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能不能和你做個朋友?」喧鬧嘈雜的酒吧里,一個相貌俊朗的男人走到吧台前,對著一個戴著黑色墨鏡,幾乎看不清長相的女人曼聲說道。
那個墨鏡蒙面的女人,不用說也看的出來正是紫薇。
有人曾說過,山中日子分外寂寞,對紫薇來說,那幾個月瘋人院的日子,真的差點把她逼成了真正的瘋子,而不久前接到的凌漠的那個電話,無疑讓她近乎崩潰的心,再一次走到了邊緣。
急需要釋放,所以大白天的,她來了家一天二十四小時,不打烊的酒吧。
她抬起頭朝搭訕的人看了看,是個在相貌上並不輸凌漠太多的人。
呵呵,看著眼前這張俊臉,她笑了起來,「你是誰?我為什麼要認識你?」
這麼多年來,執意痴迷著凌漠,當真以為光是因為他那天人般的外貌嗎?
不,不是的,他的長相只是一部分,她愛他,更多的是發自內心靈魂深處的那種吸引。
像對高高在上的神諦的膜拜,又像是在對稀世珍寶的迷戀。
胡彪舉起酒杯,「小姐,看樣子,你我都是寂寞中人,既然都寂寞,我們為什麼不相互慰藉取暖呢?」
「呵呵。」紫薇笑了起來,透過眼前的酒杯,打量著那人的面孔,皮白鼻高,還真是分外好看的臉呢,可惜,她心里除了那人,根本再住不下任何人。
「滾!」定定看了兩秒,當笑聲截止,她從齒縫里冷冷迸出一個字。
胡彪臉色當即變了,混跡到他這個大哥級別,他早已听不到任何人敢對他說「滾」字,捏酒杯的收,驀然用力,心頭火一下就上了起來,就當要發火時,不知想到了什麼,已經涌到腦門上的火,被他硬生生地給壓了下去。
他看著紫薇墨鏡下根本看不清的臉,不怒反笑,「這位小姐,我活了這麼大,走過,跳過,唯獨不知道滾該怎麼滾。」
紫薇把墨鏡朝下拉了拉,沒了墨色的遮擋,她看的更清楚了,真的是好個年輕俊美的男人。
胡彪故作害羞的低下頭,「這位小姐,你這樣看著我,我可是會害羞的。」
不遠處,大概也就三四步遠的一個背對著他們,正在喝酒的男人,含在嘴里的酒,一下嗆到了喉嚨里,這還是他們的彪哥嗎?
彪哥何時對女人這樣耐心而溫柔過!
還算好,酒吧里很噪雜,他的這聲嗆咳並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這頭,喝了不少的紫薇,似乎已經對眼前這個「死打爛纏」的男人也感了興趣,「你叫什麼名字?」
紫薇空著的那只手,朝胡彪的下巴伸去。
胡彪下意識地就朝邊上閃了閃,想他堂堂彪哥,只有他挑著女人的下巴,吃女人的豆腐,何時被女人這樣反戲弄過。
恥辱,絕對的奇恥大辱。
紫薇看著自己因為落空依然舉在半空的手,失聲尖笑了起來,「你剛才不是還說喜歡我來著的嗎?」
胡彪在心里暗暗咒罵,真是瘋女人,剛才哪只耳朵听到他說喜歡她來著。
「小姐,你喝多了,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胡彪從口袋里模出一沓現金放到吧台上,「今天算我請客。」
紫薇真的喝了不少,感覺自己的舌頭已經在打劫,但是,僅存的意識卻在告訴她,不能醉,這麼緊要的關頭絕對不能醉。
強撐著從吧台前站起來,紫薇感覺天在旋,地在轉,胡彪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想去扶她。
很快,他就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還沒踫到那個該死的女人,她就朝他吐口水來了。
