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背對著白凌霄,沉默了半晌,也沒回過頭去看他,只略微皺了下眉,低聲對他道︰「對不起「拾」夫齊門63青衣遇險,逃難上章節。」
白凌霄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眼眶瞬間漲了個通紅。
他往前跨了一步,還想和沐青說些什麼,沐青和十二、龍贏天已經進了屋,「踫」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余下白凌霄一個人在大街上一直站到了深夜。
青衣快要回來了,沐青雀躍不已,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拉著十二去買宛城特產,要帶回去給青衣做禮物。
走了大半條街,才知道宛城靠海,這里最著名的特產只有一樣︰魚干。
沐青簡直沒有辦法想象青衣吃魚干的樣子,誠然,像青衣這樣傾國傾城的絕色大美人,不論做什麼都是漂亮的,但是魚干好大一股腥味,沐青根本無法想象青衣身上那股怡人的男性馨香沾染上了魚干的腥味,變成另外一種古怪的味道。
便放棄了這個念頭,好在宛城除了魚干,還有一些別的在京城里不大見得到的東西。
比如夜明珠,比如各種各樣五顏六色,新奇古怪的貝殼和海螺。
沐青買了一大堆海螺,又在千金坊總店看中了一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
她站在櫃台前面,繞著這顆夜明珠轉來轉去。這顆珠子真是好漂亮,又大,顏色還有些發紫,給人一種嫵媚妖嬈的感覺,真的好適合青衣。
沐青想象著青衣把它做成掛墜,戴在脖子上的樣子,一定艷光四射,光彩照人。
便咬著手指頭盯著那顆珠子看。
珠子好貴,要三萬兩銀子,是千機門目前三個月的總帳,沐青自從到了這里,連自己都還從沒買過這樣貴重的首飾。
可是,這樣璀璨奪目的珠子,和她也不配,她就是戴著,也不好看,反倒會讓這顆珠子喧賓奪主,把她變成了配件,而把別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這顆珠子上。
只有青衣,才配得上這樣名貴妖艷的珠子,不但不會被這顆珠子分散了別人的注意力,反倒會添色不少,一定會把他那張似狐似妖的俊臉襯托得更加艷美,錦上添花,美不勝收。
沐青想了想,咬了咬牙,從懷里模出了一大疊銀票——這是銀票還是她和白凌雲談好了合作條件,白凌雲剛剛付給她的。
沐青強忍著心痛,把銀票一張一張抽出來,依依不舍地付給了店掌櫃的。
店掌櫃的點頭哈腰接過了銀子,小心翼翼把夜明珠裝在犀牛角的盒子里捧給了沐青。
沐青打開盒子,一瞬間仿佛從那道艷麗的紫光里看到了青衣溫柔美艷的臉。
她竟然看得痴了,不由自主就把嘴唇貼到了珠子上面。
等到她「吧唧」一聲在珠子上親了一大口,後面「嘩啦」一陣響,好像有人掀開珠簾走了進來。
那人人還未到,聲音卻先傳了過來,淡漠之中稍帶著幾分清冷︰「我還以為你急著找我合作,必定是很缺錢。」
是白凌雲,他一面說,一面側過頭掃了眼沐青手里的夜明珠,眼神冰冷之中稍帶著幾分調侃。
沐青也不去回答他,她總覺得他們白家的人或多或少腦子都有些問題,如非必要,她還是不要去招惹他們。
這便把珠子收好放進了懷里,隨口應了白凌雲一句︰「不是給我買的,是送給我家相公的。」
沐青說得自然,渾然不覺白凌雲底下了頭去,眼色一暗,手指頭放在櫃台上敲了敲。
雲國上下,沒有人不認識青衣,他就仿佛是古代的偶像,大明星,凡是在他身上發生的事,總是不一會兒就被傳得沸沸揚揚,世人皆知。
包括他和沐青的那段情事。
沐青說要把珠子送給她的相公,她那些男人里唯一與這顆夜明珠匹配的,只有青衣。
白凌雲低頭沉默了半晌,也不言語,從口袋里掏出了一紙合約,遞給了沐青︰「這里,你寫錯了,應該是你四我六,不是三七開的。」
白凌雲把那張合約塞到了沐青手里,說她寫錯了,這卻叫沐青錯愕不已,望著手里那張寫得密密麻麻的合約,微張著小嘴,久久說不出話來。
沒有吧,哪里寫錯了?她事先找人打听過,白凌雲從前和人做生意,從來是對方二,他八,否則就免談。所以這次她在合約上寫了三七開,心里還有些忐忑,生怕白凌雲不答應。
沒想到白凌雲竟然會主動找她,要分給她更多一份利潤。
沐青呆呆地看著白凌雲,這個人不是腦子壞掉了吧?有錢不賺,他到底是怎麼成為雲國第二富的?
