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書急的賭咒發誓道︰「少爺,我真的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蓉城凡是貧民區,我可是挨家挨戶全發到了,各條街道各個路口,我也都張貼了傳單的!真的,少爺!你要是不信,我發誓……」
秦文蘭在旁邊說道︰「侍書說的是真的,這個傳單我也見過。在貧民區那里,很多人都不認得上面寫的是什麼,還讓我念給他們听呢!」
紀雲自己不把發誓當回事,也不相信別人的發誓。按說這才是異界這旮旯的第二次傳發傳單,效果肯定會不錯的,怎麼會沒有人來?不過秦文蘭一開口,紀雲便信了。沉思了一會,紀雲對侍書說道︰「侍書,走,咱們到門口看看去。說不定是人在門口,沒敢進來呢?」
侍書站起身來,跟著紀雲走出了學堂大門。圍觀的百姓還沒有散去,門口倒是有一群孩子在人堆里鑽來鑽去。紀雲和侍書眼楮一亮,連忙走了過去,蹲子對一個流著鼻涕的小男孩說道︰「小朋友,你們是來學堂上學的吧?怎麼不到學堂里面去?」
小男孩‘提溜’吸了一下鼻涕,搖頭說道︰「不是不是,我才不上學呢,上學有什麼好的?我們就是看這里人多,到這里來玩的!」
紀雲臉上掛上自認最迷人的微笑,引誘道︰「上學讀書好處多著呢,長大了可以考取功名,可以當大官。當了官就會有好多錢,會有很多很多好吃的,還有很多漂亮女人……」
「不好玩,不好玩!我可是听我堂哥說過的,背不出書來,先生可是要打板子的!你在騙人!二牛,三丫,咱們走!」小男孩一揮手,幾個孩子一溜煙地跑遠了。
紀雲氣了個倒仰,這什麼孩子啊?一點素質都沒有!居然連我說的話都不信,簡直太沒有學問了!
遠遠看到一個大叔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走過,紀雲連忙迎了上去。
「大叔你好,這是干什麼去啊?是不是送孩子到紀雲學堂念書的?」
大叔憨厚地一笑,說道︰「不是,俺這是帶著娃兒走親戚去。」
紀雲連忙笑著問道︰「大叔,為什麼不讓孩子去讀書呢?讀了書,長大了就可以考取功名,可以當大官光宗耀祖的。那邊的紀雲學堂,剛剛開館,可是免費教學生的!」
大叔嘿嘿笑了兩聲,低聲說道︰「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出力不討好的事誰干?那個紀少爺腦子又沒秀逗,也沒听說讓驢踢過,他怎麼會做這傻事?肯定是騙人的!」
紀雲唬著一張臉說道︰「我就是紀少爺,這次開學堂,本來就是為了給我娘祈福,才做的積德行善的大善事。你倒是說說看,我怎麼騙人了?你說就你這樣的,我能騙你什麼?」
大叔的臉當場就綠了,‘啪啪啪’輕輕抽了自己幾個嘴巴子說道︰「讓你再胡說,讓你再胡說!紀少爺,俺真不知道是您!剛此那話不是說您的,俺,俺,俺是說俺自己!您就大人有大量,行行好,放過俺爺倆吧?」
紀雲繼續唬著臉說道︰「不行!放過你們?絕對辦不到!除非,你把你娃送到學堂里念書!我這是為我娘祈福才開的學堂,里面連一個學生都沒有,你說這叫什麼事?」
大叔瞪大了眼楮說道︰「紀少爺,您沒騙俺?學堂真的免費教學生?狗蛋,走,今天不去你姨家了,咱讀書去!」
紀雲頓時心花怒放,不容易啊,終于抓到一個學生了!當下拉住狗蛋的手,笑眯眯地說道︰「狗蛋,走,少爺我帶你念書去!」
狗蛋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被紀雲拉著走進了紀雲學堂。大叔在後面大聲叮囑道︰「狗蛋,到了里面要好好念書,要听紀少爺的話!等念好了書,咱就考個秀才,當縣太爺去!」
拉著狗蛋的手,一直走進了教室里面,紀雲才松開手來。
「文蘭姐姐,你也在這里?」狗蛋一眼就看到了秦文蘭,驚喜地說道。
秦文蘭笑著說道︰「狗蛋?你來讀書啊,很好啊!文蘭姐姐現在是這里的先生了,正好可以教你!咦?怎麼就你自己來的,二柱鐵牛他們怎麼沒來?」
狗蛋扣著鼻子說道︰「文蘭姐姐,俺本來是要走親戚去的,是這個哥哥拉著俺進來的。二柱鐵牛他們都不知道俺來讀書呢!他們都不信這里是免費教學生,都說是騙人玩的呢!」
紀雲看著秦文蘭尷尬一笑,畫荷躲在秦文蘭身後直刮自己的臉蛋。秦文蘭笑道︰「狗蛋,你回去把二柱鐵牛他們都喊來。嗯,叫二柱鐵牛他們出去喊人,就說文蘭姐姐在里面當先生,這里真的是免費教學生的。」
狗蛋點頭說道︰「俺這就去。」說完,轉身跑了出去。
畫荷嘻嘻笑道︰「原來紀少爺是出去拉學生去了,笑死我了!今天要不是我家小姐在這里,只怕你這個學堂里就只有一個學生呢!嘻嘻!」
秦文蘭轉頭笑斥道︰「畫荷,就你這張嘴不肯饒人!紀公子古道熱腸,有多少大事要做?這些小事情想不到,也是常事。你不說多幫幫紀公子,還在這里取笑。」
四個人在教室里說笑著,不知不覺半個小時過去了。狗蛋領著二三十個孩子走了進來。這些孩子看到秦文蘭,都圍到她身邊,七嘴八舌地喊文蘭姐姐,問東問西。
秦文蘭笑道︰「大家別吵,都听我說。來,你們先坐到座位上去,把手都放到桌子上面。今後上課都要像今天這樣,規規矩矩的,不可像在家里那樣調皮搗蛋。這個學堂是這位紀少爺開的,先讓紀少爺給大家講幾句吧!來,大家站起來,見過紀少爺。」
听了秦文蘭的話,孩子們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喊道︰「見過紀少爺。」
紀雲走到講台上,微笑道︰「以後不要喊紀少爺,嗯,大家就叫我紀先生吧!」
下面的孩子們亂糟糟地喊道︰「是,見過紀先生。」
紀雲擺了擺手,說道︰「大家請坐下。今天我就教大家一個字。」一邊說著,一邊在講桌上拿起一根白練石來。一開始紀雲是想用粉筆來著,不過制作粉筆比較麻煩,有點不太實際。後來還是侍書想了個辦法,說是這個白練石很容易畫出白色畫痕,完全可以充當少爺所說的那個粉筆。
在黑板上寫了個大大的人字,紀雲說道︰「今天我教大家的字,就是這個‘人’字。大家看,這個字很好記,就是簡單的一撇一捺。這個字可以說是最好寫的,但也是最難寫的。這個人字,腳踏著大地,頭頂著青天。腳踏著大地,就是要我們有包容萬物,虛懷若谷的胸襟;頭頂著青天,就是要我們有不屈不撓,自強不息得進取精神!
今天我說的這些,可能大家還理解不了。但是,我想請大家記住,今後不論我們從事哪一個行業,都要做一個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人,堂堂正正頂天地里的人!好了,我就講這麼多,下面讓咱們的女先生,你們的文蘭姐姐給大家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