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冤枉
方鴻漸盼著楊瘋子閉嘴，他給幾個哥們說有事，一趟跑了瞬間見不著影了。他一人偷偷地來了鎮上，躲在一個僻靜角落里窺探楊瘋子和楊勝和等人，看楊勝和如何逮著楊瘋子吵嚷。他見著楊瘋子的藥店門口站著了許多人，罵罵咧咧地亂嚷，像是打了人。方鴻漸突見著幾個民警站在其中，勸說拉著幾個人。楊瘋子站在民警的後面，手里提著一把菜刀，臉色凶惡。其他幾個人便是楊勝和帶著的「楊家將」，楊勝和高聲地沖著楊瘋子罵︰「楊林，你若是動刀傷著人了，你也別想活在世界上了。老子一族人非把你活活整死。否則，你不把老子一家人當人看。」
楊瘋子的爹楊勝會今五十六七了，也站在一旁，厲聲道︰「林子，把刀放了！你犯了錯，得給人家陪不是，——道歉！你這樣行凶，可是要不得。」他說著便拉著楊勝和說︰「哥子，我們可是一姓人，論字輩，我們同一個字輩，同一輩份。依年齡我叫你一聲哥。兒子犯了錯，你可以直沖著我說得了，我家里人的事，由我來解決，我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楊勝和冷笑了一聲說︰「你給我說，你可能把事情悄悄地滅了吧！我汪春秋雖然是一個寡婦，但是她還是我楊家人，我們不能讓她受人污染了，敗我們一族人的名聲。讓外人說我們家族的人是窩囊廢，由他人宰割的人。何況你兒子偷看她，要是我慢一點叫他，他早已進了屋去犯了事。那時我們可真是在鳳凰鎮無臉見人了。」
「他看汪春秋？我怕不可能吧！前年犯的事我早已教育了他，他千聲萬呼般向我求情說不犯，怎麼會做出此事呢？是不是汪春秋勾引他去的，得把汪春秋叫來問個明白。」楊勝會听了楊勝和的話有一點不敢相信，一個男人跑去屋後看汪春秋，此事讓人不可思義，要是楊瘋子沒有女人，有可能犯這錯誤，可是他是有女人的男人了。雖然說以前楊瘋子暗念過汪春秋，但是這麼久了他受了傷，怎麼會再去偷看她？難道她和自己婆娘那個部位不一樣嗎？
楊勝和听了楊勝會的話，便叫上人去把汪春秋叫來，半時過去，去叫汪春秋的人來了，說汪春秋回娘家了。
楊瘋子見著人越來越多，見著自己為了偷看了一眼汪春秋和方鴻漸睡覺嬉戲背了黑鍋，可不能讓一鎮人笑話，他想把真相說出來，但是他不敢，一方面是怕方鴻漸報復他，另一方面他不想讓汪春秋難堪丟人。那不是一般的事，而是男女關系，女人一輩子抬不起頭的事，祖宗八代挨罵的事。話也說回來，楊勝和也不是什麼好鳥，你兒子死了，管汪春秋和那個男人睡覺。即使天天偷男人漢子，也落不到你說閑事。他眼楮里進了沙子，也是想讓汪春秋受一輩子寡，見不得這麼漂亮的女人躺在其他男人的懷里，他見著也妒嫉。世界上的男人一個樣，巴不得所有漂亮的女人都在自己的撐控之下，呼之則來，喚之則去。
楊勝會不能讓一鎮人看自己家人的笑話，拉著楊瘋子問︰「你怎麼了？你真的去看了汪春秋嗎？看到了什麼？是不是見著她洗澡？」
楊瘋子嘴動了兩下，可讓站在旁邊笑話的人激動了一回，大伙也想了解一下他看到了什麼，如果能形容一下汪春秋的身體每個部分更是喜歡。這是男人們腦子腐朽思想原因。
楊勝會沒有得到答案，也就高聲說︰「看到了什麼？什麼也沒有看到，也許是汪春秋叫他去幫忙呢！」
一群男人垂涎欲滴般，哄堂大笑，亂嚷著議論。
「可能看著汪春秋洗澡了。」
「汪春秋皮膚白吧！」
「上廁也跟著，想晚上與她睡覺，抱著真舒服哦！」
「楊瘋子，也許和她睡了幾晚了。難怪汪春秋這幾天穿得特性感呢。」
…………
…………