白凌雲仿佛看透了沐青的心思,他半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陰柔的眼眸微微朝沐青瞥來一眼︰「我自然是不會虧本的,有人已經替你把這份利潤補償給了我「拾」夫齊門63青衣遇險,逃難上章節。」
沐青一愣,抬頭就問︰「誰?」
白凌雲卻已轉過身去,遠遠走出了門外︰「抱歉,我和他有過約定,不能告訴你。」
沐青手里緊緊攥著那個犀牛角的盒子,不明所以。
她這次來宛城,十分匆忙,走之前根本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唯一知道的人只有青衣,青衣又在二王府,到底是誰在幫她?
沐青想不明白,看看天色快變暗了,也就不再去想,急匆匆走出了千金坊,趕著回家給十二和龍贏天做飯。
她恰好和白凌雲一前一後走在了同一條路上,
沐青前世就愛逛街,到了這里,也改不了這個毛病。只不過,自從她有了這些男人,特別是有了青衣,她逛街的目的就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她還是喜歡買衣服,但是買的都是大紅深紫色艷麗的布料,和她白皙嬌小的樣貌一點也不搭配,一看就知道不是買給她自己的,八成是買回去給青衣的。
她依然喜歡買首飾,今天花了三萬兩銀子,大出血買下了一顆夜明珠,卻依然不是給自己的,還是給青衣。
走著走著,又在街邊的一個玉石鋪買了一塊玉佩,不知道是帶回去給誰的。
沐青懷里捧著一大堆東西,一路笑嘻嘻地左看看右看看,不一會兒又進了一家米糧鋪子買了些做點心用的生粉。
白凌雲遠遠走在她前面,冷不丁問了她一句︰「你這樣拼死拼活,到底是為了什麼?賺再多錢也經不起你這樣亂花。」
沐青愣了一愣,她沒想到白凌雲會突然跟她說話,听他的聲音,好像還略微帶了幾分鄙夷,仿佛是看不慣沐青這樣大手大腳花錢。
沐青臉上一紅,她是不會理財,上輩子就是個月光族,為此不知被爸媽教訓了多少次。到了這里,十二,秦柯,龍贏天哪怕是青衣都慣著她,從來也不會有人管她花的錢是不是超支了。
沒想到卻被白凌雲教訓了一句,當即漲紅了臉,沒好氣地沖他嚷嚷︰「關你什麼事!才不是亂花!這些東西都是買給我家里人的,我自己用的一樣也沒買!」
沐青這句話說得理直氣壯,腰桿都挺直了,她確實一樣東西也沒給自己買。布料和夜明珠是買給青衣的,玉佩是送給十二的,點心是做給龍贏天的。
她沒有亂花錢,賺了錢,不就是為了花嗎?
她拼死拼活賺錢,就是為了讓家里人過得衣食無憂,開心快樂。
白凌雲沒有答話,依舊在前面慢吞吞走著,不知道是不是沐青的錯覺,她好像看到白凌雲微微勾起了唇角,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
那模樣,像極了十二每次抱起她,似乎看著自己長不大的女兒,又似乎看著自己最親密的情人,無奈而又寵溺的樣子。
沐青回了家,把買回來的東西分給了十二和龍贏天,這便先去洗了個澡,三個人各自收拾了東西,準備第二天上路。
沐青上半夜混在十二房里,和十二滾床單滾得床板都快塌了。
下半夜模到了龍贏天房里,趁他睡得像個死豬一樣醒不過來,撲到他身上把他活活吞了。親得他嘴唇都腫了。
這才心滿意足回到了自己房里,美美地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中午沐青醒來的時候,人早就搖搖晃晃躺在了馬車里,十二沒有叫醒她,把她連人帶被褥一塊兒抱進了馬車里。
龍贏天坐在一旁,面前照舊是一大堆早點,他低著頭,像個小豬一樣呼嚕呼嚕吃著。
沐青坐起來,一手挽著一個,在十二和龍贏天臉上都親了一口。
因為不像來的時候那麼急了,沐青索性叫車夫信馬由韁,放慢了行程,打算在一路上欣賞一下沿途的美景。
不料才剛剛走出城外,便听得身後踢踢踏踏一陣雷鳴般的馬蹄聲,伴隨著一個人尖銳而又沙啞的喊叫︰「沐青!你別走!你回來!」
沐青怔了一怔,已經塞到嘴里的一塊桃酥不知怎麼就掉了出來。
奇怪,她最討厭吃桃子了,怎麼會做起桃酥,又吃起桃酥了?
