走在她每寸肌膚上,等葉晨反應過來,大掌已經覆蓋在胸前的柔軟上。

換做平常,即便不討厭這樣的接觸,葉晨也會大罵一聲「流氓」,現在,對男人這舉動,她非但沒罵,反而轉過身,在他蘊著淺笑的目光中,轉過身,踮起腳,第一次主動去親她。

她不是個**高手,眼前的男人是她身體上的第一個男人,她吻的技術很差很差,微微顫抖的牙齒,時不時踫到他。

但是,這一切都不妨礙,男人的享受。

大概是壓在心底的**,再次被女人的青澀撩起,他反攻為上,大手按住她的後腦勺,用他嫻熟的技巧,告訴她什麼才是真正的吻。

情到深處,男人從喉嚨里發出一聲纏綿動人的輕呼,「老婆,我愛你!」

她緋紅著臉,凝眸仰起眼前的男人,一句話,控制不住的也漾出口,「我也愛你。」

「真的?」男人倏地睜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女人的眼楮。

被愛滋潤的女人,越發嬌媚動人,「嗯。」

下一秒鐘,男人把幾乎站不穩的女人攔腰抱起,不管兩個人身上都還沾著水珠,大步朝那張不久前才顛鸞倒鳳的大床走去。

床簾輕輕晃蕩,又是一室呢喃。

**將兩個緊緊相依在一起的人,同時推向頂峰,等一起驅歸平靜後,葉晨睜大眼,在黑暗里,凝視著已經讓自己說出心聲的男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鼓起勇氣說︰「凌漠,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個忙。」

