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夫齊門 59 過年 上

作者 ︰ 貓十六

沐青等龍贏天走了,一個人躺在床上睡到了中午「拾」夫齊門59章節。家里什麼人也沒有,她早就放了僕人們的假,讓他們都回去過年了。

中午起來的時候,沐青只得一個人收拾床鋪,把被褥都洗了,又看看身上的衣服都皺了,便翻箱倒櫃要找一件新衣服換上。

卻翻出了那件給青衣縫的冬衣,白狐皮的翻領,醬紫色的緞料,陽光透過窗稜斜斜打在華貴的布料上,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就好象青衣這個人給沐青的感覺一樣,璀璨奪目,光彩照人。

一時之間竟然痴了。

沐青當時給青衣縫制這件衣服,是覺得白狐皮襯著青衣似狐似妖,異常妖艷的臉,一定說不出的慵懶迷人。

她曾經無數次在腦海里幻想過,她親手給青衣穿上這件衣服,一面撫模親吻他,一面挑逗一樣給他剝下這件衣服。

如今衣在人去,沐青看著手里這件華麗濃艷的紫鍛,心里不知道是什麼感覺,眼眶都慢慢發澀了。

這便打定了主意,要到二王府去見青衣,還帶上了一只針劑,打算尋機給龍震天注射,讓他從此不舉,再也沒辦法佔青衣的便宜。

二王府沐青熟門熟路,先前就去了無數次,這回沒了龍贏天帶路,她一個人倒也沒有迷路,輕而易舉地避開侍衛模到了青衣的臥房。

沐青在門外躊躇,不知道是應該溜進去,還是只在窗戶外面偷偷看一眼青衣。

她上次把話說得這麼絕,沒想到才過了幾天就堅持不住,不行,她一定不能讓青衣看見,沒的白白丟了這個臉。

便在窗戶紙上戳了個洞,趴在窗沿上偷偷看青衣。

青衣正在沐浴,他背對著沐青,浸泡在一個撒滿了花瓣,香味四溢的浴桶中。

若是換了別的男人,泡澡的時候還要丟花瓣,一定說不出的扭捏造作,然而這個男人是青衣,青衣一對上挑的狐狸眼看人總是似笑非笑,淡漠之中又帶著幾分似有若無的勾引。

他的眼神極媚,偏偏天生一對斜飛入鬢,陽剛英挺的劍眉,嫵媚之中又流露出了三分英氣。

這個人,穿上女裝便是一個傾城傾國的大美女,換上男裝又成了一個帶著三分妖氣,英俊迷人的妖孽。

真是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好,凡是看到他的人,無論男女,沒有一個會不喜歡他的。

沐青自從到了這里,唯獨就只被青衣迷得神魂顛倒,夢里都是他,得了青衣的那幾天,每天晚上都是摟著他睡「拾」夫齊門59章節。

這樣一個迷人的妖精,要如何才能把他忘記?

沐青在外頭看得痴痴迷迷,連呼吸都忘記了,屋子里面,青衣正把頭發撩起來擦洗後背。

沐青不由打從心底里贊嘆,青衣就連頭發也生得那麼美,每一根發絲都像光潔的絲緞,披散下來,就好象漆黑的夜空中璀璨的星河。

再往下看,他的脖子就好象白玉一般瑩潤剔透,腰背光潔而又緊實,乍一看仿佛沒有肌肉,然而沐青和青衣在一起的時候,哪天晚上不是把他摟在懷里從頭到腳模了無數遍?

她再清楚不過,青衣白皙的皮膚下該硬的地方硬,該軟的地方軟。就像他本人一樣,可以陽剛硬挺,亦能嫵媚風流。

決計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尤物。

這樣的人,一旦曾經擁有,有哪個舍得放手?也難怪龍震天用盡手段也要把他弄到手。

沐青也同樣放不下青衣,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奪回來。哪怕青衣心里沒她,將來再也不給她踫,就是擺在身邊看,也是賞心悅目。

正看得發痴,浴桶里舉著木梳在梳頭的青衣突然頓了頓,壓低嗓音喊了一句︰「誰?誰在外面?」

沐青一怔,以為自己暴露了,這便要去推門。

卻看到對面的窗戶出其不意地打開,一個純白的身影從外面一躍而入,站在了青衣面前,神情冷峻地望住了他。

竟是林浩。

雲國二美齊聚一堂,這可是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事,誠然青衣和林浩都早就對對方的盛名有所耳聞,但他們素無交集,從來也沒見過,起碼在沐青的記憶中是這樣。

