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來是妻 第七十三章 無顏面對

作者 ︰ 心千結

「就憑你?」古鋒景上下打量柯忻,還別說,現在的柯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打扮得體、高雅,把她本來就出眾的姿色,更加襯托得風華絕代,看不出來像是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完全一副都市白領女郎,精明強干,嘴里確打死他也不會承認她的出色,「怎麼?這麼急著跟我劃清界線,是不是以為釣到了金龜婿?」

「對,今天金仁宇提議的讓我來你們公司負責他們的訂單,我用我的免費工作來換我的自由身,可以嗎?」柯忻水汪汪的大眼楮像夜空的星星一樣,閃閃發光地看著古鋒景。

古鋒景先是覺得眼前閃了一下,感覺好像腦袋短了一樣,空白了一下,既而勾唇揚起一個諷刺的笑容。到底是一個沒有什麼談判經驗的單純的小女人啊,本來他叫她過來,就是要跟她談這件事情的,沒想到她主動提出來了,把自己完全放在了被動的位置,少了談條件的砝碼︰「你自己明白,你有沒有這個能力接下這份工作,一個一般的女職員,她的工資,除了吃穿住行,已經所剩無幾了,你還有錢來賒身嗎?這麼急于賒身,想攀上別的男人,是因為我在床上讓你不能滿足嗎?」

「你……」柯忻氣得全身發抖,這明顯就是不放她,這個男人就有這麼惡劣,吃著碗里的霸著鍋里的。她拼命地暗暗深呼吸,等到氣息平穩了才隱忍著問︰「好吧!你想怎麼樣?你應該馬上就要結婚了,如果我還留在你身邊,你覺得你對得起你未來的妻子嗎?」

「那是我的事,還是你玩的故縱欲擒的手段?見我跟潔兒要結婚了,故意說要離開我?你不管耍什麼手段都沒有用。柯忻,我們的關系不會再有任何進步了,只會停留地伴的關系,你,不是適合的妻子人選。惚」

柯忻冷冷地看著古鋒景臉上無情的表情好一會後,突然笑了︰「古鋒景,我發現你很會自作多情,我告訴你。古鋒景,你听清楚。」停頓了一下,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就是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死、光、了,我、柯忻、永遠、也、不、會、對、你、有、非、份、之、想。」

古鋒景感覺心里一悸,他愣愣地看著這樣凜然不可侵犯的柯忻,突然不敢對視,低頭開始看手上的文件。柯忻見了,也無趣在靠進沙發里,閉著眼楮想著心想。

「女人,走了。溫」

坐在沙發上的柯忻都已經睡著了,听到古鋒景的低沉的喊叫聲,同時,她感覺她的腿被人踢了一下,她睜開眼楮,迷迷糊糊看清面前的人後問︰「幾點了?」

「走了。」看見睡得跟豬一樣,也不知道給辛苦的自己泡一杯茶水之類的,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撥高了聲音說,「你是要在這里睡嗎?明天看到你從我的辦公室出去,員工會怎麼想?你想讓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們的關系?」

這個男人,又開始發神經了。柯忻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站起來,率先往外走。反正這個男人不知道是什麼做的,他的想法都出人意外,他有「自戀癥」,她是跟不上他的思維方式。再跟他說下去,說不定自己會被氣死。

坐在古鋒景的車上,不想看到他,也不想感覺到自己被他的氣味所包圍,她扭頭看外面的風景,把窗子打開一條縫,讓外的風吹進來,聞著初夏專有的好聞的花香。

「明天開始,來我們公司上班。」停在一個十字路口,古鋒景打下窗戶,點燃一支煙說。

柯忻想了想,扭頭看了他一眼︰「多少錢一個月?」

「公司有規定,這不是我說了算的,你明天自己跟人事部談。」

「我有說不的權力嗎?」

「沒有。」

听到古鋒景意料之中的回答,轉頭無聊看向外面。這時,她突然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一閃,進了路邊的「富豪大酒店」。她一驚,定晴看去,確定陳小霞,而且又被那個胖子摟著腰,柯忻轉頭急忙對古鋒景說︰「你先走,我還有事。」

不等古鋒景阻止,打開車門下了車,飛奔著朝酒店內跑去。跑到酒店大堂時,已經沒有了陳小霞的身影,她周圍都打量了一遍,跑到大堂接待處,氣喘吁吁地問︰「小姐,請問剛才進來的那兩個人訂的是哪個房間?」

「對不起,小姐,這是客人的**,我們無權泄露。」接待員耐心地解釋。

「不是,不是,請你一定要告訴我,那位……那位,剛剛進去的女孩子是我的朋友,麻煩你告訴我……」柯忻急了,語無倫次地說。小霞不是答應過自己,會跟那個男人清理干淨的嗎?怎麼又在一起了?還來了酒店?

