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夢,你怎麼樣,你怎麼樣啊?」等到雲千夢回過神來的時候,傳來的就是言在旭的聲音,抬頭一看,果然看到了朝著她飛快跑來的言在旭,下意識的看向受傷的右手,正好和上次燙傷的地方是一樣的,此時上面也已經被敷上了草藥,不是上次的薄荷,而是盛開在月光地下的月見草,不管效果如何,至少血是已經止住了
就在這當口,言在旭也已經跑到了她的面前,睜大眼楮仔細的看著她,想要扶她起來,但是又怕她有什麼地方受傷了,想要問些什麼,但人真的就在眼前了,卻反而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麼了雲千夢知道他的心中所想,也知道他的擔憂,因此就快速站起身來轉了一個圈,這才說道︰「言哥哥,你不要擔心,我沒事,之手手臂有些受傷罷了,現在可以麻煩你送我到醫院去包扎一下嗎?」。
依舊是那個笑容,即使此時手肘處是一陣一陣的泛疼,但她依舊選擇忍了下來,因為對于今天晚上的事情,她並不打算再多說些什麼,也不想讓言在旭知道雲千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有些事情只要她知道就好了。听見她這麼說,言在旭自然是松了一口氣,不過也沒有忽略從她衣袖處看到的破損和血跡,也清楚她不想再多說些什麼的意思,因此只是點了點頭說道︰
「好,我這就送你去醫院,不過你今天有沒有要回家呢?如果伯母知道你要回家的話,你就先打個電話回去說一下,因為這一來一回的,而且還要在醫院耽擱一些時間,我估計至少也得弄到十來點了。」說完之後就率先朝著他的車子走去,自然也沒有忽略那被草鋪滿和漫過的,幾乎看不見的石頭。
他可不記得什麼時候石頭邊的小草竟然已經長得這麼長了,並且上次他開車經過這里的時候,可是完全沒有這麼長的,也正是因為知道這里,所以他才能夠準確的找到位置,現在就要去醫院看看雲千夢的手臂到底如何。
坐在車子上,那疼痛感還是沒有消失,只是變的輕微了許多,看著那掩在衣袖里的手臂,雲千夢此時想的事情自然是很多了,那車子爆炸繼而沉入江里的情景一直在她的眼前浮現,她直到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但是同樣的,雲千夢現在也很清楚,她什麼都不能對雲千雪做,更加不能問她些什麼,因為即使雲千夢確定她的確是在一個星期前管她要了車鑰匙,但是之後雲千雪就不在家里,而是跑去和朋友一起住了。而她開車的時候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直到今天這才出了事情,顯然所有的一切事情雲千夢是都已經算好了的
所以此時雲千夢自然是什麼話都不能說,反而如果真的去問了雲千雪些什麼,一定會有打草驚蛇的沖動。至于言哥哥,她並不是不信任他,也並不是存心想要隱瞞著他,而是很多時候,有些話不說出口比說出來要好,就像此時存在于她心里的想法,就算她真的說出來了,就算雲千夢能夠知道自己的猜測全部都是正確的
但在沒有百分百的證據和信心之前,還是不要先說出來的好,免得到時候只是又加了一個跟著一起擔心的人罷了,並且,將左手輕輕放在右手受傷的地方,感覺到那疼痛的清晰感覺,她的傷一定不會白受,現在只是忍一時風平浪靜
來到醫院處理了傷口,結果醫生告訴她︰「這次的傷口有些深,雖然剛剛我已經把里面的東西都挑出來了,也上了藥,不過其中一個傷口非常深,幾乎都整個嵌入肉里了,而且那傷口還有三到五公分左右的樣子,我不敢保證以後會不會留疤。不過如果想要徹底好的話,也只有等到傷口愈合之後,我才能夠看看有沒有留下疤痕,到時候看情況能不能進行手部祛疤手術。」
「不過千夢我必須告訴你,這一次的傷比上次的燙傷要嚴重的多,至少需要養上一個月時間,並且原本你這次的傷口就是再次在上次的燙傷處受傷了。雖然我並不知道上次你燙傷的時候,除了用過我開給你的藥之後,還用了其他的什麼,但最後還是恢復的很好,所以現在這個傷口如果說你還有什麼好的藥膏之類,又知道如何處理的話,就詢問你的家庭醫生,到時候再清楚的知道應該如何使用就好了」
醫生自然也還是上次那個醫生,也只有他才能夠最快速度的為她處理傷口。看到言在旭拿了藥,然後又看著他拿過來的外套,又看了自己包上紗布的手臂一眼,知道此時該回去了,因此對著醫生點了點頭,表示她已經明白了,然後穿上言在旭遞過來的衣服,將那已經沾染了血跡和塵埃的衣服丟掉了。
雲千夢知道無論如何她都需要想好一個理由,或者是直接實話實說,否則的話一輛車就這樣消失了,她也沒什麼可解釋的,不過至少今天晚上她還不想回家。
轉頭看著皺著眉頭,此時狀似目不斜視,認真開著車其實一直都在偷偷觀察著她,想要問她一些什麼,但好幾次都欲言又止的言哥哥,她知道他在擔心,伸出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道︰「言哥哥,我今天不想回家,也不想去花圃,可以把我帶回你的家里嗎?當然如果你覺得不方便的話就算了,把我隨便送到一家酒店或者賓館都可以。」
此時雲千夢的心情真的是復雜不已的,因為她知道自己有家啊,而且最愛她,她也最愛的爸爸媽媽就在家里,但同時一直都算計著她,無時無刻想要看著她出事的雲千雪也在家里,她突然有一種心寒的感覺,所以她不想回家,至少今天她不想。言在旭轉頭看著她,他知道今天的夢夢有些不對勁,想要問些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問,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平穩的開著車,朝著家里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