此刻沐青見到林浩突然出現在了青衣屋里,微微一怔,趕忙運氣屏住了呼吸,把耳朵貼在窗戶上偷听。

里面的兩人說話的聲音極輕,沐青听了半天,只隱約听到︰「禁衛軍,龍贏天,右相,左相幾個詞。」

好半天,里面兩人總算把頭分開,結束了私語,林浩站在一旁,眸色稍稍有些幽暗,面無表情地望著依舊浸泡在浴桶里的青衣,一字一句的問他︰「你說真的?就憑你一個人,就能擺平太子和龍震天?」

青衣臻首微抬,似笑非笑地望住了林浩︰「怎麼,你想來幫我?」

即便同樣是驚人的美,青衣的美卻依然比林浩略勝一籌。

那不是容貌上的美,而是舉手抬足間,從骨子里流露出來的媚氣。

林浩低頭不語,良久,方才眉心微蹙,眼神略帶著點憂郁地望住了青衣︰「你不該這樣,你是怎麼讓兵部尚書把兵符給你的?還有鎮北將軍。听說這兩個人都極為。若是沐青將來知道你為了她,和這兩個糟老頭子上了床,她一定會很傷心。你知道嗎?其實她心里最喜歡的人就是你。」

青衣低著頭,沉默不語,半晌,方才上挑著眉尖,沖林浩嫵媚而又勾引的一笑︰「我自會自保,無需林幫主替在下操心。」

林浩低著頭無聲地凝望著青衣,過了片刻,他臉上冷凝的表情就好象初春微融的冰面,在沐青眼前一寸寸舒展了開來,綻放出一個溫柔而又包容的笑︰「若你無法自保,又當如何?」

青衣此刻已經沐浴完畢,正從浴桶里站起身,用掛在屏風上的干毛巾擦身。

沐青藏在窗戶後面,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他後背刀削般流暢優美的曲線。他身上的每一根線條都完美地像奧林匹斯山上諸神的雕像。

「若我無法自保,換你來,如何?我看你的長相,也比我不遑多讓。」

青衣笑著,狀似輕佻地湊到林浩面前捏了一把他的下巴。兩人相視一笑,無雙的美色竟似點亮了這間昏暗的房間,就連沐青所趴的窗台上的每一粒灰塵都暈染上了兩人身上折射的霞光,熠熠生輝,璀璨奪目。

蓬蓽生輝這個詞,原來也可以作此解釋。

沐青看得痴了,她雖然被里面兩人的美色閃得睜不開眼楮,腦袋卻還沒當機,飛速運轉著。

林浩和青衣在說什麼?她听不明白,但听林浩的話,青衣留在二王府,一定是為了她。

她就知道,青衣一定不會喜歡那個又老又胖的二王爺,他一定是為了她!

青衣為了她,被別的男人糟蹋了嗎?

沐青發現,她不能想這個問題,她每次只要一想到有別的男人壓在青衣身上,氣喘吁吁,大汗淋灕,心里就像破開了一個大洞,頭暈目眩,眼前發黑,再也沒有辦法思考。

她其實是個極小心眼的人,自己最心愛的人,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忍受他被別人染指。

沐青蹲在牆角,心急如焚地繼續偷听,里面隱隱傳來了青衣溫柔而又沙啞的低笑︰「怎麼會?我在青樓這十幾年不是白混的,沒有人可以佔到我的便宜。」

很奇怪,也很湊巧,青衣明明不知道沐青就躲在他窗外。就算他知道,他也不應該知曉沐青心里在想什麼。

但他這句話偏偏好像回答了沐青心里的疑問,就好象故意對沐青說的「拾」夫齊門59過年上章節。

沐青听了青衣這句話,心里一松,兩條腿不知怎麼的,顫得厲害,再也沒有辦法站穩,而往下癱坐在了地上。

她臉上冰涼一片,劃滿了淚。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听到青衣這麼說,心里竟然會這麼高興。

青衣沒有背叛她,青衣沒有背叛她。

沐青知道自己很幼稚,若青衣真是為了她才進了二王府,為了她才勾引了什麼尚書和將軍,無論他做了什麼,她都沒有資格去責怪他。

可她心里就是難受。

青衣這樣絕美似妖的人,不應該遭遇到這樣的事,他的下場不應該是這樣。

若他真的為了她,糟蹋了自己,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余生都會生活在悔恨和痛苦中。

與其如此,她寧可青衣從來沒有幫過她!

