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日三十八年十一月,在昭日國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他們失蹤了三年的絕王回歸。听說絕王三年前身中奇毒,被絕王妃送到神醫處治療,三年來杳無音訊,就連絕王妃都失去了蹤影。但是現在,絕王回來了,不僅解了毒,連神智都恢復了。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即墨雲帝的神智倒是恢復了,只不過還是出了一點點小問題,即墨雲帝失憶了。
「我真的是昭日國的絕王?」騎在馬上,即墨雲帝疑惑地看向他身邊的亓官希。
一路上,周圍的百姓都在議論絕王的事情,什麼小時候驚采絕艷,長大了卻變成了傻子。還有那個絕王妃,雖然信息很少,但是只要談到絕王,他們就一定會說起絕王妃。可是為什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當然了。」亓官希點頭。過去三年的生活對于亓官希來說簡直猶如噩夢,那個該死的神醫又難相處,怪癖又多,臨走了還警告她不許將青絮的事情透露給帝。真是受夠了!
「絕王妃是誰?」
「呃……你會知道的。」雖然神醫警告她不許透露,可這一路上所有人都在討論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將當年的事情和帝回歸的時間散布出去的?真是給她找事啊。
「為什麼不能告訴我?」這個女人說她是他皇嫂,那一定知道絕王妃的事情,可為什麼就是不告訴他?每次都是一句「你會知道的」,他會知道什麼啊?
「呃……作為你活命的條件?好了,別一再問我同樣的問題,能告訴你我早就告訴你了。相信我,我比你更希望你能找到她。」亓官希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
「可是我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即墨雲帝皺眉。
「你對皇也沒印象,那可是你的親哥哥,關系非常要好。」
即墨雲帝挑眉。皇室里會有兄弟情義?帝王無情,這個詞是誰跟他說的來著?為什麼想不起來呢?他的腦海中有一個模糊的聲音,似乎是個女人。難道是他的母妃?不對,不是母妃,腦海中的聲音沒有那麼慈祥。那麼是誰呢?為什麼他只能想起一個模糊的聲音?沒有影像,甚至連個模糊的影子都沒有。
「帝?帝!你怎麼了?」叫了帝好幾聲,帝都沒反應,亓官希擔心地在他面前揮手。說起來也奇怪,帝本來沒這麼快解毒的,還差最後一味藥材,神醫怎樣都找不到,但是半個月前卻有人匿名送來了這最後一味藥,修養半個月之後沒有任何問題,當然,除了帝的記憶問題,所以神醫才提前放帝下山了。
「沒事。」即墨雲帝搖搖頭。
「這里就是昭日城了,有印象嗎?」翻身下馬,亓官希帶著即墨雲帝步行,想看看這樣他能不能想起點什麼。
即墨雲帝牽著馬走在昭日城的街市上,馬路兩邊的百姓看到他之後就開始議論紛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即墨雲帝現在的心情並不好,而且也沒什麼回家的親切感,反而……反而有種厭惡感。他真的是住這里的?即墨雲帝疑惑的眼神再次飄向亓官希。
「啊!」亓官希要發瘋了,「不管了,我帶你回絕王府,皇現在一定在等你了,讓他幫你回憶吧!老娘受不了了!」亓官希拉起即墨雲帝的手,用輕功奔向絕王府。
這是即墨雲帝不解的另一件事情,恢復神智之後,他就發現自己有內力,會輕功,而且武功套路十分奇怪,更奇怪的是,當他在神醫面前耍了幾招之後,神醫表情扭曲地盯著他看了半天,那眼神有不解又有憤恨。不解他理解,但是憤恨是因為什麼?
「王爺、簫王妃。」當亓官希和即墨雲帝到達絕王府的時候,姒流漣及時出現在王府門口,「歡迎回來。」
「姒流漣,我有的時候真懷疑你是不是人類,還是說你在這絕王府的門口設了什麼機關?怎麼每次一有人拜訪你就出現在門口?還有啊,你不是應該在沐府嗎?」青絮走之前是要她照顧沐府的生意吧?