沐青腦中昏昏,想起白凌霄每次來她家都要帶著一籃桃子,他就好象個小猴子,最喜歡吃桃子。
她老是看到白凌霄在吃桃子,不知不覺就回憶起了桃酥的做法,做了好幾籃。
正想著,白凌霄已經縱馬疾馳到了馬車旁邊,他一把掀開了車簾,沖著沐青就是一通怒吼︰「我就是說我喜歡你,也沒讓你處理掉你身邊那些人,你犯得著見到我就跑,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嗎!」
白凌霄吼著,眼眶又漸漸紅了起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騎在馬背上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沐青並不想氣到他,她始終記得白凌霄有哮喘的毛病,這便模了模腦袋,含糊不清地對白凌霄道︰「不是……我也不是故意要不告而別的,是前些天在街上踫到了你哥,你哥叫我別告訴你的「拾」夫齊門63青衣遇險,逃難上章節。他說你是你爹的寶,你爹不會把你交給我的,如果你硬要和我在一起,你爹一定會派人對付我。」
沐青邊說,邊在心里不住和白凌雲道歉。
她這純粹是在瞎掰,不過也不算是空穴來風。白慕則那麼寵愛他的兒子,肯定不會答應白凌霄和她在一起。
她都已經有十二和龍贏天了。白慕則是當朝右相,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和龍贏天的關系?
說不定他連她和青衣的關系都知道。
白慕則那麼寵愛自己的兒子,怎麼可能讓白凌霄當她的五分之一?想也不可能。
所以沐青雖然是睜著眼楮說瞎話,卻說得一臉凜然,那副念念有詞,一本正經的樣子,連旁邊的十二都以為她說的是真的了。
白凌霄听到沐青這麼說,拉著韁繩的雙手瞬間緊了緊。
沐青說得一點沒錯,他爹是怎麼樣一個人,白凌霄再清楚不過。
白慕則從小就最寵他,把他當成了心頭肉。他確實不可能答應他和沐青在一起。
非但如此,倘若他違抗了白慕則的意願,非要和沐青在一起,白慕則很有可能會像對付從前那些欺負過他的人一樣,神不知鬼不覺派人把沐青滅了。
白凌霄越想越害怕,他第一次感覺自己有這樣一個對他百依百順,權勢滔天的爹或許不是一件好事。
他騎在馬背上,無助地看著沐青的馬車離他越來越遠。若換做從前,誰也沒辦法阻止他,他早就不顧一切追上去了。
可這一次,阻止他的人是他爹。
白凌霄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並不是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在某些事情上,他和他從前看不起的平頭老百姓一樣,一樣是無能為力。
他沒有辦法再動,再也不能說服自己策馬疾馳,追趕上沐青,他只能站得遠遠的,眼睜睜看著沐青一點一點離開他的視線。
最終變成了一粒沙石一般的小點。
豆大的淚珠一顆顆從他眼眶里滾落了下來,他的呼吸又開始不暢,他心口劇痛,就好象有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了他的心髒。
馬車里,沐青長長嘆了口氣,她總算騙得白凌霄相信她,不追上來了。
她是覺得白凌霄比從前乖巧懂事多了,不那麼讓人心煩了,可喜歡卻是一點兒也沒有的。
好吧,就算有那麼一丁點的喜歡,也和白凌霄喜歡她完全不同。
她是有點喜歡他,可還沒喜歡到願意給一個火爆脾氣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發作,囂張跋扈的少爺去做保姆的地步。
給龍贏天一個人做保姆,就已經累得她夠嗆的了。
沐青把桃酥拿開,扔給了龍贏天,龍贏天就像個碩大的無底洞。沐青給他什麼他就吃什麼。不一會兒就把裝桃酥的籃子吃了個底朝天。
沐青笑著捏了捏他的鼻子。
十二掀開了車簾,吩咐了車夫一聲︰「快走!」
馬車剛剛駛離官道,拐上小路,卻听得後面遠遠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吼,把沐青的心髒都幾乎嚇停了。
「沐青!我喜歡你!無論如何,我絕不會放棄你!」
是白凌霄,小家伙的聲音听起來有些急促,好像是哮喘又發作了。
沐青一時有些擔心,她差一點忍不住掀開車簾往後看他。但她動了一動,恰好模到了買給青衣的那顆夜明珠。
她突然間就想起了青衣寫給她的那封信。青衣要她不要再往家里添人了。
沐青往左邊看看,十二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是一味地催促車夫快往前走。
十二也不願意她再往家里添人了吧?
