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管家,大事不好了!」一大清早,王府的下人就慌慌張張地找到姒流漣。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不是說了王爺和王妃起床之前在王府里的一切行動都要小心謹慎嗎?」姒流漣皺眉。其實是王妃,因為警惕性很高,所以只要聲響稍大,就會吵醒她。
「太、太子殿下來了!」
「太子會吃人嗎?」姒流漣不滿地看著那個下人。不過是太子來了就慌張成這個樣子,這要是出了什麼大事,是要直接被嚇暈過去嗎?
「哎呦姒管家,不是太子會吃人,這不昨天晚上太後才賞賜咱們王爺一些賞玩之物嘛,這太子一定又是來搶東西的。」那下人是絕王府里的老人了,因為老實本分,被姒流漣留了下來。
「哦?就是你們提起過的?」姒流漣挑眉。
「可不是嘛。王爺和王妃都沒起,小的只能來找您了。」太子荒婬暴戾,他們都不喜歡太子。
「走,去看看。」
「太子殿下、韓公子。」絕王府的下人在姒流漣的教下已經有模有樣了,即使是面對陰晴不定的太子也能泰坦自若了,「王爺和王妃還沒起,請兩位去正廳等候。」
「嗯。」看著面帶笑容、不卑不亢的下人,即墨雲琉微微有些詫異。這些人以前見到他的時候,不是阿諛奉承就是渾身發抖。
韓翔也有些詫異。他跟著太子來過很多回了,可遇到這麼像下人的下人還是第一回。
「民女姒流漣見過太子殿下。」即墨雲琉抬腳剛要踏進正廳,就听見一個清爽的聲音,一側頭,就看見了款步走來的姒流漣。
姒流漣停在即墨雲琉身旁,恭敬地行了個禮。
「你是……」這絕王府里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個美嬌娘?他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承蒙絕王和王妃抬舉,民女現在是絕王府的管家。」這只到處發情的種豬,竟然用那麼惡心的表情看著她,真想抽他,「太子爺竟然一大早上就來看望王爺,王爺可真是有個好哥哥啊。王爺請進。」
「啊,這是本宮應該的,應該的。」即墨雲琉笑呵呵地踏進正廳。
「呦,王爺怎麼還帶著禮物來了?真是疼愛弟弟啊。」姒流漣眼尖地看見了韓翔懷里抱著的東西,嘴角微微上挑,「是玉如意吧。」
韓翔懷里的東西其實是用布包裹著的,只不過因為韓翔的不小心,那布有點松動,里面的東西便露出了一個小角。
姒流漣是什麼人?那可是沐青絮親自教出來的大掌櫃的,就那一個小角,也足夠讓姒流漣看出物品和用料了。
即墨雲琉和韓翔同時看向那被布包裹著的一團,不明白姒流漣怎麼會知道里面的東西。
「來人,給太子殿下和韓公子上茶。」姒流漣一邊引著即墨雲琉和韓翔入座,一邊吩咐下人上茶,「韓公子,這東西交給民女就可以了。」姒流漣笑眯眯地向韓翔伸出手。
「這……」韓翔低頭看看自己懷里的東西,又看看即墨雲琉。
「啊,抱歉,太子殿下當民女沒有說過好了。」姒流漣先是不解地看了看韓翔,然後看了看即墨雲琉,隨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嘴上雖然那麼說,可那表情分明就是「你真小氣」。
「韓翔,給她。」小氣?他堂堂太子,怎麼可能會小氣?不就是一個玉如意嘛,送了。
「是,殿下。」韓翔看了看懷里的東西,一咬牙將東西送了出去。
「謝太子殿下。」姒流漣又恢復笑眯眯的樣子,伸手去拿那玉如意,「韓公子,您可以松手了。」姒流漣好笑地看著韓翔肉疼的表情。本來就不是他的東西,他肉疼個什麼勁?