「我是絕王府的管家。」姒流漣一邊維持著禮貌的笑容跟亓官希打哈哈,一邊打量即墨雲帝。
雪白的衣袍,一看就知道是從神醫那里得到的,但這白色,穿在神醫身上是飄渺,穿在即墨雲帝身上卻是冷冽。緊抿的嘴唇,深邃的雙眼,挺拔的身軀,筆直的雙腿。雖然說即墨雲帝天生就是個美男坯子,但是不能否認的是,沐青絮的後天教育也起了重要作用,不然以即墨雲帝只有童年記憶的情況,恢復神智後的氣質絕對不應該是這種的。
「絕王妃在哪?」這是即墨雲帝現在最想知道的問題,畢竟是他的妻子,是與他相守一生的人,他要再次確定一下那人是否能跟他相守一生。
姒流漣一愣,一尋思就知道了事情的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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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關我事,你有意見可以去找那個神經質的神醫。」單純的亓官希自然看不明白姒流漣的眼神,忙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是無辜的。
「那麼王爺,關于王妃的事情只能由您自己尋找答案了。」姒流漣向即墨雲帝致歉。
怎麼一提起那個神醫每個人都是這個反應?那神醫確實詭異了點,但是靈雪山距離這里很遠吧?怎麼他的影響範圍這麼大?
「皇來了嗎?」走在去往書房的路上,亓官希左顧右盼地尋找即墨雲皇的身影。
「簫王還沒到。簫王現在得皇上器重,早朝之後都會一起去御書房議事。」姒流漣不僅回答了亓官希的問題,還做了補充說明。
「誒?」亓官希愣了愣,「那太子呢?」
姒流漣一愣,這才想起來,當初沐青絮來去匆匆,他們也跟著忙碌起來,竟然忘了給亓官希送信。
「三年前太子就被廢了,還貶為平民了。現在在朝中的只有簫王一個皇子了。」
「青……不是,是她做的?」
「是。」連名字都不讓提?神醫這次是不是做的有點過分了?
「她?」是他的王妃嗎?
亓官希裝作沒听見即墨雲帝的聲音,直接推門踏進了書房。姒流漣也只是溫和地笑笑,不給即墨雲帝解釋。
「帝啊,今天把這本書背下來好不好?」
「……好厚啊。」
「乖啦,背好了給你做好吃的。」
「那好吧。」
一踏進書房,即墨雲帝的腦海中就吵個不停,是一男一女的對話,女人耐心地誘哄著,而男人任性地撒嬌,但是聲音斷斷續續的,即墨雲帝想要知道的消息像是被剪輯掉了一樣,只有一些對于他來說無關緊要的信息。
「王爺,您沒事吧?」注意到即墨雲帝抱著頭站在書房門口,表情似乎有些痛苦,姒流漣微微皺眉。王爺看起來還殘留了一些模糊的記憶。
「……沒事。」甩甩頭,即墨雲帝踏進了書房。剛才的片段,是對于這個書房的記憶吧?那個女人就是他的王妃?似乎對他很好啊。當時讓他背的是什麼書?不會是四書五經吧?
