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不現實 第三十七章 王子復仇記(下)

作者 ︰ 泉他方

「真抱歉,我誤會你們了。」在吩咐女僕離開後,年輕人再次歉意的說道。

「沒關系,我們理解。」我表示不在意,接著問道︰「有宮先生,這個問題可能會有些冒犯,但我們還是想問您一下,如果有宮鴉茂先生去世了,能得到最多利益的人是誰?」

「當然是我,」青年灑然一笑,接著說道,「那老家過誰都不相信,律師更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換,上一個律師是在病重的時候被辭退的,所以根本沒留下什麼遺囑,也就是說他所留下的一切都是我的。」

頓了頓,青年繼續說道︰「警官先生,你們也不用尷尬,我知道因為這個,我的嫌疑最大,但說實話,凶手真的不是我,因為我不可能就這麼便宜他。如果可能的話,我甚至希望他永遠的活下去。一死了之?我更喜歡鈍刀子割肉……」

說到這里,這位原本相當陽光的青年可以說是表情扭曲,我們可以充分感受到他的恨意。

「咳咳……」白鳥干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有宮先生,據我們所知,您的房間就在有宮鴉茂先生的正下方,當晚您真的沒有听到什麼特別的聲音嗎?」

「我說過了,沒有。」青年聳了聳肩,「因為鈴木大夫的藥的關系,這段時間我睡得一直都比較沉,而且總是在做夢,有時候夢見的是小時候的事情,有時候夢見自己在別墅里穿行,不過這些在醒過來之後就記不大清楚了,最多記得一些大概情節。」

緊接著,似乎由于提到了關于睡眠的話題,這位一直以來休息不好的青年別過頭,打了個哈欠,然後多我們歉意的笑了笑。我們再談了幾句,青年就離開了,看著一邊走一邊打哈欠的他,我們大概猜到了他應該會回房間睡覺。

青年可以休息,但我們不能,我們還要開一個踫頭會,交流一下這段時間的情報。

「也就是說,除了醫生,其他人都有明顯的動機了?」目暮警示長問。

「鈴木醫生也有。」說話的是千葉,「十年前,由貴町醫院宣布破產,原因是一起重大的醫療事故,但誰都知道這起醫療事故其實是有宮鴉茂做的手腳,因為在這之後,由貴町醫院被有宮鴉茂收購,改建成了住宅區。

鈴木貴人當時是那個醫院的醫生,雖然在那里工作不久,但卻非常受那個院長的照顧,而因為醫院破產,再加上有宮鴉茂操縱的醫療事故的起訴,院長最終也沒能逃月兌家破人亡的命運,舉家服毒自殺了,所以鈴木醫生有充分的殺人動機。」

「唔」目暮警示長點了點頭,轉頭問高木︰「搜查的情況呢?」

「有宮一家都很配合,不過需要搜查的東西真的不多,在垃圾桶里就找到了那支殘留有利尿劑的注射筒,不過上面沒有指紋。」高木回答道。

「關于那個奧……奧弗……奧菲利亞呢?」警示長接著問美和子,作為女警,對女性關系人進行交流這是理所當然的,不過看得出來,警示長的外語水平……仍舊有待提高。

似乎想到了什麼,美和子微微笑了起來,她微笑著說道︰「其實那個孩子很好說話的,雖然我們語言不通,但我們卻可以用筆來交流。那個孩子寫得一手好字,她房間里的書架上也擺滿了日記本,不過她最珍視的卻不是這些,而是她衣櫃里的一條白色紗裙。據她說,這條白色紗裙是夫人去世前送給她的禮物,雖然現在看起來已經不合身了,但是……星?你怎麼了?!」

听到美和子的話,眾人一齊轉頭,卻發現我正捂著額頭,皺著眉,閉著眼,似乎再忍受什麼痛苦,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

正當目暮警示長要問我是不是不舒服的時候,我突然睜開眼,出聲問道︰「有沒有誰知道,這附近是不是有個沼澤?」

眾人面面相覷,頗有些不明所以。

想了想,我接著說道︰「白鳥,你還記得不久前鈴木醫生說的話嗎?‘夫人有寫日記的習慣,而日記當中很可能有某個人傷天害理的證據’,還有,相馬管家在介紹奧菲利亞的時候是這麼說的︰‘雖說名義上是女僕,但夫人一直是把她當做女兒看待的’,美和子剛才又說奧菲利亞的房間里滿是日記本,再聯系奧菲利亞這個名字,你會想到什麼?」

「有馬管家他們應該能知道!」白鳥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立刻沖出了房間,我吩咐了美和子一句「去找奧菲利亞,如果找不到就去準備車」後也跟著沖了出去。

