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寇整齊的號子聲中,洛陽城南門被打了開來,劉芳亮從腰間抽出馬刀大喊一聲︰「殺官軍,沖出洛陽。殺啊。」說完第一個就沖了出去,緊接著就是他的標營騎兵,後面的兩萬流寇士氣正盛,也快步跟了出去。闖王見到劉芳亮殺了出去,知道劉芳亮的第一戰對于闖營來說是至關重要,他放心不下,帶著標營的一些將領上城觀戰。劉芳亮在南門外將大軍約住,等待所有的兵士都出了南門,布置好防御的隊形,開始慢慢前進。
令城上的闖王和劉芳亮非常奇怪的是自己這麼大動靜沖了出來,山東鎮營中一點反應都沒有,晨曦中的官軍大營靜悄悄沒有絲毫反應。劉芳亮搞不清對方的將領玩什麼玄機,朝著城上的闖王看了一眼,闖王雖然奇怪,但是仍然朝著劉芳亮點了點頭,示意劉芳亮出擊,劉芳亮咬了咬牙大聲吼道︰「前進。」
流寇對于使用木板填掩壕溝和防御對方火器攻擊已經演練了有幾天的時間了,因此動作比較熟練,隨著推進,不斷有兵士將手中的木板搭在了壕溝的兩側,形成一條條通道,而後邊的兵士在前面兵士使用了木板之後,替換上去防御,使流寇大軍總有一列手執木板,盾牌的步兵走在隊伍的前列,由于山東鎮沒有出兵,因此流寇行動的速度非常快,眼見著兩萬大軍已經魚貫過了山東鎮挖掘的壕溝,對方大營仍然絲毫沒有動靜。這時候不但劉芳亮,就是普通士兵也覺察出來問題來了,一個個帶著疑惑的眼光瞧向附近的兵士,不少人悄悄的議論起來,山東鎮到底是怎麼回事。世界上什麼最可怕。最讓人恐懼,恐怕就是未知的危險,現在山東鎮沒有一點反應,流寇反而提心吊膽起來,甚至有些兵士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如果劉芳亮一出兵,山東鎮火器營和騎兵營紛紛出兵,恐怕也產生不了這個效果,現在流寇看到已經沖出了壕溝區,但是山東鎮不但沒有出兵攻擊,營中也是一片死寂。就如同所有地山東鎮士兵一夜之間蒸發掉了一般。這下子使流寇士兵不由互相觀望,竊竊私語,甚至有些人都打了退回去的心思。
劉芳亮雖然弄不懂對方的意思。但是仍然硬著頭皮催促士兵前進,本來劉芳亮以為對方會利用壕溝這個障礙打擊自己,不想大軍就這麼順順利利的過了壕溝。過了壕溝之後,地上布滿了長長的竹竿,更是讓流寇懷疑不已。劉芳亮記得昨天白天。這里還沒有竹竿,剛才出兵以後,因為一直忙于集合隊伍。劉芳亮也沒有注意,現在看到竹竿之後,劉芳亮雖然心中疑惑。但是想不出這個竹竿有什麼用,反正試著讓士兵邁過去。但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而且現在整個洛陽城的大軍都等著劉芳亮的消息。因此劉芳亮放下心中的疑惑,大聲喊道︰「沖。沖破對方大營。」話落帶著自己的標營首先沖了出去。
流寇雖然心中害怕,但是看到劉芳亮帶著標營沖了出去,都鼓足了勇氣朝著山東鎮大營沖了過去。眼見著劉芳亮就要沖出竹竿區,山東鎮大營終于有了動靜,數百條火光突然出現,帶著嗤嗤之聲,如同數條火線就朝著劉芳亮的大軍燒了過來,劉芳亮還以為對方火攻,忙大喝︰「快,撲滅火線。」但是火線是由火藥制成,燃燒速度非常快,劉芳亮地聲音還沒有落,大部分火線已經燒過了劉芳亮所處的位置,劉芳亮的標營都是騎兵,忙扶去砍那些還沒有燒到地火線。
