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楚仲是琢磨著紫色魔導師應該不會應戰才對,在場的還有三十多人沒上場呢,這個時候上去和對方干顯然不如熬到最後讓電腦隨機分配劃算,因為參加比賽的選手國外的選手要比中國選手多很多,隨機選擇的話有很大的幾率會讓兩個國外選手先自相殘殺一局,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小泉剛以發出挑戰,紫色魔導師就馬上應戰了,因此楚仲就很詫異的看著一眼身旁的張一,那意思就是詢問你這是怎麼安排的,怎麼這直接就讓人沖上去了。
張一看到楚仲遞過來一個眼神,也琢磨到楚仲是什麼意思了,他笑著搖搖頭,接著小聲說道,「這這紫色魔導師不是我們安排的,他是個單飛的,應該是為了和小日本賭氣才上去的。」
「這家伙能行麼?」楚仲猶豫了一下就問道,「玩意這家伙要是敗給那個小日本的話,下一輪那小日本選對手的時候再將矛頭指向我,那我不又得多浪費一次合理避戰的機會麼?」
「你放心。」張一的嘴唇微微翹起,露出了一個很淡定的笑容說道,「紫色魔導師這家伙我還是有點兒了解的,你別看那家伙是個單飛的,但是裝備基礎不差,p手法也相當的純熟,和小泉對上贏面很大,更何況就算是他輸了你也不用擔心。」
張一看了一眼楚仲,輕輕的說道,「剛才講比賽規則細節的時候你可能沒注意听,比賽規定一個玩家是不可以連續向另外一個玩家發起挑戰的,就像小泉剛才已經向你挑戰過一次了,那麼他想再向你挑戰的話,就必須要接連贏三場比賽才能有下一次的機會,所以你就安安穩穩的坐著就是了,就憑小泉一個戰士,我斷定他挺不過三場的。」
「哪也不對啊。」楚仲想了想又問道,「那要是他找人假打,故意輸給對方,然後再由另外一個人上場的話,那我其實不也得一場浪費一次合理避戰的機會?」
「這也是不被大賽規則所允許的。」張一輕輕的搖搖頭說道,「比賽規則還有一條就是如果接連有兩個玩家向同一玩家發起挑戰的話,那麼被挑戰的人連續拒絕兩次挑戰只浪費一次合理避戰機會,也就是說就算他們假打,你上場也要在十場比賽之後,更何況這個比賽是要直播的,他們不會蠢到假打的地步,否則的話在那麼多觀眾面前有失水準,這幫人是要倒大霉的,你看第一場比賽,這還沒假打呢,都引起了那麼多觀眾的強烈不滿,這要是真假打一場被查出來的話,那這個選手以後就甭想在這個圈子里混下去了,大家打到這個名次有了現在的地步都不容易,不大可能用自己好不容易打拼出來的名聲開玩笑的,所以我估計他們就算是聯合起來了,頂多也就是想跟你打車輪戰,會蠢到用假打的辦法讓你提前上場的,除非是這些人真的不想在這個圈子里混了,再說了,他們假打坑你,你上去了再弄個最佳殺手獎回來,那你這個最佳殺手獎的分量也不比最後的冠軍輕了,打壓你的目的沒打到,反倒是他們自己丟了面子,您說他們就是再傻還能做出這麼傻的事兒麼?」
「這倒也是。」听了張一的分析,楚仲不由得點了點頭,他暗道還是這老家伙老謀深算啊。肚子里那顆心也安穩了不少。
對于張一這個人,由于接觸的時間比較短,楚仲了解的並不算是很多,在帶兵打仗和p方面,一向有些驕傲的楚先生並不覺得對方能比自己干的更好,不過有一點楚仲倒是很佩服對方的,那就是張一的判斷能力。
在比賽之前,張一十分肯定讓他安心,說紫色魔導師能贏的時候,楚仲還不大相信,他覺得這場比賽要說紫的魔導師佔優勢的話,勝率頂多也就是六四開而已,畢竟法師這個職業克戰士克的並不算是很厲害,並且小泉能在極限競技排行榜上有著不俗的名次,說明他的個人能力也是非常到位的,但是等比賽打完之後,楚仲卻愕然的發現紫色魔導師真的贏了比賽,並且贏的很輕松!