該死的女人,那惡心的污穢物,雖然沒有落到他身體的任何部位,卻把他新買的,第一次穿的阿瑪尼手工西服給弄髒了。
真是太惡心了。
因為惡心,胡彪沒有追出去,大手一揮,隨時待命的小弟就湊了過來,「彪哥,怎麼了?」
「去弄清那個女人住在哪里?跟哪些人接觸?」胡彪抽過紙巾用力擦著袖口上的惡心東西,真的越擦越惡心,到最後,皺著眉,干脆把衣服月兌下來,直接扔掉了。
小弟手腳利索的跟上了紫薇,這邊,胡彪一出酒吧,就拿出手機打電話給了蘇默杰。
他把自己剛才所作的犧牲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蘇默杰,本以為他怎麼樣都會說賠套衣服給他,結果,卻等來了一通大笑。
胡彪臉上掛不住了,除了出道混時被人這樣笑過,他已經有很多年沒听到有人敢當著他的面這樣哈哈大笑了。
「蘇默杰,老子這是為你在犧牲,你不安慰老子,不想著怎麼賠償老子就算了,你居然還落井下石的,在那里哈哈大笑。」胡彪真的是氣壞了,這一張嘴,向來不拿手的成語都出來了。
听胡彪的口氣知道他真的生氣了,蘇默杰強忍住笑,「胡彪,我剛才可不是笑你犧牲了什麼,而是在想紫薇這個女人不簡單,是因為她本身就不簡單還是說她背後的人不簡單。」
一听蘇默杰這話,胡彪又開始洋洋得意,「這個答案很快就會有了。」他朝遠處看去,聲音篤定而沉穩,「我已經讓兄弟去盯著她了,一天二十四小時,保證連她吃喝拉撒睡一樣不落的都能弄清楚。」
蘇默杰正在做最新研制出的柿子蛋糕,听到他「拉撒」兩個字,不免覺得惡心了起來,撇撇嘴,把剛才烤箱里拿出的蛋糕,直接扔到了一邊的垃圾桶里。
胡彪听到了聲響,不由好奇道︰「剛才什麼聲音?」
「沒什麼。」蘇默杰拿過毛巾擦手,「只是扔了塊做壞的蛋糕。」
胡彪雖長相柔美,卻並代表他喜歡比較適合女人的東西,相反的,他對蘇默杰轉行做蛋糕一直心存鄙夷。
剛才被他奚落了一番,正愁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扳回一局,卻沒想到機會這麼快就來了。
于是,他揚唇,對著蕭瑟的冷風,輕笑,露出八顆白森森的牙齒,「我說蘇默杰,你一個大男人整天整這些女人喜歡的玩意兒,有意思嗎?」
蘇默杰絲毫沒生氣,「怎麼了?听你的口氣是羨慕不成。」
「切。」胡彪對著電話做了個不屑切的動作,「老子才不羨慕你那些適合娘們的玩意,我還有事,先掛了。」
拿著已經掛斷的手機,蘇默杰只稍稍思忖了一下,就打給了凌漠。
那時,凌漠正在警察局,他再怎麼是被當成義務兵退伍的,過往的光耀和榮譽總是不能被抹滅的,所以,一听說他來訪後,是警察局局長親自接待的。
自葉震山事件後,馬潘宏已經調任到京城,也算是他夢寐以求的地方做了個閑職,現在的警察局局長,凌漠不認識。
被年輕的小警察帶到局長辦公室,凌漠才算是和b市警察局局長有了初次的會面。
這個局長的年紀和凌漠猜的差不多,不算年輕,也不算年老,正是黃金年齡的四十多。
看到凌漠,面容嚴肅,整天頂著張撲克牌臉,就像別人欠他十萬八千的警察局局長也露出了難的的笑容,「凌隊長,請坐。」
凌漠面色淡淡,道︰「我早已不做隊長了。」
帶路的小警察臉上抽搐了一下,這也真怪不得他,剛才那句話真的是太能讓他聯想到某位已故歌星的歌詞,「我不做大哥好多年。」
沒控制住,悶悶的笑聲,從嗓子里傳了出來,凌漠的表情倒是依然淡淡的,沒什麼過多的變化,倒是那個警察局長拉下了臉,一聲怒斥,「笑什麼?還不快出去上班!」