劉芳亮看到不少火線一閃而過,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但是潛意識他明白絕對是山東鎮用來打擊自己的武器,看到前面已經沒有了竹竿,忙大聲說︰「快沖。」劉芳亮的話音未落,後面就響起了連綿的爆炸聲,正是田羽所說的新式武器鐵地雷。這個地雷明軍原來也使用過,不過都是些石雷,威力並不是很大,田羽讓黑山島研制出了鐵雷,使用無煙火藥,采用彈片攻擊,威力增加了不少,雖然還沒有研制出觸發式地雷,使用地仍是老式的點火攻擊,但是這個地雷已經算是超越時代的產物了。地雷產生地沖擊波和彈片,使得劉芳亮兩萬大軍人仰馬翻,這些流寇半年前還都是百姓,饑民,還有一些山賊土匪,哪里見過這種武器,看到火光一閃一閃,然後就是驚天霹靂般的聲音,再然後就是四處紛飛的黑乎乎地東西,地雷爆炸的威力很大,彈片往往都帶著尖銳地破空聲,猶如鬼嘯,更加使得流寇心寒。看著周圍的伙伴一排排地到了下去,剩下的流寇顧不上沖擊,四散逃命,這也使得流寇士氣大落。
劉芳亮地標營已經出了地雷區,看到後邊的樣子,劉芳亮不由大急,朝著後面大喊︰「不要亂,不要亂,快往前沖。」地雷的爆炸聲,夾雜著受傷兵士的慘叫聲,已經成了戰場的主旋律,不少流寇已經亂了陣腳,如無頭蒼蠅般亂竄。劉芳亮雖然喊破了喉嚨,絲毫沒有用處,劉芳亮看到大營這個樣子,不由急得冷汗都出來了,他也顧不得上危險,只好帶著標營又沖了回來,四處傳令流寇往前跑。這時候地雷已經爆炸得差不多了,但是流寇都已經被嚇破了膽子,大陣早就不成了樣子,流寇兵士手中原來有不少木板、棉被等物,準備用來抵擋山東鎮的火器營,被地雷這麼一炸,不少人早就將東西扔掉,四處亂竄,哪里還有戰士的樣子,活月兌月兌四散逃命的百姓。
就在劉芳亮大營混亂之際,平靜的山東鎮大營三聲炮響,然後沖出來大量的騎兵。為首的正是「禮」字營的王守禮,他在大營中看到對方大陣已經被地雷炸得四分五裂,忙下令沖鋒。看到山東鎮沖鋒,劉芳亮極力收攏士卒,準備抵擋對方的騎兵,但是流寇已經被地雷炸得暈頭轉向。一時間如何能夠形成整齊的隊列,雖然劉芳亮喊破了喉嚨,對于兩萬嚇破了膽子地流寇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
王守禮一出營之後,便采取了騎兵最典型的楔形突破戰術,從劉芳亮大軍靠右一點的地方沖入了敵軍,然後朝著左後方向沖擊。流寇這時候大多數人都放棄了抵抗,四散逃命。只有一些悍匪老兵兀自在頑抗,但是相對于「禮」字營五千士氣正盛的騎兵來說,根本就毫無作用,就如同小沙堆一般被山東鎮騎兵洪流沖平。王守禮這五千人一律的馬刀。揮舞開來,簡直就如同鐮刀割麥一般,將流寇一排排的砍到在地。用了不到三柱香的功夫。王守禮的騎兵已經從左後方沖了出來。
王守禮看了看後邊的騎兵,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絲興奮之色,不少人身上已經被流寇的鮮血染得通紅,看不到鎧甲地本色。王守禮哈哈大笑了兩聲,然後大聲說︰「累不累?」後邊的騎兵同時大聲說︰「不累。殺,殺。」
王守禮滿意的又笑了兩聲,然後舉起馬刀。大聲說︰「既然不累,兄弟們,咱們再殺他個回馬槍。」說完第一個就朝著流寇地大軍又沖了過去。後邊的騎兵一個個恐怕落後,紛紛用馬刺敲擊馬月復。就如同賽馬般的沖了出去。
