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不現實 第一章 犧牲者

作者 ︰ 泉他方

我,並不屬于這個世界,我知道。因為,在我出生的時候,就有一個聲音告訴了我。當然,如果是正常情況下,我會覺得自己幻听,或者是自己的精神有問題,不過我卻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小時候,我經常做夢,夢到許許多多我根本沒有經歷過的事情,與怪獸搏斗,駕駛飛船,指揮艦隊,等等等等。我的學習能力很強,人很聰明,這是大人對我的評價,不過我卻知道,其實那些東西我很早就會,現在,只是把那些東西再次復述一遍罷了。

我有超能力,這個我也知道,但是我並沒有告訴別人,我可以控制電,還可以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放出高壓,因此,我把我最好的朋友,和我同歲的艾瓦傷到了。不過還好,我還有一種治療的能力,當我集中精神的時候,我的手上會發光,這種光會治療別人的傷口。

艾瓦是我的好朋友,她是唯一一個知道我有超能力的人。她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兒,只不過因為視力不好,所以會受到別的孩子的欺負,在這個時候,我就會出現,幾腳踢飛那些壞孩子,保護艾瓦不受傷害。

「麗娜,艾瓦,吃飯了!」屋子里有人叫我們,那是艾瓦的姐姐梅里亞,是個很溫柔的女孩兒,雖然比我們大不了多少,但是已經開始管家了。我經常到艾瓦的家里玩,而這個時候,我總會享受一頓美味的午餐。

「走吧,艾瓦。」我拉起了艾瓦的手,向屋子里走去。艾瓦的天生右眼弱視,只不過很明顯,她的右眼呈灰白色,這讓她有些自卑,不過有我在,那些壞小子絕對不敢輕易招惹艾瓦。

「去,先洗手去。」梅里亞姐姐拿著菜刀,正在切著什麼,她轉過頭來,笑著吩咐我們。我答應了一聲,帶著艾瓦離開,只不過,梅里亞姐姐手里面的菜刀卻深深吸引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第一眼看到刀子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這種東西,雖然大人們都不讓,不過我還是喜歡。有時候,我就會偷偷的拿著水果刀,快速的削隻果,然後快速的剃掉果肉,挖出果核,當做完這一切,我的心里會有相當大的滿足。

……

「吱——轟!」

「姐姐——!」

車禍,當我第一次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只有震驚。當時,艾瓦正在我家玩耍,而梅麗亞姐姐和她的父母正要來接她,卻沒想到,意外發生了,一輛卡車闖了紅燈,在躲避迎面過來的汽車時,後面的車廂撞翻了梅麗亞姐姐的汽車,艾瓦的父母當場死亡,而梅麗亞姐姐到了醫院之後,也死了。不過,梅麗亞姐姐簽訂過器官捐贈協議,所以,艾瓦可以擁有新的右眼了。

我抱著已經哭累了睡著了的艾瓦,靜靜的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看著病房里梅麗亞姐姐的遺體,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哭。艾瓦很優秀,只因為她的眼楮而遭到歧視,如果她能有新的右眼,那就會有一個不一樣的人生吧。不過,如果這個代價是她姐姐的生命的話,我不知道……

「兩位請看,就是她。」忽然,我被一個聲音從思考中驚醒,抬頭一看,一個醫生帶著一對夫婦來到了病房的門口,向病房內看去,我知道,他們可能是為了梅麗亞姐姐的器官。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因為這也是梅麗亞姐姐的願望,如果能用自己已經沒用了的器官,幫助其他需要幫助的人,就像我懷中的艾瓦一樣,我想,梅麗亞姐姐一定會很高興吧。不過,那個醫生介紹梅麗亞姐姐的語調,實在是很讓人討厭啊……

抱起艾瓦,我站起身,走到那三個人的跟前,禮貌的說道︰「對不起,打擾一下。」

「你有什麼事?小姑娘。」夫婦中的丈夫很溫和的對我說道。

「在里面躺著的,是我們的姐姐。」我稍微帶著一點微笑回答到,「我知道您們是要來做什麼,不過我們是不會反對的,因為那是梅麗亞姐姐的願望,我們和她都很高興可以幫助需要幫助的人。但是,這位醫生先生,在談論梅麗亞姐姐的時候,請不要用這種談論貨物的語氣,好嗎?」

沉默,三個人都沉默了,看著我似乎是在微笑著的臉,再看一看我懷中被抱著的,臉上隱有淚痕艾瓦,三個人突然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小姑娘。」醫生突然向我鞠躬,「我為我失當的語氣和說辭,向您和您的妹妹,以及您的姐姐,致以最誠摯的道歉。」說完,醫生又向病房里的梅麗亞姐姐鞠躬。

