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堡篇第二十二節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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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麼一打攪,瓊恩暫時倒忘了追問蘭森德爾的聖武士如何進行最終試煉的問題。不知怎麼搞的,話題轉到了剛才那個女殺手身上,當然,反正也只是在閑聊。
無論是瓊恩,還是梅菲斯,都猜不出女殺手的來歷如何,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麼,不過,當瓊恩提到「她為什麼不直接把那個少年殺死」的時候,梅菲斯眉(毛)微微一揚,若有所悟。
「難道說……」她低聲自語,仿佛想到了什麼,但隨即又搖搖頭,「不對,不對,她沒那種感覺。」
「什麼感覺?」瓊恩莫名其妙。
梅菲斯搖頭不答,瓊恩也不好追問,何況他原本也不多麼關心。女殺手已經被封在地下,難道她還能鑽地逃出來不成,更別提下面還有一只脾氣惡劣的銀龍幽靈。既然那個「卷冊守護者」烏爾蘭特都這麼xi ng有成竹的樣子,瓊恩自然也不必多麼擔心。
反正已經差不多是個死人了。
少女猶自在沉思著,瓊恩偷偷親 n著她的臉頰,輕嚙著圓潤如珠的耳垂,慢慢親到雪白的脖頸,聞著她淡淡的發香,恍惚間又像是回到了遙遠的從前,回到初戀時一般。他也是這般和女友坐在春天的草地上,抱她在懷里,看著碧空如洗,草長鶯飛,心中什麼都不想,只願時間永遠停留此刻。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時值春夏將交。碧草繁茂,燭堡地工作人員開始來修剪草坪。他們手中拿著一種奇怪的機械,瓊恩遠遠瞥了一眼,感覺有點像是地球上所使用的割草機,但卻又不太相似,至少噪音要低得多,而且割起草來也速度飛快。
甜甜的清香傳來。仿佛甘蔗的味道。
既然別人在工作,瓊恩和梅菲斯自然不好還坐在這里。兩人起身,準備各自去高塔內看書,既然來了燭堡這種大圖書館,不宜浪費時間。瓊恩剛剛站起,陡地覺得眼前一陣發黑,緊接著xi ng口處感覺一陣徹骨y n寒透出來,驟然間散布到四肢百骸中。全身仿佛被凍僵一般,絲毫不听使喚,不由自主往後就倒。
梅菲斯一驚,連忙伸手將他扶住,「怎麼了?」她問,卻沒有听到回答。定楮細看,見瓊恩臉s 發青,嘴ch n蒼白。毫無半點血s ,眼楮雖然睜開,卻毫無半點光采,只是呆呆怔著,眼神渙散。她不知發生什麼事情,一時也隱隱有些心慌。將他扶住,半拖半抱著,又平放在草地上,正準備去旁邊神殿里去請個牧師來察看,突然听到瓊恩「呃」了一聲,深深吐出一口氣來。
梅菲斯剛才察看他的情況,臉貼得近,被這一口氣吐出,觸面生寒,不由得也j 泠泠打了個冷顫。正在詫異。就見瓊恩原本散亂的目光重新聚焦,臉上青s 也漸漸消退。皺著眉,勉強坐起身來。
「怎麼了?」梅菲斯問。
剛才在草地上一席談話,雖然零碎散亂,東扯西拉,卻也似乎讓兩人之間地距離拉近了一些。一直以來,兩人的關系,情人不像情人,主僕不似主僕,朋友不像朋友,敵人也不算敵人,頗有些模模糊糊,若即若離。現在仿佛貼近了一些,更像是曾經共經患難地同伴了。
這也算是一個進步吧。
瓊恩緩緩呼吸,一時顧不上回答。他剛才也不知道是怎麼搞了,難道是坐得太久的緣故?但眼前發黑就算了,那股從xi ng口蔓延到全身的y n寒是怎麼回事,直到此時雖然稍稍緩解,但手足四肢依舊還是冰涼僵硬,自己感覺連呼出來的氣都是冷的。
不會得什麼病了吧?