沐青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沒有理會後面喊得撕心裂肺的白凌霄,和十二、龍贏天一塊離開了宛城。
總算回到了京城,沐青半路上就收到了青衣的信,是翠紅院的小廝送來的,要沐青三天後到仙客來二樓的包間去見他。
把沐青興奮得不行。沐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每次一想起青衣那張雌雄莫辯,俊美無雙的臉,小月復里就有一股邪火直往上竄。
十二,龍贏天,甚至林浩那樣的臉,都算不得稀奇,沐青上輩子都見過有人長成這樣。
可是青衣這張臉,真的是她只在夢里才見到過的,俊美無雙,妖嬈性感。
如果雲國的皇帝是個女的,青衣是完完全全有資格當男版妲己的,他就是那樣傾國傾城,讓人一見之下,連呼吸都會忘記。
沐青本來打算坐在馬車上慢慢兜風回去的,這下子風也不兜了,滿腦子都是青衣情動的時候,在她身下性感嫵媚的模樣。
他那雙在黑暗中半明半寐,朦朧絕美的妖瞳,他身上淡雅誘人的香氣,他瀕臨絕頂的時候,眼角浮現的那抹醉人的嫣紅「拾」夫齊門63青衣遇險,逃難上章節。
沐青想著想著,簡直連鼻血都快要流出來了。
遇到青衣之前,沐青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變成像古代的商紂王和周幽王那樣,被美人的一顰一笑迷得神魂顛倒,寧可放棄天下,也只願長伴在他身邊,只求偶爾得他一抬眼,一勾唇,溫柔嫵媚地沖她笑笑。
任何說錢是萬惡之源的人一定從來沒有發過財,任何說美人是禍水的人,一定從來沒有得到過真正的美人。
沐青急匆匆趕回了家,距離和青衣約定的日子只剩下一天了。
她就像個傻子一樣呆坐在梳妝台前,上一次妝,擦掉一次,插上一根簪子,左右轉轉,覺得不好看,又換一根。
她不是想在青衣面前打扮得有多美,只是覺得她如果不打扮得美美的出現在青衣身邊,會配不上他。
她不想讓青衣給別人看笑話。
最後沐青千挑萬選,穿了一件桃紅色的裙子,頭上朝了一根銀色拉絲的雀尾簪,臉上只略略施了點粉,便興沖沖出門了。
她若是濃妝艷抹,恐怕更不配青衣了吧?