楚仲之前之所以會覺得勝負難下定論主要是因為法師在p的時候會存在一定的弊端,元素法師一共是四大系,下副本的法師追求攻擊極限或者是力求控場方便一般來說都是單系法師據多,而像這些職業選手這樣以p為主要目的的法師卻很少有單一一系的,因為使用單一一系魔法對敵的話很可能會直接被敵人給防死,只要事先模透了法師擅長哪一系的法術,在p前換上該系抗性比較高的裝備的話,法師的攻擊基本上就算是徹底殘疾了。因此專門p的法師通常情況下都是兩系法術混搭著來,如此一來的話對方能防住一系魔法也很難防住另外一系,就算是穿雙抗裝備,在抗性方面也肯定要低于只抗一系,而為了使敵人防不勝防,很多人甚至不惜同時兼顧三系法術,如此一來對方就更是沒辦法提前做出準備了,而這個紫色魔法師真正讓楚仲另眼相看的地方卻在于這家伙做的更絕,這家伙不但是兼職法師,而且一兼就是四系。
同時兼顧四系法術對于法師而言其實是個很艱難的決定,由于兼職實在是太多,這種法師只能學到一些各系最基本的法術,他們甚至連像火牆術這樣一些中檔次的法術都學不到,而由于低級法術的輸出能力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這也就意味著他們這群人不管是下副本還是刷怪基本上就是一群殘疾,不過這種犧牲並不是白費的,在1p方面,全系法師卻要比一般法師更加生猛,由于他們四系法術全會,對手基本上不可能通過穿抗裝的方式抵擋住他們的攻擊,而另一方面在舍棄了高傷害的高級技能的同時,他們換來的卻是比一般法師更快的輸出速度。在法師技能當中越是高級的技能,越是那種傷害高的技能施法時間就越長,而全系法師雖然是單體攻擊能力不如普通法師,但是由于他們所會的都是最為簡單的法術,而這些法師的施法時間普遍都很短,這也就變相的提升了全系法師的攻擊速度,而紫色魔導師除此之外還搞了一些縮短施法時間的極品裝備,這就使得他的法術攻擊速度達到了一個讓人望而生畏的地步,那個小泉又偏偏是個不擅長遠程攻擊戰士,因此整場戰斗紫色魔法師牢牢的控制住了比賽的節奏和兩人之間的距離,基本上就沒讓小泉近過身,而戰士近不了目標的身,自然也就無法對目標造成什麼傷害,最後紫色魔導師取得勝利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楚仲之所以佩服張一的判斷能力絕不僅僅是因為張一預測準了一兩場比賽的結果,更為重要的是張一對于局勢的判斷也相當的準確。
紫色魔導師在干掉了小泉之後很快又被一個英國選手搞下了台,本來楚仲琢磨著那個英國選手贏了之後會直接來找自己麻煩呢,但實際上人家並沒有做的那麼明顯,那家伙又打贏了一場過度完畢之後這才找的楚仲打比賽,楚仲直接使用了合理避戰,隨後這家伙又選了一個中國選手,也被人家用合理避戰拒絕掉了,而在權利逆轉之後出乎楚仲意料的是竟然沒人主動上場挑戰那家伙,最後電腦隨機給他選取了一個比利時選手作為最終的對手。
在比賽開始的這一個階段當中,楚仲覺得戰斗一直打的是不溫不火,大家走馬燈一樣上上下下,不過卻很少有人能夠堅持兩場以上的勝利,前十場比賽,楚仲一共用了三次合理避戰的機會,張一事先聯系好了的人也派上去了三個,總體來說布局還算是合理,不過在台下的楚仲可有點兒坐不住了,這廝趁著上面正打著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選手的比賽所吸引的時候就悄悄問張一。
「我說老張,咱這麼干也不是個事兒啊。」楚仲也屬于自來熟那種,在聊了幾次之後張一的稱呼已經由張先生變成老長了。
「這才打了也就十場比賽,我這已經用去三回合理避戰了,照這個形式發展下去的話,我這熬不到十五場比賽估計就得被人家逼下場啊。我說你得想個辦法啊,你總不至于真想讓我一個人把冠軍和最佳殺手獎全拿了?」楚仲撓著下巴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他覺得如果再這麼下去的話,那後面的路只怕就得自己一個人走下去了。
「你放心,我自由安排,打完了這場比賽你就知道了。」張一淡淡一笑,絲毫沒有因為自己降格為老張而感到不快。
「這場比賽之後?」楚仲有些心不在焉的看了一下場中的形式,場中是一個中國區的獵人與美國一名術士之間的比賽,比賽總體來說打的還算是比較激烈,兩個人的手法都不錯,不過中國區那名叫做之祭神的獵人勝在了職業優勢方面,獵人和術士都是帶寶寶的遠程職業,獵人輸出頻率快,術士擅長控制,兩個職業可以說是各有千秋,不過由于寵物獵人反控制能力比獵人要強一些,因此祭神在場中漸漸的取得了一定的優勢,楚仲看得出來,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祭神獲取最後的勝利應該不成什麼大問題,不過這也正是楚仲迷惑的地方,祭神贏了,下一場多說也就是再幫自己多抗下一個對手而已,他實在是搞不懂這和張一的安排有什麼關系。
對于搞不明白的事兒,楚先生向來都是懶得浪費腦細胞去琢磨的,既然張一並沒有事先透露的意思,他也沒多問,就跟個老太爺似地倚在自己的座位上,外歪個腦袋看著場中兩人你來我往的火拼。