即墨雲帝繞著書房溜達起來。窗台上擺著幾盆盆栽,有一品紅,還有火棘,被人照顧得很好。書架上放著的書種類繁多,從詩詞到兵法,從歷史到游記,一應俱全。書桌上擺著文房四寶,皆是極品。即墨雲帝還在書桌上發現了兩本賬本,在他翻開賬本的時候,他注意到姒流漣的表情僵了一下。書房里還有一張軟榻,軟榻旁的小桌上也放著幾本書,即墨雲帝翻開來看,驚奇地發現這幾本書都是手抄本,而書里的內容,他腦子里也有一份。這就是他的王妃讓他背的書?那麼這些書她是從哪里來的?書房的布置簡潔明亮,有點不太像女人布置出來的效果。
「書房的擺設是誰布置的?」即墨雲帝看向姒流漣。
「回王爺的話,是王妃。」
即墨雲帝挑眉。
「帝,希兒!」這個時候即墨雲皇闖進書房。的確是闖進來的,速度快、力道猛。
「皇!」歡呼一聲,亓官希飛撲進即墨雲皇的懷里,順便在即墨雲皇耳邊呢喃一句。
即墨雲皇一愣,便恢復正常。
即墨雲帝黑線。不用听就知道亓官希跟進來的這個男人說了什麼,無非是不準提起他王妃的事情。他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女人這麼聰明?他還指著從那個疑似他哥哥的人口中得到點消息呢,哪怕是個名字也好啊。他現在就知道他的王妃是個女人,不,或許還知道她的聲音。
「帝,你總算是回來了。」放開亓官希之後,即墨雲皇走到即墨雲帝面前,眉梢眼角全都是笑,那真誠的笑意擋也擋不住。
「哥。」這個稱呼月兌口而出,是出于身體和內心的習慣,這份自然和親切讓即墨雲帝確認,他和他的這位哥哥關系確實不錯。
「嗯。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拍拍即墨雲帝的肩膀,即墨雲皇雙眼泛紅,「對了,姒管家,那個……有給帝留人嗎?」
「沒有。」四人幫全都被小姐帶走了。
「那……從我那出人?」他那的人有用的也都是沐青絮送來的,但是他記得當時沐青絮說過,那些人擅長團體行動,個人戰斗力都不是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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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暫時由屬下跟著王爺也可以。」姒流漣笑了笑。
「那最好不過了。」即墨雲皇還沒開口,亓官希就高興得差點歡呼了,「她很強的。」
「那就麻煩姒管家了。」
「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即墨雲帝對他的這個王妃是越來越好奇了,那麼,捉鬼游戲現在開始。
「帝,今天好好休息,我跟你嫂子先回去了。」閑聊了一會,即墨雲皇起身告辭。雖然是很久沒看見帝了,但他也同樣三年沒見希兒了,「明天晚上父皇安排了接風宴。」
「嗯,好。」即墨雲帝露出了然的笑容。
「姒管家,帝就麻煩你多照顧了。」
「簫王客氣了。」姒流漣微微躬身。
午飯過後,即墨雲帝一個人在絕王府里散步,每走到一個地方,腦海里就會閃過聲音片段,一圈下來,即墨雲帝驚奇地發現那些記憶竟沒有一條是關于爭吵的,關懷、寵溺和歡樂,這就是全部。漸漸的,每當記憶力那個女人的聲音響起時,即墨雲帝的心總是變得柔柔軟軟的,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三日後,即墨雲帝入宮赴宴。
即墨雲帝是踩著點到的,當他踏進設宴廳的時候,除了皇上和皇後,所有人都到齊了。
「王爺現在左手邊的依次是門下侍郎、驃騎將軍和一干武官。右手邊依次是簫王、王爺的位置、公主和中書令、尚書令和六部尚書。」進了設宴廳,姒流漣的第一項任務就是介紹在場所有人。