關門聲很快傳來,是小警察溜之大吉的聲音,而凌漠也在會客用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個男人,即便月兌下特警的衣服,月兌下軍人的制服,卸掉所有的頭餃,已經成為一個平凡人,氣質依然是那麼的凜然,這種如貴冑一樣的氣勢,不光是靠後天,更多的是與生俱來的。
「凌……」警察局局長開口,卻在對凌漠的稱呼上猶豫了起來。
凌漠朝他看去,「侯局長,直接叫我凌漠就可以了。」
凌漠嘴里的侯局長,是上面直接委派來的,到這里不過短短幾個月,唯一弄清的,也不過是b市的一些風流人物。
這風流,包括正道中的風流人物,其中以凌漠為代表;也包括黑道,以胡彪為代表。
「凌漠,你今天來找我有事嗎?」按理說,身為一局局長,下管那個多部門,交巡警,監獄,刑警,派出所,他是根本沒必要用這樣溫和的口氣,放低身價的和凌漠說話的,可是……
深居官場多年的他,深諳官場的道理,有些人就算死,也不會立刻人走茶涼,更何況只是心甘情願的,主動要求退伍的凌漠。
「侯局長,是個明白人,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凌漠雙手環繞到胸前,不溫不火,不咸不淡的說著。
侯局長當然明白凌漠話里的意思,事實上,自兩個警察空手而歸,他就知道凌漠插手了,而且很快會找上門。
還算好,他也及早做了防備,對凌漠的話,沒有假裝听不懂,而是打起了太極,「凌漠,你也是從紀律部隊出去的,應該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更何況……」
凌漠一聲冷笑,沒等候志新說完,就厲聲打斷了他,「你是想說更何況,我妻子的犯罪證據確鑿。」
侯志新訕訕然,「我可沒這麼說。」
凌漠起身,理了理衣袖,漫不經心地說道︰「既然侯局長一口咬定我妻子的犯罪證據確鑿,那我也無話可說,只是想從我凌漠手里抓人,還是請侯局長三思而後行!」
話音落下,他拂了拂衣袖,直接離開。
連個招呼都沒打,落在侯志新眼里,也太目中無人了,可是,人家目中無人,那自然是有他的資本,侯志新再怎麼生氣,也是拿他無可奈何。
看著被人甩上,砰砰作響的門,侯志新感覺自己太陽穴突突的直跳,不去抓葉晨回來吧,上頭要拿他開刀,說不定連烏紗帽都要丟了。
去抓吧,凌漠狠話又放下了,只怕人還沒抓到,他倒已經惹了一身騷。
抓和不抓,無論選擇哪方面,對他來說都不利,眼下,他想到了混跡官場這麼多年,學的最好的四個字,「中庸之道」。
托著下巴開始使勁的想,如何在保住官位和不得罪凌漠兩者間中庸,想了半天,還真讓他想到了一個能用的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臨時派去協助其他省偵破案子的,是凌漠準妹夫的肖堯。
……
蘇默杰電話打過去時,凌漠剛走出警察局,拿出來一看是蘇默杰的電話,他立刻接听了。
蘇默杰吧胡彪安排好的事都告訴了凌漠,凌漠靜靜听著,並沒發表什麼意見。
蘇默杰一口氣說完後,遲遲沒等來凌漠的開口,忍不住又說︰「凌哥,現在怎麼辦?」他的意思事情既然這麼棘手,要不要通知何亦朗。
凌漠自然听的出他的畫外音,淡淡道︰「這件事,不要告訴何亦朗。」
他虧欠尤珺太多,那兩個人好不容易可以這麼幸福,他真的不忍心再讓他們的生活起任何風波。
廝守著就是幸福,幸福就好。
又和蘇默杰聊了一會兒,凌漠就掛了電話,他感覺自己有點頭痛,發動引擎,朝記憶中不遠處的一家藥店開去。
從藥店買好止痛藥出來,他又去隔壁的便利店買了瓶礦泉水,就著水,他把藥給吃了下去,在馬路邊站了一會兒,感覺到頭痛稍微好轉一點,他才朝自己的汽車走去。
