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便也就沒有提簡遠晨的事,順其自然一點更好。
只是,我不議論,並不代表別人也會跟著只字不提,一個個甚至把這個當做茶余飯後的小娛樂,估計林殤澈和凌霄要訂婚那會兒都沒有這麼積極,可能是他們真的很般配吧。
不過說來也怪,以前娛樂新聞一般都是一天一換的,可是但就簡遠晨這件事居然連登了好幾天的報紙,而且逐漸成了頭條新聞。
這不免讓我覺得古怪,按說林家勢力比簡家大得多,這個就算我這個不關心時事的人也知道的,可是林殤澈的新聞居然只登了一天,報紙發行量也不大,簡遠晨就是再傻也不至于用這種方法來炒作自己吧?
難道這件事真的和溴.
「林殤澈,我問你,這些是不是你做的?」一個男聲突然想起,听聲音就知道來者不善。
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簡遠晨,看向旁邊的林殤澈,他就好像沒听到一樣,面無表情,擺著一副死人臉把玩著他的游戲機。不過,他這個反應,倒是把剛進門的簡遠晨給氣得不輕。
「他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回答啊。」盡管知道他是不想多搭理簡遠晨,我還是問禱。
「你想要我回答什麼?」林殤澈突然轉頭,饒有深意的問我,他這一問,倒還真是把我給問住了。
「我,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怎麼會知道啊,你愛怎麼回答就怎麼回答,關我毛事。」不只是狡辯還是什麼,只是覺得心亂如麻,有一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感覺。
其實我還是想讓他說這些和他都沒關系,或者說是為了我才這樣的。可是,那也只是一場黃粱大夢,沒有一點真實性,更沒有可能性。
「林殤澈,我說你是啞巴了還是怎麼著啊?我問你話你沒听到啊?」見林殤澈目中無人的樣子,簡遠晨就不爽,滿眼的怒氣,忍了千回萬回,現在他終歸還是沒忍住。
「你覺得現在說這些還有必要嗎?」林殤澈也懶得看簡遠晨是什麼表情,神情很是專注的盯著游戲機屏幕,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按著鍵,像是在自言自語。
「還是請你記住了,我們簡家無論怎麼說也是名門貴族,你覺得你這樣捏造事實不會有什麼報應嗎?」簡遠晨看似說的心平氣和,實則是怒火沖天,但從他捏著報紙有些泛白的手指就可看出一二。
「名門貴族和你有關系嗎?你覺得你還是簡家的人嗎?」林殤澈微微仰頭,輕輕掃過簡遠晨的方向,最後定格在那張報紙上,瞳孔微眯,透著一股網危險的氣息,語氣甚是雲淡風輕。
「你,林殤澈,無憑無據你沒資格這麼說。」簡遠晨的心里有那麼一絲慌張,隨後便是有些泛白的臉,卻還是故作鎮定,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可是他不知道他的演技確實很爛。
像看戲一樣听著他們的對話,卻無論怎樣也無法讓自己處于旁觀者的角度,心里一樣是和擰亂的麻一樣,更像是掉進了一個漩渦,很深很深,周圍是一片漆黑。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入口,就這樣像個瞎子一樣在黑暗中彷徨著,知道像現在這樣麻木到沒有了知覺。
「要不咱麼就賭一局,我賭你家老爺子肯定不會要你這個敗壞門風的孽種,你怎麼看?」林殤澈眉頭一挑,卻依然看不透他的思緒。
「我覺得沒必要吧,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何必要賭這些。」也許是心虛,簡遠晨道。
「既然都說沒必要了,你覺得你還有必要問我這些沒營養的話嗎?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倒不如趕緊回家演一出苦情戲給你家老爺子看看,說不定他還真的會舍不得趕你走了呢。」林殤澈冷笑。
見自己已處于下風,簡遠晨也不好再說什麼,有些不服氣的走了,倒是引得議論的人更多了。
「林殤澈,你這樣做會不會有點太過分啦。」其實這麼做我是舉雙手贊成的,想簡遠晨這樣的人就是要給他點顏色看看,可是這樣的林殤澈,居然讓我覺得有些可怕。
他的一個小小的舉措,居然可以引起這麼大的軒然大波,更可以讓一個人從名門貴公子一夜之間便淪為眾人輿.論的笑料,估計簡遠晨是真的遇到麻煩了。
「你這是在心疼他嗎?」林殤澈轉頭,那雙好看的紫眸靜靜地盯著我,好像是要從我的眼神中捕捉到些什麼東西。
