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 七、融(上)

作者 ︰ 楚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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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這真的是你做出來的麼?」鐘離怔怔的看著地面留下的痕跡,三人之中只有他最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雖然早就知道憑著段鵬的天賦,終有一天會超過他,但是鐘離卻無法接受這一天這麼快就到來。

「我也不知道。」段鵬同樣被眼前的痕跡擂得的懵懵的,听了鐘離的問話,無意識的喃喃的應道。

一天之前,同樣的地面,同樣的動作,他僅僅只能做到棍端沒入地面而已,可現在,棍端都已經沒入了地下半尺多,段鵬也同樣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鐘喜也是緊緊的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的痕跡,對于這樣的結果,鐘喜心中同樣也是十分的震撼。

力量是不可能憑空就往前冒出一大截的,而鐘喜每天都看著段鵬的訓練過程,對于段鵬的力量進度更是了如指掌,只是稍稍分析了一下,他就明白,段鵬肯定是在力量的理解上又提升了一個層次,只有這樣,段鵬才能以目前的力量做到眼前的水準。

「鵬,給我一下,你剛剛都是什麼樣的感覺。」雖然已經分析了個**不離十,但鐘喜仍然出聲問了一句。

因為力量的理解可不像力量的提升容易訓練,雖然力量是古武的基礎,但對力量的理解卻是古武的精髓,是邁進大師最關鍵的一步。

「感覺?」听到鐘喜的問話,段鵬可不敢有半點的馬虎,他努力將自己的眼神從地面的痕跡上挪開,然後撓了撓後腦勺開始回憶,不過想了半天段鵬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喜哥,我也不知道當時是什麼樣的感覺,好像和平時沒什麼不同,只是覺得所有的動作都變的更加自然和流暢,就是覺得能用的出來。」

听了段鵬的話,鐘喜的眉頭皺得愈發的緊蹙,這可是段鵬古武飛速提升的契機,鐘喜可不想就這麼輕易放棄。

鐘喜的眼楮緊緊的盯著段鵬,靜靜的尋找著答案,不知不覺中,鐘喜身上的氣勢又爆發了出來。

段鵬額頭上的汗水又冒了出來。

就在段鵬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鐘喜忽然又從沉思中回過神道︰「那你再把剛剛的動作做一遍。」

「好的,喜哥。」好不容易從鐘喜的氣勢中月兌離出來,段鵬趕緊走到一邊擺起了姿勢。

凝神靜氣,擺起了姿勢,段鵬頓時也真正從鐘喜氣勢留下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他一點點的回憶著剛剛的動作。

腳尖點地,滯空,揮臂,下落,彈身!

已經煉過無數次,段鵬的一整套和諧動作做得是無的流暢,眼看鐵棍就要落到地上,段鵬忽然回想起,他剛剛還有個抖腕的動作,段鵬努力的想要嘗試,可惜,力量已經用盡,他根本就沒辦法做出任何其他的動作。

「 」

鐵棍砸到了地上,雖然沒能使出最後的抖腕,但動作依然完成的十分順利,不過段鵬臉上也沒了半分的興奮之情。

不用看,段鵬就已經知道了結果,這次所有的動作依然是流暢無,但段鵬卻沒有了剛剛的那種感覺。

在段鵬做動作的時候,鐘離也在一旁緊緊的盯著,當看到段鵬的一套和諧動作順暢無,鐘離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處,可是當結果出來,鐘離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當然,鐘離並不是不喜歡段鵬變的更加強大,只是他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段鵬已經超過他這樣的結果。

地面上兩條痕跡的差異十分明顯,但鐘喜卻沒有做出任何評價,他只是皺著眉頭靜靜的看著。

「鵬……」良久,鐘喜才又開口道。

但是鐘喜還沒完,段鵬就已經打斷了鐘喜的話,「喜哥,你不用了,我知道,古武的道路上很多時候都會有這種靈光乍現的時候,我會調整好自己的心態,而且以後我也會朝著這個方向努力,我相信,終有一天,我一定會自如的使出這一招。」

「什麼呢?」看見段鵬的表情,鐘喜緊蹙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來,他大笑著道︰「你以為我要安慰你啊!」

「不是麼?」段鵬都被鐘喜給笑傻了,他愣愣的道。

「我是想要你把剛剛的動作再做一遍!」鐘喜在段鵬的腦袋上狠狠的拍了一下,「你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古武的道路上是會有不少這種靈光乍現的時候,但越是這種時候,我們就越是要在感覺還清晰的時候抓住機會。」

