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1月12日~
戰國雪第五十二章︰大戰在即(三)
慕容連道︰「此人雙姓獨孤,名留寒,雖然年方二十四歲,但文武雙全,足智多謀,是我在中原時結識的一位人才,他此刻就在這上京城內。拉牛牛」他頓了頓又道︰「主公帳下不乏勇將,但要與智交手,我們需要這等精通謀略的人才。」
「人才?人才藏在人海里,真有本事的人不是那麼容易尋得到的。」拓拔戰淡淡道︰「這獨孤留寒究竟有什麼本事?」
「他為戰王您獻上了一條可安撫京城民心的妙計,‘攤丁入官,壓官治民’,讓這京城內的百官來替您料理民政。」慕容連解釋道︰「如今我們只是勉強才安撫住這滿城的民心,而且百官中雖有人投向了我們,可仍有不少人對我們懷有怨恨之心,長此下去不但民心難平,而且那些對耶律德光忠心的官員們也會伺機生亂,所以這獨孤留寒提議將滿城的百姓都分給城中的官員們來管理,上京城內有幾十萬百姓和幾千位文武官員,讓每位官員都分管上幾百戶人家,若他們分管的百姓中有人鬧事就治這官員的重罪,如此一來那些對您不服的文武官員就再也無暇暗中搗鬼,而這一城的百姓也會因此受到約束,既可將他們對您的敵意轉到這些當官的身上,又可讓我們早日騰出兵力去對付護龍七王,戰王,獨孤留寒所獻的這條計策一舉三得,確實能助我們一臂之力啊!」
「獨孤留寒,」拓拔戰念了遍這個名字,「你仔細思量一下,這條‘攤丁入官,壓官治民’的計策中對我有何害處?」
「害處?」慕容連疑惑道︰「此計雖會得罪一些官員,但權衡利弊之後仍是對我們大為有益!」
拓拔戰斷然搖頭道︰「此計斷不可行,這條計策不但會讓這滿城官員都對我更添敵意,萬一他們趁機聯手,再煽動受他們約束的百姓來與我為難,那我豈不是弄巧反成拙,慕容連,這獨孤留寒或是心懷鬼胎,或者就是個言過其實,只知紙上談兵的蠢材!」
慕容連又仔細的思索了半晌,臉上神色一變,「此計果然凶險,是我大意了,我這就命人去仔細察察這獨孤留寒的來歷!」
「先別急,也不要打草驚蛇,等模清他的來歷後再做打算。倒是你說起的這上京民心…」拓拔戰忽然嘆了口氣,「想不到有一日我也會為這等事情頭疼,有時想想,這執掌民心之事還真不如沙場對決來得痛快。」
慕容連笑了笑,「此一時彼一時,為了能享這頭疼的福氣,我等也算是望穿秋水許多年了。」
拓拔戰隨之一笑,他明白,慕容連此時故意語氣輕松的說話,便是為了讓他能舒緩眼下這許多頭疼心煩的事情,但有些事情卻不是故作輕松便能應付過去的,笑了一陣,拓拔戰問︰「這幾天里,京城官員和百姓都還安分嗎?」
慕容連道︰「城中百姓都還安分,官員們也大半不敢惹事。」
「大半?就是說還有人想惹事?」拓拔戰不急不燥的說了句,閉上眼想了想,問︰「是不是左丞相莫洪?」
「是。」慕容連平靜的點了點頭,「當日黑甲破城,莫洪就想率闔府家丁沖出門去皇宮救援耶律德光,這些日子他一家都被我派重兵圍住,因主公看重他的政務之能,所以我屢次上門懷柔,可任我軟硬兼施,百般勸說,莫洪每次都對我不理不踩,我送去的官印賞賜也被他扔出門外,直到昨日,我提醒他顧全家人性命的時候,他才肯開口跟我說了句話。」