沐青在青衣窗外捂著嘴,失聲痛哭。屋里青衣和林浩正面對面坐著,品茶下棋。青衣的眉毛稍稍蹙了蹙,一顆棋子下錯了地方,被林浩殺了一大片。

林浩挑眉一笑,就好象看到什麼稀奇事似的,略微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青衣︰「你怎麼了?你以前和我下棋,可從來沒有輸過,想什麼呢?都走神了。」

青衣抿唇一笑︰「沒什麼,听外面好像有個蒼蠅在撞窗戶。」

他後半句話說得極輕,除了他自己,誰也听不到。

他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一顆棋子,輕輕往棋盤上一放,挑眉又是一笑︰「唉,真麻煩,像個小孩子一樣。」

青衣在笑他自己,也笑外面哭個不住,邊哭還邊伸腿亂踢地上石子的沐青。

他原本打算,反正他也只是沐青身邊眾多男人之一,沐青沒了他,也不會太傷心,這才搬進了二王府。

他開了十幾年妓院,眼線比沐青多得多,早知道宮里那個要對付她的人不是皇帝,而是太子。

這便打算利用龍震天來對付太子。朝堂上仰慕他的人甚多,兵部尚書和鎮北將軍只能算九牛一毛,只要他願意跟他們保持親密關系,願意拜倒在他錦袍下的人不計其數。

這本是最安全,也是最快捷的方法。

誰知道沐青沒了他,竟然恍恍惚惚,神不守舍,三番四次闖到二王府來找他。

青衣手下眼線眾多,沐青府上的小廝,有好幾個都是他的手下。

他們每隔幾天都會向他稟報,沐青今晚睡夢里又哭了,還高喊他的名字,沐青吃飯的時候莫名其妙地掉了淚,沐青走在大街上,看到身形和他像的人,都會失神,非要上去抓住對方,讓對方轉過身給她看一眼。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都過了這麼多天,竟然絲毫沒有好轉。

青衣這才意識到,沐青對他的感情,好像並不像他想象中那般淡薄。

青衣從小開妓院,看慣了人來人往,緣聚緣散,其實在感情方面異常淡漠。從前龍震天要他跟他,他因為受了龍震天的恩惠,也沒拒絕,但提到喜歡,也不見得就是喜歡了龍震天。

只是對他有些感激,有幾分敬佩。

後來龍震天居然用他去拉皮條,拉攏太子手下的人,那一丁點的感激和敬佩早就煙消雲散,不復存在了。

他之所以不願意轉手手下幾家妓院,無非是因為妓院是探查消息的最佳場所。

如果不是因為他手下的妓院遍布京城,他又怎麼可能從倌兒口中听說太子要對付沐青?

那幾家青樓,早已是他謀生自保的一種手段,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他是有點喜歡沐青,那也只是有點喜歡,想要保護她而已。

沒想到沐青沒了他,好像天都塌了,整日里精神不振恍恍惚惚,隔三岔五都要溜到二王府來偷看他。

林浩和紅兒走的時候,沐青都不曾這樣。

青衣這才隱隱意識到,沐青對他,可能非比尋常。

于是便刻意保留,和龍震天,兵部尚書相處的時候,都只趁他們不注意,偷偷下了迷藥,全身而退了。

沒想到沐青知道了這件事,會又哭又笑,高興成這樣。

利不利用自己的身體,是不是被人蹂躪或者糟蹋了,于青衣本人來說,根本就無所謂。

他只是在樓里看慣了那些猥瑣惡心的嫖客,接觸的大多都是這樣的人,才從來沒有主動把自己交給過任何人。

甚至和沐青在一起,他也多是被動。

但是沐青居然如此看重他,這是青衣沒有想到的。

緣聚如水,緣去似煙,不可否認,沐青對他的體貼和在意猶如一汪小小的溫泉灌注進了他的心。

那麼,就這樣吧,若能夠讓她歡喜,也是不錯的「拾」夫齊門59章節。

如非必要,他也不打算去傷她的心。

青衣唇角含笑,眉目溫和,「啪」的一聲在棋盤上落下一枚黑子。林浩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不一會兒就舉手投降,連道「佩服」,又從對面的窗戶里翻了出去。

「啪」的一聲,窗戶剛剛合攏,對面的窗戶又「踫」的一聲被人用掌風猛力推開,沐青就像個靈活的小猴子似的,從窗戶翻到青衣屋里,隔了老遠,就沖青衣張開了雙臂。

青衣看沐青那副眼眶通紅,嘴嘟起老高的樣子,忍不住笑著在嘴里念叨了一句︰「唉,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些?」

