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 七、他是希望

作者 ︰ 楚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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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的樹林,一道亮光在林中迅速的移動,兩條黑影緊緊的跟在亮光的後面。

段鵬的呼吸有點紊亂,額頭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不過現在他可顧不上這些,只能緊緊的盯著前面的人影,沒辦法,夜色中的樹林光線實在太暗了,一旦他和鐘喜之間的距離超過五米以上,鐘喜的身影和旁邊的樹影似乎就混成了一團,在他眼中拼命的抖動,讓他無法分清前進的方向。

跟在鐘喜的身後已經行進了兩個時,走過這兩個時段鵬才知道兩位大哥是多麼厲害,剛開始行進的時候,段鵬就發現了鐘喜和他的不同,鐘喜手中能源燈的燈光被他調整成了發散型,在選擇道路的時候,鐘喜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就好像整個行進路線早就在他腦中做好了標記,偶爾遇到復雜路線的時候,他也僅僅只是略微放緩腳步,然後又開始繼續前行。

至于鐘離,剛開始段鵬還沒看出來鐘離到底有什麼不凡之處,可是行進了一會段鵬就發現了鐘離的不同。鐘離壓在隊伍的最後,離段鵬大約五米左右的距離,可是無論是段鵬的速度快慢,鐘離似乎都能和他保持相同的節奏,他和鐘離之間的距離似乎一直就處于五米左右的位置從未沒有變化過,更厲害的是,段鵬根本就沒有听到過他的呼吸聲,無論是急促還是平穩。

又繼續行進了一會,段鵬覺得自己的兩條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嗓子眼也是煙燻火燎的,每次呼吸進出的氣體都帶給他一陣刺痛,頭上的汗水來不及擦拭早就流進了眼里,視線也變的模糊,鐘喜的身形在段鵬的眼中變的更縹緲,段鵬覺得自己好像隨時會失去鐘喜的身形。

「停!」一聲脆響從最前面的鐘喜的口中蹦了出來,「休息半個時!」

一听到休息,段鵬只覺得渾身一軟,這句話似乎是自己這輩子听到過最好的天籟之音,他撐著自己的膝蓋,大顆的汗珠從頭上滴下去,張著嘴拼命的往自己肺里灌著空氣。

鐘離走到鐘喜的身邊,露出一個詢問的眼色,鐘喜卻像是沒看見鐘離的動作只是皺著眉頭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段鵬不話。

「哥!」鐘離不明白鐘喜這是要做什麼,他剛想開口詢問,鐘喜卻沖他揮了揮手,徑直走到一邊坐了下來。

不用多鐘離也知道他這位大哥的態度,只是他有點想不明白,馬上就要戰斗了,鐘喜卻在這個時候消耗段鵬的體力,雖然接下來的戰斗段鵬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多一個人總會多一份力量,鐘離盯著鐘喜看了一會,又轉過頭看了看撐著腿艱難呼吸的段鵬,他搖搖頭走到段鵬的身邊,拍了拍段鵬的後背問道︰「怎麼樣?」

段鵬睜開眼楮扭過頭,只覺得兩眼似乎都要從眼眶中跳出來,張開嘴想要回答鐘喜的問話,可是呼吸還沒調整過來,再加上口干舌燥的,嘴張了半天卻一個字都沒能蹦出來,最後只能是垂下頭輕輕地搖了搖。

「鵬,跟著我的節奏呼吸。」看著段鵬難受的樣子,鐘離也顧不上鐘喜是不是有什麼計劃,直接開口道。

坐在不遠處閉目養神的鐘喜聞言睜開眼楮看了一眼鐘離,隨即又閉上了眼楮。

「呼」,「吸」,跟著鐘離的節奏呼吸,沒過多久,呼吸就平靜下來,頭暈目眩的感覺也減輕了很多,只是腿還是有點酸脹,段鵬咽了下喉嚨,可惜口腔里沒有口水,喉嚨也沒有得到滋潤,段鵬臉上浮現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謝謝你,離哥!」

鐘離拍了拍段鵬的肩膀,示意段鵬坐下來,等段鵬坐好後,他抓起段鵬的一只腿放到自己的腿上,先是皺著眉頭在段鵬的腿上輕按了幾下,然後就開始揉按起來。

鐘離的手掌每一次接觸到他的腿,段鵬都忍不住想要叫出來,鐘離每一次的揉按,都會從他的腿上傳給他一陣酸脹夾雜著酥麻的感覺。

不遠處的鐘喜耳朵輕輕地抖了兩下,卻沒有睜開眼楮,只是嘴角卻微微翹起,露出出事後第一個笑容。

「好了!時間到,我們繼續前進!」段鵬的腿在鐘離的按摩下剛剛恢復了知覺,鐘喜就站起身走到他們面前道。

段鵬叫聲‘命苦’,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鐘離卻是什麼都沒,站起身走到一邊,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又是一陣疾跑,在段鵬以為自己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鐘喜叫停了,「這次我們休息兩個時,一直到天亮我們再出發!」下達完命令,鐘喜沒多什麼就直接走到一邊坐了下來。