「對不起!」

見那個接待員只是一個勁地道歉,柯忻急了,往電梯方向跑起來。

「小姐,小姐……」保安聞訊趕來,剛好看到柯忻朝電梯跑,保安飛奔著跟在後面大喊著追過來,「站住,小姐,站住。」

柯忻不管不顧,跑進剛好停在那里的電梯,死命地按著電梯的關門鍵,眼看著後面的保安就要追過來了,她嘴里不停地呢喃︰「快點關門,快點關門……」

終于,門在保安跑上來之前一秒關上了。飛跑著的保安,由于慣性,一頭撞在剛化電梯門上,他拍著門叫︰「小姐,開門,小姐,你不能上去。」

「不要叫了,去,讓人把我的車子停好,還有剛剛那個女人跟我是一起的。」

原來,剛剛古鋒景看到柯忻匆匆忙忙地跑下車跑進了酒店,他出于好奇,也跟著下車,他邊走邊在想,這個女人,莫不是什麼時候又有了可以讓她查崗的人?走到門口,卻听到她說那位剛剛上去的女性是她的朋友。不知道她還要在這里鬧多長時間,他也不想再開車了,于是走到接待處,對接待員說︰「幫我開一間房。」

接待員听到聲音,抬頭見是古鋒景,忙站起來︰「古總。」「幫我開間總統套房。」

古鋒景拿到房卡,走到站在電梯門邊跳腳的保安面前說︰「出了事我負責。」

正準備跑樓梯上去的保安听了,停下腳步,回頭一見是熟悉的古鋒景,忙回頭打了招呼。听到他說出了事他負責,他如獲大赦,趕緊開溜了。這是「富豪大酒店」,這位古鋒景可是自己的大老板的拜把兄弟,得罪了他,自己說不定就會吃不了兜著走。

柯忻匆匆忙忙跑進電梯後,卻不知道要去哪一層,只好坐到最頂層,走出電梯,卻見走廊里空無一人,她走到離電梯最近的房間門口,貼在門邊偷偷听,里面卻半點動靜都沒有。在走廊里,她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她不由得焦急地大聲叫起來︰「小霞,小霞,陳小霞,你給我出來。」

這時,離她最近的房間門打開了,一位只在圍著裕巾的男人打開門,凶狠狠地喝斥道︰「你神經病啊,這是什麼酒店,服務這麼差?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對不起,對不起!」柯忻連忙彎腰道歉。

在那個人的罵罵咧咧中,她又朝另一邊走去,一路貼在門上听一會里面的動靜。

古鋒景上樓時,剛好看到柯忻貼在人家門上,他走過去︰「怎麼?女人,我怎麼不知道你有偷听牆角的習慣?」

聞聲,柯忻回頭看到古鋒景,尷尬地問︰「你……怎麼上來了?」

「看你怎麼偷听別人的牆角。」古鋒景抓住柯忻的手,往里面的套房走。

「不是,我要找人。」被拖著走,柯忻一只手去掰古鋒景抓住自己的大手,低聲說,「放手,放手,我要去找人。」

「你找到又怎麼樣?頂替她?」古鋒景打開門,把柯忻拖進去,「別人的事,你少管。」

柯忻猛地跪下來,抱著古鋒景的腿,仰起頭說︰「古……古總……求求你,救救我朋友。」

「你哪只眼楮看到你那所謂的朋友需要你去救她了?人家是自願跟男人進來,我沒有看到半點強迫的跡象。」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我朋友肯定不是自願的,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求求你,救救她,我去你的公司上班,就按你說的,去你公司上班,工資也隨你開。」柯忻不停在說,「我知道她是有苦衷的,求求你,幫我找到她。」

被柯忻實在吵得很煩了,古鋒景推開抱住他的腿的手,走去拿起電話撥給大堂的接待處︰「幫我查一下在我前面進來的那對男女住在哪個房間?」

很快,對方就告訴他,他們住在七零五。

柯忻一听說,來不及道謝,趕緊爬起來就往外跑。跑到樓下,找到七零五房間,她在門上拼命地拍著大聲叫喊︰「開門,開門,快給我開門,小霞,開門啊,快點開門……」

旁邊的好幾間房門,都罵罵咧咧地打開了門,探出頭來責罵︰「神經病啊,還讓不讓人睡了?」

「對不起,對不起!」柯忻不停地道歉,終于,門在大家的罵罵咧咧又都被發泄般狠狠地甩上。柯忻毫不松懈,繼續拼命拍著,卻一直沒有開的門。這時,柯忻听到走廊里凌亂的腳步聲,吆喝聲也越來越近了,她更急了︰「小霞,出來,你給我出來,開門啊……,快點……」