人多了，亂說話的人也多了，誰也封不了別人的嘴巴，因為嘴巴長在別人腦子上，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由不得他人管。
汪春秋沒有回娘家，也是去叫汪春秋人未見著，回來瞎編的，他不想讓這事鬧下去，要是按家族的規矩，相信汪春秋沉河。這事听起來就可怕，不能讓一個美人受了一個男人愛念，偷看了幾眼就去死，那簡直沒有人味，自己挨一輩子罵名。
亂七八糟的一群人受了派出所民警勸說走了，楊勝和叫上「楊家將」也走了。一般情況楊勝和在鎮上有理不饒人的，要是遇上了外姓人，他可不是今天這樣收場。即使他是輸了理，也得光明正大地罵上幾句，說上幾句強盜邏輯般的語言讓人去尋思，找個台階下。在鎮上有四姓人家是不好惹的，一是楊姓家族人多勢眾，在城里什麼人物也有，二是劉姓家族男人聚多，女人少，打架人多，眼前不會吃虧，三是方姓家族，比前兩姓人少，可是有一個女孩子嫁去了香港當了老板，家族里有幾戶人家有錢，什麼關系都可以打通，四是王姓家族，知識份子多，雖然大多不是當官，但是大學生也出了七八個，打官司也不愁請律師。
方鴻漸見著人離去，兩腿一軟，一時蹲了下來，嚇得渾身發抖，細想著自己太糊涂了，為了一個寡婦值嗎？但是自己得了一回味兒，腦了里更盼著再來一次呢。現在他不能和汪春秋來了，要是逮著自己下半輩子得與汪春秋過了。她再長得漂亮，可是自己小了她十多歲，當她老了，自己不正是精力旺盛時期嗎？他得找一個合適自己，小自己幾歲的女孩子結婚，或者交往，即便再饑渴也得選擇食物。
汪春秋一直在找方鴻漸，她見著鎮上的人都知道了楊瘋子偷看自己和方鴻漸做那種事，擔心楊瘋子說了出來，全鎮人知道了，自己真是見不得人了，更何況楊勝和虎視眈眈，每次見著總是叮囑幾句關于男人們的事。她想找到方鴻漸，讓他給她出一個萬全之策，或者直接辦法就是兩人結婚，自己也得到了一個滿足，同時也大張旗鼓地睡在一起。
她不能在每條巷子里瞎轉，要是讓楊勝和等人逮著了，自己不知怎麼辦。要是說與方鴻漸談戀愛，喜歡方鴻漸。如果方鴻漸說不喜歡自己，不是讓人笑掉牙嗎？
她剛想走出後屋的草垛里，突然見著了楊瘋子鬼鬼崇崇地正在屋後一棵大松樹後東張西望，像做賊似的。汪春秋正想躲過他時，陡然鑽出家族里的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逮著她和楊瘋子，便罵。
汪春秋注意楊瘋子了，未察覺後面有人跟蹤，一不小心犯了大錯。現在是有口難辯了。幾個人把楊瘋子和汪春秋逮著去了派出所，楊勝和興妖作怪似地跟在後面叫上幾個人敲鑼打鼓歡呼叫嚷，惹來鎮上的人來觀看，汪春秋也不知說什麼，明明是一場楊勝和的惡作劇，大白天冤枉自己和楊瘋子偷情，她想著到了派出所非得把楊勝和罵一頓不可，往日里不敢頂嘴，今天可是冤枉人，不要讓他得逞。
派出所恰恰有一位剛從大學分配來的一個年輕人正是汪春秋的佷子汪大成，見著汪春秋被人捆綁著，怒火便來，大吼著︰「快把人放了！他們犯了什麼法，容得你們捆綁？」
所長劉正氣听年輕人一說，仿佛明白了，也跟著吼︰「你們干什麼？剛才不是說好了嗎？現在怎麼把人逮來了！」
楊勝和冷冷地說︰「劉所長，你見著了，他們倆又混在一起，準備偷情，我們逮了個正著，現在把人逮來了，你看著辦吧！」
汪春秋見著自己的佷兒在，便大聲地說︰「冤枉啊！我和楊瘋子一點關系沒有！是他們冤枉我們。」
「怎麼回事？楊勝和！」劉正氣怒目橫眉地沖著楊勝和說。
楊勝和譏諷地說︰「你問一問他們吧！你看一看他們賊眉鼠眼地樣兒，看上去就是做了那種見不得人的事。半小時前楊瘋子去過了一次，我們才從他店子回來，這次他可不是我們冤枉他。他去那兒干什麼？」
