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要毀滅世界嗎?」卡米尤顯然會意錯了對方的意思。
「那啥,整天想著怎麼毀滅世界有意思嗎?將心胸放開一點,這是我從某個名叫巴嘎(白痴)的外星王子那里學來的,跟著我做。」
說著卡米尤伸出右手放在橫在眼前,手指做出一個v字型「love&peace。」(哈塔王子︰喂!是哈塔,不是巴嘎。)
「那個,你是想讓我吐糟嗎?」即使克魯澤已經重新戴上面具依然可以看出他此時的窘態。
「是啊!那家伙的出生本來就是一個悲劇。」卡米尤放下了右手,兩手一攤無奈的肯定道。「好了,說一下你的理由吧,戴著面具難道不覺得難受嗎?」
「這倒不會,反正都已經呆了不知多少年了。」克魯澤倒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我的部下和同僚都早已經熟悉了我現在這個樣子,如果突然將面具取下反而會讓人起疑。」
「這倒也是」
「卡米尤閣下接下來準備怎麼去哪兒呢?」克魯澤帶著神秘的微笑問道。
「當然是」將克魯澤治好後,卡米尤反倒有些迷茫。
當希爾德從自己手中逃走之時,自己的首先反應就是前來尋找克魯澤,爭取在希爾德找到他之前將這份根源徹底驅逐。
明明自己可以小心的潛伏在克魯澤身邊,等待希爾德的上門。可是自己卻沒有這麼選擇,僅僅因為克魯澤給他的感覺像那個人嗎?這樣做難道只是希望補償以前沒有做到的那份遺憾、懊悔的心情嗎?
「現在時間還早,閣下不介意下一盤棋嗎?我想拉克絲小姐也不會介意多等上那麼一會兒的。」看出卡米尤暫時無事可做的克魯澤做出了邀請。
無論處于何種境況,都能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決定就看看你能做到何種地步吧。出于好奇心理,卡米尤坐回了沙發上隨手往桌上一模,一副國際象棋出現在桌上,隨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閣下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是怎樣來看待一下現在地球和plant正在進行的這場戰爭?」克魯澤對于卡米尤的作為沒有一點驚訝,隨手拿起一個黑色的棋子移動了一步。
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啊!了然的一笑,白色卒子隨著自己的意念向前移動了一步。
「時代的錯誤,卻又是必然。」
「真是方便的能力呢!」克魯澤將一枚棋子在手中旋轉著,不帶羨慕之意的說道。
「但是太過依賴反而會導致**的退化。」卡米尤很隨意的笑了笑,停下了能力的使用,拿著棋子走了一步。
「生物對自身的改造以適應環境這是天性使然,就連昆蟲都都在不斷改造自身來適應這個世界,而自以為已經站在定點的人類卻在千方百計的抹殺著進化,將少數出現進化的特征的同類視作異類。
嫉妒心、無法坦誠的隔閡、再加上對于現在還沒有意識到以自身來適應宇宙的人類來說,突然出現的調整者技術所導致的混亂,這是時代的錯誤」
卡米尤一邊把玩著吃掉克魯澤的一只棋子,一邊款款而談。
「那麼所謂的必然?」
「人類是嗜血而善妒的生物,我記得有人曾今說過,世界永遠暢想著華爾茲的三部曲,戰爭、和平、革命,但是我並不以為然。
和平這個詞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被實現過,自身的進步是建立在無數生命的犧牲之上。爭斗永遠是人類文明的主旋律,自從地球的距離不再遙遠之後,更是每隔十數道數十年,這個世界都會爆發一次大動蕩,人類必然要狠狠的飽嘗一次同類的鮮血。即使在大部分人所認知的和平時期,流血沖突依舊在人們所看不見、不關注的地方進行著。
革命,這不過是人類用來掩飾自身真實目的的借口,封建主義革命,資本主義革命,工業革命,民主主義革命等等無論說得多好听,其原因歸根結底依舊還是因為世界的財富需要重新分配。富有者想要保住目前的財富和地位,甚至想要獲取更多,而貧窮者想要從富有者手中拿回應得的卻被壓榨走的。
所以說,這一次波及你們整個世界的戰爭也成為了必然,因為自從重組戰爭之後,已經有70年沒有發生過席卷整個世界的大動蕩了,于是世界的貧富差距已經到了又一個臨界點了,調整者們被自然人所嫉妒、歧視,調整者們不甘被地球的壓榨,這一切不過是在為戰爭的導火索聚集點燃的憤怒之火。
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調整者們希望可以獲得自身所應得的權利和財富,而自然人不甘心我在手中的財富制造機月兌離自身的控制。」
說到這里,卡米尤不自覺的嘲諷的笑道「地球聯合所需要的是一個能為自己源源不斷的制造財富的工廠,他們可不會真的在乎佔據plant的到底是調整者還是自然人,他們在意的只是plant本身。如果現在將佔據plant的人換做是與地球聯合同樣的自然人,情況依舊不會改變,唯一的區別或許就是plant的抵抗早就被肅清了。這就是必然。」
