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等白家兄弟都走了,想起十二還沒起來,便要去十二房里叫他起床。浪客中文網
回到里屋,卻看到廚房的門開著,十二早就在洗剛才白凌霄吃過的盤子了。
沐青站在門口,遠遠看著十二。他並不十分英俊,也不張揚,與青衣和龍贏天相比,他簡直毫無存在感,更像是時常縈繞在她身邊,一縷溫暖的風。
似春風般溫暖,如空氣般自然,這便是十二。
沐青慢慢走到十二背後,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了十二的腰。
「又勞煩你了。」
沐青站在十二背後,邊用手指在十二腰上畫著圓圈,邊低聲喃喃,好似撒嬌一樣地道。
十二淡淡一笑,擦干了手,轉身就把沐青抱了起來,在她臉上親了一大口。
家里沒人,兩人干柴遇烈火,愈演愈烈,不一會兒就從廚房親到了客廳,又不知怎麼,從客廳吻到了臥房。
分開的時候,沐青理了理頭發,剪下一小縷,也往十二手里塞了一個青色的荷包。
回到了京城,沐青自在多了,她白天大半的時間都在千金坊,跟著白凌雲學怎麼做生意。
白凌雲對她倒也不設防,特別是沐青算帳沒幾次算得對的,白凌雲大約覺的沐青根本不是經商的料,也便由得她去,走到哪里都隨便她跟。
有沐青跟著,倒是有一件好處,就是她的廚藝實在很不錯,白凌雲現在日常的飲食都是沐青在打點,偶爾有一次,沐青不在,小廝給他去外面買了飯食,他還往往不吃,總覺得味道有哪里不對。
沐青隔三岔五都要溜到二王府,她一見到青衣,全身都軟了,好像被人一下抽光了骨頭,再也站不住,無論如何都要依偎在青衣懷里。
青衣是什麼人?風月場上的老手,他想將一個人伺候得舒服,睡里夢里都念著他,還不容易?
便對沐青使了兩次口技,沐青整個人都酥了,化成了一灘春水,融進了青衣的骨血,再也和他分不開了。
這一日,青衣把沐青放到床上,他自己半跪在下面侍弄得沐青舒服了兩次,便要起身,去漱口。
沐青一把勾住青衣的腰,一個用力把他拖到了床上。
沐青和別的男人行房都是她在下,他們在上,唯獨和青衣,每次都是她在上面牢牢壓著青衣。
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一看到青衣就想推倒他。
青衣又是極寵溺沐青的,沐青愛怎麼樣,他都讓著她,一來二去的,兩人相處的模式倒有些雌雄顛倒了,好像沐青成了個男人,一看到青衣便急著要攻克他,青衣卻是個端莊秀麗的大家閨秀,每每只坐在床邊笑吟吟地看著沐青,由著沐青對他為所欲為。
青衣也是男人,同樣具有攻擊性,面對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不是不想推倒她,只是每次看到沐青壓在他身上那副陶醉而又沉迷的表情,他便一切都能容忍了。
罷了,既然沐青那麼喜歡壓著他,就由著她去吧。只要沐青高興,對青衣來說,沒什麼是不可以的。
沐青每次完事,總是依偎在十二或是龍贏天懷里,和青衣卻完全顛倒了,非要把青衣摟在懷里,否則她就睡不著覺。
不僅如此,她還總是不放小青衣出來,總愛鎖著小青衣睡。好像要把青衣完全榨干,讓他沒有辦法背著她在外面勾三搭四。
青衣每次從來都不反抗,沐青要他做什麼,他總是笑吟吟地照做。
只是每次沐青睡著了,他都會點了她的昏睡穴,把自己從她身體里解放出來,把她抱起來,像正常男女相處的方式一樣,讓沐青舒舒服服依偎在他肩頭。
沐青每次來見青衣,都好像色中餓鬼一樣,說不到幾句話就把他推到床上去了,而且總是要一次不夠,要三次嫌少,每次都把青衣折騰得在床上徹底癱軟了過去,連眼楮都睜不開。
青衣其實從來不曾真正力竭,他只是想給自己留一點力氣,沐青每次和他在一起,事後從來不沐浴,她總是把他和自己都搞得精疲力盡,癱到了床上就再也直不起腰。
但是這樣不行,沐青每次來找青衣,和找別人都不一樣,找別人,那是睡前運動,找青衣,那一定是劇烈運動,完事之後一定是滿身大汗,精疲力盡。
這樣睡覺怎麼行?多幾次,一定會著涼的。
青衣便每次都裝著再也不行了,想給自己留一點力氣,等沐青睡著了,他便會抱她起來,打來熱水溫柔細心地給她擦身換衣。
沐青每次醒來,從來也不會感覺到青衣晚上為她做了什麼。青衣在櫃子里藏了好幾身沐青平日經常穿的里衣,全都和沐青身上的一模一樣,方便替換。
沐青只是每次都很不爽,為什麼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最後都是彼此親吻,相擁而眠。只有和青衣,為什麼青衣每次到最後都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連眼楮都睜不開?