即墨雲帝微微點頭,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
「嗨,帝,自己走過來的感覺如何?」亓官希一刻都閑不住,見即墨雲帝坐下,就開始騷擾,不過剛說完,亓官希就瞪著眼楮閉上了嘴。
「嗯?」即墨雲帝挑眉。
「父皇該來了吧。」即墨雲皇看向龍椅的位置。
果然,即墨雲皇話音剛落,連公公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皇上駕到!太後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人行跪拜禮。
「雲帝,快過來讓皇女乃女乃看看。」最激動得要屬太後了,幾乎是一見到即墨雲帝就濕了眼眶。
「是,皇女乃女乃。」跟即墨雲皇對視一眼,這才走向太後。
「雲帝啊,毒可全都解了?」太後伸手撫上即墨雲帝的臉,雙眼中擔憂的神色和手上輕微的顫動讓即墨雲帝心里一暖。
「嗯,都解了,已經沒事了,皇女乃女乃放心吧。」即墨雲帝露出一個笑容。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場景竟然十分熟悉。
「好好好,沒事就好,雲帝沒事,皇女乃女乃就放心了。」太後看著即墨雲帝頻頻點頭。看來神智也真的是恢復了。
「母後,雲帝該餓了。」將太後拉著即墨雲帝不撒手,即墨琿趕緊幫即墨雲帝解圍。
即墨雲帝抬頭,看見的是即墨琿溫和的笑臉。帝王無情嘛……
「對對對,你看我,老糊涂了,雲帝快去吃點東西吧。」太後趕緊放開即墨雲帝。
「是,皇女乃女乃也多吃點。」即墨雲帝點點頭,又看了即墨琿一眼,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皇女乃女乃還是那麼喜歡你啊。」詭異的喜歡。亓官希抖了抖。
不了解狀況的即墨雲帝只能沉默。這頓晚宴基本上都是在玩你問我答的游戲,當然,有很多問題都是亓官希幫即墨雲帝回答的。不知道是不是亓官希跟所有人都通過氣了,總之一晚上,竟然沒人提起絕王妃,一個字都沒有。這讓即墨雲帝很是無奈。
皇宮的宴會原來是這麼無聊的嗎?看著眾官員之間或笑里藏刀或曲意奉迎的交談,看著那些無聊的表演,即墨雲帝覺得無聊極了。這宴會本該更有趣的,如果……如果他身邊有個人的話。抿一口酒,即墨雲帝的眼神瞄向身邊的位置。
「皇?皇!你怎麼了?」
即墨雲帝還沉浸在思緒中,就听見旁邊亓官希的驚呼,側頭一看,即墨雲皇閉著眼楮倒在亓官希懷里。
「怎麼回事?」即墨雲帝起身走到即墨雲皇的另一邊,說話的聲音驟然變冷,帶著強勢的壓迫感。
「不、不知道,皇他突然就倒下了。」亓官希慌了,聲音都在抖。
「御醫!傳御醫!」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整個設宴廳立刻變得鴉雀無聲,只剩即墨琿的吼聲。
——在人多的場合,一旦發生什麼事,要在第一時間封鎖現場。
「封鎖設宴廳和整個皇宮!將跟今天晚宴相關的宮女、太監全都帶到這里來,尤其是御膳房的!一個都不許少!」腦海中有一句話迅速閃過,即墨雲帝甚至沒有思索這句話的正確性、說這話的人是誰,便直接照做了。
「是,絕王。」侍衛統領先是看了即墨琿一眼,得到首肯之後,帶著一群侍衛舀人去了。
「皇上,御醫來了。」很快,連公公就帶著御醫趕到設宴廳。
「不用行禮了,趕緊看看簫王。」
「是,皇上。」
即墨雲帝起身站在一邊,為御醫騰出位置。
「有話直說!」看著老太醫糾結的表情,即墨雲帝知道他有了結果了,但是不敢說出來,因為他治不了。
「老臣……王爺他……臣……」
即墨雲帝先是回頭看了即墨琿一眼。
即墨琿微微一愣,隨即便明白了,即墨雲帝這是在征求他的許可。即墨琿點點頭。
「都按照絕王說的做!」