話音還未落,整個人都騰空而起,居然被沐青打橫抱了起來。

沐青自從到了這里,對十二是親情,對秦柯是和龍贏天是敬佩加上少許的憐惜,對葉軒和林浩,根本什麼都談不上,紅兒則像個懵懂的初戀,來去匆匆,春夢無痕。

唯獨對青衣,跟所有人都不一樣,是發自內心的喜愛和戀慕。

沐青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放著對她死心塌地的十二和秦柯不要,非要盯著這個她琢磨不透,無法掌控的柳青衣。

青衣對沐青來說,就像一個越解越深的迷,每當她以為自己抓到他了,他又跑得遠遠的,月兌離了她的掌控。

她永遠無法掌控,無法操控他,甚至無法征服他。

于是便愈發著急地要看緊他,要盯住他,要緊緊纏著他。

因為她一旦把眼楮從青衣身上錯開,他很可能就飛了,再也不會屬于她。

沐青把青衣抱了起來,往床上一擺,急匆匆就要去月兌他的衣服。

龍震天給青衣準備的衣物都極為華貴繁復,沐青解了半天,只解開兩個扣子,那件衣服還妥妥地穿在青衣身上。

當下就開始不耐煩,手腳並用,跨坐在青衣腰上開始用手扯,甚至用嘴咬青衣身上那件雪白的綢衣。

一邊扯,還一邊在心里不住月復誹,龍震天什麼眼光,白色一點也不適合青衣,青衣就應該穿著華貴的紫,濃艷的紅,就像萬花叢中高傲的牡丹一樣,艷壓群芳,睥睨眾生。

沐青扯著扯著,青衣身上的衣服沒有被她扯開,她自己的手反而被布料割破了,滴滴答答滲出了殷紅的鮮血來,染紅了青衣純白的里衣。

青衣皺了皺眉,喉嚨里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你看看你。」

他把沐青的手指放到嘴里,用舌頭舌忝了舌忝,沐青全身立即一顫,就好象從指尖直竄上了一股激烈的電流,直通心髒,她的心立刻開始「噗通、噗通」狂跳了起來。

青衣白玉一般修長瑩潤的手指彈鋼琴一樣在胸口點動,不一會兒就月兌下了那件純白的裘衣,他從衣服里模出一瓶金瘡藥,要給沐青上藥。

沐青哪里等得了那麼久?低下頭深深親吻住了青衣,舌尖在青衣溫熱的口腔瘋狂的竄動,力道之猛,就好象要活生生把他吞進肚子。

沐青趴在青衣身上做什麼,青衣都不動。

沐青對別人都是溫柔體貼,呵護備至的,唯獨對青衣,每次和他上床,從來也控制不住自己,總是又親又抓,把青衣弄得滿身傷痕。

就好象要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要讓所有看到他的人都知道,柳青衣是她的,只屬于她沐青一個人。

這便壓在青衣身上,用幾乎要把他揉進自己身體的力度,緊緊地擁抱他,瘋狂地佔有他。

兩人顛鸞倒鳳,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等到沐青終于滿足了,放開青衣,只見得青衣身上的衣物都給她撕成了布條,胸口到處都是青青紫紫的吻痕,連腰都被她掐紅了。

沐青心里一時又是愧疚,又是高興。

愧疚的是她每次和青衣上床,都會控制不住自己,上次是把青衣弄得發了高燒,這次又把他弄得遍體鱗傷。

高興的是如此美艷,似狐似妖的柳青衣居然是她的,除了她,他從來不讓任何人近身。

如何能不讓她心里甜得流出蜜來?

說到底,卻還是青衣心思縝密,輕而易舉就能堪破沐青心中的癥結。

沐青不想讓他那麼做,那麼,即便處境要比現在危險一百倍,他也會淡然處之,只用輕輕一笑遮掩過去,永遠不會告訴沐青,獻身其實比用藥要安全得多,也方便得多。

沐青覺得那樣好,那便好吧,他總能處理,總有辦法應付過去。

沐青要了青衣好多次,依然舍不得從他身上起來,只窩在青衣溫暖馨香的懷抱,兩個白皙縴細的胳膊藤蔓一樣緊緊纏著他的腰。

青衣被沐青折騰得全身酸痛,稍微一踫,都痛不可當,沐青總覺得龍震天糟蹋了青衣,其實,真正糟蹋青衣的人正是她自己。

但青衣躺在沐青身下,面色不變,只用手抓住沐青的手,拿金瘡藥一點一點往上面灑。

沐青本來最怕痛,最不喜歡上藥,受了傷,寧可等它自己好,也不願意上金瘡藥「拾」夫齊門59過年上章節。

可她躺在青衣懷里,就好象到了桃源仙境,什麼痛感都沒了,全身又軟又酥,就好象陷進了一團溫熱的棉花。

沐青不知道青衣會鎖骨,只要他願意,他完全可以讓靠著他的人欲仙欲死。

這便像抱著一個碩大而又溫暖的洋女圭女圭一樣抱著青衣搖來晃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天色都漸漸黑了,沐青這才想起她和龍贏天約好了,晚上還要教他包餃子。