流寇地士兵看到山東鎮地騎兵又殺了回來。一個個面如土色。根本就沒有一點抵抗之心。只恨爹娘少了兩條腿。劉芳亮這時候已經集結了近兩三千地悍勇兵士。準備阻截「禮」字營再次沖鋒。但是王守禮大兵這麼殺了個回馬槍。流寇已經沒有絲毫士氣。四處亂竄。劉芳亮地大軍不但沒有阻截住「禮」字營地騎兵。反而被四處亂竄地士兵再次將劉芳亮地隊伍沖亂。劉芳亮只好望著「禮」字營呼嘯而過地騎兵肆意砍殺著自己地兵士而去。根本就使不上任何力氣。
城上地闖王看到劉芳亮大軍已經有了潰散地前兆。不敢耽擱。連忙又派出兩萬大軍支援。雖然這兩萬大軍多數都是野性難訓地悍匪山賊。戰力較之劉芳亮地兩萬精兵不可同日而語。但是看到援軍開到。劉芳亮地兵士終于恢復了一些士氣。在各自軍官地呼喝下。漸漸恢復了建制。而就在這時西門方向也傳來了隱隱約約地爆炸聲。
王守禮見到對方又出了援兵。而且最先出來地大軍已經恢復了一絲士氣。正在集結。而且西門傳來了爆炸聲。預示著西門戰斗已經打響。望著對方數萬大軍。王守禮絲毫沒有一絲擔憂。反而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地說「現在該是分兵地時候了。」因此他朝著身邊地一個游擊將軍說︰「高德忠。你帶三千五百騎兵援助西門。南門地這點雜碎就交給我了。」
高德忠忙稱領令。帶著三千五百兵馬月兌離隊伍朝著西方而去。「禮」字營一共有五千騎兵。經過剛才一個來回地沖鋒。死傷大約有三百人左右。因此王守禮只給自己留了大約一千二百人左右地騎兵用來牽制闖王四萬大軍。當然現在已經不到了四萬。經過地雷地打擊和王守禮地沖鋒。流寇足足損失了近三千人左右。而且許多流寇看到山東鎮厲害。趁著地雷亂營地時候不少人打了小差。因此現在劉芳亮地兩萬大軍剩了不過一萬五千多人。近一萬六千地樣子。加上應援地兩萬人。兵力大概在三萬五六地樣子。
王守禮雖然只剩下了一千多人。面對三十倍與己地流寇絲毫沒有懼意。「雨」字營地夫役已經將大約七八十重傷地騎兵運往了「國」字營臨時搭建地戰地醫院。可以使王守禮輕裝上陣。不少傷勢不重地兵士輕傷不下火線。簡單地自己包扎了一下。重新回到隊列中來。
劉芳亮這時候已經將大軍約束住。而闖王派出來地兩萬援軍也歸他指揮。他正要利用三萬多大軍好好和「禮」字營好好地打一打呢。不想「禮」字營卻分出大多數人馬朝著西方而去。劉芳亮馬上就意識到對方是援助西門。因此連忙揮軍進攻剩下地「禮」字營。
王守禮帶著「禮」字營緩緩而退,一邊後退,一邊使用弓箭射擊。要知道「禮」字營的騎兵營是從弓兵營改編而來,因此「禮」字營雖然不能說百發百中,但是命中率也是非常高,一時間闖營的傷亡比較大,劉芳亮連忙命令持有盾牌的兵士上前護衛,才降低了損失。王守禮看到弓箭已經不能奏效,帶著騎兵營緩緩退卻。但是「禮」字營地騎兵一直與劉芳亮的大軍保持一百步的距離,雖然是退卻但是絲毫沒有敗走的意思。
城頭上的闖王在劉芳亮沖出去的時候,對方大營只出了一個騎兵營就非常困惑,他還以為火器營埋伏在軍營之中。後來听到西門的爆炸聲和看到王守禮分兵西去,終于恍然大悟,看來對方已經偵知自己突圍的主方向是西門。那麼劉宗敏那邊危險就大增了。闖王剛想到這里,西門方向就傳來了密如爆豆般的火器發射的聲音,闖王不由大急,連忙派人聯系西門地劉宗敏,讓劉宗敏視情況而定。如果大軍還沒有出去多少,馬上退回來,暫緩突圍。以便再觀察一下山東鎮的動向再做決定。但是闖王醒悟的時間還是晚了一些,他派出去地傳令兵剛剛走了不久,劉宗敏的傳令兵就到了闖王這里。
闖王听說劉宗敏派來傳令兵送信。連忙叫了過來,著急的問︰「西門的情況怎麼樣?」
那個傳令兵一臉的懊喪。幾乎是哭著說︰「闖王,西門現在已經落入到了山東鎮地包圍之中。總哨爺都受了傷。」
