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不現實 拉一根頭發

作者 ︰ 泉他方

「賽斯,我完全沒想到,你竟然是個超級大美人呢!」憋了好久的蒂法如是說。

在索利普極盡奢華的臥室里,正上演著與外面那些手下所想的完全不同的一幕,有著罐子型身材的索利普正被一條鮮紅的繩子——取自屋內的櫃子,看來這是某種「道具」——捆在地上,那三位「少女」則居高臨下的站在她的面前。

「還不是為了你!」黑袍「少女」賽斯瞪了蒂法一眼,雖然聲音是男聲,但這個動作可以說是風情萬種。

對于賽斯的瞪眼蒂法不以為意,她轉過頭笑著對我說道︰「想來,這一切都是因為這位姐姐的幫助,我在這里謝過了。」

「沒什麼啊,畢竟我也看到了美景呢。」我笑著說道,「不過,如果賽斯沒有資質的話,就算我本事再大也是不可能的呢。」

的確,正因為賽斯不是那種五大三粗的肌肉男,而且臉上並沒有什麼疤痕之類的,我才能成功的把他扮成美女,至于其他的,除了教給賽斯一個站姿和一個表情外,不要小看化妝術啊。

其實,之所以一路上會如此順利,主要的功勞還是在我,雖說在這座堡壘里面有著大量的魔力探測器,一旦出現魔力波動就會發出警報,用魅惑術什麼的是完全不可能,但作為一個媚姬,對付這些凡人,只要有笑容就足夠了。

不過,雖然在這之前的都很順利,但是拷問的結果卻不盡如人意,倒不是索利普有多麼硬氣,打死他也不說,這家伙相當怕死,根本連嚇唬都不用,只不過他說出來的東西讓賽斯和蒂法都有些慌張了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是‘雪崩’的人!沙耶克爵士午夜後就要帶兵攻擊你們的基地,你們快走吧!」

現在已經過了晚上十點,雖說是午夜攻擊,但這里的人都清楚,想來小酒館周圍已經被監視起來了吧?如果想通知巴瑞的話必須悄悄地回去,但想要離開這里必須挾持人質,挾持人質就不可能悄悄地,這個……

「沒關系,我不會追究你們的,我對于這些貴族也是深惡痛絕。」索利普很善于察言觀色,他接著說道︰「勸你們還是不要對我動歪腦筋,我在外面有一只同命鳥,你們把我殺了,那麼短時間內你們也出不去,我這一條命和‘雪崩’那麼多人的命,你們好好考慮一下吧。」

所謂同命鳥,就是從出生開始便使用特殊咒術,與同命者的生命產生聯系,如果同命者死亡,那麼同命鳥也會死亡。這是一種很簡便的威懾性防御暗殺手段,刺客不是死士,他們在奪取目標生命的同時也會珍惜自己的生命,而如果目標在被大量的人員保護的堡壘里——就好像索利普——那麼就算刺客能夠模進來,但殺掉目標後自己能不能逃出去,這也需要掂量掂量。

不過這也只是一種威懾性手段而已,對死士和高手來說完全沒有意義,但現在卻把賽斯他們難住了,因為索利普說的是事實。

「你這里有逃生密道吧?」我突然出聲問道。

「有的,機關就在床柱旁邊,出口就在貧民區內。」索利普愣了一下,立即說道。

賽斯和蒂法也明白了過來,賽斯在床柱上模索了一陣,隨著一陣機關響動,臥室內的一個櫃子緩緩滑開,一條黑漆漆的通道便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之所以索利普這麼合作,是因為他認為這是最好的保住他的性命的辦法,畢竟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不帶著他從密道里離開,雖然他會一直被捆在這里,但被捆著和被殺,他絕對還是會選擇前者。

不過……

「刷——」

我突然一抖手,把一根繩子繞過了房梁,繩子的一頭打了個圈,套在了索利普的脖子上。

「你要干什麼?你不能殺了我!」看著脖子上的繩圈,索利普驚叫道。

「啊拉,我可真的沒想殺您,只是想讓您鍛煉一下。」說著,我便把繩圈上端的一段繩子塞進了索利普的嘴里,同時用力一拉繩子的另一端,索利普便被吊了起來,不過因為他一直咬著那一段繩子,所以繩圈並沒有讓他窒息,但如果他一旦松開了嘴……