楊瘋子見著人多勢眾，也不知說什麼，說自己去和汪春秋有一腿？說汪春秋和方鴻漸有染嗎？沒有證據怎能亂說。楊勝和這一問讓他不知怎麼說，半晌他才慢慢地思考著，楊勝和也沒有逮著我，怎麼一口咬定自己和汪春秋做了那事呢！他突然臉色一變，憤怒地對著楊勝和說︰「楊叔，我今天叫你一聲叔。你可是滿口胡言，說我和汪春秋有一腿，你證據是什麼？憑你看著我去她屋後山上走一走嗎？你的意思不能讓我去後山走一走了。那兒的地我也不種了，由你楊勝和種植。你沒有那能力阻止我種地的權利，這是國家給我的權利。你今天逮著我來派出所，你可是犯了法，剝奪我的人身自由的權利，毀壞了我名譽，你得給我精神補償。」
楊勝和听了楊瘋子一說，咬牙切齒地罵︰「你怎麼了？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老子親眼見著你在汪春秋的屋後鬼鬼崇崇的，這不是證據嗎？」
「這不是證據！剛才楊林說了，那兒有他的地，去那兒走一走正常！而且現在說證據是楊林和汪春秋通奸。俗話說︰捉奸在床。你親眼見著他們在床上嗎？就說他們在床上，也得問一問他們是不是互相願意。若是願意也沒有犯法啊，最多也只能說他們沒有道德。」劉正氣笑著對楊勝和說。他不敢得罪這樣的人，否則工作不好做，一旦得罪了，引來詬病。
楊勝和听了劉正氣一說，心里沒有了底，說是犯了法，蹲了監獄，那可不是丟了人嗎，也讓自己一族人在鎮上也沒有面子。他憤怒地說︰「人我交來了，這事你們看著辦吧！」說著便叫喚著一伙人走了。
汪大成見著一群人要走，站在劉正氣身邊咕嚕了幾句，劉正氣便叫住了楊勝和站住，說有話給他說。幾個民警知道了劉正氣的意思，一起沖了出來。楊勝和見此狀，凶神惡煞般吼︰「怎麼了？」
「犯了法別走！你得給楊林和汪春秋兩人道歉，要是兩人不同意你道歉控告你們，你得上法院。」
「由他們控告去！」
「那麼你得在看守所蹲著啊！」
楊勝和此時才發現自己中了圈套，停上下來看著劉正氣，說︰「劉所長，你不是不知道我這老頭了，你就沒當事發生得了。人在你們那兒，你說放了就放了！」
「你不能走，得把筆錄做了配合我們工作！」
楊勝和苦笑了兩聲，跟著劉正氣進了派出所。汪春秋和楊瘋子也放了。汪大成拉著汪春秋在一間空房子，他對汪春秋說︰「姑媽，你和這男人怎麼了？是不是他們所說的那麼一回事？」
「大成，你難道不相信你姑媽嗎？你不知楊勝和一直欺負我，把我當成了奴隸由他們使喚，當我成白痴。他們誣陷我與這男人睡覺，毀我名譽，把我掃地出門，更嚴重一點就是按家族里的家法把我沉河。」汪春秋說著眼淚汪汪地說。
「好了，我給你作主。」汪大成說著便走了。
「大成，你有空去家里坐坐。」
「我不想去，你知道的，擔心別人說閑話。你別說我是你佷子。」汪大成說出這話，讓汪春秋不解，怎麼不能說啊，要讓楊勝和欺負到死啊。回頭一想，他常去也不好，更何況自己這幾日與方鴻漸糾纏在一起，要是那日遇上了，不是丟死人了嗎？
楊勝和作了筆錄，被派出所民警帶走了。楊家人肯定不答應了，七嘴八舌地和劉所長論理，最後大罵，準備動手打劉所長。劉所長怒了，叫上派出所幾個民警把人轟出去了。
楊瘋子放了出來，站在派出所大門口哈哈大笑指著楊勝和家人嘲笑了幾句，嚷嚷著罵，回到家指楊勝和家的人又是大罵。這一罵惹事了，幾個年輕人沖上去就挨了一頓，打得了鼻青臉腫。楊瘋子跑著去派出所，民警問其原因，說是楊家一群人打的，逮了幾個楊家人去作了筆錄，說了半天是楊瘋子惹了事，也就勸說幾句便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