闖王聞言不由一驚,忙問說︰「西門不是只有山東鎮七八千騎兵嗎?咱們十多萬大軍。怎麼會落到山東鎮的包圍之中呢。」
傳令兵搖頭說︰「西門足足有三四萬山東鎮人馬。」
「三四萬兵馬?」闖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怨不說劉芳亮剛剛沖出去的時候,對方只出了一個騎兵營,而不見火器營,現在西門又傳來火器營地聲音,原來田羽早就瞞天過海,將火器營調到了西門。他田羽是如何得知自己會選擇從西門突圍呢?闖王看到劉芳亮以三萬多大軍對對方一二千騎兵,勝局已定,便連忙帶著標營趕往西門。原來劉芳亮這邊剛剛開戰不久,劉宗敏那邊便听到了南門爆炸聲連天,雖然沒有听到火銃的聲音,劉宗敏等人料定這個爆炸聲必定是對方火器營中的那個迫擊炮發出地聲音,因此絲毫沒有猶豫,打開西門,率兵突圍。由于地雷的數量有限,因此田羽只在東、南兩門埋設了地雷,而且南門地雷最多,東門只埋設了一小部分,西門田羽沒有埋設地雷,雖然田羽已經猜出對方必走西門,本應該埋設地雷,但是田羽為了能夠利用壕溝打擊對方,便放棄了地雷,準備以迫擊炮作為打擊對方地第一炮。
劉宗敏的十萬大軍剛剛出了城門,就遭受了遮天蔽日般地迫擊炮炮彈攻擊,迫擊炮炮彈雖然昂貴,但是現在是決定勝負的一戰,因此田羽不再心疼銀子,而是命令「信」字營滿負荷攻擊。雖然劉宗敏地十萬步兵也帶了大量的木板和盾牌,但是對于防御迫擊炮並沒有太大的用處,這些木板、盾牌也許能夠防御得了火槍的射擊,但是面對迫擊炮爆炸產生的彈片,簡直就是摧枯拉朽一般碎裂。因此十萬大軍在迫擊炮的迎頭打擊之下,也混亂起來,雖然沒有像劉芳亮營中那樣亂了建制,但是損傷也是不少,迫擊炮一打響,「信」字營的五千燧發槍手紛紛從藏兵坑中沖了出來,前進到壕溝邊,隔著壕溝狠狠的打擊劉宗敏的步兵。
在天下和地下的聯合打擊之下,劉宗敏的步兵傷亡很大,漸漸的有些亂了建制的情況出現,劉宗敏不愧是闖營中第一悍將,帶著親兵冒著如雨的炮火和火槍彈雨,沖了出去,用木板在壕溝上搭建了一個個通路,而失去木板保護的士兵,面對瓢潑大雨一般的彈雨,傷亡慘重,即便是劉宗敏,左腿也中了一槍,如果不是他的親兵見機得快,護在了他的前面,替他抵抗了一槍,恐怕劉宗敏早就陣亡了。劉宗敏雖然急得臉上冷汗直冒,但是他沒有亂了陣腳。通路搭建出來之後,帶領著步兵退了回來,讓田見秀的騎兵先過。他知道步兵一旦失去了木板的保護是無法擊潰對方火器營的,因此他將擊潰對方火器營地重任交給了田見秀的騎兵,田見秀如何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重擔,帶著騎兵就沖了出去。
田見秀的騎兵不過三四千的樣子,而且雖然劉宗敏搭了通路,但是不比平地可以任意馳騁,只得魚貫從步兵冒死搭建的通路上過去,因此速度不快。「信」字營看到對方派出了騎兵紛紛將槍口對準了騎兵開始射擊。田見秀的騎兵沒有盾牌。身上所穿的甲冑也大多數為皮甲,根本就無法抵擋山東鎮燧發槍的攻擊,因此在過壕溝通路的時候。就損失了五六百騎兵。田見秀看到全部騎兵已經通過了通路,不由松了一口氣,剛剛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現在終于到了出氣地時機,田見秀馬刀一舉。騎兵們就朝著火器營沖了過去。