沐青大清早就出了門,興奮整張臉都發亮,容光煥發的,人都比往常美艷了幾分。
十二在後面默不作聲地看著,連一向在感情方面異常遲鈍的龍贏天也難得拉長了個臉,站在十二身後不住用腳踢凳子。
「至于嗎?高興成這樣。」
半晌,龍贏天低著頭,悶悶不樂地道。
十二轉過身來,沖他淡淡一笑,回手關上了房門。
仙客來二樓的包間沐青不是第一次去,她以前和人在這兒談過生意,當然,那些人都是青衣介紹她認識的。
沐青一路往樓上沖,想起青衣就在樓上等她,簡直連心都要跳出來了。
青衣,青衣,她終于可以再見到他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都快想死他了。
沐青急匆匆跑上了仙客來的二樓,顧不得敲門,「踫」的一腳踢開了房門。
青衣正背對著沐青,在收拾一個包袱,沐青突然破門而入,青衣難得的慌了神,把包袱藏到了身後,略微有些尷尬地望住了沐青。
「怎麼不敲門?」青衣眼神閃爍,睫毛顫了顫,似乎有些想回避沐青的視線。
沐青眼尖,一進門就看到青衣臉上瞬間劃過了一抹嬌艷的紅。
只是他素來慣于掩飾自己的感情,那抹艷紅在他臉上一閃即逝,轉瞬就不見了。
「有什麼好敲的?你跟我還那麼生分干什麼?」
沐青一看到青衣,就好象生鐵遇見了磁石,三步並作兩步沖到青衣面前,撲過去一把把青衣抱住了。
「給我親兩口!給我模一下!這麼些天沒見,你是不是變瘦了?」
沐青邊說,餓虎撲羊一樣把青衣抱了個滿懷,一面跨坐在他腰上,手忙腳亂地拉扯他的腰帶,一面不住嘴地往他臉上亂親,靈舌鑽進青衣濕熱甜軟的口腔就再也不願意出來了。
直親得青衣眼角又浮上了那抹媚人的嫣紅,青衣眼神朦朧,雙手扣緊沐青的後背,一個翻身就把沐青壓在了身上,滾燙的唇舌猶如狂風驟雨般在沐青身上印下了一個又一個炙燙的吻。
沐青雖然有過許多男人,的手段卻沒一個比得上青衣。
青衣這些年在倌兒院教出來的當紅倌兒比沐青見過的男人還要多。
不一會兒就把沐青逗弄得氣喘吁吁,全身泛起了一抹誘人的嫣紅,說話的聲音都變了,酥酥軟軟,充滿了。
兩人互相撕扯著對方的衣物,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事畢,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沐青尚自意猶未盡,可青衣看起來有些累了,她不舍得青衣太過操勞,便緊緊摟著青衣,拿袖子小心翼翼給他擦汗。
沐青的邪功十分厲害,一個男人根本滿足不了她,然而她每次和青衣在一起,都能獲得無與倫比的滿足。
那不是身體上的滿足,更多的,是在心理。
沐青把臉緊緊貼在青衣懷里,拿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在青衣胸口畫圓圈。
邊畫,邊聲音嬌嗲,撒嬌一樣對青衣道︰「剛才我進來,你在藏什麼?有什麼東西連我都不能見?你該不會是背著我偷人了吧?」
沐青說著,勾住青衣的脖子,低頭又在青衣妖嬈俊美的臉上一通狂吻。
青衣淡淡一笑,不再遮掩,往沐青坐的椅子後面拿出了藏起的包袱。
「沒藏什麼。我想起我和你在一起,也沒送過你什麼像樣的禮物,這次帶了點東西來送給你「拾」夫齊門63章節。」
青衣說著,慢慢在沐青面前打開了那個包袱。
里面五光十色,珠光寶氣,瞬間把整個包房都照亮了。
竟是五六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幾根瓖滿了彩鑽的發簪,還有數不清的項鏈戒指耳墜,每一樣都做工精致,絕非凡品。
沐青一瞬間屏住了呼吸,她伸出手來,小心翼翼往包袱里拿起了一顆夜明珠。
「都是給我的?」
沐青一邊轉動著手里的夜明珠,一邊壓低了聲音,一臉驚嘆地問青衣。
好家伙,這顆夜明珠比她買給青衣的足足大了兩圈,這得多少銀子?這個包袱里的,每一樣都是無價之寶。青衣是從哪里得來的?真的要把它們都送給她嗎?
