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是,我到底有什麼資格去難過去傷心呢。明明一開始和他在一起也僅僅是單純的想要把當當做忘掉軒轅夜的借口而已。
我不也一樣很卑鄙嗎?與之相比,我才是那個真正卑鄙無恥下流的小人吧?
我苦笑,原來我們還真是半斤八兩,何談誰比誰更壞呢?
「誤會?報紙都登出來了,僅僅用誤會這兩個字就能涵蓋嗎?」我漠然的抬頭,苦笑。
「報紙終究只是報紙,那些記者無非就是為了炒作而已,這也要信嗎?」顧溟憂壓根沒有要罷休的意思,只是有條不紊的給我分析情況惚。
「但是我們都沒有依據不是嗎?誰又能確定這就不是真的呢?作為他的好兄弟,你應該最清楚他和那個凌霄的關系了吧?」不知怎麼回事,現在顧溟憂在說什麼,我都听不進去了,腦子里只是嗡嗡作響。
顧溟憂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是啊,他最清楚這一切了,他也害怕這次是真的,凌霄的死纏爛打,他還是清楚的。
「怎麼,你無話可說了?」看著一時不語的顧溟憂,我的語氣顯得有些咄咄逼人溫。
「既然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你還要讓我說什麼?」顧溟憂無奈的搖了搖頭。
「算了,我累了,回家睡覺。」朝他擺了擺手,瀟灑的準備離去。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變得這麼隨性了,隨便的連自己都有些訝異。
「你,不打算去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嗎?」顧溟憂望著我的背影,淡淡的說道。
我停下了腳步,心口一緊,要去嗎?還需要去嗎?如果這一切真的是真的,我還有勇氣去面對嗎?我遲疑了,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不去看看怎麼就知道事情真相是我們想的那樣呢?走吧。」顧溟憂見我不語,緩緩的開口,走到了我面前,帶著濃濃的憂傷。說實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事情會怎樣,可是他不願意看著面前的女孩這麼難過,他害怕她在陷入絕境。那麼,他甘願去賭一把。
我有些迷茫的跟在顧溟憂身後,像個沒有思想的玩偶,等待著被凌遲。
我不知道如果這件事是真的,我該怎麼辦。更不清楚自己會不會為此而難過,明明從來沒有擁有過對方的,為什麼還要談失去呢?和軒轅夜分手時我有資格說失戀了,可是現在呢,我們明明什麼都不算的。
街道離林殤澈家本身就不怎麼進,再加上我現在的心情,越發覺得是一種煎熬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的光線柔柔的照在地上,留下斑駁的樹影。影子也被拉得越發長了,越看越讓人覺得淒涼。
終于還是到了,總覺得這一路上像是去奔赴刑場一樣,心情無論怎樣都無法平復。
遠遠地,就望見那個身影,但是,此刻站在他旁邊的不再是我,而是凌霄。她那麼美麗,像仙女一樣美的讓人想起贊嘆,可是他是林殤澈未婚妻。
心漏跳了一拍,也許是陽光太刺眼了吧,淚居然忍不住便流了下來,明明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卻讓我覺得那般滾燙,燒灼著我的心髒。
這樣也好,心死了,就不會再有什麼可後悔的了。
「怎麼會?」顧溟憂的眉眼糾結在了一起,透著淡淡的憂傷,好看的讓人著迷。
「怎麼不會呢?報紙上不都說了嗎?他們是青梅竹馬,自然要情深意濃一些了,不然似乎都對不起他們自己了。」我苦笑,盡量讓自己把眼前的一切看得像一縷清煙一樣淡。
「也許他們只是」不等顧溟憂說完,我就轉身走了,走得很快,我真的很想逃離這個地方,他讓我太壓抑了。
已經沒有也許了,媒體那麼說了,他們也那麼做了,木已成舟,我這個不應該的存在也該退場了吧?就當這只是一場戲,而我,已經把該演的都演完了,接下來的戲份,早已不屬于我,我還有什麼理由再逗留下去?
我也是時候該回家好好睡一覺了,昨天雖然一晚上都昏昏沉沉的,但在那樣一個黑屋子里,除了恐懼,還有什麼呢?也許一覺醒來後,我就可以忘掉一切了。
林殤澈,就讓我們在此說拜拜吧!
從現在開始,你是你,我是我,我們沒有必要再糾纏,也沒有必要做那麼多無畏的掙扎。也許那次我說得對,我們從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再多的強求有什麼用呢?