——一般人只要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便會丟盔棄甲,你想要什麼他都會給你。
「說出來,本王饒你不死!不然本王現在就要你的命!」即墨雲帝冷著臉,看著御醫的目光也是冰冷的。
「回、回王爺,簫王中的是蠱,不是毒。」御醫一咬牙,將結果說了出來。
「可知道何人能解?」即墨雲帝追問。
「神、神醫。」
「神醫遠在靈雪山!」即墨雲帝咬牙切齒地瞪著那御醫的後腦勺。
「簫王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老御醫咽下一口口水,艱難地說道。
「能拖多久?」
「一個月。」
「下去吧。」
「是、是,謝絕王不殺之恩。」
知道即墨雲皇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即墨雲帝這才將目光轉移到跪在設宴廳正中的一群宮女太監身上。
——奸細、死士的意志力通常都很強悍,但是疼痛、恐慌、恐懼這樣的情緒會瓦解人的意志力。
想了想,即墨雲帝沒有開口,冷著臉在一干宮女太監之間緩步走來走去,看著他們的視線跟x光一樣。
眾人因為好奇這個剛恢復神智的絕王到底是什麼程度的,便都默不作聲,所以整個設宴廳中只有即墨雲帝緩慢但是沉穩的腳步聲,一聲一聲清晰入耳,也強勁地砸在宮女和太監們的心坎上,意志力稍弱的已經臉色慘白、滿頭大汗,身子抖得跟篩糠一樣。
「誰能告訴本王,這蠱蟲,怎麼就進到皇兄的身體了,嗯?」即墨雲帝最後的這一個挑音讓眾人的心都跟著顫了顫。
「絕王明察!不、不是奴才!絕王饒命!」精神瀕臨崩潰的宮女率先出聲,緊接著宮女太監亂作一團,拼命地呼喊磕頭。
「都給本王閉嘴!再吵本王現在就砍了他的腦袋!」即墨雲帝沒想到自己的話竟然引起了這麼大的反應,一時間被吵得頭疼,便惡狠狠地喊道,還抽出一個侍衛的佩劍比了比。
「王爺饒命!不是奴才!」經即墨雲帝這麼一威脅,一部分識相地收了聲,卻還有人聲嘶力竭地喊著。
即墨雲帝毫不猶豫,手腕一轉,一顆圓滾滾的腦袋便從那身體上歪斜著掉了下來,滾到宮女和太監們之間。
「啊!」
「閉嘴!」
這次效果很好,即墨雲帝話音一落,設宴廳里就再度恢復安靜。
「那麼現在,給本王仔細想想,今天晚上,有誰舉止奇怪,告訴本王,你們覺得誰的嫌疑最大?你們只有……一炷香的時間。」說完,即墨雲帝便開始繼續走步,拎著劍的手也不安分,每兩步挽一個劍花。
宮女和太監們實在受不了即墨雲帝的壓迫,一個個面色焦急地開始跟同伴熱烈討論。
「她!」最後宮女和太監統一口徑,指著一個小宮女。
小宮女的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著,听見周圍的聲音之後抬起頭,就看到所有人都指著她,頭再抬高,就是即墨雲帝冰冷的眼神。完蛋了。
——奸細和死士通常會在牙齒里藏毒,一旦暴露,便服毒自盡。
即墨雲帝眼神一凜,踏出一步上前卻卸掉那小宮女的下巴。但終究是第一次做,時機沒把握好,讓那小宮女自殺成功了。
「看看從她身上能不能找到什麼。」即墨雲帝皺眉。
「王爺。」不一會,侍衛統領舀著枚玉佩,走到即墨雲帝面前。
「這是什麼?」即墨雲帝舀過玉佩,翻來覆去地研究了一下。那是枚長方形的玉佩,單面雕了個「鳳」字,看起來挺眼熟的。
「王爺,可否將那玉佩給老臣瞧瞧?」驃騎將軍突然開口。
「將軍可識得此物?」將玉佩交給侍衛統領,示意他送過去,即墨雲帝負手站在原地。
「這可能是傳說中的鳳凰令。」
「什麼?」即墨雲帝和亓官希同時出聲,不過一個是因為不解,一個是因為驚訝。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亓官希沖看過來的即墨雲帝咧嘴笑笑,然後低下頭,裝作是在看即墨雲皇。該死的,狗屁鳳凰令!以為鳳凰令滿大街都是嗎?哪個該死的偽造鳳凰令?