「信」字營在劉宗敏搭建完通路的時候,就已經退回了藏兵坑附近,現在王守信看到騎兵越來越近。大喝一聲︰「撤。」「信」字營的兵士便轉身就跑,一個個躍過藏兵坑而去。田見秀看到山東鎮地火器營敗退,不由大為興奮。他知道兩條腿一定跑不過四條腿,只要自己的騎兵追上了對方的火器營。那麼結果就只有一個,屠殺對方。
不過田羽早就料到對方會使用騎兵來對付「信」字營。雖然「信」字營自從使用了燧發槍之後,火力大增。是對付騎兵的利器,但是田羽估模在這麼近的距離下,騎兵還是有可能沖過來,一旦騎兵沖破火器營地防御,那麼火器營雖然裝備了刺刀,損失仍會加大,「信」字營可是田羽的心肝寶貝。因此早就下令給王守信,一旦看到不能阻止對方騎兵的沖擊,馬上撤退,將騎兵營交給「智」字營處理。王守信執行了田羽保存實力地命令,帶著「信」字營撤回藏兵坑後面。
田見秀還以為騎兵營可以屠殺火器營呢,他們哪里知道,藏兵坑中不止只有「信」字營一營,「智」字營的兵士也藏身在藏兵坑中,只是一直沒有露頭而已,他們一直等待著對方騎兵沖鋒的時刻。王守智在藏兵坑中一直觀察著田見秀騎兵,看到田見秀地騎兵已經沖到了不足藏兵坑一百步,連忙下令出擊。「智」字營士兵在藏兵坑中早就等著這個時刻的到來,听到王守智命令出擊,一個個從藏兵坑中爬了上來,在藏兵坑前三四步遠地地方擺好陣勢,前面是鐵盾兵,後邊是長矛兵。鐵盾兵防御,長矛兵將手中的長矛紛紛從鐵盾地上方斜著伸了出來。
田見秀不料對方還有埋伏,而且騎兵的速度已經提了起來,停是停不住了,因此一咬牙,死命地朝著「智」字營沖了過來,寄望于全力沖鋒的騎兵可以沖垮對方的防御。同時「信」字營的兵士沒有跑遠,退到藏兵坑後邊十多步的地方開始轉身,再次使用燧發槍攻擊。
田見秀的騎兵狠狠的撞到了山東鎮「智」字營的盾牌上,連韃子的騎兵尚且都沖不破山東鎮的鐵盾陣,何況是流寇呢。山東鎮的長矛兵長矛足足有一丈五左右,看到騎兵接近,從鐵盾的後方死命的刺擊,田見秀的騎兵速度非常快,因此不少長矛兵的長矛紛紛透胸而過,長矛桿雖然足足有小兒胳膊粗細,但是也架不住這麼大的沖擊之力,不少都被對方的騎兵硬生生的折斷。也有不少騎術好的流寇,躍過了盾牌陣,也躲開了長矛的刺擊,但是仍然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原來「智」字營三四步後面便是足有一米五左右深,兩米寬的藏兵坑。馬匹飛躍盾牌陣之後,沖勢很大,往往止不住步子,再加上正是力盡之時,所以有近百分之八十飛躍盾牌陣的騎兵連人帶馬跌入了藏兵坑。你想想馬匹沖鋒是多快的速度,往往摔進去的下場便是死亡,即便有些落網之魚,也被轉過身來的長矛手刺死于藏兵坑中。至于那些騎術更好一點的騎兵,躍過了藏兵坑,但是他們面前面對的則是「信」字營的火槍手,火槍手當然不會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沖過去的騎兵本來就少,因此這些騎兵往往中了十槍二十槍以上。十來步地距離。中了那麼多槍,往往打得這些流寇面目全非,恐怕就是他們老娘來了也認不出自己的兒子究竟是哪個。
