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輝解釋道︰「素心閣是全天下文人心目中的聖地!素心閣成立至今,有三千多年歷史了。素心閣的使命,便是收錄天下最好的文學作品,包括琴棋書畫在內。每一類中又分兩種文集,一種是滄海集,另一種是漱玉集。以詩詞歌賦為例,這三千多年來,滄海集收集的詩詞歌賦,不過是三萬多首!……」
紀雲忍不住失聲問道︰「什麼?不過是三萬多首?三萬多首很少嗎?」
陳輝以一副無語的表情說道︰「乍一听起來,三萬首是不少,可是三萬首分散到三千年呢?每年平均不過才十首多點。素心閣每三十年便會派遣一位弟子出閣,在六國範圍內收集文學作品。三十年一次的收錄工作,詩詞歌賦類作品平均也不過三百多首。分散到六國,就是每一國平均五十首上下。能分到咱們西北的,能有四五首就不錯了。
這是滄海集,至于漱玉集,詩詞歌賦類作品,三千年收藏不過是百余首!其他類別的作品,也相差無幾。一旦作品被素心閣收錄,那便是素心閣對其學識的一種最佳認可,都會令收錄者名聲大振!遙想當年的煙雨居士,一人獨佔漱玉集三首!至今無人能及,他在文壇的高度,也一直無人撼動!所以天下文人,幾乎是所有人都渴望作品能被素心閣收錄!」
紀雲听的有點蒙,這個收錄標準,也太嚴格了吧?不過陳輝剛才用了幾乎這個詞,難道說還有人不在乎素心閣的嗎?
「听你的意思,好像還有人不在乎素心閣?」
陳輝點頭說道︰「不錯,有極少一部分大儒,已經達到無欲無求的境界,便連身外虛名也不在乎了!素心閣收錄作品,完全是自願。所以素心閣收錄的作品,也不能囊括所有的文學精品,不過囊括天下九成九九九的精品,還是有的。比方說你們蓉城的大儒秦念遠,便是這樣一位大儒,這次的收錄,他是不會到場的。听人說,他的一些作品,完全達到了滄海集的高度,甚至勉強能入選漱玉集,也未可知!」
紀雲送了一口氣,這個未來的岳父不來就好。他要真的來了,自己還真不敢去湊這個熱鬧。不過這個雖說是文壇盛事,貌似也沒什麼好玩的吧?這倆貨會對這個感興趣?
想到這里,紀雲腳步忍不住慢了下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說道︰「素心閣果然了不起,可是關我們什麼事?啊!好困,不行,不行,在回去睡個回籠覺!」
韓邦友一把拉住紀雲,嘿嘿笑道︰「就知道瞞不過你這個家伙,實話告訴你把,素心閣這次派來的弟子,可是個美女!」
一听這個,紀雲頓時來了精神,連忙問道︰「美女?到底美到什麼程度?年齡多大?身材好不好?」
韓邦友得意地笑笑說道︰「反正都說是很美,這個,你還是問問老二吧,老二估計知道。」
陳輝點頭說道︰「這個秋水瑤小姐,今年芳齡二十二歲!自十九歲出素心閣周游列國,至今三載。據說,秋水瑤小姐在瓊池邊顧影自照,竟然令瓊池的游魚沉到了水底。秋水瑤小姐在天山對著山林微笑,竟然令樹上的鳥兒墜地……」
紀雲喃喃自語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韓邦友說道︰「三弟總結的真好!沉魚落雁都是事實,閉月這麼逆天估計不太可能,羞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紀雲翻了翻白眼,心里無限鄙夷,除非你硬把含羞草也算成花。
陳輝說道︰「這次收錄的地點,是在城南的沈園,坐馬車也要一個多時辰。咱們趕緊找地方吃點東西,趕快過去,晚了就趕不上了。」
忽然間想起一件事來,紀雲連忙說道︰「兩位兄長稍等,小弟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說完,匆忙跑了回去。回去鼓搗了一會筆記本電腦,再三吩咐抱琴不要人亂動,這才跑出來找到兩人。
三人隨便找了處小吃,狼吞虎咽地吃過了東西,然後搭乘馬車,直奔沈園而去。
路上,紀雲好奇地問道︰「去了咱們怎麼進去?難道他們就不查身份嗎?」
韓邦友嘿嘿笑道︰「三弟,這個你就不知道了!素心閣收錄作品,從來不限制來人的身份地位。原則上是任何人都可以進去。當然了,這麼些年下來,也形成了潛在的規矩。錯非是名家大儒,一般人是沒有資格參與的。去了也是自取其辱。不過,反正他們從來不限制身份地位就是了。」
紀雲一雙眼楮瞪得好大,吃驚地說道︰「靠!那咱們這次,就是自取其辱去了?」
陳輝嘻嘻笑道︰「三弟,這個你就放心好了!這種事情,大哥輕易就能擺平!這種事,咱們也做過不止一次兩次了!」
一個時辰之後,終于到了南城的沈園。走下馬車,紀雲靜靜地打量著眼前的沈園。幽靜淡雅的像是一位少女,雍容華貴的像是個貴婦,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竟然被沈園完全融合到了一起。如果說文苑的設計算是名家手筆,那麼眼前的沈園,絕對是大師級的手筆。
到了門口,一個雅致的小丫頭攔住了三人。這個小丫頭不錯啊,雖然容貌比抱琴稍有不如,但是氣質上卻要遠勝抱琴。一個丫鬟便是如此,對其主子,紀雲可是相當的期待。
「三位公子,抱歉的很,沈園今天不待客,只接待參與素心閣收錄的儒生。」
韓邦友一整衣衫,從容地笑道︰「這位姑娘請了,我們兄弟三人,正是參與這次收錄的儒生。」
小丫頭疑惑地看了看眼前的三人,便覺得這三個人太過年輕,有點不像。但是素心閣的規矩,是不能拒絕來人的,當下便問道︰「不知三位是何名號?容小婢前去通報。」
韓邦友眼珠轉了轉,說道︰「額,我們是名動西北的西北三大公子。」
小丫頭點了點頭,轉身進入了沈園。不一會,便有另一個小丫頭前來引三人進入了沈園。進門轉過一道屏障,只見佳木蘢蔥,奇花爛漫,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瀉于石隙之下。在向前走,身邊卻是多了一條清澈的小河,河水便是從先前的花木深處瀉下的流水。
身邊的花樹漸漸多了起來,水上落花愈多,其水愈加清溜,溶溶蕩蕩,曲折縈紆。河邊兩行垂柳,雜以桃杏遮天,看不到一絲塵土。忽見柳陰中又露出一個折帶朱欄板橋來,穿過橋去,便看到一個寬敞的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