身後傳來喊他的聲音,「凌哥……」
他回頭,看到了手拉著手朝他跑來的一男一女,不是剛剛在電話里和蘇默杰提到的何亦朗和尤珺,還能是誰。
「凌哥,嫂子怎麼樣了?」何亦朗喘著氣,這麼冷的天,額頭能看到細細的汗珠,可見,他這一路趕的有多急。
而站在他身邊的尤珺,只顧著喘息,幾乎連話都說不上來了。
凌漠看了看何亦朗又看了看有尤珺,嗓音平淡,「她沒事。」
「娘的,這幫警察要是敢冤枉嫂子,我非把他們這里轟為平地不可!」何亦朗不顧自己正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咬著牙咆哮道。
凌漠皺眉,「這里是說這些話的地方嗎?」
何亦朗愣住了,「凌哥……你變了。」曾幾何時,他的凌哥想說什麼話,就說,哪里會顧忌在什麼地方,場合合適不合適。
終究是那個女人磨去了這個璀璨奪目,恣意桀驁男人的所有不訓和狂放。
凌漠把目光落到了尤珺身上,「身體恢復好了嗎?」
尤珺有些拘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凌先生,我很好。」
看著她蓄成長發的烏絲,凌漠淡淡笑了,「以後和何亦朗一樣叫我凌哥就可以了。」
尤珺抬頭,眼底有驚訝,「凌先生,我……」
何亦朗拉上尤珺的手,笑道︰「凌哥,讓你喊他喊他凌哥,就叫凌哥吧。」
尤珺已經恢復記憶,自然知道自己以前對凌漠的微妙感覺,雖然她現在已經愛上了何亦朗,面對那麼個風華絕代的男人的男人,心里還是有著微微的驚慌。
「凌……凌哥。」結結巴巴,鼓起勇氣似的才從唇齒間輕輕吐出兩個字。
凌漠挑眉,看著眼前的女人,嘴角笑容明媚,「我先走了,什麼時候一起聚聚。」
看著凌漠的背影,看著看著,尤珺眼前就模糊了,何亦朗把她輕輕攬進懷里,「傻丫頭,哭什麼?」有些粗糲的指月復輕輕的擦拭著她的眼角,「我們先回家吧。」
……
胡彪不愧已經成為警察局頭號關注的對象,辦事效率果然高,只不過一個下午,就把紫薇的行蹤,和哪些人接觸過,去過哪些地方,弄的一清二楚。
算是與時俱進,他發到蘇默杰手里的居然是張excell表,上面橫欄縱欄,清清楚楚的記錄著紫薇每一分鐘做的事。
蘇默杰拿著看了半天實在沒看出任何名頭,把紙對折好放到口袋里就朝門外走去。
有人在背後喊他,「默杰,你去哪里?」
蘇默杰回頭,這麼親密叫他的人,放眼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已經去世不知道多少年的親娘,也就只有那麼一個人。
「劉婷。」蘇默杰對著來人笑了笑,「你怎麼來了,今天沒課嗎?」
眼前這個渾身青春氣息,笑容甜美的人正是蘇默杰偶然機會結識的女朋友,名叫劉婷,和他一樣,也是父母早亡。
或許是相似的身世,讓兩個年輕人,自第一次見面,彼此間就憐惜了起來,幾次見面,就確定了男女朋友關系。
蘇默杰對這個小女朋友格外的疼愛,為此不知被何亦朗嘲笑過多少次了。
「我下午沒課,想你了,就過來看看。」劉婷微笑,還有點嬰兒肥的臉上露出兩個小酒窩。
蘇默杰把手里的車鑰匙放回到口袋里,拉上她的手朝甜品店走去,「乖乖的在這里等我,我有點事,一會兒就回來。」
劉婷溫順的點點頭,「嗯,我在這里等你,天氣預報說傍晚會下雪,路上慢點。」
蘇默杰含笑點頭,「嗯,我知道了,你這嗦的丫頭。」
劉婷撅起嘴,小女兒家的嬌羞樣,顯露無疑,「人家這是關心你,哪里嗦了。」
蘇默杰輕了輕她的額頭,戀戀不舍地說︰「乖乖的在這里等我,我會盡快回來的。」