田見秀的騎兵受到這樣連續的打擊還不算,還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從兩側沖出來數千騎兵,開始沖擊田見秀的騎兵。這次沖擊上來的騎兵是鐵衛營的騎兵,一共有五千人,田見秀的騎兵經過這幾下子的打擊,剩下也就二千多的樣子,而且大多數都帶著傷。而且因為沒有沖破「智」字營地防御,失去了速度,因此面對如狼似虎般的鐵衛營。再也沒有一戰的信念,轉身就往回跑。就是田見秀也沒有了信心,他們已經沖擊了一次,馬力要比鐵衛營地要差一些,而且在他們逃跑的時候。鐵衛營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因此漸漸的被鐵衛營追了上來。鐵衛營中有部分士兵攜帶了騎兵標槍,開始朝著逃跑的田見秀騎兵投了過去。幾步地距離,標槍的威力很大,田見秀的騎兵因此足足又損失了近二百人。要不是在朝鮮一戰。騎兵標槍沒有發揮出多大地威力,恐怕鐵衛營會大量裝備這種標槍。不過自從有了燧發槍之後,田羽已經決定日後有錢了。將燧發槍也裝備給騎兵營,因此黑山島已經停止生產騎兵標槍。這次帶來的不過剩下的一些庫存,田羽本著節約地角度才將這批標槍運了過來,數量不過一千多支而已,但是使用標槍攻擊逃跑騎兵,效果很好,要是再有個幾千標槍,田見秀的騎兵恐怕就交代在這里了。當然如果李笑天地鐵衛營現在就裝備了燧發槍的話,恐怕田見秀地騎兵早就全軍覆沒了。
鐵衛營的騎兵投完了標槍,再次催馬追擊,漸漸地追了上來,不少落後的騎兵成了鐵衛營的刀下之鬼,要不是劉宗敏的步兵支援的夠快,田見秀可就栽大了。李笑天看到對方的步兵上來了,而且為數眾多, 哨一聲,帶著兵士貼著對方步兵十幾步的距離就轉回了山東鎮。
田見秀的騎兵終于松了一口氣,從出擊到被救,雖然時間很短暫,但是他們就感覺仿佛過了數年一般。出去的時候田見秀的騎兵三千多,不到四千的樣子,回來的時候也就剛剛二千出頭,損失超過半數,而且大多數帶傷,加上接連受到打擊,這些騎兵已經嚇破了膽子,幾乎已經沒有再戰之力。
田見秀剛才胳膊上被刺了一矛,左臂臂彎往上一寸的地方給刺了個對穿,因為一直忙于作戰,一直沒有功夫包扎,這時候血液已經染紅了大半個胳膊,劉宗敏連忙朝他說︰「老田,你沒事吧,趕緊包扎一下。」
田見秀甩蹬下馬,劉宗敏連忙讓親兵給他包扎,田見秀雖然疼得直皺眉,但是一聲不吭。劉宗敏望了望山東鎮大營,嘆了一口氣說︰「咱們還以為對方西門只有七八千騎兵,現在看這個架勢,足足有兩三萬的樣子,難道田羽他把整個山東鎮都調到了這里?」
田見秀這時已經包扎妥當,他動了動左臂,左臂已經絲毫沒有力氣,幸虧是左臂,因此還有一戰之力,听到劉宗敏的話,田見秀氣憤的說︰「那些軍探怎麼打探的消息,該殺。」
劉宗敏傾听了一下南門的動靜,由于距離過遠,這時候已經听不到南門的任何動靜,他疑惑的朝田見秀說︰「怎麼南門這會沒有了動靜?難道……」
田見秀同樣听了一下,也沒有听到廝殺聲,不過這也難怪,西門的迫擊炮一直在攻擊,雖然頻率已經大不如前,但是也保持著每刻鐘數發的頻率,而南門沒有了爆炸那麼樣的巨響,他們當然听不到了,因此田見秀說︰「現在西門山東鎮聚集了這麼多士兵,恐怕南門那里不會有太多人,芳亮沖破了對方也有可能。」
劉宗敏心中也非常希望劉芳亮能夠在南門擊潰對方,一旦南門的山東鎮被擊潰,那麼山東鎮估計就會分兵去救,那樣的話自己西門的壓力就會大減。
田見秀朝著山東鎮大軍的方向看了看,然後說︰「恐怕山東鎮將大部分的兵力都集中在了這里。」
劉宗敏對于山東鎮的布置也非常疑惑,這和他們獲得地情報根本就不同,不過听田見秀這麼一說,也點了點頭︰「步兵、騎兵、火器營。這里都佔全了,恐怕田羽是想在西門和咱們決戰。難道田羽就不怕咱們從其他各門突圍嗎?」
田見秀這時候也猜不出田羽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他說︰「你看山東鎮的軍旗。「義」字營、「智」字營、「信」字營、「鐵衛」營……」