「可以走了。」我把繩子的另一端系在床柱上,對已經目瞪口呆的賽斯說道。

看了一眼緊咬著繩子,全身一動不敢動的索利普,賽斯轉過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接著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密道。所有人,包括索利普自己在內都知道,索利普終究會死的,因為他實在是太胖了,想憑著自己牙齒的力量把這個至少有二百多斤的身體吊上一夜,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吊上一兩個小時還是可以的。

索利普怕死,這個我們都知道,所以就算知道自己必死,但他還是會堅持咬住那段繩子,這就是人的求生欲。「也許會有人闖進來」索利普一定會這樣想吧,但這絕對不可能,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在自己做「某件事情」時讓其他人打擾的。

密道並不算很長,二十分鐘後,我們便從一所不起眼的民居中走了出來。

「先去我那里吧,你的裝備還在那呢。」我對賽斯說道。

「不行,」賽斯搖了搖頭,「從這里到小酒館至少要走一個小時,到你那里也是,現在已經快到十一點,我和蒂法必須立刻趕回去。」

「那我呢?」雖然明白了賽斯的意思,但是我還是問了出來。

「你回去吧,」賽斯笑了笑,「如果這次我能活著,下次我們就約會吧。」

「好的。」看著賽斯的笑臉,我卻嚴肅的說道︰「如果在你走投無路的時候,你或者你們一定要到我那里來,這不是逞強,你們同樣也不要因為連累什麼的拒絕這個提議,雖然具體的我並不能說。」

「行,我相信你。」賽斯再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扔下這麼一句話,帶著蒂法向小酒館的方向跑去。

「希望你能度過這個坎兒吧,畢竟現在我也不能幫你太多。」看著賽斯的背影,我喃喃自語道。

當我回到小教堂時,整個城市都已經喧鬧了起來,雖然因為某些原因在這里我看不到周圍的情況,但憑聲音我就知道,這座城市一定發生了暴亂。

「‘雪崩’的能量不可能這麼大吧?」我有些驚訝的自語道。

「當然不可能。」一個清冷動听的聲音突然想起,我卻沒有任何的驚訝,黑色的卷發,紫羅蘭色的雙眼,牛女乃般的肌膚,雪白的紗裙,這位坐在花田中的少女正是這里的另一位居民,或者說,本來她就是這座花田的擁有者,而我所擁有的只是那座小教堂。

「安達利爾小姐,很抱歉,但我想我們需要搬家了。」我對少女說道。

「不是‘我們’,是你。」安達利爾轉過頭,用有些迷離的眼神看著我,繼續說道︰「我在這個世界的目的只有一個,一旦這片花田消失,我也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跟她並不熟,只是在來到這個世界後才第一次見到她,在平時我們也很少交流,我只知道她是個魔鬼,很強大的魔鬼,我跟她完全沒有可比性,我甚至猜測她很可能是第七層的某個強大存在。

等待結果,這是一件相當痛苦的事,如果這個等待還關系到自己關心的人的生死,那個人現在正在九死一生,而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等待,這種無力的感覺,實在是……

「轟!」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突然響起,方向……正是小酒館?我的心突然懸了起來,望著那個方向,雖然仍舊什麼也看不到,但我還是極力的張望著。

「放心吧,他暫時沒事,這是那個孩子說的。」安達利爾突然出聲道。

听到安達利爾的話,我稍稍松了一口氣,因為她說的「那個孩子」指的便是那朵作為報酬的野花,作為花田的主人,那朵野花便是安達里爾的使魔,她自然可以通過那朵野花觀察野花周圍的一切。

放松之後我卻感覺到雙手有些疼,抬起手一看卻發現掌心內各有四道血痕,不過我現在可沒時間管這個,因為就在這時,兩個跌跌撞撞的人影已經跑進了花田。

「賽斯!」我趕緊跑過去扶住,仍舊是一身黑袍的賽斯現在滿身都是血跡,右手持劍,背後背著一個大概只有六七歲的小女孩,小女孩的手上拿著一個杯子,杯中還有三分之一的水,水中插著一朵野花。

「後面有人追……呼……抱歉……」賽斯看來傷得很重,不過仍舊對我笑了一下。

「進來吧。」我一邊把小女孩從賽斯的背上抱下來,一邊對同樣一身血跡的蒂法說道,蒂法遲疑了一下,不過看到賽斯徑直走向了教堂,她最終還是跟了進去,當所有人進入教堂後,大門「呯」的一聲關閉了。

隨著門的關閉,整個教堂突然變得模糊了起來,接著化為一座魔法陣,消失在花田當中。看著教堂消失,再看看剛剛追來的士兵,安達利爾笑了笑,輕聲說道︰「好久沒有殺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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