劉婷看著蘇默杰走出甜品店,坐上車,發動引擎離開,嘴角慢慢的勾了起來。
有店員打趣道︰「老板娘,你要舍不得,可以和老板一起去。」
劉婷回頭朝那人瞪了眼,羞澀道︰「不要亂說,我可不是你們的老板娘。」
一幫店員都呵呵笑了起來,這個小姑娘,真的很有意思,外加蘇默杰對她們向來人性,薪水又高,干起來活來,更賣力了。
……
凌漠發動汽車後,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在邊上慢慢開著,車速很慢,與其說在開車,倒不如說在欣賞沿途的風景。
這座城市,繁華到了極致,道路的兩邊,除了各式精品奢侈店,高聳入雲霄的大樓,街道上真的沒有什麼可欣賞的美景。
鋼精水泥看多了,凌漠心頭不由又是一陣煩躁,調轉車頭,朝郊外開去。
電話響起,又是蘇默杰,短短幾句話,兩個人就約好了見面的地方,就是位于郊區的一家茶樓。
當凌漠到那里時,宋毅的車早已停在那里了,泊好車,凌漠就走了進去。
這個地方,凌漠自然不是第一次來,輕車熟路就找到了宋毅所說的包廂。
推開門,宋毅並沒有坐在那里,而是保持站著,而且搓手的姿勢,一看到凌漠,他立刻把手里的東西遞了過去,「凌哥,這就是紫薇半天的行蹤。」
凌漠拿過來,飛快掃了眼,excell做的很細致,也很漂亮,只微微一瞄,已經把紫薇半天的行蹤弄的清清楚楚。
宋毅站在一邊道︰「凌哥,看樣子,真的沒人指示紫薇。」
凌漠看著手里的a4紙,眉心微蹙,「難道真是我把事情想復雜了?」紫薇背後沒人其他人,他還真的不大相信。
宋毅抬起手腕看了看,有點心不在焉,「應該是的吧。」
凌漠睨了他一眼,「你有事?」
宋毅撓撓頭,不好意思地干笑兩聲,「劉婷在店里等我。」
「你先回去吧。」凌漠把那張紙再次放到眼前,仔仔細細的,一行一豎的對準每個時間點看著。
宋毅在色和友之間,做了個小小的斗爭,最後還是決定回去陪女友,宋毅走後,凌漠又再包廂里坐了一會兒才離開的。
去取車時,他仰起頭看了看不算好的天,真的是他多想了嗎?是他把女人的妒忌心想的太低了嗎?
……
胡彪覺得自己真的很受傷,先是自己的美男計居然沒被人理會,再接著是自己派出去最得力的手下,居然得到的是這樣沒任何信息量的消息,所以打電話給蘇默杰,很婉轉的表達了下自己的歉意。
大概的意思是這樣的,那張excell表,他也剛看到,如果早知道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他會讓小弟們繼續去跟著,而不會像現在這樣急匆匆地就發給了蘇默杰。
蘇默杰正開車朝自己的甜品店趕去,「胡彪,謝謝你這麼把我的事放心上,如果你要真過意不去,就繼續讓你小弟去盯著。」
胡彪被蘇默杰的毫不客氣給噎了下,思忖著兄弟情,不顧還有兩天就要到除夕了,依然贊同了蘇默杰的提議。
于是,兩個本以為能回家過個平安年的小弟,再次蹲守在了紫薇的樓下。
冬風凜然啊,天氣預報還真是準,天色才一入黑,天空果然就飄起了雪花,兩個小弟互相看了一眼,從彼此的眼楮里看到一種欲哭無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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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新年快樂啊,啥都不說了,新的一年萬事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