「哦。」韓翔應了一聲,可手上的力道絲毫未減。
「韓公子,這可是太子殿下送給絕王的禮物啊。」姒流漣刻意強調了那個「送」字。
「韓翔,松手!」即墨雲琉臉色一暗,瞪了韓翔一眼。
「是。」被即墨雲琉這麼一瞪,韓翔立刻松手。
姒流漣拆開布包,仔細端詳著那玉如意。不知道又是太子從哪手來的賄賂,雖然比不上沐家的藏品,但不論是成色、品質還是做工,都屬上乘了。姒流漣笑呵呵地將東西交給正廳里侍候的婢女,讓她把這送到王爺的書房。
「姒姑娘在是什麼時候當上絕王府的管家的?」太子一邊喝著茶,一邊色迷迷地看著姒流漣。
「流漣是陪嫁過來的。」姒流漣保持著完美的微笑和禮儀,陪侍在一邊。
「誒?那青花瓷花瓶是王府新置辦的?」即墨雲琉雖然一直在跟姒流漣交談,可是那雙小眼楮,從進門開始就在四處亂瞄。
「那個?那是前些天太後娘娘賞賜的。」姒流漣仔細地觀察著即墨雲琉的表情,果然,她一說那是太後賞賜的,即墨雲琉的不悅就出現了。
「哦?太後賞賜的?難怪瞅著有些眼熟呢,原來是在皇女乃女乃的寢宮里見過啊。」即墨雲琉起身,走到那花瓶前,「真是漂亮呢。」
「請太子殿下小心點,那青花瓷花瓶可有些年頭了,摔碎了就可惜了。」
「呵,確實是可惜了。」伸手撫模著花瓶光滑的外壁,即墨雲琉的眼底閃過貪婪,「放在皇弟這里無人欣賞,確實是可惜了,本太子就帶走了。」
「太子殿下,這可是太後娘娘賞賜給絕王的,太子殿下帶走的話,恐怕不妥吧?」在即墨雲琉和韓翔看不見的地方,姒流漣微微皺眉,一轉頭,卻還是一臉的笑容,說話的時候,還特地強調了「太後娘娘」和「絕王」。
「那又如何?」即墨雲琉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本宮就是帶走這只花瓶又如何?更別說皇女乃女乃怎麼會知道?」
「太子殿下的眼光倒是不錯。」沐青絮牽著即墨雲帝的手出現在正廳門口。
「呵呵,本宮就是喜歡收集些寶物。」門口的沐青絮逆光而立,清晨溫和的陽光讓沐青絮像是沐浴在聖光中一樣,加上初醒的慵懶,可謂是嫵媚和純潔的融合。
「太子殿下看中這青花瓷的花瓶了?」沐青絮牽著即墨雲帝的手走到那花瓶旁邊。
「本宮是看上了。」即墨雲琉說得理直氣壯。
「太子殿下是一定要帶走嗎?」沐青絮繼續問。
「正是。」即墨雲琉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不管這花瓶變成什麼樣子?」
「當然。」即墨雲琉只是順著答下去,根本就沒有認真思考沐青絮話里的意思。
「是嘛。」沐青絮微微一笑,「帝,你喜歡這個花瓶嗎?」
因為即墨雲琉在,所以即墨雲帝一直縮在沐青絮身後,怯怯的,只敢把目光放在沐青絮的肩膀上。此時听到沐青絮問話,便迅速地看了那花瓶一眼,然後又不說話了。那花瓶也沒什麼特別的啊,絮怎麼會問他喜不喜歡呢?而且剛才太子說他看上那個花瓶了呢,他可不敢跟太子搶。
「看來帝不是很中意這個花瓶呢。」沐青絮頗為遺憾地笑笑,然後不經意地一揮手,那花瓶傾斜成一定的角度,便從架子上掉了下去,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你!」沒想到沐青絮會推倒花瓶,即墨雲琉瞪大了眼楮,驚訝地看著沐青絮。
「現在,太子殿下可以把它帶走了。」沐青絮牽著即墨雲帝,將即墨雲帝按在主位上坐好,自己則在即墨雲帝旁邊坐好。
「沐青絮,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摔壞太後娘娘賞賜的物件!」見即墨雲琉氣得渾身發抖,站在原地指著沐青絮說不出話,韓翔蹭地就站了起來。
「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听太子說喜歡那花瓶,一時有些驚訝,不小心失手罷了。」沐青絮抬頭看著韓翔,微笑,「而且,韓公子似乎還沒有學會跟本王妃說話的態度啊。」
「呃……」一說起這「態度」,他的雙腿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別總是學不乖,不然受苦的,可是自己。」
「絕王膽大包天,竟然蓄意損壞太後賞賜之物!本宮今天就替父皇好好教訓教訓你!」氣得發抖的即墨雲琉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一開口就是這樣一句,讓所有人側目。
韓翔扶額。他親愛的太子殿下啊,他們現在可是在人家地盤上好嗎?以前只有絕王一個人還好,可這絕王妃很明顯就是不好惹啊。
在韓翔月復誹的時候,即墨雲琉已經向即墨雲帝沖了過去。
「戰虎。」看著即墨雲帝嚇得縮成了一團,那姿勢,是準備挨打了,而且是把傷害度降到最低的自我保護姿勢,沐青絮不悅地皺眉。
「呦,太子殿下,火大傷身。」戰虎從半空中跳了出來,單手握住即墨雲琉打出來的拳頭。
「你!」即墨雲琉想要抽回手,卻沒有成功,「你敢對本宮出手?」
「呵呵,小人不敢。」戰虎趕忙松手,還順便用力推了一下。
即墨雲琉的手臂一直都是伸直了的,被戰虎這麼一推,立刻向後倒去,踉蹌兩步才算是站穩了。
「你敢對本宮不敬?信不信本宮現在就砍了你的腦袋!」
「太子殿下,」只是瞬間,沐青絮便出現在即墨雲琉面前,手上夾了三根銀針,每根都抵在即墨雲琉的喉嚨上,「信不信在他的腦袋落地之前,你的腦袋就會不見了?」
「你、你……」即墨雲琉被嚇傻了,雙腿打顫發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韓公子,扶著太子殿下滾出去。」沐青絮眯著眼楮看著韓翔。
「是、是。」咽了口口水,韓翔扶著被嚇破了膽的即墨雲琉火速離開絕王府。早就說這個絕王妃不好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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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的題目……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