她還有好多甜言蜜語想跟他說,想哄他開心,想看他笑。
她從來也不想想,她和別的男人,一個晚上最多三次,和青衣,那簡直就是發了狂,五次,七次,最多的一晚幾乎十次。
神仙也受不了這樣,幸虧青衣是這些人當中內力最高的,也就只有他才能受得了。
沐青喜歡抱著青衣,青衣每天早上,估模著沐青快醒來了,都會和她調換個位置,把自己依偎進沐青懷里。
整個晚上,沐青都是睡在青衣懷里,唯獨早晨,青衣是睡在沐青懷里。
沐青最喜歡青衣,每次來見他,都要把他從頭到腳親吻無數遍。
沐青又極其小心眼,嘴上說不在意,每次見到青衣,都要借口給他沐浴更衣,把他身上每一寸地方都檢查過,確定沒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跡,才會放心。
青衣便更加小心,白日里甚至不讓任何東西磕踫到自己。換衣服也更勤了,從來都不讓自己身上沾染到一絲塵埃,務必要完美無缺地出現在沐青面前。
兩個人都傾盡全力,小心翼翼呵護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
這一日,沐青溜到二王府,和青衣纏綿了一夜,早起還把青衣緊緊扣在自己懷里,靈舌伸到青衣炙熱的口腔反復吮吸。
沐青最喜歡青衣的嘴,和別的男人都不一樣,嘗起來甜甜的,好像是一種果酒的味道,讓人不飲自醉。
沐青不知道這是倌兒院從小的特訓,為了嘴里能有這樣的味道,青衣小時候不知道被老鴇灌了多少次酒,每次都吐得死去活來。多少次都發高燒發得幾乎喪命。
他是用命才換來這樣一張香甜的嘴,讓沐青愛不釋口。
沐青每次臨走前都要把青衣摟在懷里,親個不住,好像想把他活生生吞進肚子,融為一體,她好把他帶回去。
青衣從不阻攔,由著沐青把他的嘴都親腫了,舌頭都咬破出了血。
沐青不會知道,每次沐青一走,青衣都得往嘴上上藥,強制去腫,才能逃過龍震天的耳目。
藥很烈,涂在嘴上,鑽心得疼。龍震天卻從來都沒有發現過青衣的異常。
青衣每次出現在他面前,總是神情自若,風華萬千。
他沒有不可以忍的苦,從小到大,喪家之痛,被老鴇折磨,鞭打的劇痛,被龍震天背叛的痛。什麼他都忍受過來了,如今總算有了一個他想好好守護,和她共度余生的沐青。
再也沒有什麼痛,是他不可以忍受的。
青衣其實比沐青足足高一個半頭,可沐青總是喜歡把他樓在懷里,又夠不著,每次都在腳下墊個凳子去抱青衣。
這模樣十分好笑。青衣半勾著唇角,眉尖微挑,看著沐青,似笑非笑。
每次沐青和青衣道別,都十分黏糊,左親右親,怎麼親都不夠,只恨不能把他揉到自己身子里,一塊兒帶回去。
從前都只是沐青親青衣,青衣站在那里,不反抗,也從不主動的。
這次沐青親完了,依依不舍和青衣道了別,走到門口,青衣不知怎麼叫住了沐青︰「喂,你有東西落下沒拿。」
沐青回頭一看,青衣恰好把她抱了個滿懷。
青衣低下頭來,氣勢洶洶,如同野獸般凶狠而又猛烈地親吻上了沐青。
他炙熱的舌尖靈活地在沐青口中翻攪,口中的氣息又甜得像蜜,靈舌簡直要勾走了沐青的靈魂。
沐青的吻技和青衣相比,簡直像小兒科,根本拿不上台面。
一吻終了,沐青滿面紅暈,心中憤憤,揪住青衣的領口一連迭聲地斥責他︰「你以後再不許去親別人!再不許,再不許!」
青衣半依在門邊,雙手抱肩,鳳眸半眯,似笑非笑。
那模樣,像極了一只心懷叵測的大狐狸。
「知道了。」青衣淡淡一笑,轉身回屋,身下潔白的裘皮一寸寸掠過翠綠的草地。