沐青拿著手里那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舉到青衣面前晃了晃︰「哪里來的?」
青衣面色不變,一臉溫柔地輕撫著沐青的頭發︰「小時候,第一次接的客人送給我的。」
沐青听得心里一跳,一把推開了青衣,臉色也有些變了,青青紫紫,好像打翻的調色盤︰「胡說!你不是沒接過客嗎?哪來的第一個客人!?」
青衣依舊只是淡淡的笑,他神色不變,用手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小時候,剛到樓里,每個小倌都要接受訓練,剛開始都是口舌上的侍奉,後面才是賣身。你跟紅兒在一起的時候,不是都見過嗎?」
青衣說著,擺在膝蓋上的雙手緊緊攥成了拳,眼神也有些發暗,不知是想起了什麼,聲音開始變得喑啞。
「我希望你不要嫌棄,這是我第一次自己賺回來的東西,我……」
青衣話還沒說話,沐青已經一把把他摟進了懷里。
她淚流滿面,一邊用雙手急急撫模著青衣,一邊湊到青衣耳邊,柔聲安慰他︰「我不會!不會!不管你從前遭遇過什麼,我都不會嫌棄你!」
沐青邊哭,邊用盡全力把青衣擁進了懷里。
青衣睫毛顫動了一下,低著頭微微一笑︰「別哭了,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沐青,我把這些東西給你,是想讓你知道,我的過去,我的一切。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我很髒。我從前經歷過的那些事,你根本就無法想象。即便如此,你仍然願意接受我,和我在一起嗎……」
青衣話還沒說完,沐青已經用一陣狂吻打斷了他︰「胡說!誰說你髒了?不管怎麼樣,我的青衣都是這世上最美,最好的!」
沐青邊說,邊用手使勁扣住了青衣的後腦勺,把靈舌探進青衣溫熱的口腔一陣狂亂的攪動。
良久,一直到兩個人都快喘不過氣,沐青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青衣。
青衣神色不變,臉上依然掛著平時那抹溫柔淡然的笑,只是一直蒙住眼楮的那抹淡淡的涼薄和似有若無疏遠卻如同被陽光驅散的陰霾一般,漸漸如霧氣一般消散不見了。
青衣仰著頭,黑眸深沉如井,再不是從前的疏遠與涼薄,而是熾熱的,強烈而又清晰的刻印著沐青白皙嬌美的面容。
「傻子,就只有你會把我當成寶。」
青衣把沐青舉了起來,像十二,像秦柯從前抱著她,好像呵護著自己最寵溺,最心愛的女兒一般將她捧在了手心。
他望著沐青淡淡地笑,他看著沐青的眼神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炙熱而又深情。
沐青被青衣高高舉著,她仿佛能看到,在青衣眼底最深處,那些被冰封的,濃烈的情感如同炙熱的岩漿一般在他的瞳孔翻涌噴薄。
美人如花,然而這花必須精心保養在馨暖的溫室中,花兒才能安然,嬌美的盛開。
一如此刻的青衣,沐青便是他的溫室。他二十幾年冰封而又蒼白的生命中唯一的溫暖。
青衣把沐青舉得高高的,望著她臉上驚艷的表情笑個不住。
沐青已經驚呆了,她從沒有看到青衣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美,從前那些遮掩住他美麗的冰封外殼仿佛一層層都剝落了。
此刻的青衣,就好象一只浴火重生的鳳凰,光芒四射,艷蓋九天。
沐青的眼楮都發亮了,她全身震顫,心動不已。
如此美艷絕倫的人是她的,她只要一想到這里,都不需要佔有青衣,身心都會變得滾燙。整個身體都隨著胸膛不住「怦怦」的開始振動。
如此無雙美色,誰能夠抵擋?
若她是商紂王,她是周幽王,就算傾覆了國家,換來美人傾心一笑,死又何妨?
沐青忍不住伸出雙手,把青衣緊緊擁抱進了懷里。
兩個人就像連體嬰兒一樣,密不可分,耳鬢廝磨。
沐青把青衣給她的包袱重新扎好,抱進了懷里︰「這個歸我了哦!以後都不許你給別人踫!你得為我守身如玉!不許讓我傷心,不許讓我難過,更不準讓我心里有疙瘩!不許你在外面再勾三搭四!」
青衣笑著,用手使勁揉了揉沐青的頭發︰「好「拾」夫齊門63青衣遇險,逃難上章節。」
兩人緊緊依偎在了一起,這頓飯沐青吃得無比舒心,青衣把她抱在懷里,像哄小孩子一樣親自喂她,還時不時用衣袖給她擦一下嘴角的油漬。
沐青認識青衣那麼久,青衣一直是淡漠疏離,高貴而又冷艷的,他總是很愛干淨,身上從來一塵不染,沐青哪里見過青衣拿袖子給別人擦嘴?
