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敞開心扉
南方的冬天雖然沒有北方那麼冷,不過在這深夜的時候風吹著還是挺冷的,袁昊听到柳清顏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見她還是那一身單薄的羽絨衣,于是便月兌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說道︰「外頭冷,我還是送你回酒店吧,別擔心,我會陪著你直到你睡著的。」
柳清顏輕輕地點了點頭,袁昊下意識地就伸手握住了她柔軟的手掌,入手冰涼,就像握住了一塊軟玉,牽著她的手,袁昊與她並肩而行,深夜走在安靜的街上,倒也挺溫馨的。
路上兩人都沒說話,走入酒店的時候打著瞌睡的服務員朝袁昊他們投來了釋然的目光,袁昊也懶得責問她為什麼不攔阻柳清顏出去,為什麼不打電話通知自己,而是直接把柳清顏送回了她的房間。
當袁昊把門關上打開了空調的時候,柳清顏突然說道︰「袁昊,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從見面開始,柳清顏一直在默默觀察著袁昊的一舉一動,當他急匆匆地跑出大院的時候,她真的很感動,因為從她打電話開始到袁昊出來才不過三分鐘的時間,後來袁昊給她披上了外衣……他反穿的毛衣很醒目……還是第一次有男孩緊握著她的手,與她偶偶相伴而行,任何一點都讓柳清顏前所未有的感動。
「我不是對你說過了嗎?我喜歡你啊!」袁昊的回答是月兌口而出的,語氣也不容置疑,不過停了一下之後不免有些氣餒地道︰「只是你一直不給我機會罷了。」
柳清顏坐在了床頭,垂著頭低聲道︰「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在學校里我對誰都是冷冰冰的,誰要想接近我,我就會向刺蝟一樣豎起尖刺,都不知道讓多少人被我刺傷,可誰知道,刺傷了你們的同時,我傷得更重,痛得更深呢?」
袁昊默然,不知如何安慰好,他也很想听听下文,柳清顏對他說出這段話,或許已經打算對他揭開背後掩藏著的大秘密。
「兩年多之前,我至少在學校里還是很快樂的,雖然最好的朋友跟我吵翻了,因為那時候我們同時喜歡上了一個男孩,那男孩最終卻選擇了我,那時候我們都十五歲,那是很純很純的一段初戀,可是,一切都在我十五歲生日的那晚發生了改變……」
柳清顏娓娓地向袁昊講述起一個血淋淋的故事,她的口才很好,講的故事簡單明了,臨場感十足,袁昊似乎都嗅到了其中陰森血腥的氣息。
在那個晚上,柳清顏中學的那個同學被一次偶然相遇後看上了柳清顏的呂成強指使人打成了植物人,此事後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凶手未能得到懲罰,那血腥殘暴的一幕以及事後結果的殘酷性在柳清顏心中留下了沉重的陰影,呂成強還威脅說誰敢接近柳清顏他就廢了誰,因此柳清顏這兩年多小心地保護著自己,其實也是在保護其他人。
「那家伙真該死。」袁昊就坐在柳清顏的身邊,听到緊張處不知不覺地便握住了柳清顏那顫抖的手掌,不過他還有一點疑惑,忍不住問道︰「他後來一直沒騷擾你嗎?」
柳清顏似乎猜到他想的是什麼,天鵝般柔美的脖子更加低垂,她低聲道︰「為了避風頭,也為了鍍金,那件事之後他被他家里人送到了國外,我才得以安然渡過了這兩年,不過我的夢終于還是碎了,過年前我就听說他回來了,而且還指定讓我過來陪他過節,我爸爸不敢違拗,于是就把女兒給賣了……」
一切都明了了,呂成強還不足以讓現在的袁昊感覺到威脅,于是他松了口氣,忍不住笑道︰「倘若你願意,我倒很樂意出更高的價錢把你買下來。」
柳清顏沉默了一陣,說道︰「袁昊,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我爸那個電話都已經說得很明白,確認了你的身份後就讓我想方設法攀上你,然而當我認為你有著與呂成強同樣圖謀的時候,你卻打碎了我所有的猜測,就那麼地走了,袁昊,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袁昊正色道︰「柳清顏,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我的想法很簡單,或許你還覺得我很蠢,我喜歡你,追求你,然而卻不想借用其他手段,你明白了沒有?」
柳清顏轉過頭呆呆地看了他一會,突然說道︰「你真的……你真的很傻……」
袁昊一愣,心中不免有些不高興,然而柳清顏的目光轉柔,輕輕地說道︰「不過我很開心……」
得到這麼一句話,袁昊覺得自己犯傻也值了,他欣然道︰「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一時間兩人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幸運的是話已經說開,袁昊只覺隔在兩人中間的隔離牆終于消失了,與柳清顏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許多,因此心情依然很愉悅,絲毫沒有感覺到尷尬。
柳清顏突然打了個呵欠,袁昊警覺地說道︰「啊,你累了吧,都兩點了,你休息吧,我再要個房間到隔壁陪著你,不用害怕,早點睡吧。」
「不!」柳清顏反而緊握住了袁昊的手,央求道︰「不,你不要走,你一走我又會以為自己是在夢里,夢一醒卻發現處境還是那麼殘酷,我已經分不清哪個才是現實,我不想睡,你陪我說話吧,你不是答應我說要陪著我直到我睡著的嗎?」
她那哀婉祈求的目光很快就留住了袁昊的心,袁昊重新坐了下來,說道︰「好,我陪著你,不過你要躺在床上休息,我再講些笑話給你听吧,不過我的笑話都挺那個的,你听了可別怪我。」
柳清顏的臉紅紅地,她嗯了一聲,輕輕地說道︰「你說吧,其實我很喜歡听你說笑話的。」
「那你上床躺著吧,那樣比較舒服,我就坐在旁邊,給你講笑話。」袁昊體貼地說道。
柳清顏听話地嗯地一聲,踢掉鞋子爬上了床,直接拉了薄被蓋在身上,手卻一直沒松開,就像怕袁昊又跑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