第二天,我沒有去學校,直接翹課了。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烙著燒餅,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只是呆呆的目視著對面那面什麼都沒有懸掛的牆,心里空拉拉的。
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什麼都不用想。
百無聊賴的拿過手機,剛開了機,手機鈴聲便響了,我拿起來一看,是沫溪,遲疑了片刻,便按了接听鍵。「喂。」
「死丫頭,你終于肯接電話了啊?還以為你鬧失蹤了,給你打了整整一晚上的電話,一個都不接。」我剛開口,就听到沫溪河東獅吼的在電話那頭咆哮,下意識的把手機從耳邊移開。
「手機自動關機了,現在不是接了嗎?」
「你丫的,好好的關什麼機啊?我問你,昨天發生了神馬?」
「沒有,什麼都沒發生。」我眼神黯淡了許多。
「你騙誰啊?你說你好好的翹什麼課啊?你知道何漣影他們都怎麼說你嗎?」
「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我今天不舒服,想睡覺,就沒去。」
「丫頭啊,你騙誰啊?當我是三歲小孩啊?我問你,你該不會是看了那天的報紙生氣了吧?」隔著電話,我都能感覺到沫溪的賊眉鼠眼。
「你別給我瞎掰扯了,我和林殤澈什麼關系都沒有,我生哪門子的氣啊?」說著淚就不由自主的在眼眶里打轉,卻始終沒流下來。
「你還真就別想瞞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林殤澈交往過啊?我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懦弱了?這還是你嗎?給我振作起來啊。」
懦弱?是,我確實是挺懦弱的,總是想著要逃避,甚至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這個自己真的有點讓我討厭。「你在听嗎?你知道嗎?林殤澈今天見你沒來都快急瘋了,然後他也走了,估計是去找你了吧?」
心微微一顫,找我?怎麼可能。「不管了,他找或不找都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累了,想睡覺了。」說完,我便掛了電話。
之後慢吞吞的穿好衣服,拉開了窗簾,遠遠地就望見了一個身影,很是熟悉,卻無論怎樣都看不清楚,便作罷,覺得屋里悶得慌,洗漱之後想下樓散散心,不然真就要發霉了不可。
下了樓,正要走,就看到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沒有開車來,斜身倚靠在一輛銀色機車上,面容看起來有些許的憔悴。一個人無奈的笑,也許是我看花了眼,想他現在一定是一臉幸福的和凌霄膩歪在一起吧。
距離越來越近,他真的好想他,我微微一怔,時尚絕對不會有那麼相似的人,也許真的是他呢?可是不知為何,總覺得眼前的林殤澈跟以往有些不同。
便轉身準備上樓,不管是不是讓他,不都不想見到那個和他很像的面容,這會讓我的心更痛。
「為什麼不去學校?」就在我準備拐角的時候,聲音從身後傳來,听不清情緒。
腳步不自覺的停了下來,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站著,不作言語。
「我問你為什麼。」身後的聲音沒有不耐煩,只是有些焦急,我一愣,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倨傲的林殤澈嗎?
「你從來都不是我的什麼人,我沒有必要回答吧?」背對著他,我冷笑。
「回答我。」後面的聲音變得焦躁。
「因為不想去,就這麼簡單。」不知為何,他的話總是讓我無從抗拒,即使那麼想去逃避,也還是逃不過。
「那為什麼還要躲我?」林殤澈繼續追問,根本沒有要罷休的意思。
「我說了,你不是我的什麼人,所以我沒有必要躲,更沒有必要和你說這些。」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幾乎能听到心被摔碎的聲音,那麼響徹,卻又那麼的讓人心寒。
「你這是在吃醋嗎?就為了那份報紙?」
「不是。」我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他,我永遠都不會想他承認這個事實,包括我愛他。
「你在說謊,不然你在逃避什麼?」
「逃避?我從來沒有要逃避的意思,只是不想見到你而已,不要太自以為是了,我們從來沒有任何關系。」指甲陷進了肉里,卻沒有任何的疼痛感,只是讓我更相信現實。
「你听我解釋,那件事只不過」不帶他說完,就被我打斷了︰「你不覺得過多的解釋只會更加說明這件事很真實嗎?所以別說了,我不想听。」
「為什麼?」身後的聲音帶著一絲的絕望。
「沒有為什麼,我只相信自己的眼楮,而你的話,我沒有必要選擇相信。」我始終不敢轉過身,我怕自己會不爭氣的哭了,也害怕自己的心會更痛。
愛情不是將人推入絕境,然後給塊糖那麼簡單,那塊糖就算再甜,在我認為,只會更加苦澀而已。
「你這是不相信我?」
「我沒有必要相信任何人,所以別費工夫了。」說完,我立刻轉身上了樓。
林殤澈始終沒有動,呆呆的站在那里,像個沒有靈魂的玩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是天漸漸變暗了,下起了綿綿的細雨。望著窗戶外面,我們也就想著綿綿的春雨一樣吧,剪不斷,理還亂。
但我無意間注視到,那個身影始終在,即使被雨打濕了,依然美得無可挑剔,有些失魂落魄,不知為何,讓我覺得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