那兩位保安終于來了,一人架著柯忻一只胳膊,把柯忻架起來,就往樓下拖︰「小姐,你瘋了嗎?吵到客人了。」

「你們酒店的服務就是這樣的嗎?啊?」終于門開了,那位矮胖的中年男人,圍著裕巾,站在門口指責道。

「小霞,出來,陳小霞,你給我出來。」柯忻拼命掙扎,朝門內大聲叫囔。

洗了一個戰斗澡的古鋒景出來,見柯忻還沒有回來,知道她這樣出去,指不定會吃虧,只好套了一件睡袍下來。果然,看到柯忻正被兩位保安架著,在拼命掙扎、叫喊。他走過去,示意兩位保安把柯忻放開︰「你們走吧,這件事我來處理。」

「古總……」保安猶豫了。

古鋒景把手機拿出來,對保安說︰「要我打電話給你們黨總嗎?」

其實,他也不敢打這個電話,這個時候,這麼晚了,打電話給黨霆風,說不定自己明天就會召喚到拳擊館被他當成鈀子打了。

兩位保安互相看了一眼,放開柯忻,卻站在門邊沒有動。

柯忻一獲得自由,推開擋在門口的矮胖男人,朝里跑,叫喊道︰「小霞,你給我出來……,陳小霞……」

看到潔白的床上,拱起的一舵,柯忻跑過去,一把拉開被子,同時,嘴里生氣地說︰「陳小霞,你給我起床。」

「你這個女人,瘋了嗎?你是我什麼?跑到我這里來搗亂?」那個矮胖男人氣呼呼地走到柯忻後面,一把揪住柯忻,眯起本來堆成一堆肥肉的臉上,那對本來就快要看不到了的眯成了一條線的眼楮說。

「放開!」古鋒景站在門邊,皺眉對那個矮胖男人說。自己的女人,自己可以欺負,別的人,他是絕對不允許。

「你以為你是誰?敢來攪我的局?出來玩的,就要守規矩。」矮胖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吃素的,揪住柯忻不放,睨了一眼古鋒景說。

古鋒景走過去,也一把揪住矮胖男人胸前的衣服,把他拖了一下,讓那男人面對著他︰「讓你放听不到嗎?」

「是你們先犯我的,先到我這里攪局的,我為什麼要放?」那男人費力地把眼珠從那一條縫里面露出來,他的手卻沒有放開揪住柯忻的胸前的衣服。

古鋒景另一只手,一把捏住那個矮胖男人揪住柯忻的手腕。

「啊……」那個男人殺豬般地慘叫起來。

在床上早就听到柯忻的叫聲的陳小霞,覺得自己無顏面對柯忻了,心里默默祈禱那個男人能擋住柯忻,而她自己則像鴕鳥一樣躲進被窩里,身子越縮越小,當柯忻終于沖破重重關卡進來時。看著怒氣沖沖的柯忻,及她眼里真誠的關心。她的淚水涮地流了下來,低低地呢喃︰「柯忻……,柯忻……,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黃文華,是你自己。陳小霞,你馬上起來,給我回去。」柯忻語重心長地說。見識過柯忻的凜然氣勢,陳小霞覺得無地自容,她羞愧地低下頭。柯忻見她不動手,她抓住旁邊的衣服,動手給她穿衣服︰「快點穿好衣服跟我走。」

扶著陳小霞走出房間時,對早被古鋒景捏住手腕拖出去,站在走廊的那個矮胖男人說︰「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見她。」

「你是誰?啊……」那男人不服氣地說著,突然,手腕上又傳來痛意,他慘叫一聲,只得眼睜睜地看著越走越遠的柯忻和陳小霞的背影。

「小霞,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不要再跟他來往,你今天怎麼又跟他攪在一起了?還光明正大地來酒店開-房,小霞,你這樣做,想置黃文華于何地?」柯忻生氣地說,「好,我們退一萬步講,這麼多年了,你覺得自己太辛苦了,不想再撐了,想要過好日子、走捷徑了。那麼,我問你,這個男人會跟結婚嗎?這個男人一看就是結婚了的男人,他會離婚跟你結婚嗎?」