‘啪啪啪啪’克魯澤毫不吝嗇自己贊嘆的掌聲。「真的很難相信,你才來到這個世界不過20天不到,竟然能將這個世界的看得如此透徹。」
「過獎了,因為相似的歷程已經看過太多了」卡米尤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除了因為意外而獲得超時代科技,並且想要征服世界的瘋子以外,文明的進程莫過于此。」
「那麼,你們神族的發展也是如此?」克魯澤對此感到十分好奇。
如果,我告訴你,現在的神族正是因為一個瘋子意外獲得了超時代產物,毀掉了上個世代的宇宙而開創出來的第三周目,不知道你會不會相信。卡米尤心中不停的苦笑道,當然這一切可不會告訴眼前的這個普通人。
「這是禁止事項,你是個聰明人」
「我明白。」克魯澤抬手做出一個放棄的動作,讓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剛才他已經明白,自己的問題觸及到對方的底線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對方想要干掉自己,連伸出指頭都不用。再說,知道了神族的發家史又能怎樣?對他而言那實在太遙遠了。
「那麼,你們神族就這麼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不聞不問?」看似不經意的問題卻充滿了伏機
正題來了,想要給我下套了嗎?
裝作毫不在意「除非該文明已經發展到危及次元的安全,在保證不引發次元震的情況下,神魔兩族除特許成員之外,均不得擅自干預。」
「閣下不是出手已經干預過了嗎?」克魯澤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
「不過是救了幾個人,我連一個人都沒殺過,也沒有強行扭轉過任何一場足以左右改變歷史的大型戰役。」卡米尤早在做這些之前就已經拿捏好了問題的輕重程度。
「那麼土星光環的毀壞呢?」
「請問,目前人類的科技是否已經到達將自身的生活圈擴大到土星的範圍?而土星的光環毀壞了一小段對地球又有什麼損失?」卡米尤的言辭算是犀利了,直接指出,哪怕自己將土星環全數抹去都不會對地球造成任何影響,因為那實在是太遠了。
可是克魯澤的笑意更勝了。
「那麼,請問閣下不用對自己造成的特殊事項負責了嗎?」
這句話讓卡米尤的面色不禁一僵,心中甚至開始懷疑克魯澤已經同希爾德見過面了。
「可以說一下你的理由嗎?」卡米尤這樣問算是變相的承認了克魯澤的話。
「因為閣下一開始就表現出了對這個世界的漠不關心。對于閣下而言,這個世界就是因為我們的戰爭而毀滅了都無所謂,更不用說在意我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和我所擁有的毀滅世界的yu望。這一點從閣下第一次見到我,明明看出了我的yu望卻撒手不管可以得到肯定。
然而現在閣下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口口聲聲要抹除我心中那股毀滅的惡之根源,這不得不讓我感到好奇,到底是什麼使得閣下回心轉意了?閣下再對我進行治療前也說過,因為一些意外而讓自己陷入了這個世界的紛爭之中,聯想到不久前土星環的意外受損,再配合閣下所說的特殊事項,結果便不言而喻。」
听完克魯澤的分析,卡米尤苦笑連連,才救對方一命,就立刻被算計了一把。
「你是想讓我幫你們結束戰爭,喚回和平是吧?」
「正是。」
「前不久還在處心積慮的想要毀滅世界,此時卻要爭取和平,你還真是矛盾呢!」卡米尤感到一陣可笑的荒謬。
「既然好不容易獲得了寶貴的生命,如果不能安心的享受便毫無意義。」克魯澤將後向前一推,有些得意的說道
「checkmate(將軍)。」
「和平,本來是很簡單的。可是因為這個特殊事項,事情已經變得並不如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了。」卡米尤心里也矛盾著,到底要不要告訴對方關于希爾德的事情。
並不是不相信克魯澤的智慧,從他可以根據這點情報分析出自己的困窘,從而逼迫自己插手雙方戰爭這件事來看,他的智慧可以得到肯定。但茲事體大,卡米尤不能這麼輕易做出這個重大的決定。
「我需要考慮一下。」
「當然,如果需要我的幫忙,可以隨時聯系我。」克魯澤將一張卡片輕輕按在的桌上,支了過去。
隨意的掃了一眼桌上的卡片。
「不用了,我已經記住你的波動,哪怕你是在數個星系之外我也能找到你。」說完,一抬手打出一個彈指。
四周被結界籠罩的空間出現一陣藍色波紋的漣漪,轉眼間又恢復了平常,再看向對面的沙發之時,早已經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