「這鳳凰令老臣也未曾見過,只是在書上見過圖畫,倒是跟著玉佩有幾分相像。听說持有鳳凰令的人,可以自由出去凰城。」驃騎將軍為即墨雲帝解釋道。
持鳳凰令者可以自由出入凰城這倒是真的。不過這世上可只有一對鳳凰令,可能會放在一個暗樁身上嗎?亓官希翻了個白眼。青絮啊,姐姐幫不了你了。是否要暴露全部,等你自己決定吧。
「凰城?」即墨雲帝挑眉。那地方他听說過,因為距離靈雪山很近。能抵御四國的不破之城嗎?那他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不破了。
完了完了青絮,事情大條了。看到即墨雲帝斗志昂揚、興致勃勃、十分熱血的表情,即使是亓官希也能猜到幾分即墨雲帝的想法,這是準備借口挑了凰城啊。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偏偏這個時候沒個商量的人啊?亓官希看向姒流漣,發現對方也是眉頭緊鎖的樣子。
「都散了吧,把尸體處理了。」
「是,王爺。」侍衛統領指揮著手下的侍衛將尸體搬出去,然後帶著宮女太監們離開了設宴廳。這絕王,神智清醒了,人也變得凌厲了。
「雲帝啊,你有什麼打算?」他僅剩的兩個兒子,看起來都是人才,似乎也是一文一武,兩個孩子之間的關系還很好,即墨琿很是欣慰啊。
「回父皇的話,兒臣打算帶皇兄去靈雪山找神醫無影。」
「嗯。」即墨琿點點頭,「那麼關于凰城,雲帝打算怎麼處理?」
「回父皇,要視情況而定。但是,希望父皇準許兒臣調動凰城邊境的軍隊,以備不時之需。」
「準。」考慮了一下,即墨琿還是準了。即墨琿也不怕他奪了軍權,若真有那個能力奪了去,他也是高興的啊。
「謝父皇,那麼兒臣立刻啟程。」
「父皇,兒臣也要跟著去。」亓官希抬頭看著即墨琿。
「準了。」
「謝,父皇。」
「兒臣告退。」無疑,即墨雲皇身中蠱毒,最著急的就是即墨雲帝和亓官希了,所以兩個人二話不說,即墨雲帝背上即墨雲皇,兩個人帶著姒流漣,幾個起落就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各位愛卿覺得,朕這兩個兒子如何?」人走之後,即墨琿才笑呵呵地開口。關于即墨雲皇的蠱他一點都不著急,因為即墨雲帝一定會幫他解了的。
「昭日國有簫王和絕王,是我昭日國之福。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中書令帶頭,一干朝臣再行跪拜禮。
即墨雲帝一行離開皇宮之後,沒有選擇馬車,而是直接騎馬,往靈雪山狂奔而去。五天之後,三個人帶著即墨雲皇輕車熟路地到達靈雪山的山頂。
「帝啊,我想,神醫大概外出雲游了。」在無影的住處轉了一圈,亓官希嘴角抽了抽。雖然嘴上說著那個古怪的神醫是去雲游了,然而實際上她敢肯定,沐青絮這個古怪的師父是刻意避開的。
「該死的!」他才離開幾天?那個怪胎竟然就去雲游了?現在可是冬天,外出看雪景嗎?還有什麼地方的雪景能比得上靈雪山?
「現在怎麼辦?」去凰城還是不去?這是個問題。亓官希看著即墨雲帝繃緊的側臉。
「直接去凰城。」皇兄等不了多久。
「哦。」亓官希模模鼻子,跟姒流漣對視了一眼。
即墨雲帝自然也注意到兩個女人的互動,不禁疑惑。或許,凰城跟他的王妃有關系?不過听說去凰城的都是各國叛臣或者被江湖追殺的人,總之就是在四國無立足之地的人。那麼他的王妃呢?
于是四個人再次啟程,向凰城進發。
同時,燦星國倒霉的太子妃再次中招,同樣是蠱毒。下毒者當場被抓,同樣是服毒自殺,同樣在下毒者身上找到了傳說中的「鳳凰令」,矛頭再次指向凰城。雖然冷千炫並不認為沐青絮和離謙會做這樣的事情,但是顯然,有人在陷害他們。麻煩的是,這次他太子妃的父母全都到場,他實在是壓制不住事態的發展,更何況,這的確是攻下凰城的一個非常好的藉口。上一次去凰城的時候他稍微在凰城里轉了轉,最終結論是攻克凰城並非不可能的。
凰城的價值在于它四周的金屬需產,和傳說中的凰城寶藏,這就是四國皇室一直都對凰城虎視眈眈的原因。這一次,無疑是個絕佳的機會。所以冷千炫和他的岳父領三國十五萬大軍直壓至凰城邊境,由冷千炫和他的岳父帶著太子妃進入凰城,救人還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