段鵬上次還要不堪,他的雙腿正在微微顫抖,整個人似乎有隨時都可能倒下去的跡象。

鐘離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鐘喜,他走到鐘喜的身邊開口道︰「哥,我有話想跟你。」完,鐘離就朝著夜色中走去。

鐘喜皺了下眉頭,他知道他這個弟弟的倔脾氣又犯了,要是不給他個法,後面就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鐘喜看了一眼段鵬,然後跟著鐘離走進夜色中。

「哥!你到底要做什麼?這樣下去,鵬恐怕還不等找到機器人就已經支持不住了!」雖然鐘離極力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可是光從語氣就能听出來他的怒火,平時他可不敢這樣跟鐘喜話。

「你對我們這次的結果怎麼看?」鐘喜嘆了口氣,卻沒有回答鐘離的問話,而是開口反問道。

鐘離一怔,他有點模不著頭腦,明明是問段鵬的事,怎麼他哥哥開口卻問到了對這次行動的看法,不過鐘離也不敢怠慢,他哥哥可不僅僅只是武力強大,智力也同樣的出色,他從來不會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在村子里還有鐘喜武力值更高的人,可是他們卻都不是鐘喜的對手。鐘離仔細想了想道︰「沒什麼希望!」

「是啊!沒什麼希望!」鐘喜輕輕點了點頭,望著段鵬的方向,盡管看不到段鵬的身影,可是他的目光仿佛越過了黑暗直接落在了段鵬的身上,「我早已經失去了戰斗的勇氣,可是看到這子我卻好像看到了希望,他我要強!」

「他?」鐘離不屑的撇了撇嘴,雖然他對段鵬頗有回護之意,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認為段鵬是他們的希望。

「回吧!再過一會他可能就要恢復過來了!」鐘喜看出鐘離並不認同他的法,可是他也不想再多什麼,有些事情不看到最後,誰也沒辦法預測到最後的結果。

沒等鐘離回話,鐘喜就率先走了回去,目光剛剛落到段鵬的身上,鐘喜的眼中就流露出驚的神情,沒錯,就是驚,段鵬的氣已經喘勻了,正坐在地上齜牙咧嘴的揉按著自己的腿肚,不過鐘喜也沒多什麼,只是沖著段鵬點點頭,就走到一邊開始閉目養神。

「哥!我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呢?」鐘喜剛坐下來,鐘離就急匆匆的追了過來,當他的目光落到段鵬身上的時候,登時瞪大了眼楮,段鵬第二次的表現第一次要狼狽許多,可是出乎意料,在他們談話這短短的幾分鐘段鵬卻已經恢復了過來。

看見鐘離,段鵬沖著鐘離咧了咧嘴,然後又低下頭繼續齜牙咧嘴的揉按著自己的腿。

鐘離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段鵬,又轉過頭看了閉目養神的鐘喜,然後也走到一邊坐了下來。

時間過的很快,沒過多久天就亮了,至少段鵬是這麼覺得的,他覺得自己好像剛剛才睡著就被鐘喜叫了起來,雖然很艱難,但是段鵬還是從地上爬起來,站到了鐘喜的身後。

「鵬,你在前面領路!」鐘喜看著段鵬淡淡的道。

「我?領路?」段鵬緊盯著鐘喜的眼楮,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看見鐘喜點了點頭,段鵬確認自己沒有听錯,但是心里卻有點發虛,咽了口口水,段鵬走到前面開始仔細的分辨機器人留下的痕跡。

「這麼明顯的痕跡還需要看的那麼仔細嗎?」鐘喜嚴厲的聲音在段鵬的身後響起,「你只要辨明方向,不要走回頭路就是了!」

「是!」

段鵬帶著隊在前面跑起來,可是沒跑多久,段鵬的呼吸就變的紊亂起來,鐘喜就跟在他的身後,帶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四步一呼,三步一吸,調整好自己的節奏!」鐘喜的聲音就在他的身後響起來。

跟著鐘喜的要求,段鵬刻意控制著自己的呼吸節奏,很快就進入了平穩的狀態,段鵬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原來也不是那麼困難。

「笨蛋!看好路!」剛有一絲欣喜,鐘喜的喝罵聲又在身後響起來。

沿著機器人留下的痕跡,段鵬越跑越輕松,他從來沒想到自己也可以跑這麼長時間,不過這都多虧了鐘喜一路不停的指點,鐘喜在他的身後,不僅教他怎麼調整呼吸,還跟他講解著跑步中腿部怎樣發力才能夠更節省體力,而且每次遇到難以分辨的痕跡的時候,鐘喜也會跟他講解怎樣去分辨什麼痕跡是什麼東西留下的。

跑到後來他幾乎也可以做到和鐘喜一樣,只是匆匆一掃就能分辨出行進的方向,就算是較難以分辨的痕跡,他也可以做到只是略微放緩速度就能分辨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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