「呃,可是……」段鵬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

「沒有什麼可是,你快點開始吧,在等一會,這種感覺消失,你就真的要等以後再去朝這個方向努力了。」

鐘喜可是武道大師,這方面的經驗可是無的珍貴,段鵬可不敢輕視鐘喜的話。

輕輕的「哦」了一聲,段鵬連忙再次擺起了姿勢。

凝神靜氣,段鵬慢慢的把所有的雜念從心里排了出去。

鐘喜則在一邊靜靜的觀察著,眼看段鵬就要跺腳躍起,鐘喜忽然叫道︰「等等!」

在最後的關頭被人打斷,段鵬差點都岔了氣,不過段鵬可不敢有任何的怨言,他老老實實的收起了鐵棍立在了一邊,等待鐘喜的發話。

「不是這樣的。」一旦投入訓練,鐘喜有開始變的嚴肅無,「不應該是這樣的,在出棍之前排除雜念是沒有錯,但你還應該去感覺你手中的武器,你要仔細的體會和他之間的交流。」

這些都是古武進階的課程,鐘喜之所以一直沒有跟段鵬過,只是因為段鵬之前還達不到這樣的水準,不過現在可是不一樣,段鵬已經做出過一次這樣的動作。

鐘離也在一旁靜靜的听著、看著,對于鐘喜的教學他也不敢有絲毫的遺漏,雖然他現在的重心已經放到的機甲的上面,但是古武也是他不可放棄的課程之一,更何況,他現在只有古武的技術可以領先段鵬一頭,而且這一頭很快就要被段鵬超越過去,他更是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仔細體會著鐘喜的話,忽然前一天劉兵的話也浮現在他的心間。

指舞只是熟悉自己手中的工具,而靈動則是要和自己的工具進行交流,就像是工具活過來一般。

段鵬忽然又想到了鐘喜手中的鐵棍,那一刻,他簡直覺得鐘喜的鐵棍變了一條活物,在和鐘喜共呼吸,同時也曾經想要吞噬他的意識。

段鵬忽然明白了,雖然不知道自己的意識靠近了鐘喜的鐵棍會怎麼樣,但段鵬明白了,就是因為那個時候的錯覺提升了他的感覺,以至于他在無意識之中使出了那樣的一棍。

不知不覺中,段鵬又一次舉起了手中的鐵棍。

鐵棍就好像變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而在不知不覺中,段鵬一直都在輕微顫抖的右臂不知在什麼時候也穩定了下來。

腳尖點地!

躍起、滯空、揮臂、下落、彈身,整個動作如同行雲流水。

鐘喜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不用看他已經知道,成功了,段鵬這一次肯定成功了。

而鐘離卻已經陷入了痴迷,段鵬這套和諧動作仿佛完全失去了殺伐之氣,而變成了一種藝術,另鐘離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抖腕!」

眼看鐵棍就要落到地面,段鵬忽然感覺自己好像听到了手中的鐵棍在和他話,很自然,手腕輕輕抖動了一下。

「轟」

鐵棍砸到了地面上,地面都被砸的輕輕一顫。

鐘離從痴迷中驚醒過來,隨即他就張大了嘴巴。

鐵棍深深的陷入了地底,甚至上一次陷入的還要深,鐘離甚至忘了上一刻他都還無法接受段鵬超過他的事實,半天,鐘離的嘴才合攏起來,不過,他的嘴里卻不住的喃喃道︰「成功了,竟然真的成功了……」

鐘喜靜靜的看著段鵬,臉上布滿了笑容,段鵬突破了,段鵬跨過了力量理解的門檻,雖然只是初步的理解了力量,但段鵬卻離著武道大師的距離又近了一步。

段鵬卻沒有想象中的高興,他甚至還有點恍惚。

鐵棍好像真的和他話了,而且,最後那一次抖腕讓段鵬感覺不到真實,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抖過腕,還是鐵棍自己的抖動帶動了他的抖腕。

「喜哥。」半響,段鵬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慢慢的扭過頭,轉向一邊的鐘喜問道︰「喜哥,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好像這一切都不是我自己做出來的,而是我手中的鐵棍自己做出的這一切。」

鐘離也從震驚中回過神,听到段鵬的問話,他也靜靜的听著,雖然他並不理解段鵬了什麼,但是這也成了他前進中可以借鑒的方向。

听到段鵬的問話,鐘喜的臉上布滿了笑容,「呵呵,沒什麼好懷疑的,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出來的,只不過因為你對力量的理解上升了一個台階,身體會不由自主的做出這些動作,所以讓你感覺有些不真實而已。」

「哦。」段鵬輕輕的應了一聲,雖然鐘喜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但段鵬依然還是有那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對于段鵬的感覺,鐘喜是十分的清楚,不過鐘喜也沒有在繼續解釋下來,這並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一切都只能等段鵬自己去適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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