「心疼?你高估我了,還真以為我是菩薩轉世啊。」我有意的躲避他的眼神,打趣道。
「可是你的眼楮告訴我你在撒謊,你可從來沒有因為我有這種糾結的表情。」林殤澈突然像個拿不到糖果的小孩子,滿眼的怨氣,居然讓我想到了深宮怨婦。
「抱歉,你還是高估我了,梅蘭芳大師的眼楮會說話,這個我不敢否認,但我的眼楮沒這高.潮的技能,要是你真的看出來了,那你完全可以認為是機緣巧合。」我狡辯,其實心里還是虛得很。
有時候,逃避現實總比面對現實來得簡單。
「機緣巧合是指很有緣的意思嗎?」林殤澈好像很有興致,總是在一個問題上跟我繞來繞去。
「我能告訴你是完全沒緣分的意思嗎?」完全受不了他曲解成語的樣子,還是酷酷的挺好,最起碼不會覺得黏人。
「不行。」還是他慣有的命令口吻,不過似乎只有這樣的他才讓我覺得正常。
「言歸正傳,明天別讓報紙再登了,你不覺得這麼做有點太過分麼?」不管怎麼說,現在還沒有確認他就是我哥,沒憑沒據的也不好做什麼,畢竟如果真的是誤會,後果不堪設想。
「你放心,明天不會有了。」林殤澈的紫眸中多了一種名叫溫柔的東西,柔柔的,像絲綢一樣,帶著些清涼。
「嗯。」心里突然暖暖的,有了一種莫名的歸屬感。
「今天我送你回家吧。」我埋頭做這題,林殤澈突然有一搭沒一搭的問,他這樣的口吻,真的會被我誤認為是在征求我的意見。即使知道完全有可能僅僅只是我的幻覺而已。
「不用了,走著回去習慣了,不是還有沫溪陪我嘛。」我推辭,覺得還是沒必要,據說他的車不載人的,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還是不坐了。「理由。」林殤澈開口,一種不容拒絕的氣勢壓來。
「還需要理由嗎?」莫名其妙啊,拒絕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就像人每天都要吃飯一樣,這個需要理由嗎?
「你說呢?」
「要我說就是不需要啊,你的車呢還是讓你未來的未婚妻坐比較合適,我呢就算了。」我道。
「那我說一定要呢。」林殤澈一副臉皮很厚的樣子,雖然看起來真的讓人覺得可恨的有些可愛,但這樣子是不是有點奇怪啊?
「不就是做個車嗎?坐就坐啦!」我承認自己屈服了,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面前,我就是在怎樣的伶牙俐齒,都會變得跟個啞巴似的。
之後,就又是沉默,一如既往的沉默,雖然僅限于我們兩個人。
不知不覺,就放學了,跟著林殤澈去取車,就在要開門的一剎那,一個好听的女聲從遠處傳來。
「澈,這邊啦。」這個聲音,有如天那邊的傳來的天籟之音,讓人有種在雲端飄渺的感覺,輕飄飄的,卻又可以讓我從高山之巔摔到懸崖之下。
我比林殤澈還要積極的朝那邊看去,不是別人,就是那個我沒見過幾面的林殤澈傳聞中的未婚妻——凌霄!
用何漣影的話來說,她就是天那邊的人,和我們不應該有半點瓜葛,反倒是我,不識好歹的要在她和林殤澈之間橫插一刀。
不過還真就是,凌霄真的是那種美得不像話的人,倨傲中帶著些清高,沒有何漣影那樣妖嬈,更不會去濃妝艷抹吸引男生,雖不至于素面朝天,但也不顯得那麼張揚。此刻的她,反而多了一種嬌羞之感。
也怪不得,怪不得是那麼多人為之許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誓詞。
「林殤澈,那邊有人叫你。」不過林殤澈倒是像完全沒听到一樣,在車里對我只打喇叭,示意我上車。覺得他可能是因為周遭環境太嘈雜,提醒道。
「上車。」林殤澈朝我指的方向看去,停滯了兩秒,回頭對我命令道。
「那邊可是你未婚妻,不去打招呼嗎?」我自己也不清楚此刻心里是怎麼想的,只是我笑得特別燦爛,甚至比春日明媚的陽光還要燦爛耀眼,也不知道這樣的光彩會不會閃著人。
「上車。」林殤澈似乎真的是有些不耐煩了,微微皺眉,喇叭打得更響了。
「哦。」回頭看了看那邊的凌霄,聳聳肩,進了車里。
也不知道她會怎麼想我,是會說我不要臉嗎?還是罵我不自量力?
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凌霄的拳頭握的更緊了,黑珍珠一樣好看的眼楮里神情很復雜。有不屑,有生氣,還有倨傲高貴的她不該有的落寞、傷感。
但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她的一顰一笑牽動著一個人的心,也關系著每一個人之後的命運。她更不會知道,有一個人為了她會不惜一切代價,僅僅因為害怕她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