「沼澤?有啊?不過離這里可不近。」花園里,仍舊在辛勤勞作的有馬管家愣了愣,不過還是回答了我們的問題。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就在我們想要解釋的時候,一樓的窗戶突然打開,一臉倦意的有宮鹿取問道。

「星!奧菲利亞不見了!日記也全都不見了!」還沒等有宮鹿取說完,一樓的另一扇窗戶突然打開,說話的是美和子。

「奧菲利亞可能會跳沼澤自殺!」我的心里咯 一下,大聲喊道。

「什麼!?」老管家手中的鏟子掉到了地上,不過很快他就鎮靜了下來,接著說道︰「繞過後山就是沼澤,開車需要半個小時,我帶你們去!」

「美和子!」我喊了一聲,美和子翻窗就跳了出來,我們還有老管家一起向前們跑去。

「等等!」這次說話的是同樣翻窗出來,一臉焦急之色的有宮鹿取,「別走那邊,我知道一條近路!」

我們轉身又跟著青年跑了起來,別看青年穿的一身睡衣,穿著一雙拖鞋,別看老管家年紀大了,但照樣跑得飛快。青年沒說大話,在別墅的後面果然有一條小路,小路很隱蔽,但看樣子能直接穿過後山,小路上的痕跡告訴我們,前面已經有人走過去了!

終于,在十分鐘後,我們來到了小路的盡頭,視野豁然開朗,一片巨大的沼澤正展示在我們的面前,不過我們現在注意的並不是這個。遠處,一條木制的,伸入沼澤的棧橋上,一身白色紗裙的奧菲利亞似乎把什麼東西扔進了沼澤里。

「奧菲利亞!」青年加快了速度,甚至腳上的拖鞋都被他甩掉了。

「孩子!不要做傻事!」老管家大喊,盡管他早已經氣喘吁吁。

听到呼喊聲,奧菲利亞回過身,她笑了,這個笑容很美,接著,她張開雙臂,閉上眼,抬起頭,微笑著深吸了一口氣,向後倒了下去——

「白鳥!」我喊了一聲,一把抽出了腰帶。

「接著!」我伸手向後一撈,另一條腰帶落到了我的手上,我把兩條腰帶隨手打了個結,一頭在手上纏了兩圈,直接奔上棧橋,深吸了一口氣,腳下不停,對著已經只剩下氣泡的沼澤猛然躍了下去!

閉著眼,纏著腰帶的手盡力向上舉,另一只手快速的模索著,我知道自己的時間並不多。這個時間不多指的不是我,我知道身後的不論是白鳥還是美和子都已經拉住了要帶的另一端,我指的是那個可憐的女孩。

幸好,女孩的裙子讓她下沉的速度並不快。我一把撈住了應該是一只手,另一只手迅速晃動腰帶,一股巨大的拉力猛然將我拉了上去,當我終于可以睜開眼時,我迅速放下了手中的皮帶,兩手用力將那個女孩從沼澤中托了起來,而我肩膀的衣服已經被另外兩只手抓住。

我和女孩很快被拉了上來,當我終于「腳踏實地」的時候,美和子早已不顧污泥,對女孩進行了急救,遠處,目暮警示長帶著其他人也沖了過來,至于我和白鳥?我們正在系褲子……

(私覺得主角為什麼能猜出奧菲利亞會跳沼澤自殺,這個並不需要解釋,大家以為呢?)

時間已經來到了半個小時後,奧菲利亞已經被急救車接走了,由于搶救及時,應該並不會有什麼危險。至于我們,我、美和子還有白鳥當然要洗個澡,換套衣服,不然滿身淤泥,這實在是很破壞警察的形象。

「這次很拼命啊。」一身警服的美和子笑著說道。

「我總不能看著一個生命就這麼死掉吧。」同樣一身警服的我聳了聳肩。至于我和美和子,還有另一邊的某人為什麼會一身警服,因為這東西都在後備箱里放著呢,雖然我們是便衣刑警,但在某些時候還是需要警服的。

「警示長已經安排了潛水員,不過這一次……可能有些麻煩了。」仍舊看不得我和美和子親熱的某人出聲道。

我們明白白鳥的意思。現在情勢已經很明顯了,奧菲利亞的日記中一定記載了不利于有馬管家或者是有宮鹿取的信息——我相信有很大幾率是有宮鹿取,這可以作為一個證據,不過這個證據很可能……是假的,或者說其實是奧莉薇婭的「錯覺」,但我們卻無法舉出反證。

「這……也不一定。」我突然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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