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訓 上卷 第二百零八章 大姨娘的規勸

作者 ︰ 雨久花

第二百零八章大姨娘的規勸

眾人正忙著給二爺敷腿。小丫鬟進來傳話,大夫來了,老太君听了,忙打發眾人回避了,只留下她和大老爺,老太君扶著侍書起身,讓出了床邊,來到桌邊坐下,這才示意把大夫帶進來。

不一會兒,一個婆子引著大夫走了進來,寒暄了幾句,讓了坐,上了茶,大夫坐定後,先听大老爺簡單說了說二爺的情況,又仔細檢查了二爺的傷口和其他癥狀,這才給二爺號起脈來,號完了脈,剛要放下二爺的胳膊,卻被二爺一把抓住,口中喃喃的說道︰

「溪兒別走。我死也不放你走……」

听了這話,屋里幾人都是一驚,大老爺騰的站了起來,來到床邊,仔細看去,二爺還閉著眼楮根本沒醒,原來是高熱燒的,竟說起了胡話。

只見大夫正呲牙咧嘴的,用力往外拽手臂,已掙得面紅耳赤,見大老爺過來,神色怪異地看著他。大老爺此時也覺得兩耳發熱,忙輕輕地拍著二爺,低聲哄著︰

「俊兒快放手,溪兒不走,溪兒只是去給你取些藥來……」

好辦天,二爺才漸漸松開了手,一掙月兌二爺,大夫便使勁地甩起胳膊來,看著大夫被掐的有些泛紅的手腕,大老爺也微微有些歉意,回到座位上,和老太君相視一眼,都搖搖頭。

想是大夫也怕了,只見他站起身來,離床邊遠遠地,不肯再坐下。紅珠見了。忙吧椅子給挪了過來,大夫這才重新坐下,和老太君、大老爺說起了二爺的病情,無非是傷後沒及時處理,感染了,才會發熱等,又不失時機地夸了一頓,說幸虧蕭府救治及時,否則二爺這樣持續高熱,後果不堪設想,又說他就親自診治過一例病人,連著發了兩天熱,最後病是好了,竟變成了白痴……

听了大夫的話,老太君、大老爺不覺有些後怕,心下暗暗感激夢溪,尤其老太君,此時更相信夢溪是貴人,有她在,蕭俊一定會安然無恙的,私下里琢磨著怎麼能既休了夢溪。又能把她留在蕭府。

大夫開了藥方,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並再三保證,二爺身體結實,這次不過是點小傷,養個十天八天的,準保好的利利索索,听大夫這麼說,老太君和大老爺也放心的點點頭。

見老太君點頭,大夫又說了些老太君洪福齊天之類的吉祥話,便要告辭起身,剛站起來,老太君又想起一事兒,開口說道︰

「先生慢走,我這兒有一個藥方,是煮水給俊兒敷腿的,說是能驅除寒氣,先生看一看有無大礙?」

大夫接過侍書遞過來的藥方,只看了一眼,便露出詫異之色,反身回到座位上,仔細的斟酌起來,良久,只听大夫說道︰

「好藥方,好藥方,想我行醫多年,診過許多年輕時受了風寒,老年腿疼的病例,苦思多年。不得良方,只能開些緩解疼痛的藥物,卻並不能除根,想不到今日竟得見如此良方,真是天不負我,不知老太君、大老爺從何處覓得此方,能否傳與在下,在下此生感激不盡。」

老太君、大老爺听了大夫的話,心下詫異不已,都不明白,那頤春堂傲的很,連大老爺、二爺去了都不待見,這麼貴重得藥方怎麼輕易就給了知秋,兩人心下狐疑,相對搖頭。見大夫正殷殷的看著她們,老太君開口說道︰

「先生不知,這是頤春堂李掌櫃給本府一個小丫鬟開的方子,听先生所言,竟是難得的良方,真是慚愧了。」

「怪不得,這麼好的方子,也只有藥神才開的出,只給一個小丫頭。也只有藥神才能做得出,不愧如市井所言,頤春堂從不結交權貴,只解天下黎庶之苦,這藥神萍蹤不定,很少有人能得一見,更別說能得一良方了,看來貴府的這個小丫鬟也是個有緣之人啊!」

听了大夫感慨萬千的話,老太君和大老爺心下更是詫異,立刻要傳知秋進來詢問,一邊的侍書提醒說知秋已被二女乃女乃逐出蕭府。

老太君听了。不由得疑惑起來,夢溪是個很重情義的人,怎麼突然間就將知秋這麼忠心的奴才逐出蕭府呢?猛然間,老太君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總覺得,她好像錯過了什麼,一時神情恍惚起來。

大夫見老太君心不在焉,又客套了兩句,便起身告辭了。

送走了大夫,吩咐紅珠仔細照看二爺,老太君、大老爺來到廳堂上,大太太等人早已候在那了,眾人見過禮,重新落座,老太君把大夫的話簡單的說了一遍,最後對夢溪說道︰

「溪兒這些日子就先安心住下來吧,凡事都等俊兒醒後再議,到時我總會給你一個交代,溪兒記得,俊兒一日沒寫休書,你便還是蕭家的媳婦,就應恪守婦道,緊守規矩,這兩天要好好伺候俊兒,俊兒跪了一天一夜,也吃了不少苦,兩條腿怕是真如溪兒所言,侵了寒氣,這兩日溪兒就用那方子煮水為俊兒敷腿吧,免得作了病留了根。」

大太太和秀兒听老太君竟還承認夢溪是蕭家的媳婦,心下暗驚,夢溪都把蕭家折騰成這樣了,怎麼還不休她!