雖然激情結束了,他卻還留在她里面,黑暗中,只能看到他晶亮如星的黑眸,「換個稱呼先?」

似乎是怕葉晨不能深刻理會他的意思,揚了揚下頜,補充道︰「短消息上的稱呼,我就挺喜歡。」

「老……老公……」猶豫了一下,葉晨還是憋出那兩個字。

「還不錯,如果再能溫柔一點就好了。」男人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

「親愛的老公。」不得不說,葉晨也是個聰明的孩子,只需要他提拔那麼一點,馬上心領神會。

「哎。」男人笑這應了聲,而且嗓音很響,這暗示這他對葉晨剛才那句話,的確很滿意。

葉晨暗暗舒了口氣,言情小說里說,吃飽後的男人心情會格外好,是不是她也可以開始說正題了。

「你先下來再說。」感覺到男人的氣息依舊拂在胸前,葉晨不得不紅著臉去提醒他。

「你是我老婆,我為什麼要下來。」男人開始耍賴,似乎是為了懲罰葉晨剛說的話,湊到她脖子那里,展齒咬著了一口,葉晨不由一聲驚呼。

這男人……

書上不是說,男人那個後就那個了嗎?為什麼,她感覺從頭至尾,哪怕是結束了,依然能感覺到他還精力這麼旺盛。

「乖,這麼冷的天,我們身上的每個器官,和我們每個人一樣,都怕冷……」听著那聲驚呼,男人不紅不燥的說著。

葉晨已經人事,自然知道他話里的意思。

臉憋的通紅,卻找不出話來反駁,最後,只能放任男人保持著眼前的姿勢,自己則緊繃這身體,一動都不敢動。

葉晨很慶幸房間里沒燈,不然……

沒有不然了,因為沒等她想完,床頭燈就被人打開了。

床頭燈散發出的是那種柔和的橘色,淡淡的,給房間籠罩上一層暖色的同時,卻沒感覺到任何刺眼。

眼前忽然一亮,葉晨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推身上的男人。

一如以前的任何一次,她這點小力氣,對男人來說,都是徒勞。

「老婆,你知不知道,這個樣子的你,其實最美。」男人開始戲謔,「我很喜歡。」

「你……流氓……」葉晨又羞又氣,既然推不倒他,又躲不起來,只能閉上眼楮。

「好了,不逗你玩了,說吧,剛才有什麼事要老公幫忙的。」凌漠側躺到她身邊。

就當葉晨以為這次他可以離開自己時,他大手一伸,把她拉進懷里。

就這樣,即使換了個姿勢,他和她依然在一起。

葉晨覺得自己不應該,再在這件事上和眼前這男人爭辯,以他在睜眼說瞎話上的修為來看,即使說到天亮,自己也沾不到任何便宜。

她睜開眼楮,看向和她正面相對的那張俊臉,「凌漠,我妹妹被警察抓了。」

葉晨以為男人在听到這句話時,即使不會像她听到那麼反應強烈,至少也要有點反應,可惜,她再次想錯了。

雙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合上的男人,聞言,不要說有反應,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葉晨沒有催他,只是安安靜靜的等他的反應。

大概是覺得讓她這麼等下去有點過意不去,良久,男人才從喉嚨間溢出一個字,「嗯。」

「這次的事情比較嚴重,警察說她殺人了。」葉晨想了想,又補充。

「我知道了。」男人依然雙眼緊閉,呼吸平穩,看樣子像是睡著了。

葉晨心里一陣失落,他終究是沒把自己的事放心上,這難道就是他所謂的愛自己嗎?

伸手去關燈時,眼眶泛起一陣酸澀,這個男人是做大事的,他當然沒空理會在他看來是小事的事。

隨著她的側身,兩個人連在一起的地方也終于分開了,似乎已經習慣那種充實飽滿的感覺,猛然一空,恢復常態,她反而有點不習慣。

她想下床洗洗再睡,可是,沒等她從床上坐起來,就被一雙遒勁有力的手臂給拉了回去,「干嘛去?」

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咕噥聲,有點像任性的小孩。

葉晨直接去掰攬在腰上的手,「我去洗澡。」

「不要洗了。」他固執起來,攬在她腰上的手更用上了幾分力,「你這一洗,說不定一個兒子就被你給洗走了,還極有可能是個女兒。」

「你……」葉晨被他不帶黃字的,黃色笑話,弄的語塞,擰不過他,只能被他順勢拉進懷里。

良久,男人听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發生那麼大的事,為什麼不找葉震山?」

事發突然,葉晨沒有在,他忽然對葉震山稱呼上的轉變留意,直接說︰「我不想讓他擔心。」

「哼!」隨著這句話的出口,頭頂傳來一聲冷笑,「葉晨你擔心他,難道你就不擔心我!」

好久沒有听他這樣連名帶姓的叫她,葉晨驀然一愣,轉而輕笑,「凌漠,他是官場上的人,你……」

「就因為我不是官場上的人,所以你一而再的要求我幫這個,幫那個?」男人的聲音已經明顯帶著怒意。

頃刻間,剛才的嬉皮笑臉,桀驁不馴,仿佛化成泡影,煙消雲散了,如今在的,只是那個渾身冰冷,眼底會露出戾氣的凌漠。

這樣的凌漠,葉晨仿佛好久好久都沒看到,猛然一見,控住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你怕我!」男人忽然伸出手,一把扣住她的下頜,在黑暗中,逼她和自己對視,「葉晨,你真當我是神嗎?」

葉晨沒有掙扎,隨男人的外力,保持著這個姿勢,眼角已經很酸,她咬住下唇強忍著,「凌漠,你想幫就幫,不想幫,就不幫,沒必要這樣一幅盛氣凌人,誰都欠你幾百萬的樣子!」

……

「凌哥,你到底怎麼了?再在我眼前走下去,我真的要眼花了。」看著眼前,才來不過十分鐘,卻已經在眼前走了好幾個來回的男人,何亦朗理了理劉海,嘆息道。

何亦朗再次感嘆,幸虧自己不是近視眼,要不然,鐵定要被轉暈了。

「我……」凌漠終于頓下腳步,回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我無意中說了不該說的話,好像惹的某個人很不開心,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凌哥,你應這麼多的代詞,我真的沒听明白。」何亦朗精的跟猴子差不多,哪里是真听不明白凌漠的話。

