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洪德大師
見周侍衛走了,燕王開口問道︰
「大師不是說太子這兩日必死嗎。怎麼還沒動靜?」
「老納也是剛剛听說,頤春堂的主人曾贈給太子一枚還神丹,有起死回生之效,想不到大齊真有奇人,竟能煉出續命的藥,燕王應早日將此人收歸麾下」
「這麼說太子的蠱解了!」燕王騰地坐直身子,聲音有些變了味。
「哈!哈!哈!老納獨門的同生蠱,沒有當初喂養之花和獨門的手法,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解不了,那還神丹不過讓太子多活兩天罷了,燕王放心,太子現在已熬干精血,兩日內必死,只是這西域紅教……」
「放心,太子一死,只要本王順利奪得儲位,一定會封你為西域紅教的教主,讓紅教成為西域獨一無二的教會」
「多謝燕王殿下抬愛」
「哈!哈!哈!……」
「哈!哈!哈!……」
燕王和洪德相視片刻,均仰頭大笑,突然,洪德停住了笑。撲的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變得異常蒼白,良久,只見洪德喃喃地說︰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大師,怎麼了?」
「老衲體內的雄蠱死了,難道,難道太子的蠱蟲已解?」
燕王听了這話,握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濺出杯外,燕王順勢將茶水潑了出去,強壓住心頭閃現的一絲不安,開口問道︰
「大師體內的雄蠱突然死去,難道不會是太子已死?」
大師搖搖頭,強做鎮定地說道︰
「這種蠱之所以叫同生蠱,是因為雌雄蠱是同生同死的,種在太子體內的是雌蠱,即使太子身亡,也會在他體內存活至少3天,老衲有充足的時間引出體內的雄蠱,而不傷老衲的身體,現在雄蠱突然毫無征兆地死去,定是太子體內的雌蠱已死。」
「大師不是說這是你獨門的同生蠱嗎?」。
「同生蠱雖然西域也有人喂養,但老衲卻是用罕見的三色花配以獨門方式喂養,想那三色花,還是老衲踏遍西域偶然間所得,別說常人不知此花。即使知道,沒有奇遇也休想找到,更何況即使找到此花,不知我獨門的方式,也休想引出太子體內的雌蠱,老衲也正疑惑,大齊誰能解了這同生蠱?」
「依大師所言,太子這次死不了了?」
「怕是太子逃過此劫了,殿下這兩日可發現太子府有江湖奇人進入」
燕王听了洪德的話,臉色立時變得死灰一般,過了好久,才嘆了口氣說道︰
「我的手下每日密切監視太子府一舉一動,昨天有輛馬車出府去了別院,車上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此外再無陌生人進出太子府,頤春堂那面也沒發現頤春堂主人的行蹤,難道太子這次真有奇遇?」
「那會是誰?老納花了一年的心血,想不到今日功虧一簣,不見此人,老納死也不能名目?」
「大師還有其他方法?」
「太子體內母蠱已死,只需時日。太子定能恢復,再次下蠱,不說需要時日,怕是太子已有提防,燕王殿下還是早日另做打算才好,老納先告辭了」
洪德大師說完,不等燕王說話,已站起身子,腳步踉蹌地走了出去。
燕王望著洪德的背影,眼里閃過一絲陰冷,緊攥的拳頭發出咯蹦蹦的響聲。
……
夢溪和知秋來到小粽子安排好的房間,換過衣服,小睡了會兒,終是睡不踏實,不過半個時辰便醒了,讓知秋去打探一下,回來說上官還沒醒,小粽子派人送來午飯,夢溪和知秋簡單吃了一口。
等待是一件很熬心的事情,無事可做,夢溪便和知秋兩人出了屋子,來到後院,上官的僕人們都知這位公子是貴客,是主人的救命恩人,哪敢怠慢,畢恭畢敬地引著她來到後院。
夢溪兩人一進後院,陣陣桂花香氣撲鼻而來,後院有一小角門,出了角門。便是一座花園,抬眼望去,僅僅一個別院的花園,竟修得異常別致,遠處亭台水榭,錯落有致,池塘邊婆娑的桂花樹,隨風搖曳,香飄四院。
兩人沿著眼前的青石小路向前邊水榭走去。許是因為主人的病危,僕人們怠于打掃,一路上遍地枯黃,越往深處,卻是一片荒涼寂寞,真是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
水榭盡處一有小亭,兩人邁步走了進去,亭中有一石桌,四個小石凳,桌上放著一把古琴,想是上官閑時常在此弄琴,端莊的坐在古琴前,夢溪輕輕地撫模著那把古琴。
百無聊賴,夢溪隨手彈起了常練的那首「飄渺離夢曲」。這首曲子還是她偶然在一本書中發現,讓知秋彈了,甚是喜愛,便改練了這首曲子。幾個月的練習,她已彈得很流利了。
一曲終了,余音久久不散,閉上眼楮,細細地體會著那種離世飄渺之感,突然感覺四周出奇的沉寂,夢溪猛睜開眼楮向後望去。卻見上官正扶著小綜子,倚在亭子入口。目光柔和的看著她,蒼白的臉上掛著絲絲笑意,夢溪見狀,緩緩起身叫了聲︰
「大哥」
「此曲只應天上有,二弟的琴彈得沒有多少技巧,但卻能作出如此佳曲,為兄听此曲竟似仙人在朦朧的月下輕舞,似真似幻,迷離飄渺,讓人油然升起一種出世入世之感,可見二弟對于韻律的通識不是用手,卻是用了心的,真乃神人也,為兄修習韻律多年,用心用情竟不如二弟,實感慚愧」
夢溪听了,臉上爬滿了紅暈。
汗︰這樣也行。對于古琴,她整一個新人,竟被大師級人物評了100分,一時竟感覺無地自容。
忙開口說道︰
「大哥過講了,這首曲子,並非小弟所作,是小弟在一本書上偶的,因為喜歡,常拿來練手」
上官听了她的話,想起他做的《笑傲江湖》和《念奴嬌》也是聞所未聞的,又想起他的奇藥,早認為他是一個奇人,便認定這是二弟自謙的話,微笑著問道:
「什麼書,為兄竟聞所未聞?」
夢溪不願糾纏這事,轉換話題說道︰
「大哥剛醒,怎麼就出來了,秋天風涼,小心受了寒」
「昏睡了十幾天,能夠醒來真好,听說二弟在後院撫琴。特意過來听听,二弟過來坐」
小綜子已扶著上官坐在了石凳上,並將手里拿著的鶴氅抖了抖,替上官披在身上系好,夢溪也在原來的位置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