「謝謝您,醫生先生。」我微微鞠躬還禮,因為我的懷中還抱著艾瓦。之後,我又轉向了那對夫婦,然後說道︰「我不知道您們會用什麼,幫助誰,但是,只要是幫助別人,我們就會感到很高興。但是,我還有一個請求,請您一定要照顧好梅麗亞姐姐幫助了的人,因為,她的身體里有梅麗亞姐姐的一部分。」

「您姐姐幫助的,是我的女兒。」妻子回答道。這樣,再不用說其他了,因為他們必然會照顧好她的。

「哦?克拉姆博士。」正在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走了過來,那個醫生見了他,叫了他的名字,克拉姆博士。不知道為什麼,一見他,我總感覺這麼厭惡。

「麗娜!哦,艾瓦睡著了。來吧,住院手續都辦齊了。」我的父親走了過來,看著我抱著沉睡著的艾瓦,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

「是的,父親。」我點了點頭,向他們微微鞠了一躬,轉身就要離開。

「不是說,這位梅麗亞小姐的父母……」醫生很驚訝,看著我欲言又止。

「您說的沒錯,醫生先生,但是,現在艾瓦是我的妹妹,那麼梅里亞姐姐,也就是我的姐姐。」說完,我抱著艾瓦離開了。

「艾瓦,你要知道,從今天起,你是在和你姐姐一起活著。」做完手術的艾瓦包著右眼,由于她成為了孤兒,所以這幾天有些消沉。在隔壁的床上,住著另一位女孩兒,那是那對夫婦的女兒,叫梅麗莎,移植的是梅里亞姐姐的腎髒。夫婦兩個很愛他們的女兒,總是會來照看她,看到這個情況,讓我很高興。

「我明白的,麗娜,但是……」

「沒有但是,記住,快快樂樂的和梅麗亞姐姐一起活下去!而且,還有我陪著你呢,不是嗎?」我打斷了她的話。

「我知道的,麗娜,在幾個月之前我就知道,你要搬家了,搬到休斯頓去,听我說完,」艾瓦打斷了我要反駁的話,繼續說道︰「不要為我擔心,我已經接到了通知,一個警察的家庭想要收養我,你不是和我說想要當警察嗎?也許,我可以比你先當上呢。」

當警察,這是我小時候的夢想,因為在我的夢中,我曾經當過警察,只不過時間很短,而且對付的也不是罪犯,而是一些怪獸。在那個夢里,我有著許多的好朋友,有兩個人很像梅里亞姐姐和艾瓦,也許這個就是我想當警察的誘因吧。

听到艾瓦這麼說,我實在是無可反駁,因為她說的是真的。但是,那又能怎麼樣呢?我的家庭沒有辦法收養艾瓦,又由于父母工作的原因,家里要搬到遠離紐約的休斯頓。現在,只剩下艾瓦孤零零的一個人,這讓我心里實在是很難受。你說,不是還有人收養她嗎?還是個警察家庭呢。但是,那又能怎樣?艾瓦如何能快速融入這個新的家庭呢?況且警察還那麼忙……

「小丫頭,看來你是並不相信警察啊!」忽然,背後出現了一個聲音,讓我嚇了一跳,我趕緊回頭,發現是兩個黑人警察,說話的人是其中一個男性。

「您好,請問您是將要收養艾瓦的人嗎?」我站起身,禮貌的問道。

「厄……是啊,不過,你不怕我?」男警察很驚訝的問我。

「這不就剛好證明,我並不是不相信警察嗎?」我微笑著回答。

「呵呵。」後面的女警察笑了,然後說道︰「好了,丹尼爾,別鬧了。小姑娘,你說的沒錯,正是我們要收養這個可愛的孩子。」女警察笑著對我說道。

「我知道了,那麼,請照顧好艾瓦。」說完,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走了出去。現在,應該是艾瓦和新的父母認識的時間吧。

從那之後,我有好幾天都沒去醫院看艾瓦,直到聖誕節那一天,我帶著禮物來到了醫院。

「艾瓦,聖誕快樂。」我捧著禮物,來到艾瓦的病房。

「啊!麗娜!」艾瓦相當高興,連忙跑了過來。

「怎麼?是不是以為我不會來了呢?」把禮物交給艾瓦,我笑著問道,艾瓦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我。

「拜托,艾瓦,我就是那麼無情的人嗎?」好吧,我被深深的打擊了。

「好了好了,不要說這些了,今天是聖誕節啊,大家要快樂!」丹尼爾走了進來,不過警帽換成了聖誕帽。我說,你在打擊市民對于警察的公信力嗎?

接著,我的父母也走了進來。就這樣,我的父母,艾瓦的新父母,我,還有艾瓦,一起度過了一個愉快的聖誕節,在這之後,我離開了紐約,來到了休斯頓。

那一年,我和艾瓦,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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