他運起那點粗淺的內功,緩緩調息著,也顧不上和梅菲斯解釋。好在少女見他臉s 漸漸緩和,心知沒事,也不多問,只在旁邊陪著。不知過了多久,瓊恩總算勉強讓自己那點微薄的內息運轉一圈,體內y n寒之感大減,感覺恢復了幾分力氣,只是關節部位感覺依舊隱隱酸麻,搖晃著想站起身來,結果都辦不到,最後還是被梅菲斯一把扶住。
「沒事了,」瓊恩向梅菲斯點點頭,「不知道怎麼搞地,剛才突然全身難受。」他突然笑了一笑,低聲說,「謝謝。」
少女點點頭,不再說話。
兩人原本是準備去高塔看書,如今瓊恩身體不適,自然也就作罷。梅菲斯扶著他,回到住處,瓊恩的房間,門被梅菲斯撞飛了,還沒來得及修理,此時空洞大開,自然不甚方便,于是便移居到梅菲斯的房間。
少女的房間里,有股淡雅幽幽的香氣,不知道是什麼。據瓊恩的觀察,梅菲斯並不用什麼化妝品之類,香水自然是更沒有,反正以她天生麗質,又正值青春妙齡,倒也無需胭脂遮蓋,反而有損顏s 。再說,她身為聖武士,想必平時為教會東奔西跑,執行任務的時候很多,女孩子的化妝品往往瓶瓶罐罐一大堆,難道還能都帶在身上麼。
她地房間和瓊恩不同,窗戶較大,原本是可以透進陽光,將整個房間照得亮堂堂的。但實際上卻有些y n暗,因為她總是拉著厚厚的窗簾,連看書都寧願點燈。瓊恩不太明白這是為什麼,曾經隨口問過她,梅菲斯回答說︰「安全。」
瓊恩只能聳聳肩,覺得她未免有些太過于謹慎了,不過這也無所謂,反正他自己也並不多麼喜歡陽光。對于一個在y n魂城呆了十五年的人來說,這是很正常的反應。
梅菲斯將他扶到 ng上,替他月兌去長袍和長靴。蓋上被子,小心地掖好被角。她做這些事情非常自然,絲毫不覺局促,仿佛一個服sh 丈夫地溫婉妻子似地,瓊恩看得不由有些痴了。
「艾彌薇。」他忍不住叫她。
「唔?」少女轉過臉來。
「你真漂亮。」瓊恩由衷地說。
梅菲斯微微一笑,作為一個美麗的女孩,這種話想必已經听得太多了吧。「你休息吧。」她說。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銀劍早已縮小。收入腰間,接著伸手一按,不知觸動什麼機關,將銀甲卸了下來。
瓊恩看見她卸下銀甲,倒是想了起來。梅菲斯的這件銀甲,里面似乎也束縛著一只銀龍的幽靈呢,而且這只叫薩菲莉亞斯的銀龍。似乎就是被梅菲斯母親所殺。
這件事說起來倒是頗有值得玩味之處,瓊恩對龍類生態學研究不多,但大體也能看得出來,「薩菲莉亞斯」顯然是一只成年銀龍——甚至已經步入中老年也可能,可不是那種剛孵出來的龍寶寶。梅菲斯地母親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殺死一只成年銀龍,而且還剝皮制甲。
龍可算是這世界上最強大的生物了。一只成年巨龍倘若發怒,毀城滅邦都未必是難事。自古以來若是有人類能殺死成年巨龍,立刻便會被冠以「屠龍者」、「屠龍英雄」之類地稱號,昨日猶自默無聞,一朝成名天下知。梅菲斯的母親能擊殺銀龍,並且還將她地靈魂囚(禁)在這銀甲內,能有這份本事。想必也定然是大有來頭地人物吧。
這還罷了,更奇怪的是,既然這件銀甲中囚(禁)著薩菲莉亞斯地幽靈,而這只銀龍和梅菲斯的母親又是仇人——那梅菲斯怎麼能一直穿著這件銀甲卻不受傷害,難道這只銀龍幽靈就不會遷怒于梅菲斯麼?以常理來說,這種囚(禁)幽靈地物品,都會成為詛咒物品,具有很強的攻擊x ng,會給攜帶者造成意想不到的傷害。何況梅菲斯是殺死銀龍的凶手之女。
他試探著向梅菲斯提出這個問題,少女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薩菲莉亞斯的靈魂沒有變成幽靈。」梅菲斯說。「實際上,在此之前。她的靈魂就已經被摧毀了……幾乎被摧毀了。」
所謂幾乎被摧毀了,那意思自然是說還存留了一絲殘魂,也就是瓊恩所看見地。這一絲殘魂,沒有能力形成幽靈,其實她甚至沒有任何傷害能力,只不過作為某個靈體,附著在銀甲上罷了。偶爾能說說話,和梅菲斯用心靈交流,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沉睡。听梅菲斯的口氣,她似乎還和這只銀龍關系相處得不錯,這可真了不起。瓊恩自度若是自己老媽殺了個人,自己只怕怎麼也沒法和那個死人的幽靈做朋友。
那麼,既然薩菲莉亞斯沒有變成幽靈,只是寄宿在這幅銀甲中,因為她此時已經只剩一縷殘魂——那麼她到底想怎麼樣才能擺月兌目前的不利局面呢?
對此梅菲斯也不知道,銀龍沒有告訴她,所以她也沒有問。
所以瓊恩也不再多問,他隱隱覺得頭有點痛,xi ng口漸漸又泛起那股y n寒的感覺來。顧不上再跟梅菲斯聊天,他平躺在 ng上,開始暗中緩緩運功調息。少女見他不再說話,以為是疲倦了,也就自顧自靠在椅背上,閉目休息。
瓊恩運功調息了半天,y n寒的感覺稍稍緩解,但也只是稍稍緩解,依舊隱隱地在xi ng口潛伏著,仿佛隨時可能發作。他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只要自己松懈,這股寒氣必定又會卷土重來。「這到底是怎麼搞了?」他在心中忐忑著,「難不成練功出岔子,走火入魔了不成?」
這個念頭隨即被否定了。說得不客氣點,走火入魔也要有走火入魔地資格,翻翻武俠小說,從來都是能把什麼乾坤大挪移、易筋經加小無相功或者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功之類的BT功夫練到什麼七八層、八九重境界的強者,才有資格去走火入魔;像瓊恩這種武學廢柴,練了八年內功還停留在基礎階段,也好意思說自己走火入魔?他哪有什麼火可以走,哪有什麼魔可以入。
念頭轉來轉去,只是不得其解。「自己這些天來不過都在燭堡呆著,吃飯睡覺加看書,沒發生什麼事情啊……等等!」
陡然間腦中靈光一閃,想了起來。昨晚和那個女殺手在 ng上翻雲覆雨,最後為了擺月兌,偷偷用了采玉訣,結果不知出了什麼變故,一股奇怪的力量從殺手體內涌進自己身體……這感覺完全沒錯,就是這種y n寒、冰冷,充滿著不言而喻的邪惡和h n亂,仿佛徹頭徹尾的哀傷和絕望,令人不寒而栗。
當時瓊恩就嚇了一跳,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還以為是自己沒用過采玉訣,第一次運功出錯。後來一直忙亂,把這件事情完全給忘了,直至此時才突然反應過來。
這是從那個女殺手體內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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