「也就是他了,倒不愧大哥對他一番重用。」拓拔戰笑笑,「他對你說了句什麼話,想來不會是什麼好話吧?」
「護龍七王會回來的。」慕容連波瀾不驚的說道︰「莫洪嘴里翻來覆去說的就是這句話,最後他還說,他寧可家人死絕,也不願趨勢叛賊,而只要他不死,他就會坐穩身子等著,睜大眼楮看著,等護龍七王回來復仇,等我們盡數慘死,是慘死!」慕容連重復了最後兩字,語氣卻極平淡。
「護龍七王會回來的,就這句?」拓拔戰又是一笑,「這一點,我倒是深信不疑,這幾個小家伙只要有口氣,就一定會回來,而我要做的,就是讓這幾兄弟在幽州咽下最後一口氣。」
拓拔傲對叔叔和慕容連的一臉平靜很是不解,雖然拓拔戰早吩咐過不許任何人去踫莫洪,可仗著叔叔的疼愛,他叫嚷道︰「叔叔,莫洪也忒不識好歹,難道就不知道我們隨時都能要他的命?留下他的性命,只怕還會有別的官員學樣。干脆我這就去滅了他滿門,來個殺一儆百。」
「隨時都能置其于死地的人,何必急于一時去殺?」拓拔戰還是閉著眼楮,淡淡道︰「如今的上京官員雖然懼我,但他們不一定真肯為我做事,留下莫洪一命,就能先安住許多官員的心,莫洪是個能相,朝中門生又多,只要他肯為我所用,就能招攬住一大群人。」
「叔叔,莫洪這等烈性,哪肯為我們所用。」拓拔傲不服的說了一句。
「傲兒,對這些掌中魚肉,不必急著揮刀。」拓拔戰睜開眼,向佷子看了看,「滿城官員,我不可能一概而殺,因為我是開國,不是屠城,人心這個東西,雖然煩瑣難理,可我不能不理會,懂嗎?留著莫洪,可顯我度量,也可借此察知旁人心思,即使真要殺莫洪,也要等攻破幽州之後,耶律明凰一死,就能絕了那些搖擺不定的官員的心思,那時候,他們會明白,不向我效忠,那就一世做不得官,出不了頭!與其此刻要一些戰戰兢兢敷衍我的人,何如異日得一些死心塌地為我效忠的官?」
拓拔傲若有所悟的一點頭,「是,叔叔。」
「除了莫洪,還有誰不服?」拓拔戰又向慕容連問了句。
「南院大王耶律阮,這耶律阮被俘後整日大罵不絕,聞知耶律德光死訊時還放聲痛哭,幾次想要自盡相殉,幸虧守衛看得嚴,以前只知道他,想不到挺有烈性。」
「耶律德光的這個佷子,也算是皇族少有的有出息之人,比起連劍都不敢拔的耶律齊要強上太多了。」拓拔戰點了點頭,皇佷耶律阮和皇弟耶律齊同是皇族中執掌軍權的重臣。當日拓拔戰假借凱旋之名回京,耶律阮率兩萬北營軍在城外為他接風,結果黑甲騎軍一個沖鋒突襲就殺盡兩萬北營軍,耶律阮單騎奔回上京示警,在皇宮前被蕭盡野抓俘,但他始終桀驁不屈,聞知皇上駕崩後更是怒斥叛賊,恨不能以身殉國。
這五萬禁衛軍統領的耶律齊雖是皇上族弟,可破城之日連劍都不敢拔便向黑甲騎軍屈膝投降,一叔一佷,節氣立現。
「就把耶律阮和耶律齊都囚在北營里,好生看管,不要讓耶律阮自盡。」拓拔戰饒有興致的一笑︰「我倒要看看,是這軟骨頭的叔叔把硬骨頭的佷子給磨軟了,還是要殉葬的佷子把要苟且的叔叔激起了血性。」
「耶律阮有些傲骨,耶律齊…」慕容連冷笑著一搖頭,「一個無膽蠹物,把這倆人關在一起,耶律阮必會鼓動禁衛軍起來反抗,可那些禁衛軍早被我們嚇破了膽,一見到黑甲就渾身發抖,哪敢听他的話。」
請推薦
更多更好無錯全小說,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