這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青衣,卻又在他起身穿褻褲的時候,拉著他的腰帶不讓他穿。

沐青要青衣穿她給他做的衣服。不光是外衣,里衣、褻褲、圍巾、襪子甚至耳罩,整整做了一套。

沐青這次來看青衣,本打算把衣服放在門口就走的,卻不料她一看到青衣就控制不住,最終還是把他吃了。

這便像獻寶一樣從包袱里一件一件翻了出來,蹲在青衣的腳邊一件一件給他穿。

那溫柔賢惠的樣子,像極了古代以夫為天的賢妻。任何人這個時候推門而入,都一定不會相信自己的眼楮。堂堂千機門主,向來把男人當玩物的沐青,居然會這般屈尊就卑,蹲在一個男人腳邊給他穿衣服。

那動作,那眉眼,真真是把青衣愛到了骨子里。

青衣低著頭,默不作聲地看著給他穿衣穿襪的沐青,他眼神晃了晃,素來涼薄的眼眸中慢慢浮現了一抹水漾的溫柔。

「用不著這樣,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什麼時候回家?今年過年,回不回家吃飯?」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青衣抬手,慢慢輕撫上了沐青因為方才激烈的情事而變得通紅的臉頰。

他並沒有回答沐青,只答非所問地問了她一句︰「這些東西,是不是只給我做過?」

沐青臉上更紅,心里「噗通、噗通」跳得更加厲害。

她自己都沒發現,她給十二做了褻褲,給龍贏天做了里衣,卻只給青衣做了全套,從頭到腳一件不落。

她只要腦海中一浮現出青衣溫柔絕美的臉,就怎麼也克制不住,無論如何都像為他做到最好。

青衣值得最好的,他不應該淪落風塵,不應該身陷泥污,他是這世上最好的。

青衣等不到沐青的回答,卻已經從她更紅的臉色得到了答案,他淡淡一笑,臉上的笑容仿佛萬里無雲的夜空璀璨生輝的一輪皎月︰「等我把他處理掉,我自會回來,你用不著替我擔心。」

沐青還沉浸在青衣笑起來驚人的美貌中,久久回不了神,良久,她方才听明白了青衣的意思,神不守舍地問了他一句︰「處理掉?誰?龍震天嗎?」

青衣點了點頭,幫沐青收拾完東西,送她出了門。

沐青還沒有回神,怔怔地看著青衣似妖似仙,俊美無雙的臉︰「怎麼處理?他不是你的故人嗎?」

她不願意把龍震天說成是青衣的舊情人,便只說故人。

青衣濃睫微顫,抬起眼來,似笑非笑地望著沐青,沐青看得分明,青衣深邃冰冷的眼眸中隱隱似有刀鋒般銳利的殺意劃過。

怎麼處理?青衣又回想起那天他從龍震天那里得到消息,沐青被綁,賣到邊關充作軍妓。

青衣用手扶著門框,不知不覺,竟將紅木的門框按出了五道深深的指印。

他依舊笑著,雲淡風輕地看著沐青︰「怎麼處理?總之他以後不會再有機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沐青呆呆怔怔望著面前殺氣四溢,鋒芒畢露的青衣。

青衣雖然說得輕巧,沐青卻分明從他深不見底,犀利冰冷的眼眸中看到了八個字——

斬草除根,雞犬不留。

沐青全身一涼,抓在手里,青衣剛剛塞給她的帽子不知不覺就掉到了地上。

能行嗎?青衣只得一個人,對付偌大的二王府,那成百,甚至上千龍震天的手下,會有勝算嗎?

沐青站著不動,神情憂慮地盯著青衣。

見到沐青手里的帽子掉了下來,青衣冰封一般的眼眸稍稍晃動了一下,彎下腰來,把帽子撿了起來,拍去上面的灰塵,又戴在了沐青頭上。

「你看看你,怎麼總像個小孩子,丟三落四。」

青衣說著,沖沐青揚起了一抹溫柔的笑,那淡定從容,仿佛天地間一切都了然于胸的,穩若泰山的模樣,不知怎麼就讓沐青放下心來,沖他也回了一個溫柔甜美的笑︰「那,你今年要回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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