劉宗敏指著遠方說︰「那里還有兩個營旗。」
田見秀翻身上馬,朝著劉宗敏指著的方向瞧去,只見「雨」字營的大旗和「國」字營的大旗聚集在一塊,迎風飄舞。田見秀從馬上跳了下來,帶著怪異的表情說︰「除了「禮」字營,山東鎮的幾營可都在這里,「禮」字營布置在南門,方才和芳亮作戰的恐怕就是這個「禮」字營。難道東門和北門田羽就放棄了,不應該啊?難道明軍增兵了?」
劉宗敏搖了搖頭說︰「不可能,方圓數百里之內。並沒有明軍。」
田見秀聞言不解的說︰「咱們突圍之前,「智」、「信」兩營還各在南北門呢,怎麼突然之間就跑到這里來了,難道這里只是一部分?」
劉宗敏苦笑著說︰「絕對不是一部分,你剛才沖鋒地時候。我在後邊估算過對方的兵力,除了沒有出兵的「義」字營之外,其他各營地兵力我估模了一下。和咱們得到的消息沒有太大的出
看到劉宗敏和田見秀突圍受挫,牛金星和宋獻策、李岩在城中都坐不住了,紛紛跑到前方。牛金星有些氣急敗壞,怎麼一夜之間山東鎮將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了西門。本來他們還以為突圍會易如反掌,不想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難。牛金星看到田見秀胳膊上包著紗布。忙問說︰「田總爺,你地傷勢沒事吧。」
田見秀擺了擺手說︰「無礙。現在咱們可踫到了難題,對方一下子多出來這麼多兵力,我看咱們突圍難了。」
牛金星已經從城上看得一清二楚,忙說︰「看來田羽是偵察出咱們突圍的方向了,不然何至于將所有的兵力集中在這里。下一步怎麼辦?趕緊將這塊地情況報給闖王吧。」
劉宗敏說︰「剛才看到對方出動了火器營的時候我就派了人給闖王送信。估計現在闖王已經知道了這邊的消息。」
牛金星搖了搖頭說︰「看來咱們地關防還沒有做到家,還是讓田羽知道了咱們突圍的方向。現在局勢雖然對我們不利,但是我們還有十幾萬兵,西門這塊地山東鎮兵力我估算了一下,也就是三萬左右的樣子,主動權還握在咱們地手里。」
劉宗敏嘆了一口氣,說實在話,在突圍之前,他根本就沒有想到仗會打到這種程度,現在田見秀的騎兵已經被對方打垮,自己地步兵傷亡也很大,雖然還沒有清點,但是劉宗敏覺得至少要死亡五六千的樣子,還得有幾千受了重傷,恐怕難以再上戰場,剛出來的時候,對方的迫擊炮和火器營殺傷實在是太大了。他看了一眼田見秀等人說︰「咱們現在怎麼辦?是打還是等闖王來了商議一下。劉宗敏這麼一說,大家都沉默了下來,現在是關系到整個闖營安危的時刻,這些人不敢輕易決定,牛金星想了一下子說︰「我看咱們還是等等闖王吧。趁著這個機會,咱們可以將壕溝填埋一些,對于一會攻擊有利。」
劉宗敏點了點頭說︰「也好,老田,你的騎兵已經沒有再戰之力,拉回城去吧,你和張鼐調換一下,讓張鼐帶著他的騎兵出來。」
田見秀雖然覺得這仗打成這個樣子沒法向闖王交代,但是他的騎兵營實在是沒有再戰之力,而且騎兵像來是闖營的寶貝疙瘩,闖王苦心經營了這麼久才有了一萬出頭的樣子,自己一戰足足損失了近五分之一,要是再把剩下的騎兵扔在戰場上,即便闖王不說,田見秀也會覺得無臉見人,因此只好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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