「柯忻,我真的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陳小霞哭著呢喃。

「小霞,听話,回家跟黃文華好好過日子,沒有什麼沒辦法的事,事在人為。」柯忻語重心長地說完,給陳小霞一條一條地分析她這樣做的弊端,見她好像已經平靜下來了,她決定讓她自己一個人好好思考思考,于是攔了一輛車,最後叮囑道︰「小霞,不要再這樣下去,這個男人,跟他清理干淨,不要再跟他混了。」

「柯忻,我……我……」

「嗯,小霞,想說什麼?說出來,我們大家想想辦法,好嗎?如果是錢的事,我們大家想想,辦法總會有的。」柯忻鼓勵她說。

她卻又突然搖了搖頭,低低地說︰「沒事,柯忻,我走了。」

送走陳小霞,站在酒店門口,柯忻茫然四顧。陳小霞的今天其實是自己另一種劇本的寫照,而她只要擺月兌這個男人就可以幸福了。那自己呢?自己能有幸福嗎?柯忻又搖了搖頭,還是貪心了呀?她忙斂神收心。回到酒店,站在頂樓的走廊,對數字天生就不敏感的她,由于剛才太慌亂了,沒有注意到古鋒景的房間號碼,她只好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想憑記憶找到那間房,酒店的房間都一樣,她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哪間像古鋒景的房間。

「怎麼,這次你又要去听誰的牆角?」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柯忻聞聲回頭,看到穿著睡袍的古鋒景,尷尬笑了一下︰「沒有啊!」

「還站在那里干嘛?這麼晚了,還不快點進來?」古鋒景沒好氣地說。

柯忻剛走到門口,就被古鋒景不耐煩地一把拉進去︰「快點去洗洗,你精力充沛,這麼晚了還不睡,我明天還有大量的工作要做,沒精力陪你折騰。」

「我又沒有讓你等。」柯忻低聲嘟囔道。

「你在罵我?」

這個男人,不但有「自戀癥」還有「被害妄想癥」!!

攤在床上,不管古鋒景怎麼挑-逗,她像木偶一樣看著天花板,就是沒有感覺。她的眼前老是閃過陳小霞苦悶茫然惶惶不安的臉,一會又換成了自己無耐又迫切的臉。古鋒景實在看不過去了,但又抵抗不了柯忻身體上的誘-惑,第一次,把房間里暈黃的燈關上,不想看她這張臉。

柯忻以為自己最少這一個晚上,她不會被他挑起情動,到後來,身體上傳來的痛意還是越來越少。兩人結合處的酥麻感匯聚成越來越強烈的電流,帶著火花,慢慢地向全身各個細胞擴散,燃燒著她身上所有的細胞。

「啊……」

「啊……」

兩人高吭的聲音吼過後,燦爛絢麗的火花在高空濺放。柯忻全身是汗水,無力地攤在床上。古鋒景喘著粗氣,趴在柯忻柔軟的嬌軀上,享受著極致的銷-魂……

第二天早上,古鋒景正在穿衣服,回頭對還睡在床上的柯忻叮囑道︰「早點起床,到公司來報到。」

古鋒景走後,柯忻趕緊起床,看著昨晚沒有來得及細看的房間。是這麼奢華,一直奔波于生活的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住在這樣的房間里,她嘆了一口氣︰「夠了吧,小可愛,你媽媽夠了吧,住過這樣的房子,可是,你會為這樣的媽媽感覺到高興和自豪嗎?會嗎?爸,你在那個冰冷的地方,要幫女兒照顧好您的外孫女哦!還要幫幫我。爸,女兒不孝啊,當初以為只要有愛情就夠了,我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可是……,對不起,爸爸,對不起……」

又嘆了一口氣,抹去臉上的淚水,打起精神走到浴室去,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脖子上露出來的肌膚上,一個個吻痕,以前舊的沒有消去,新的又被他咬出來了,像是一個個傷口一樣,囂張向她宣布著昨晚戰況的激烈。她換上已經被酒店洗好送來了的衣服,把長期圍在脖子上的絲巾細心地扎好,費力地遮掩住脖子上一顆顆紅色的吻痕。

來到宇新公司,前台看到走進來的柯忻,她站起來問︰「小姐,請問你找哪位?」

「我是來應聘的。」

「應聘?沒有听說我們公司要招人啊。」漂亮的前台小姐,雖然如此嘀咕,她還是盡責地撥了人事部的電話。放下電話後,她對柯忻說,「小姐,請那邊上五樓。」

在人事部很快辦好手續,被人事部的文員帶著在各部門熟悉了一下環境,最後送她去了市場部,帶到一個正激烈地講電話的男人的辦公桌前,那文員介紹道︰「周經理,你們部門的新人,負責韓國那邊業務的市場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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