她只見過青衣仿佛有潔癖,一天換一套衣服。
青衣對她那般溫柔體貼,沐青心里好像灌了蜜。她食不知味,根本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麼,只知道青衣的臉妖嬈而又俊美,就懸在自己頭頂,青衣的身體馨香怡人,她一伸手就可以模到。
青衣,她的寶貝,她心尖上的肉,這次擺平了龍震天,她一定要把他關在家里,再也不給任何人踫,再不給任何人看了。
兩個人黏黏糊糊,不知道在包房里做了多少次。最後,沐青腿都軟了,身子里暖融融的,都是青衣的東西,她再也受不住了。
她甚至有了一種錯覺,她這次一定會懷孕的。
她往外頭看看,天也已經黑了,再不回去,十二和龍贏天都要擔心了。
這才依依不舍地從青衣懷里站了起來,一步一回頭,站在門口眼巴巴的看著青衣︰「要早點回來,要想我,要每天晚上都夢到我。」
那可憐又可愛的小模樣,像極了剛被人搶走嘴里蜜糖的小孩。
青衣衣襟半敞,身子底下墊著一塊雪白的貂皮,濃睫半斂,說不出的慵懶性感︰「知道了,你快回去吧,不要讓家里人擔心。」
沐青看著狐妖一般的青衣,青衣身上到處都是她剛剛留下的吻痕和抓痕。
她忍不住小月復又是一陣邪火亂竄,拼盡全力才控制住自己,沒有又撲到青衣身上去。
沐青不敢再看青衣,也不敢再和他說話,生怕他沙啞性感,環繞男低音一樣的嗓音又動搖了自己,全身僵硬著下了樓。
一直到走出了仙客來,沐青走起路來還像個木頭人,可見她忍得有多辛苦。
沐青走了許久,青衣才緩緩拉攏了身上散落的衣物,他用手指叩了叩桌子,沖著空無一物的門外低低地道︰「進來吧。」
門外漾過一縷清風,良久,方才形如鬼魅般閃現出一道挺直修長的人影。
竟是白凌雲。
青衣望著白凌雲,眼波流轉,淡淡一笑,從衣袖里模出幾張紙遞給了他。
那是他在京城里幾家妓院的轉讓書。白凌雲一直想從青衣手里買下這幾家妓院,可青衣顯然比他擅于周轉,生意比他做得靈活通透得多,白凌雲苦等了三年,這幾家妓院賺的錢越來越多,竟是越來越不可能出手的了。
哪里知道這次為了沐青,青衣竟然毫不猶豫地將那幾家妓院轉讓給了他。
白凌雲瞥了眼青衣,眸色一暗,將那幾紙契約卷起來放進了衣袖。
「值得嗎?這可是你半生的心血,這樣一來,你在京城的眼線和耳目可就都沒有了。」
白凌雲說著,從桌上拿起一個干淨杯子,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茅台,卻並不喝,只舉著杯子輕輕搖晃著里面的酒。
青衣半抬起眼簾,那朦朧嫵媚的眼光真真是似狐似妖,勾人魂魄,神仙也抵擋不了他的誘惑。
「不會等很久了。」青衣理好了衣服,對著窗外初升的一彎新月眯了眯眼︰「不會麻煩你很久的。」
白凌雲坐在桌邊,遠遠看著青衣。
金色的月光如同一層淡淡的薄紗一樣罩在青衣身上,更襯得其人如妖,仿佛就要乘風歸去。
白凌雲的爹是當朝右相。他早就知道青衣在使美人計,暗中挑撥太子和龍震天的關系。
自古紅顏多禍水。紅顏美人多薄命。倘若當今聖上發現了青衣在挑撥陷害他的兩個兒子,豈會輕易放過他?
青衣那樣聰明,又豈會料不到自己最終的下場會是如何?
白凌雲也不言語,只一直舉著酒杯,無聲地,靜靜地看著青衣,仿佛要將他似狐似妖,要冠群芳的天人之姿牢牢記在心里。
他這一生,看不起的人很多,看得上的人極少。青衣,毫無疑問便是那極少數人中間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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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人數會減少的,有些人,不管我怎麼逼著自己去寫他,還是對他沒愛。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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