沐青在後面看得呼吸都要停止了,這個人,為什麼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每一個動作都那麼像在勾引別人?
好像個妖精,他上輩子一定是個妖精。
沐青在門外躊躇許久,她好想再進去親吻,擁抱青衣,但是不行,天快亮了,一會兒龍震天的人快來了。
沐青在青衣門口站了老半晌,方才把自己做的那個青色的荷包塞進了門縫,轉身依依不舍地去了。
門里,青衣正在換衣,雪白的裘皮一寸寸從他身上滑落,露出了下面大理石般光滑如玉的雪肌。
青衣的胸口肌理分明,肌膚每一寸都像最好的工匠用刀斧一點一點鑿刻出來的。
通體雪白,找不到一絲瑕疵。
沐青如今和青衣行房都有很小心,她也舍不得毀了青衣這一身完美無瑕的冰肌玉膚。
青衣打開衣櫥,從最底層找出了龍震天送給他的護心鏡,仔細穿戴在了身上。
他本來最不屑這種膽小懦弱的伎倆,如今為了沐青,他不得不穿。
又從櫃子里拿出了一件金絲軟甲,同樣仔仔細細穿戴在了身上。
等把護心境和軟甲都穿妥了,方才披上裘衣,從衣櫃的暗層里模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龍震天派他今晚去給太子接風洗塵。成敗在此一舉,他準備在今天的晚宴上行刺,然後把罪責推給龍震天。一口咬定是龍震天指使的他。
如此一來,龍震天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太子與龍震天兩黨定會斗個翻天覆地,不死不休。
只是太子設宴,東宮一定會設下層層守衛。個個都是大內高手。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逃出來。
如果能……
青衣模著胸口,淡淡一笑,剛才他只是想到沐青,便覺胸口劇痛,如今他的心就只為沐青一人在跳動。
一想到從此以後可能與沐青天人相隔。永不相見,它就痛不可當,疼得撕心裂肺,好像要從里到外活生生把他撕成兩截。
如果他能活著逃出來,他不會爭,不會搶,寧可去沐青府上做一名奴僕,只願余生能長伴她左右,此生無憾。
若是不能,也無妨,他早已事先給了白凌雲一瓶秘藥,只等他一出事,就把這瓶藥喂沐青吃下。
如此,沐青就會像秦柯忘了她一樣,徹底忘了他。
忘了他這個人,忘記他為她做的一切,忘記他曾經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這對他和她來說,都是最好的結局。
青衣面色不變,將那把匕首貼身藏進了里衣,外頭響起了清脆的雞鳴,青衣站在門口,紋絲不動地看著窗外。朝陽初升,璀璨的陽光仿佛在他身上慢慢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金紗。
今天,或許就是他人生中最後一天。
青衣閉了閉眼,眼前再次浮現沐青溫柔甜美的嬌笑。
他不由自主勾起了唇角,也朝著他幻覺中的沐青笑了一笑。
沐青卻壓根不知道青衣在想什麼。
她每次從青衣那里出來,都是春風得意,歡喜無限的。
她喜歡青衣柔軟的身體,喜歡他噴香的體味,最喜歡他半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用那雙琉璃色的美目盯著她看。
青衣自己都不知道,他那雙勾人的狐狸眼會說話。