他故意這樣做,其實,也是為了滿足一下自己的小私心,幸災樂禍地想看到從不知「窘迫」兩個字怎麼寫的凌哥,他會怎麼詮釋窘迫的意思。

說直白點,他就是想看看凌漠窘迫,會是什麼樣子。

「你小子,長能耐了,連你凌哥的玩笑都敢開。」凌漠走到他身邊,揚起手,作勢要打他。

何亦朗忙抱頭,「凌哥,你誤會了,我哪里敢開你的玩笑,就算借我一百個膽子都不敢。」

凌漠在他身邊坐下,又言歸正題,「你說我該怎麼辦?」

何亦朗這次沒再敢開玩笑,琢磨了一下凌漠的神色,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要不,咱們男子漢,拿的起放的下,道個歉。」

凌漠眉宇微擰,「要光道歉這麼簡單,我還要問你嗎?」

何亦朗再次想了想,又說︰「要不要,咱們委曲求全,再奉獻一次。」

這個奉獻,具體指的是什麼,凌漠當然懂。

略微沉吟片刻,又搖頭,「她是個保守的人,這樣做,只怕會火上澆油。」

「啊,這樣都不行啊。」何亦朗撓撓頭發,一臉沒主意的樣子,「凌哥,我哄女人通常都是用的第二招,效果往往都很好,你要不相信,可以試一下。」

凌漠朝他拋去個大大的白眼,「就你的那些鶯鶯燕燕,怎麼能和你嫂子比。」

何亦朗氣結,暗道,我的那些鶯鶯燕燕,隨著尤珺的出現,雖然都已經成為過去時,但是,也總不能用那樣的口氣形容吧。

我何亦朗雖然沒有凌哥你英俊瀟灑,但是怎麼的,長相也算中上等吧,你這樣說話,可真是很傷人心。

凌漠根本沒給何亦朗過度傷心的時間,等再次開口,已經岔開了話題,「那件事怎麼樣了?」

「凌哥,你放心李……」在對李建國的稱呼上,何亦朗微微頓了頓,最後決定直呼其名,「李建國已經相信成功挑撥了我們,現在估計正想著怎麼打電話拉攏我呢。」

女乃女乃的,也不看看他何亦朗是什麼人,當真以為他是那種把女人看的比兄弟,尤其還是大哥還重要的人嗎?

這一切都是一個局,布局的開始,源于很早很早以前,早到凌漠那時還是個沒長大的少年。

這是一個說起來,很漫長的事,面對何亦朗的充滿好奇的目光,凌漠並沒解釋一個字。

有些事,他喜歡當著當事人,慢慢揭露,這樣才更具有意思。

不得不說,凌漠果然不是個好人。

……

第二天,葉晨是睡到自然醒的,等她睜開眼,牆壁上的鐘,已經指向十點。

「十點了!」葉晨一聲驚呼,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這大概是葉晨懂事以來,起床最晚的一次。

腳剛要落到地上去穿鞋,瞳孔卻是猛然一緊,因為她看到了和她的拖鞋並排而放的,那雙男士拖鞋。

不知道怎麼的,看到那雙拖鞋,一句話就跳到腦海里,「如果我和你爸爸一起掉到河里你會先救誰?」

男人說這句話時的神情格外認真,認真到不像是在問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問題。

葉晨想起自己的兩次回答,嘴角不覺揚起自嘲的淺笑。

這個男人,她真的是越來越不了解他。

……

今天有好多事,上午一半時間已經過去了,她沒有繼續坐在床上,想那些無關緊要的,穿上拖鞋就去洗漱換衣服。

走下樓時,葉晨就覺得哪里不對。

等真正站在客廳里,她終于知道哪里不對了,偌大的別墅,除了她,沒有第二個人的存在,站在空寂靜滯的別墅里,葉晨感覺連呼吸進去的空氣都是冰冷的。

裴姨去哪了?

黏糊著凌漠的明珠去哪了?

這太不正常了,別墅里其他的人,一夜之間,仿佛都憑空消失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意識很清醒,葉晨真的以為什麼裴姨,李叔,明珠都是夢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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