剛要開口,正對上大老爺那冷峻的目光,大太太忙閉上了嘴巴,低下頭去。

夢溪想趁二爺昏迷出府的計劃,就這麼被扼殺在搖籃里。見眾人都不說話,只看著她,也知再無法強求,要出府,只能等二爺醒了,審時度勢一番,開口說道︰

「夢溪這兩日會悉心照料二爺,請老太君放心」

老太君見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夢溪仍執拗地不再自稱媳婦,說話也不帶「謹遵吩咐」之類的尊語,心下微惱,轉而想起她對蕭家還有些用處,也沒再責怪;回頭又勸了大太太一番,讓她不要太操心,好好在養心園將養才是,最後把對夢溪的怒意都發到了二爺的幾個姨娘身上,連著一地的丫鬟婆子都被訓斥了一番,說了些讓她們都仔細伺候了,別忘了規矩之類的話,這才命人都散了。

……

二爺昏睡了一天還沒醒,幾個姨娘一大早就過來伺候,夢溪見翠姨娘和張姨娘哭哭啼啼的,在一邊鬧的心煩,沒理兩人一臉的怨恨,直接將她們打發了干淨,只留下了大姨娘和紅玉。

看著二女乃女乃給二爺的膝蓋周圍扎滿了針,大姨娘疑惑地問道︰

「二女乃女乃,這樣管用嗎?」。

「我前些日子,在書上學的,應該能管些用」

「二女乃女乃……」

夢溪等了半天,沒見大姨娘說下去,抬眼看向她,見大姨娘正遲疑地看著她,便知她有話說,掃了一眼屋里,見紅玉,紅珠和紅杏都立在一邊,對紅玉說道︰

「紅玉,這用不了那麼多人,你也回去歇著吧」

听了二女乃女乃的話,紅玉應了一聲,看了一眼身邊的紅珠紅杏,黯然地向外走去。

她和紅珠、紅杏、還有因勾引二爺而被二爺打發出府的紅衫,蕭夏、簫言等幾個人,打小跟著二爺,感情最是親厚,那時候每天嘰嘰喳喳,真的很快樂,二爺對她們也都是和顏悅色的,即使她們欺負了別的院子的人,二爺也會護著她們,但現在這幾個人和她之間似乎有了一道看不見的隔閡,讓她感到分外的孤單。

兩年前,被收了通房又分了院,終于能和心目中的神在一起了,強過了紅珠,那時覺得整個世界都是明媚的,可接下來的日子,才讓她明白,她沒有強過紅珠,而是成了活死人。二爺從沒在物質上虧待過她,也沒在下人面前給她臉色,更不讓她做奴婢該做的活。但卻不再讓她近身伺候,不再看她一眼,更不再主動和她說一句話。

看著紅珠依然每天忙忙碌碌,在丫鬟們面前說一不二,她真的後悔了,很想還能回到從前,只做個快樂的小丫鬟。心事重重地向外走著,沒注意腳下的門檻,一頭栽了出去,正被候在門外的蕭夏給扶住。

看著神色黯然地紅玉,蕭夏身體一僵,下意識的叫了聲︰

「玉兒……」

紅玉站穩了腳,看著打小一起長大的蕭夏,鼻子一酸,心里一陣慌亂,沖他一福身,腳步凌亂的走了出去。

紅玉出去了,大姨娘又找了個差事支走了紅珠、紅杏。

見二女乃女乃接過知夏遞過來的冒著熱氣的毛巾,小心地換下二爺腿上的涼毛巾,只悶聲不響地做著事兒,沒有先開口的意思,大姨娘忍不住開口說道:

「二爺對二女乃女乃的心,婢妾是看在眼里的,按說這話不該婢妾說……」

大姨娘說到這頓了一下,看向二女乃女乃,只見她仍不緊不慢的做著手里的活,沒抬頭,更沒有說話的意思。于是繼續說道︰

「二女乃女乃是個好心人,這兩年婢妾一直看著,總希望您能和二爺有個好結果,前些日子,見二爺處處縱著您,婢妾也為您高興,只是沒想到,二女乃女乃是,是……,婢妾只擔心二爺再寵您,也扭不過老太君的,二女乃女乃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夢溪終于抬起了頭,看著大姨娘,只見大姨娘繼續說道︰

「婢妾進府比二女乃女乃早,知道的事兒多一些,可能二女乃女乃不知,大老爺年輕的時候,和張姨太就是青梅竹馬,後來也是因為祖訓,張姨太做不了正妻,大老爺就曾經尋死覓活的鬧過,听說還離府出走了半年,被老太君斷了經濟,最後落魄的回來了,听了老太君的安排,娶了大太太,張姨太以那樣的家世背景,為了能和大老爺在一起,也不得不委屈的做了妾,怕是以二女乃女乃的背景,更爭不過的。」

今日雙更,別走開,晚上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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