高興的時候,他的眸色會會變深,當中盈盈似有水光潤過,映著別人影子的模樣既溫和又柔情,說不出的魅惑醉人。
不高興的時候,他的眼中會浮現出淡淡的冷意,看人的樣子疏遠而又涼薄。
照說他這般模樣任何人看了都不會喜歡,可不知為何,沐青見他這樣,卻只會心疼。
沐青心細,別人都發現不了的,她往往一眼就能看破。
她看得出青衣指甲縫隙有裂痕,而且每片指甲都有,看起來就好象被人用什麼東西戳到指甲里撬開過一樣。
她看得出青衣腳底有許多細小的傷痕,雖然時光流逝,那些傷痕現在已經變成了一道道幾乎看不清的紅印,可她就是能辨得出,那是很久以前用燒火棍燙出來的痕跡。
青衣的胳肢窩下面也有無數道看不清的小傷痕。
不用說,那些一定是他小時候在妓院里受的苦。老鴇很會挑地方,專傷他外人看不到的地方。
可沐青都能看到,她都一一記在了心里。
所以她才會給青衣特別做了鞋襪,特意做了手套,別人都當她偏心。可他們都不知道,她每次看到青衣身體隱秘處那些細小的傷痕,心里有多難過。
所以她才會迫不及待想把青衣搶回來,只有把他搶回來,讓他生活在她看得到的地方,沐青才能夠安心,確信再也沒有人能傷害到青衣。
沒人能比她更好的照顧青衣。不管是掘地三尺,還是打著燈籠找遍全世界,都不會有。
旁人都只把青衣當成一個漂亮的玩物,就只得沐青,是真真正正把青衣放在心底呵護憐惜。
青衣是多麼聰明的一個人,他當然能感覺到沐青對他的真心。
他看沐青的眼神和看任何人都不一樣。柔情似水,深邃溫暖,脈脈不得語的溫柔與多情。
他從來不把這些感情當著沐青的面表現出來,只把它們拼命壓抑在眼底。
可沐青還是能看出來,她每次壓在青衣身上,青衣被她要到最後,再無力氣,粗喘失神的時候,便會喪失一切防御,那些被他拼命壓抑在眼底,熊熊烈火般熾烈的情感便會偶爾乍現。
那如同地獄深處業火般灼灼燃燒的感情,幾乎要將沐青,以及周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所以青衣才拼命掩飾,不讓任何人看到他眼里的感情。
那感情太過濃烈,太過炙熱,比起當初秦柯看沐青,有過之而無不及。青衣知道秦柯曾經把沐青壓得喘不過氣,他又怎麼可能給沐青背上同樣沉重的包袱,讓沐青看到他,也覺得沉滯壓抑得喘不過氣?
青衣所做到一切,都只為了沐青。
但是沐青還是看得到,而且她特別喜歡看。像青衣這樣的人,輕易不會動了情,動了情,縱使海枯石爛,物換星移,生生世世都不會變心。
她特別愛看,所以才總是壓著青衣,只有當青衣失神,只有當他喪失了一切防備,他才會對她流露出深埋在心底的感情。
沐青身邊的任何人都不像青衣,他們或許或多或少都受過些苦,可他們卻都不像青衣那般曾經被踩在了社會最底層,家人,朋友,身邊的一切都棄他而去,但他卻偏偏一個人活了下來,活得頑強不屈,多姿多彩,風光無限。
沐青對青衣不止是愛,更多的是深深的欽佩和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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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今天能不能二更。只能盡量
今天不在狀況,寫了7000給我刪掉了2000,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