不得不說祭神這個選手打比賽還是比較沉穩的,楚仲注意他的時候,他在場中也僅僅是取得了一丁點兒的優勢而已,不過也就是這麼一丁點兒的優勢為祭神奠定了最後的勝利基礎,有了一定的優勢之後,祭神也不貪功冒進,穩穩的和對手打起了消耗戰,而反觀美國那名選手則是越打越急,最後終于是忙中出錯,用錯了技能給了祭神一個彩虹難逢的取勝機會,而祭神也沒讓眾人失望,抓住這個機會一舉將對手擊敗。
祭神搞定了對手,本來楚仲還琢磨著他能有什麼辦法直接將對手逼上場呢,結果祭神接連挑選了連個對手,對手無一例外的全部是免戰牌高高掛起,隨後權利逆轉,輪動台下的選手主動挑戰祭神了,而就在此時,一件出乎楚仲意料,或者說是出乎在場大多數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當主持人詢問是否有人要主動挑戰祭神的時候,這一回卻沒有冷場,竟然真的有人向祭神發起了挑戰,而最為不可思議的是,這個挑戰的人居然是天翼輪舞。
「這……這是幾個意思啊?」眼見著天翼輪舞上場,楚仲就覺得自己腦袋有些轉不過來彎兒了,按照張一之前的交代,這個祭神應該是他事先聯系好原因幫助楚仲抗雷的中國區選手之一,而天翼輪舞作為天道眾的一員,又是天魂精英團的一員,肯定也是幫著楚仲分擔對方火力的「隊友」之一了,可如今眼看著一個「隊友」向另外一個隊友發起了挑戰,這就讓楚先生有些難以理解了,他詢問了一聲就看著身旁的張一,實在是想不出這個戴眼鏡的老男人腦袋里究竟是怎麼琢磨的,為什麼會搞出自己人搞自己人這麼烏龍的事件來。
「沒什麼。」張一平淡的笑了笑,一副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子說道,「這比賽都打了三分之一了,你就沒發現有點兒不對頭麼?」
「不對頭?」楚仲遲疑了一下,仔細的想了一下比賽的全過程,接著搖搖頭說道,「除了天翼輪舞上場這一出不對路子之外,我覺得其他都挺正常的。」
「正常就怪了。」張一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咱們打比賽也有一個小時了,你那邊都用了三次合理避戰了,可你看見有人挑戰過我和輪舞麼?」
「好像……是沒有啊。」楚仲琢磨了一下,還真就沒發現有哪個人選擇過張一和天翼輪舞作為對手,這廝琢磨了一下,卻琢磨不出其中道理,就問張一,「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你倆都是極限競技的高手,人家覺得打不過你們不願意自討沒趣這不是很正常麼?」
「可你還是游戲第一人呢,並且你很長時間以前就完勝過輪舞,按照你那個邏輯的話,那對方更不應該找你作為對手了,他們既然不願意受虐,那為什麼寧可挑選你最為對手也不挑比你差的輪舞作為對手呢?」張一淡淡的問道。
「這……這大概是因為他們想針對我,或者說我是新來的,他們不了解我p的實力。」楚仲想了想,也想不出這其中究竟是什麼道理,只能是胡亂的猜測了一下。
「都不確切。」張一搖了搖頭說道,「他們針對你針對你,但是絕不會因為針對你就不管我們倆的,你不了解這個圈子,極限競技雖然是有個排行榜,但凡是能上榜的人競爭意識都是極為強烈的,一般來說大家都是向前看的,確定自己奪冠無望的話,我們這些人寧可去挑戰比我們排名高的人,也不願意和比我們排名低的人對戰,不有句俗話叫和臭棋簍子下棋越下越臭麼,我們打比賽的時候也是這個心態,大家都希望通過比賽能磨練自己,因此挑選對手的時候一般都挑比自己強一些的,一方面是鍛煉,另一方面輸了也不丟人。這要是平時的話,我們早就成了眾矢之的了,可今天這比賽你覺得是這麼回事兒麼?就算是有你這麼個引子,也沒道理都奔著你去了?」
「也可能他們有些人是受了那個最佳殺手獎的影響?」
「那也沒道理啊。」張一笑了笑說道,「真要是想拿到最佳殺手獎的話,他們應該都選擇實力比較弱的選手下手才是,但你看打完這幾場比賽那幫人選的對手,亂七八糟的絲毫沒有什麼規律可言,並且我說句托大的話,之前上去那幾個人都沒什麼實力太強的,就憑他們那水準想拿最佳殺手獎那不就是天方夜譚麼?所以說肯定不是這麼回事兒,並且在比賽之前,我們這些職業選手都是事先將功夫做足了,他們對于你肯定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基本上沒可能將你這麼一個特約嘉賓當成菜鳥的,所以我覺得他們之所以會這麼做,最怕是有人已經知道咱們聯合在一起了,他們是想通過這種方不給我們上場的機會,只要能現把你拉上場的話,那麼這幫家伙就可以坐山觀虎斗看咱們自相殘殺了。」
對于老外們選擇對手的模式,楚仲並不了解,並且就算是張一解釋了一番,他依舊是感覺迷迷糊糊的,不過並不能影響楚先生的心情,這廝很有些沒心沒肺的精神,他覺得既然想不明白,那索性也就甭想了,既然相信張一的安排,那自己干脆就別跟著瞎操心了,于是乎,這家伙悠哉悠哉的又開始繼續看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